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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說道“咱們家的女眷也不多,昱兒媳婦、旭兒媳婦、暉兒媳婦明天就都去吧。舒姐兒和玟姐兒穿戴要好些,你們雖然歲數不大,但總得給人家留個好映像。”
玟姐兒紅着臉起身應了。
江又梅又把郡王府的貼子給太夫人看了,太夫人點頭說道,“去吧,正好把思姐兒接回來,女孩子經常在人家家裡過夜也不好。再替我們謝謝郡王爺,出去遊玩還記得給咱們府買了這麼些土儀。”
江又梅便回芳芷院換了衣裳去了郡王府。一進正院,就看到老王妃和小丸子在院子裡逗着一大大、二大大玩。
這是江又梅告訴小丸子的,讓她多把姥姥拉到院子裡走走,中老年人多活動活動,有利於身心健康。這孩子還真聰明,堅決貫徹她孃親的號召。
小丸子看到孃親了,高興地飛奔過來叫道,“娘,娘,娘。”
江又梅先給老王妃施了禮,又把起小丸子抱起來親了一口,說道,“小丸子真棒,知道把姥姥**來玩。”
把小丸子放下後,才進了廳屋。
李世齊正坐在屋裡,對她笑道,“有了思姐兒,母妃的心情好多了,身體似乎也比以前好了些。”
江又梅笑道,“是啊,家裡有了孩子的歡笑聲,母妃的心情當然好了。”想着有些事正好也該說說他了,便又道,“可我們總要回西川去,思姐兒也不能一直陪着母妃。想要母妃身體好,心情好,最關鍵的還是哥哥。”
李世齊搖搖頭嘆道,“哎,我是個不孝子啊。”
下人們都很有眼力價,一聽人家兄妹要說掏心窩的話了,便都退了出去。
江又梅等下人們都退下了,便說道,“既然知道不孝,就應該想辦法彌補啊。其實母妃真的很可憐,沒有孃家親戚可以依賴,沒有老伴可以相伴,兒子有一半的時間去外面遊山玩水,膝下沒有後輩讓她承歡。你說說看,她能不難過嗎?等我家大爺一回來我們也就該走了,母妃怎麼辦?”。
李世齊聽後,眼眶都有些紅了。“怎麼辦呢?我知道妹妹是女中丈夫,也知道我的愛好異於常人。我是真的沒辦法啊。我原來就想認個李氏的後人作嗣子,也有人願意讓他的孩子來我們家。可母妃不願意,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她看多了爲了利益傷害至親的事情。她怕人家爲了我的王位把我害了。我們皇家又不能混淆血脈,認的無血脈關係的義子是不能繼承王府和王位的。所以母妃也不願意我認義子,說那樣對不起我的父王。”
江又梅,“我知道,其實我也能理解哥哥的苦衷,對哥哥的這種生活方式我也無權干涉和評論。但哥哥至少得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呀。若是不願意把女人留在府裡,覺得看着她礙眼,或是不願意讓她在府裡守活寡,等她生了孩子後,給她足夠的錢讓她出去過自己的生活。但至少得給你,給母妃,給福郡王府留個後啊。古人可以割肉救母,你覺得找女人生個孩子比割肉還痛苦嗎?”
這話倒把李世齊給問住了。好像和女人生個孩子還沒有割肉痛苦吧。
突然,窗外傳來小丸子一陣呵呵呵的大笑聲,接着又是老王妃的笑聲,那一老一小不知何事笑得如此歡暢。
李世齊起身踱到窗前,望了望窗外。夕陽把院子裡的樹木花草都染上了一層金黃,也給老王妃和小丸子鍍上了層金光。老王妃美麗的容顏已老去了許多,看小丸子的眼神慈愛中帶着寵溺,嘴角的笑意就沒有停過。
李世齊感嘆道,“自從父王去逝後,母妃好久沒有笑得如此歡暢了。”
他捏了捏拳頭,又回頭對江又梅說道,“妹妹給我些時間,容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不論什麼結果,我都會跟妹妹商量。”又尷尬地笑笑,“哥哥這些事情,好像也只有跟妹妹才能說出口,真是有些奇怪。”
江又梅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妹妹我本身就是個女漢子。咱們倆人都是大康朝的異類和奇葩,能說到一起也不奇怪。”
這話把李世齊給逗笑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兒,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想了。還有秦箏姐弟的事情,今天時間太緊,只有改天再說了。
福郡王府的人已經去鄭府把小包子接了過來,幾人在這裡吃了晚飯便回了林府。
小包子直接回了蒼松院,小丸子則被林侯爺派人接去了正院住。
江又梅便想起了勤郡王妃的事情,問春桃知道不知道勤郡王妃跟她有什麼過節,春桃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又問吳氏,吳氏聽了欲言又止。
江又梅不耐煩地說道,“跟我還有啥話不能說的?直說。”
吳氏便道,“勤郡王妃的長女欣榮郡主原來跟大爺訂了親,但在成親前一年卻得病死了。”
原來是這個關係。
“這麼說我跟她也沒有什麼仇啊。”江又梅道,“勤郡王妃跟咱們府有過節嗎?”
“沒有過節。”吳氏道,“去逝的老勤王妃原來跟太夫人還是好友,從小玩到大,所以才早早地把大爺和欣榮郡主的婚事訂了。誰知欣榮郡主卻是沒福氣,得病死了。”
既然沒過節,勤郡王妃也不應該找她麻煩了。江又梅便撂開了心思,想着明天該穿什麼衣裳去。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宴會,得把自己收拾好些才成。跟那些貴婦貴女們沒必要去比華貴奢侈,這方面自己也不佔優勢,妝扮出自己的特色就成。便起身把衣櫃打開,翻撿着裡面的衣裳。這些有她從南山居帶來的衣裳,也有這些天新做的衣裳。
第二天一早,江又梅便把昨晚準備好的衣裳穿上。外面是淡鵝黃錦緞繡竹葉梅花圓領袍,內穿青灰繡花馬面裙,髮髻中間帶着金雀珠花步搖,又戴了對東珠耳墜。她自己化的妝,沒有這個朝代的濃豔,偏瑰紅,突出了眼睛的亮麗,揉和了些現代元素進去,自然而淡雅。
收拾妥當,整個人清新雅緻,既符合侯府少奶奶的華麗端莊,又突出了自己有別於他人的知性美。
吳氏看了笑道,“大奶奶今兒這麼一收拾,真好看,但跟別的奶奶姑娘們又有些差別。具體哪些差別,我也說不上。”
春桃道,“這就是大奶奶愛說的氣質。”
江又梅笑笑沒搭話。
當她來到正院時,林侯爺和嘉平都笑着直點頭,很是滿意她的妝扮。嘉平、二夫人便帶着幾位兒媳婦及玟姐兒、舒姐兒幾位女眷坐上了馬車,林侯爺、二老爺帶着六爺林昌昀騎馬,大少爺林念單獨坐的馬車,一起去了勤郡王府。
小包子打開簾子,對裝扮光鮮的林昌昀說道,“六叔今天拾掇得真是俊俏。”
林昌昀微紅着臉頰說道,“念哥兒說的什麼話,你六叔什麼時候都是這麼俊俏。”
來到勤郡王府,林侯爺幾個男人去了外院,嘉平領着江又梅等人則去了內宅。
當她們來到正院,進了花廳,一股濃香撲面而來,屋裡坐了一羣珠光寶氣、翠環玉繞的的女眷。
看到嘉平,這些人都笑着打招呼。
謝氏等人給勤郡王妃及長輩們曲膝見了禮。嘉平就指着江又梅對坐在正座的勤郡王妃說道,“這就是祁兒媳婦江氏。”
勤郡王妃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偏瘦,一身華麗的棕紅色提花錦緞裹身,頭戴鏤金鑲翠鳳凰步搖,薄薄的嘴脣,顴骨略高,偏小的黑眼仁一直盯着她看。江又梅在前世的相書上看到過,這種面相刻薄,不好交往。
江又梅正要像謝氏她們一樣給她行福禮,卻有下人拿了蒲團鋪在了勤郡王妃的面前,這是讓她磕頭囉?
江又梅腦袋裡快速轉着,這個頭該不該磕?既然林昌祁差點當了她的女婿,那麼她做爲林昌祁的媳婦給她磕個頭也應當。再說,這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她。
江又梅又看了嘉平一眼,嘉平輕微地點了點頭,似乎也覺得給她磕個頭不爲過。
於是江又梅便跪下磕了個頭道,“林江氏見過勤郡王妃。”
勤郡王妃嗯了聲,說道,“起來吧。”她後面的一個侍女遞上了一個玉鐲給江又梅,江又梅接過道了謝。
勤郡王妃便旁若無人地轉過頭對嘉平說道,“這個江氏出身着實低了些,一個鄉下村姑,門不當戶不對的,根本就配不上祁兒,當個妾都是擡舉了她。也不知道祁兒是怎麼想的,非得娶她當正妻。江氏再是善丹青,又自喻什麼南山居士,說得好聽是名士,說得不好聽就是個匠人。這些寒門出身的人,心胸、氣度到底弱了些,縱使再有才華,也逃不過一副小家子氣。而且還當了啥國子監的助教。老天,一個青年婦人天天讓那麼多男人盯着看,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嘉平一下沉了臉,說道,“方芯,你說得那是什麼話?若是你專門叫我們來折辱的,我們現在就回府。你勤郡王府的門砍太高了,我們林家以後都不會再踏進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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