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掃帚攆人,許老根出事了
“金寡婦家咋的了?”李月季非常好奇。.|
“該是鬧翻天了吧。”許驚雲勾脣冷笑道。“娘子,不說他們了,咱們都累了,還是早點安置吧。”
“好的,我聽你的。”李月季笑着點點頭。
兩人相擁而眠,直到下半夜給孩子把尿餵奶的折騰了一會兒,才又雙雙沉沉睡去。
那邊岳氏天沒有亮就醒了,只是腰痠背痛的,但是一想到早上還要做早飯,便咬着牙起身了。
晨光熹微,在窗櫺上映出一道淺淡的印子,身邊那人仍舊保持着將她緊緊摟住的姿勢,睡得很沉實,呼吸悠長。
她動了動胳膊腿,立時覺得全身上下簡直無一處不疼,心中立時再度冒出熊熊怒火,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想一手肘撞過去的衝動,天氣冷,她吸着涼氣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先隨便套上件衣裳,預備趕緊去沐浴間洗個澡,然後把昨個吃剩下的米飯煮成稀飯吃。
她雖然心中生氣,可一想向馬是老小夥子,又是第一次經歷房事,她應該理解他的。
忽的,她的背後就忽然伸來一條胳膊,輕而易舉地將她又拽了回去,重新塞回被窩裡。
“水仙,你又不用伺候公婆,那麼早起牀幹啥,還是再睡一會懶覺吧。”向馬很是體貼岳氏。
向馬素日起得也頗早,只不過,自打記事之後,他的牀上頭一回有了個女人,那種暖烘烘的淡香,使他覺得即便是多躺片刻也沒甚麼要緊,直到感覺岳氏像是急慌慌地立刻就要出去,他才翻爬坐了起來。
“向馬,今個還有村裡人來咱家取咱家辦喜宴的時候借的盆啊,碗筷,瓢的,長凳和桌子的幫咱去歸還呢,昨個章氏臨走的時候跟我說的,我必須趕緊起牀,回頭人家來敲門卻沒有人去開門,被人一傳揚出去,我這新婦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岳氏沒好氣的瞪了向馬一眼,說道。
“嗯,你說的對。”他伸手去把衣裳穿好,點點頭說道。“對了,昨個我沒輕沒重的,肯定弄痛你了吧,對……對不起。”向馬說完,臉都紅了。
“你是初次,難免……那什麼……”岳氏說着說着臉也跟着紅了,低頭不知道雙手該往哪裡放,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她覺得向馬這人溫柔細心,真的待她挺好的,她一點也不後悔嫁給他。
向馬亦知自己昨夜是有些狠了,見她說話疙疙瘩瘩的,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於是他把人扯過來,強拉着看了一回脖頸和腰腿,啊,他看見一些青紫痕跡,雖是喉嚨裡立時一緊,卻又不得不勉強按捺住了。忙遞了句軟話過去:“我今晚會注意一些的……”
說完這話,二人大眼瞪小眼了。氣氛一瞬間很是尷尬。
“若是我今晚再弄疼你了,我皮厚肉糙,隨你打!”向馬嘿嘿傻笑道,再次打破了寂靜,他以後也是有媳婦的人了,真好,真開心。
“砰砰砰……向馬,你和你媳婦起牀了嗎?”門外有個漢子的聲音響起。
“這麼早?誰啊?”岳氏皺了皺眉,問道。
“隔壁鄰居蓋大鯤在喊門,我馬上去開門,你也快點起牀吧,你說的對,一會兒來的人肯定很多,咱家還有不少喜宴上吃剩下的葷菜,都一併分了給他們吧。”向馬先是對外頭應了一聲我馬上來開門,然後對岳氏說道。
“那些葷菜咱倆也可以吃的。”岳氏有點不捨得把剩菜分送給旁人。
“水仙,咱們還是吃新鮮的菜比較好,我還指望你給我生娃呢。”向馬笑着勸說道,視線落在岳氏的小腹上。
岳氏皺了皺眉,心想自己這個年齡有可能懷孕嗎?
“哦,好的,那依你的意思辦吧。”不得已,岳氏只好答應了按照他的意思回頭等人來了會把喜宴上剩餘的葷菜分給旁人。
向馬先去給蓋大鯤開門後,岳氏也差不多起來梳洗了。
蓋大鯤說是幫他們家的忙,把離向家遠的人家的桌子給先還了,這樣還到中午,差不多十幾張桌子和那麼多張長條凳就還完了。
“那我先去弄早飯。”岳氏洗漱了之後,趕快去土竈房弄早飯。
沒一會兒飯菜就端上來了,大多都是昨天喜宴上剩下的,回了鍋熱一熱就當是新飯菜了。昨天剩下的米飯直接用加水熬成了稀飯。
莊戶人家平時吃肉吃油都省着,要是別人家,必然會把這飯菜收起來,隔個三五天加點菜當是換口。
可岳氏不一樣,她今兒是專門挑了肉多油多的菜,爲的就是想讓自己和向馬敞開肚皮吃個高興。
另外,剛纔向馬說了剩餘的那些葷菜分給來家裡幫忙的村民們,他的意思是一股腦兒全給分出去算了,可岳氏私心裡還想留一些自己吃呢。
吃過了早飯,向馬就想讓岳氏進屋去歇息。倒是岳氏覺得土竈房裡擺酒席用的物件還是得提早還回去,所以非跟着向馬去了土竈房。
向馬不一會兒又被叫着去開門了。
哦,又有人來了。
還沒等岳氏真正的下手拾掇呢,就聽見院子外頭有叫門說話的聲音。
岳氏擦了擦手,一出院子,就看見蓋大鯤的媳婦章氏帶了倆妯娌一塊兒來了,向馬則笑着謝她們來,然後他自己又去忙旁的事兒了。
章氏來是打算幫襯着隔壁向馬家拾掇呢,平時向馬買多了肉啊,都會去蓋大鯤家搭着做菜,一來二去,兩家人關係很是親密。
章氏可能考慮到一對新人不好乾活兒,又沒個別的兒女搭手,光是去各家還那些碗筷跟桌子,只怕都得費死勁呢。雖說有自己相公蓋大鯤幫忙,但是總還是缺人手啊,再說來這麼一趟,也好分點喜宴上吃剩下的葷菜,不是嗎?
“等會兒蓋二鷹跟蓋三豹過來,讓他們跟向馬一塊把外面搭的竈臺拆了,然後把那些桌椅板凳的都還回去。咱們幾個婦道人家,就只管刷洗好吧。”章氏笑着對岳氏說道。
“麻煩大家了。”岳氏很感激。“你相公一大早就來幫忙了,我和向馬真是挺過意不去的,一會兒你們把那些昨個喜宴上吃剩下的葷菜分分帶回去吧,也算是我們兩口子對大家的謝意。”
說歸說,岳氏心疼啊,這些葷菜得花多少錢去買啊?偏偏她不敢,也不能,也不好意思留下這些葷菜,否則最起碼三五天家裡不用買肉了。
“向馬家的,你真是大方,多謝,多謝。”跟着章氏來的兩個妯娌聞言高興的合不攏嘴。
哎,你們高興了,我心中是多麼的不高興啊。
岳氏聞言表面笑笑,不再多言,因爲她心裡太鬱悶了!她只是手下刷洗碗筷的速度更快了。
“呀,侄媳婦起來的蠻早的嘛。”外頭一個老嫗走了進來,頭髮灰白,她枯瘦的手裡還拉着一個小孩子。
“她是誰呀?”岳氏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老嫗。
“向馬唯一的姑姑向葵娘,昨個你們成親那會兒,她吃了喜宴就說身子不舒服帶着兒子媳婦孫子走了。”章氏低聲挨近岳氏耳邊說道。
“姑姑。”岳氏只得皺了皺眉,朝着向葵娘喊了聲姑姑,這姑姑叫的可是不情不願的。
“我早就說咱們向馬是個有福氣的,現在可不是被我說準了,娶了這麼個水靈俊俏的媳婦,指不定他心裡怎麼樂呵呢……”切,呸個破鞋而已!這最後一句,向葵娘也只是在心裡說說。
聞言,岳氏的嘴角抽了抽,眼下這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她向葵娘在當家,自己是個客人啊。
還沒等岳氏說啥,向葵娘可就又開了口,“侄媳婦啊,你瞧你侄子還小,禁不住餓。就累着你幫着照看一下我這孫子,我也好去竈上瞧瞧有什麼剩菜剩飯的,或者有什麼填補肚子的餅子玉米臊子面,給他弄一口來。”
這話說的,剛辦完喜宴,咋會真給她弄些剩菜剩飯餅子玉米臊子面啊,但凡從竈臺上端下來的,哪個少的了油水?
至於爲啥向葵娘要自個去竈臺上,可不是怕岳氏小氣,不肯給弄些肉食唄。
向葵娘端了飯菜再進屋的時候,岳氏只覺得自己腦子都有些抽了,那滿滿的兩大碗白米飯,還有六個大白饅頭,加上一大盆子帶了紅燒肉的燉菜,都還熱騰騰的冒着熱氣呢,真是不怕撐死啊。
“侄媳婦啊,你可不知道,我跟你婆婆的姑嫂關係是很好的,早些年,你公公婆婆跟你男人差點餓死,還是我偷偷給他們送了一斤玉米麪過來,才救了下來呢。”
得了便宜,向葵娘可就開始賣乖了,一邊兒往嘴裡塞着紅燒肉,一邊吧唧着說自個對向馬死去的爹孃怎麼怎麼的好?生怕岳氏不知道感激似得。
“姑姑,我現在可忙了,真沒有空招呼你,你拿筷子夾幾塊紅燒肉就可以了,另外那些我還要分給來給我家幫忙的媳婦子呢。”岳氏可不想自家的便宜被別人佔光光,要知道,她自己纔是非常喜歡佔便宜的,她怎能讓向葵娘專美於前呢?
“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破鞋,要不是我侄子求我答應,他非要娶你入門,你以爲你真嫁的進來?”向葵娘一看章氏等人看着自己手裡拿着的一大盆紅燒肉,頓時不樂意了,加上聽了岳氏的話,滿腦子都是怒意,她口不擇言的罵道。
“破鞋?叫你罵我!哼!”岳氏可不是那些年輕要面子的新婦,她這可是二嫁,本來心情很好的,如今被這個老嫗一氣,早忘記要裝溫婉了。
岳氏氣的去拽掉向葵娘手裡端着的那一大盆紅燒肉。
“你幹啥!”向葵娘被盆子裡的紅燒肉燙的一下子跳起來,憤怒的指着岳氏喊叫道,“你個敗家娘們,要死啊。”
“你纔要死呢!”岳氏氣呼呼的反駁道。
向馬一看自己媳婦和他姑姑吵起來,心想怎麼這麼快就碰上了。
“好了,都別吵了,姑姑,你不給我送禮金也就算了,這大清早的來白吃白拿也就算了,但是你罵我媳婦是個什麼意思?”向馬自然也聽到了他姑姑向葵娘在辱罵岳氏什麼破鞋,這真是氣的他氣不打一處來。
“滾!”岳氏直接去拿了掃帚來攆向葵娘和她的孫子滾蛋了。
“呸!黑心肝的老貨!”章氏見向葵娘灰溜溜的帶着孫子走了,不由得背後朝着她吐口水罵道。
“向馬,你姑姑真沒有給咱禮金?還來白吃白喝?”原來她向葵娘纔是真正的不要臉。
“對,真的沒給,所以我剛一說,她就不好意思了,她老是挾以前的恩情來白佔我家的便宜,現在有了你,想必她也不敢再次登門了吧。”向馬笑着說道,絲毫沒有責怪她拿着掃帚攆人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反正她向葵娘來一次,我就攆一次。”岳氏笑着說道。
章氏然後跟岳氏說起了有關向葵孃的一些借東西不還的事情,聽的岳氏很是警惕,她想回頭自己一定要把米麪雞蛋什麼的藏藏好才行。
李月季一早起牀,也要把家裡舉辦喜宴用的桌子和長條凳子,什麼碗筷等廚具去還掉。
“娘子,你今個咋起來這麼早,我還沒有去給你做早飯呢。”許驚雲才起牀呢。
“今天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呢,就單單還那些物件就夠大家忙活的。”李月季笑着解釋道。
“嗚哇……嗚哇……”瞧瞧,不省心的還有孩子呢。
許稷生是餓的哭了,在李月季把他抱起來餵奶後,他終於不哭了。
“月季姐,不好了!剛纔蘭捕快託人來說,說……驚雲大哥的爹被人打斷了雙腿……”錢木頭急匆匆的跑進了院子,喘着粗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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