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是你活該
“真的沒事嗎?可不要騙我們哦。”李月季覺得花氏的臉色古怪的很。
“二郎媳婦,到底啥事兒,你倒是說啊,別支支吾吾的讓我們猜啊!”婆婆岳氏也覺得花氏這麼快的回來,有點奇怪,但是她又說不出花氏哪裡奇怪。
“沒……真沒有……”花氏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那個已經斷絕關係的親孃何等的落魄。
“我……真沒有事兒。”花氏使勁的搖搖頭。
李月季見她不肯說,便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說要一起進去土竈房把之前燒好的菜放入蒸籠裡熱一下,那差不多許驚雷也該到了。
許驚雷倒是沒有等來,倒是等來了花氏的親孃曾氏。
岳氏去開門的時候,瞧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曾氏,險些認不出來,但是一聽曾氏的聲音,岳氏方纔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大牛他娘,你……你咋變成乞丐了?”縱然兩親家之間有那麼點矛盾,但是岳氏一看曾氏變得這麼落魄,瞬間反倒恨不起她來了。
曾氏一看是死對頭岳氏,哪裡還能淡定,馬上慌慌張張的想逃,連剛纔想討飯多討點的目的都給忘光光了。
只是曾氏的腳步太過凌亂,和此刻進屋的許驚雷好死不死的撞到了一起。
“啊……疼死了……”是的,曾氏是低頭走路的,這不,她這額頭給撞到了許驚雷的胸膛上,這硬邦邦的感覺,可把她給疼死了。
“嶽……岳母……”許驚雷一聽曾氏的抱怨喊疼聲,驚訝的習慣性的喊了出來。
剛一喊出口,許驚雷馬上想到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喊了,因爲他娘子已經和曾氏這個親孃家斷了關係了,自己不喊也沒有關係了吧。
“好女婿……你現在腰纏萬貫,家裡吃好的喝好的,你看你能不能幫幫我?”曾氏一看許驚雷還能和從前那樣喊自己岳母,便有點高興的輕飄飄起來,還主動朝着許驚雷伸手討錢。
“相公——不許給她錢!”許驚雷還在猶豫給還是不給的時候,花氏已經疾步衝了出來,她高聲呵斥道。
“可是她是你的親孃啊!”許驚雷沒有想到花氏這麼絕情。
“已經斷絕關係了,我現在不姓謝了,她曾氏不再是我親孃了,相公你可別逼我做我自己不喜歡的事兒。”花氏對曾氏的成見很深,並非一時之間能說的清楚的,好,既然說不清楚,那就乾脆封死後路。
“我逼你幹啥?”許驚雷心想這可是你的親孃,雖然斷了和謝家的往來。可說到底,你花氏可不還是曾氏的嫡親女兒嗎?
“好女婿,你給點銀子吧,我家茉莉跟了你這麼幾年,還幫你生了一個可愛漂亮的兒子,我家茉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曾氏依仗許驚雷還肯喊自己岳母,便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了。
“已經斷絕關係了,你還有臉在這裡乞討,快滾!”花氏見曾氏還不要臉的想問許驚雷要錢,一張白皙的俏臉頓時氣得鐵青了。
“我不滾!我憑什麼要滾!我是你親孃,那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和我斷絕了關係,我好女婿和好外孫文昌可沒有跟我斷絕關係。好女婿,你說對不對?”曾氏賠笑着說道。
“我還以爲城牆是最厚的,原來有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花氏白了曾氏一眼,她心想這個娘已經到了踐踏尊嚴的地步了。
“今個是重陽節,給她二十文錢讓她買一斤豬肉吃吃吧。”岳氏嘆了口氣說道。
“婆婆——憑什麼給她二十文,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不要給她!”花氏聞言忙走到岳氏邊上,阻擾道。
“那是你親孃,我想她一定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纔出來乞討的吧?”岳氏見曾氏低着頭,頭髮裡還有一些噁心的蝨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說道。
“岳母,我娘說今個是重陽節,我給你二十文,你買一斤豬肉回去燒着吃吧。”許驚雷心想原本自己在聽了花氏的決定後,他都不打算管這閒事了,但是他娘說讓他給曾氏二十文錢買豬肉,他心想二十文錢權當打發叫花子了。
“二十文怎麼夠?”曾氏見許驚雷從荷包裡數出二十文,馬上接了過去,但是她還不滿意,她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按照我的意思是你二十文都別想得到,你快走吧。”花氏瞪了她一眼,驅趕道。
“二弟妹,你娘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許久不說話的李月季忽然出聲說道。
“她不是我娘!我就當我娘死了。”花氏心中依舊對曾氏恨極了,瞧瞧她說的話都是要讓曾氏氣死的。
曾氏聞言嗚嗚哭了起來。
“我……我……”曾氏一想起自己老來苦,她那眼淚便撲簌簌的往下落了。
“你先喝一杯茶,有事兒好好說。”許是同情,向馬眼神暗示下岳氏,讓岳氏開口。
岳氏於是去給曾氏倒了一杯熱茶,讓她喝了下去潤潤嗓子。
“有吃的嘛?我……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曾氏已經不敢去看她閨女花氏那張怨恨的臉龐了,她只敢看向李月季的方向,問道。
“大嫂,你別浪費你的好心。”花氏覺得曾氏是在惺惺作態。
“二弟妹,你再如何怨恨你娘,你終究是從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再者她還是文昌的外祖母呢,別的小孩子有外祖家可以去玩,你瞧瞧文昌能有幾個地方好去走親戚?”李月季聞言幽幽一嘆,細聲細氣的勸說道,也不管花氏的阻擾,她轉身去土竈房給曾氏端來了兩個熱騰騰的肉饅頭,本來她蒸饅頭給董嬸吃的,因爲董嬸說有點餓了,剛纔董嬸吃了一個又說吃不下了,這不還剩下兩個白胖胖的肉饅頭呢。
曾氏見了肉饅頭,忙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也不管那饅頭灼燙的很,一口氣就往她嘴巴里放,咂咂咂的吃了起來。
吃幾口肉饅頭,再喝幾口茶水,曾氏終於吃飽了,吃飽了之後,曾氏把家裡發生的變故和李月季她們說了。
原來曾氏家裡的兩個女人經常爲謝二牛晚上去誰房間裡睡覺,老是打起來的,謝二牛人雖然傻傻的,但是在房事方面有很強烈的需要,那金寡婦和黃氏爲了爭寵,耍盡了手段,最後殃及了無辜的慧哥兒,有一次,曾氏去山裡找野菜,回來的晚了,慧哥兒被金寡婦打了一頓。
捱打的原因很是讓人哭笑不得,原來是金寡婦上茅廁的時候被慧哥兒看見了。
但是慧哥兒還是小孩子呢,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偏偏謝二牛聽了金寡婦的話,金寡婦對謝二牛說慧哥兒長的好看,可以把慧哥兒買去給城裡的樑員外,說樑員外有養孌童的癖好,關鍵是還能給家裡添進項。
謝二牛一聽有錢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反正慧哥兒不是自己的孩子,彼時他已經被金寡婦給迷的五迷三道了。
黃氏自然是不答應的,然後金寡婦可不管這些,她還給謝二牛說,黃氏沒準兒存着把慧哥兒長大,她自己再嫁給慧哥兒的主意呢,若是現在不把慧哥兒給賣掉,回頭你就等着黃氏給你紅杏出牆吧。
謝二牛倒不在乎黃氏可能紅杏出牆,他只想要錢,所以他就不顧他老孃曾氏的阻擾,以及黃氏的辯解,反正就把慧哥兒給賣去了樑員外家。
慧哥兒一走,曾氏就開始哭哭啼啼的還不願意做飯,黃氏在那個時候表現的很乖巧,取得了曾氏的信任,曾氏已經讓她去趕集什麼的,於是黃氏等單獨趕集的功夫,不知怎麼的搞來了蒙汗藥,回去後做了一頓好吃的,好傢伙,一大家子全被藥效弄的睡着了,於是就讓黃氏給趁機給鑽空子了。
那黃氏卷着家裡值錢的物件和一張她自己的賣身契,妥妥的逃掉了。
等謝二牛他們醒來,見家裡值錢的物件全給黃氏給順走了,本來金寡婦說要報官的,但是曾氏不許報官,主要是怕牽扯出從前謝二牛的那樁殺人案,謝二牛一開始也不願意,後來他聽了曾氏的話。
只是黃氏一走,家裡的一大堆活計全落在了曾氏的身上,曾氏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老的時候享受不到福氣,卻是一肚子的苦怨。
金寡婦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能揹着謝二牛跟村裡謝里正的長子暗地裡去玉米地裡苟且,也能和謝二牛的堂兄弟們眉來眼去的,反正在村子裡,金寡婦的名聲差的不能再差了。
曾氏有時候忍不住會去說她幾句,但是金寡婦嫌棄她煩,就攛掇着謝二牛把他老孃曾氏給攆出去算了,這樣家裡還能省糧食。
謝二牛那個精蟲上腦的狗東西,竟然答應了,還真的把他老孃曾氏給攆了出來。
“嗚嗚……嗚嗚……”曾氏把自己的苦楚說完之後,就對花氏說道。“我之前不該那樣對你,我……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是的,曾氏在此時此刻才覺得,生兒子不如生女兒啊,女兒可是什麼都緊着孃家的,可那兒子呢?根本就是聽兒媳婦的,更別說謝二牛那個傻子了。
“我爲什麼要原諒你啊?哦,你對我流幾滴眼淚,我就該原諒你了嗎?我和你那是陌生人!今個我肯聽你講這些話,是因爲我大嫂和我婆婆同情你,我可不會同情你,你落得如此下場,就是你活該!”花氏心中冷笑,想當初她是怎麼對她說的?連她的嫁妝錢,曾氏這當孃的都想討回呢。
------題外話------
美人們,晚安麼麼噠!天氣好冷,請大家注意保暖!出行記得注意安全!讓我們一起過一個幸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