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下肩膀,柳少冰沒有吭聲。
他想對秦舞說飯廳裡的客人恐怕是在看火雞。
可想到和秦舞並不是很熟,也就沒把這句調侃的話說出口。
“勳爵閣下!”柳少冰帶着秦舞進了飯廳,一個服務員迎了上來,十分禮貌的說道:“閣下訂的桌我們已經預留了,請隨我來。”
領着柳少冰和秦舞,到了飯廳角落的一張桌子前,服務員說道:“這裡相對清淨,不知勳爵閣下滿意不滿意?如果不滿意,我再爲二位調換。”
“不用了!”微微一笑,柳少冰對服務員說道:“把你們今天的招牌菜各上一道,另外再來兩杯預調雞尾酒!”
“好的!”答應了一聲,服務員轉身離去。
“坐吧!”朝秦舞比劃了一下,柳少冰招呼了她一聲。
“你還挺能耐的!”在桌邊坐了,秦舞看着正落座的柳少冰,朝他露出了個甜美的笑容說道:“認識你之前,我都沒敢想過會有機會住在萬豪酒店,更不用說在這裡吃飯了。”
“酒店而已!”坐了下去,柳少冰拿起菜單翻看了兩下,把菜單遞給秦舞說道:“想吃什麼你再點,這裡的菜份量很少,三個菜估計不夠吃,我去個衛生間!”
“在房間怎麼不去?”秦舞並沒有接菜單,而是狐疑的看着他說道:“你不會是想……”
他本來想說柳少冰打算吃霸王餐,可話到嘴邊,又覺着有點不對,就沒再接着說下去。
吃霸王餐,總也得要吃了以後再跑。
這會還沒吃呢,他跑個什麼勁?
“想什麼?”已經站了起來,柳少冰有些疑惑的向秦舞問了一句。
“沒什麼,你去吧!”衝他微微一笑,秦舞很淑女的拿起菜單,慢慢的翻看了起來。
滿頭火紅的秀髮,而且又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妹,她裝出一副淑女的模樣,還真是有點不太像。
離開座位,柳少冰走向飯廳裡的衛生間。
衛生間門口,站着個侍應生。
見他走了過來,侍應生連忙把門推開,對他說道:“勳爵閣下,您好!”
“你好!”朝侍應生點了下頭,柳少冰走進了衛生間。
剛走到一個小便池前,他就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自從他進了衛生間,旁邊那人的眼睛就一直在盯着他。
被人盯着看,怎麼都有點不舒服,更不用說在方便的時候被人這麼看着!
“需要幫忙嗎?”扭頭看向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人,柳少冰問了一句。
盯着他看的,是個比他矮了足有一頭,腰圍卻要比他粗了兩圈的男人。
這男人看起來,也不過就三十歲出頭的模樣,長相一般,甚至還有點小猥瑣。
“您就是柳少冰勳爵?”視線並沒有從他身上挪開,男人滿臉堆笑向他問了一句。
“是我!”萬豪酒店裡認識他的人不少,胖子能認出他,柳少冰並不覺得奇怪,點了下頭,向胖子問道:“有事嗎?”
“您親自上衛生間!”確認了柳少冰的身份,胖子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兩手相互搓着,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是啊!”柳少冰覺着有些好笑,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的對胖子說道:“別人替我來,根本問題也解決不了啊!”
“哦!”胖子也覺着這句話問的有點不妥,尷尬的咧嘴一笑,接着又冒出了一句:“閣下吃了嗎?”
“出去再吃!出去再吃!”被胖子弄的是滿頭黑線,柳少冰實在有點架不住他這種不分場合的搭訕,向他問道:“你究竟有什麼事?”
“我叫皮諾!”胖子連忙伸出了手,沒等柳少冰和他握手,連忙又把手收了回去,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又重新遞到了他的面前,滿臉堆着笑說道:“是這裡的後堂管事!”
和皮諾握了下手,柳少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皮諾個頭矮小,身上肉卻不少,讓人看起來,覺着他就像是個皮球一樣。
不過和肥胖的博隆男爵相比,他還是苗條了點。
“有事嗎?”鬆開和皮諾握着的手,柳少冰再次向他問了一句。
“沒!沒事!”柳少冰和他握了手,皮諾連那隻被握過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點頭哈腰的對他說道:“閣下來到飯廳吃飯,是我的榮幸,我這就去爲閣下安排酒菜!”
“好!好!”已經被皮諾搞的哭笑不得,柳少冰對他說道:“我可以開始尿了嗎!”
“您尿!您尿!”反應過來柳少冰到現在連褲子都還沒脫,皮諾連忙哈着腰說道:“我這就走,這就走!”
看着皮諾走出衛生間,柳少冰搖了搖頭,咧嘴笑了一下。
拜史萊克所賜,柳少冰是高調入住萬豪酒店,又與唐寧走的很近,還被皇帝陛下親自接見過,並冊封爲勳爵。
在萬豪酒店,他已經成了紅人。
入住酒店的外地男爵、子爵不在少數,卻沒有一個人的風頭能蓋過他這個小小的勳爵。
想巴結他的人不在少數,像皮諾這樣的人,在酒店裡他也不止一次遇見。
不過把他堵在衛生間和他結識的,到目前爲止,也只有這位皮諾。
說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朵奇葩!
站在小便池前,想到剛纔皮諾的神態,柳少冰就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
出了衛生間,回到他和秦舞的座位前,看着滿桌的菜餚,他吃了一驚。
除了他點的三道招牌菜,桌子上還擺着聆郎滿目的花式菜餚。
“點這麼多!”眨巴了兩下眼睛,看着秦舞,他嘀咕了一句:“能吃完嗎?”
“可不賴我!”撇了撇嘴,秦舞一臉無辜的說道:“我還沒點呢,他們就送來這麼多!”
滿桌子的菜餚,讓柳少冰立刻想到了剛在衛生間邂逅的皮諾。
後堂管事安排一些菜餚,應該不算什麼事!
環顧了一圈大廳,他的目光恰好與剛從後堂走出來的皮諾對在一起。
遠遠的朝他躬了躬腰,皮諾滿臉諂媚的咧嘴一笑,從大廳裡拿了個金屬餐盆,又回後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