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領着小夏走後,林老爺子還是沒抵制住魚丸的誘\惑,坐下來端起碗吃了起來。真香,好在剛纔忍住了沒掀桌子。
看到江老頭兩個眼睛裡滿滿的笑話,林老爺子決定把麪皮放進荷包裡。面子值多少銀子?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從來不知道。只要把好東西吃進肚子,丟人就丟人吧,誰讓自己着急着了人家的道呢?大不了下次再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兩個老爺子不僅把魚丸都吃了,其餘的吃食也都吃了。
江老先生看到林老爺子忍着氣還是把魚丸吃了,就笑道,“我這個徒弟真好,親手做魚丸孝敬我,順便還能讓我看看大戲,樂呵樂呵。你這老傢伙,霸道又不講理,欺壓了我二十幾年,以後讓我徒弟連本帶利的都幫我討回來。這就叫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一定會報。”
林老爺子不高興地說,“你以爲以是好東西?小心眼又愛記仇,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記得到。真是老狗記得千年事。”
兩個老頭正在拌嘴,宋老頭拿了兩個貼子來交給林老爺子。老爺子拿過來一看,大罵了起來,“周令那個小兔崽子,現在越來越像他爹那個老東西,盡愛搞虛的。咱們來時搞那麼大個陣仗,弄得我想清清靜靜享個福都不成。”
“咋回事?”江老先生問。
“哼,青華縣縣令王世善,漢華縣縣令李方先來了。”林老爺子把貼子一丟,罵道。
江老先生擺手說道,“這些官員要找也是找你的,沒我什麼事。江平,拿個小凳子。扶我去後院看看菜地,逗弄逗弄雞鵝。”
林老爺子本來也不想見這些沒見過的芝麻官,想了想。也只得讓宋老頭把人領進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小包子就先領着兩個老爺子去轉悠了,兩條狗也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
江老先生和江又梅已經達成共識,近幾天先把學習放下,老爺子想看看風景,江又梅得忙些家事。小包子今天不上學,先帶他們認認路,認認人,明天再去學堂。
江又梅讓宋老頭把從京裡帶的禮物一家一包京城的合味蜜餞和一包三味果酥給孫大強家、趙鐵錘家、洪家、譚家、趙里正家送了去。
自己則坐着裝了東西的牛車往村裡走去。路過江大富家時。江又梅下車,讓大春把車趕進去,自己則領着小夏去江家老宅。江家只有衛氏和江又棗及王氏帶着小孩,林黑壯跟着江大學去了地裡,江老爺子也被兩個老爺子叫去轉悠了,衛氏竄門子去了。
江又梅把給江老爺子和衛氏的大包禮物交給了衛氏,又把給大房的禮物交給了王氏,和她們說了一會兒京城的所見所聞後,就出門回家。剛走到院子裡,小衛氏回來了。
小衛氏臉上笑開了花地說道。“喲,是林大奶奶來了,快屋裡坐。晌午飯就在大娘家吃。大娘順便再教你幾招,該咋樣在豪門大戶中把正房奶奶的位子坐穩了,咋樣收拾那些小老婆狐狸精。”
林又梅一聽這二貨的話就生氣,也沒怎麼搭理她就出了院子。
小衛氏看自己熱臉帖了冷屁股,不高興地嘀咕道,“都被人家攆出了府,還跩個什麼勁吶。”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衛氏站在正房門口瞪着小衛氏吼道。
小衛氏嘿嘿兩聲,“娘。我沒說什麼,就是想請梅子吃頓飯。結果人家不領情。現在人家是大奶奶了,也吃不慣咱鄉下吃食不是。”
“我說你那臭嘴又把不住門了?等我大兒回來就送你回孃家住兩天。會說人話了再回來。”衛氏罵道。
江又棗忙出來把小衛氏扯進了屋,不高興地說道,“娘,你就把你的嘴管好吧,爺爺專門說了不許把梅子姐的事情說出來。你要再敞着嘴亂說話,到時候讓爹攆回孃家去,看你咋辦。”
小衛氏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瞅着江又棗笑着說,“棗子,梅子那死丫頭當了林大奶奶,那陳大爺不是又沒着落了?正好,那不是正好跟你配成雙?”
江又棗的臉羞得通紅,悄聲叫着,“娘,算我求你了,千萬別又去出啥妖娥子。那陳大爺不是我這種人肖想的起的,你別再去丟我的臉了。”
“死丫頭,娘還不是爲了你好,你別管,娘自有主張。”小衛氏說,“現在咱們家更是不同往日了,你二叔家跟京城大官是親家,一個堂哥當了六品官,還有一個堂哥馬上要當舉人了。以後你可就是官家小姐,那陳大爺一個商人,娶你還算高攀了。再說了,梅子都能當大官家的孫媳婦,你嫁一個商人又咋了。”
江又棗氣得直跺腳,跟她娘也講不清。
江又梅和小夏到了江大富家,小夏直接回南山居,江又梅進了門。
此時江大富夫婦和江又山都在,現在他們家的地也請了個長工幫忙,所以也不需要時時都去地裡。
李氏看見女兒回來了十分高興,嘴裡說着,“那麼遠的路,還給我們帶了這麼多東西。”
“那些東西不只我的,還有林老爺子給你們的,又有些是我讓哥哥帶給陳府的。”江又梅說。林老爺子給江大富家的禮物跟老宅一模一樣。
江又山就把妹妹拉到一邊說了下林老爺子的懷柔政策,現在江家從上到下可都說他好,讓妹妹有些事情注意些,面上不要太忤逆老爺子,不然江老爺子知道了妹妹可是討不到好。江又梅想到江老爺子隨時都有可能拿菸斗敲人,還真是有些怕他。
不過昨天已經找回了一點利息,也讓那個老綁子丟了一回臉,心裡還算好過些。
坐下後,就聽江大富夫婦感恩戴德地說着林老爺子對江家兄弟的一些安排,說他如何沒架子,等等。總之老頭子在江家晃了一圈,就賺足了好人分。這讓江又梅很是無奈。
“梅子,他們叫咱們啥老爺、大爺、太太的,還真不習慣。”剛纔大春一進門就叫自己男人江老爺,叫兒子江大爺,還管自己叫太太,李氏有些臉紅不好意思。
現在對家裡人的稱呼已經有所改變了,江又梅就說道,“有子也當官了,你們可不就是老爺、太太了嘛。等以後有子再給你掙個鳳冠霞帔,你就成夫人了。”
李氏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喲,那感情好,我可就等着那一天了。”
江大富又說,“那咱得記情,要是沒有林家,咱們有子哪會升得這麼快。”
江又梅冷哼着說,“林老爺子的孫子是我救的,他重孫子也算是你們幫着養大的,他這麼做也是報咱們家的恩,有些事你們受着就是了,沒必要如此對他感恩戴德的。”
一直對女兒言聽計從的江大富不贊同地說道,“哪有這麼說話的,他幫了咱們是他記了情,那咱們也要記着他幫忙的情纔對。你不能拿捏着救了人家大孫子的事情就不敬林老太爺。”
李氏也說,“那林老太爺千里迢迢跟着你們母子倆回到這裡來安家落戶,那得多信任你們啊,你可是要好好孝敬他纔對。再說,那林家人那麼兇,好在有老太爺做你們的倚仗,你們更是要把他侍候好才行。”
江又梅說道,“我纔不耐煩他跟着我們過來,他家的勞什子媳婦我也不想當,都是被他喊打喊殺地硬逼着才當的。”
李大富一聽這話可了不得了,臉都急紅了,說道,“閨女呀,嫁了男人就應該從一而終。原來是以爲林大郎死了,覺得你孤苦,纔想着有人對你好改嫁也就是了。但現在知道林大郎活着,還讓你當了正妻,你就應該一心一意跟他過了。就算你爲了念小子好不願意在京城大宅裡呆着受氣,析產別居出來自己過,爹孃也支持你。那豪門大戶咱鄉下人住不慣,人家也瞧不起咱。但老太爺對你好我們都看得出來,你也應該好好孝敬人家纔是。”
李氏嘆着氣說,“傻梅子,你是不是還想着陳大爺?那陳大爺確實不錯,想想如果當初念小子不那麼反對,說不定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可惜了。如果真跟了陳大爺,梅子也不需要析產別居另過了。”
江大富不高興地說,“你說你這婆娘,現在還說這個話。那陳大爺是不錯,又如何呢?再好也不是梅子能肖想的了。人生就是要講個緣份,是你的多遠都能湊成堆,不是你的湊成堆了也能拆開了。現在看來,好在梅子還沒跟陳大爺在一起,要真在一起了,就衝林家的這個勢,陳大爺還真得不了好。那豈不是害了他?”又警告江又梅說,“你別再跟陳大爺藕斷絲連的,那是要給人家招禍的。”
江又梅輕聲說,“我知道我們不可能的,早就斷了念想了。”
“是該這樣,要斷就不能拖泥帶水。”江大富點頭說道,又問,“那咱們和陳大爺合作的事情咋辦?不好再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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