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蔣白茸參見平山公主。”蔣白茸向程妙妙微微施了一禮,姿態優美,表情管理的也很好,面帶微笑,卻絲毫不見諂媚之色,要不是提前知道了她的爲人,程妙妙自認爲也看不穿此人。程妙妙心生警惕,此乃骨灰級惡毒女配,還是遠離爲妙,免得誤傷自己,濺自己一身血。
“蔣小姐快請起。”
“不知平山公主爲何在此呆坐,爲何不去賞花啊?”
“哦,本公主不太會作詩,就不去湊熱鬧了,聽聞蔣小姐乃是京中第一才女,一會期待你的佳作哦!”程妙妙俏皮的說道。論演戲,我比你專業!
“平山公主說笑了,那臣女就先過去了。”
“嗯嗯,去吧!”
蔣白茸轉身嫋嫋婷婷的來到宗臣身邊,微微欠了欠身子,柔聲說道:“宗大人不去賞花嗎,小女子也帶了一盆牡丹,還請宗大人品鑑一二。”
程妙妙聽了這話,用殺人的目光看着宗臣,眼裡的意思很明確,你要是敢去,就死定了。
宗臣看到平山公主的目光,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本就對這位蔣姑娘和這場宴會不感興趣,因此委婉的拒絕了。
蔣白茸也不再繼續糾纏,也只是微笑告辭,從這點上來說,向城和她就不是一個段位上的,如果這位宗大人心智不夠堅定,早晚會被那個蔣白茸勾了去,到時候有向城哭的。程妙妙想到這,繼續瞪着宗臣,想着有機會要敲打一下他,告訴他皇家公主是不容玩弄的。
宗臣想去和平山公主解釋一下他對蔣小姐並無男女之意,想了想又覺得這樣解釋太刻意,自己爲什麼要去向她解釋,這樣一猶豫就猶豫了半天,直到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
果然不出所料,在場的所有男性,除了蕭彥晨和宗臣,作的詩的無一不是牡丹,白茸麼,牡丹的別名,以詩喻人,都在表達對蔣白茸的愛意。在場大部分的女性都是心服口服的,很少有對蔣白茸產生嫉妒的,看來這個蔣白茸真的是不簡單。
蕭彥晨寫的詩是梔子花。
六出臺成一寸心,銀盤裡許貯金簪。
月中不著蠅點璧。春過翻疑蝶滿林。
陸地水光山院靜,炎天冰片石壇深。
楊州只說瓊花好,漠漠風水何處尋。
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不懂花的程妙妙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含義的。
劉夫人命人把交上來的詩作都朗誦了一遍,發現其中並沒有宗臣和程妙妙的,於是先對着宗臣問道:“宗大人怎麼沒作詩啊?宗大人才華橫溢,那可是京裡出了名的,你可別告訴老身,你不會作詩啊!哈哈!”
“回劉夫人,在下只是對這園中鮮花無感,並沒有喜歡的,所以這詩便沒作。”宗臣起身答道。
宗臣都這樣說了,是個人都明白,他是說這裡沒有喜歡的女子,也不想作詩,劉夫人也不勉強,只是蔣白茸暗自抓緊了手中的帕子,面上卻是一片淡然之色。
“既然宗大人沒喜歡的花,那老身也不勉強了。那平山公主又是爲何不作詩啊?”
“嘿嘿,我也沒什麼喜歡的花,還請劉夫人放過!”程妙妙有些俏皮的說道,她可不能對劉夫人擺譜,蕭皇后對她還要禮讓三分呢,更何況自己了。
“這可不行,皇后娘娘可是特意囑咐老身,今天無論如何是一定要把平山公主的大作帶回去的!而且皇后娘娘也說了,公主殿下會作詩,不能讓你把老身給騙了去,哈哈!”
程妙妙剛想說自己不會作詩,卻又被自己老媽提前拆了臺,想了想,起身吟道。
野花吐芳不擇地,幽草吹馥寧只春。
茲日縱爲無事日,此身不是自由身
此詩一出,周圍安靜一片,衆人都不得不對那個蠻橫無理的平山公主重新審視了起來。此詩雖不是絕佳,但也算得上全場最佳了,比蔣白茸的詩還略勝一籌,關鍵是這個平山公主是隨口吟道的,劉夫人德高望重,應該不會爲了襯托平山公主的才華,而陪她演這麼一齣戲。更何況,這首詩隱約的意思也表達了那位平山公主並不想來此次的宴會。
宗臣知道這位平山公主應是有些才氣的,雖然之前那首詩初看之下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但是細品又覺得上半句,句句是佳句。今日看來,這位平山公主確實是有些才華的。
蔣白茸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戾,但也是轉瞬即逝,微笑的望着程妙妙,好似欣賞她的才華一般。
“公主這詩一出,讓老身可不好向皇后娘娘交差啊!哈哈!”劉夫人半開玩笑的說道。
“凡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我相信母后會理解的。”
宴會的第二個環節,畫花。顧名思義就是爲喜歡的花作畫。
程妙妙和宗臣依舊沒有參加,程妙妙只是在蕭楚楚作畫的時候在旁邊畫了幾隻蜜蜂。
“人家都是畫蝴蝶,你這畫蜜蜂,真醜!毀了我整幅畫!”蕭楚楚抱怨道。
“你懂什麼!蝴蝶小時候可都是毛毛蟲,吃樹葉的,長大了除了吃花蜜的時候順便給花授粉,其他一點作爲都沒有。蜜蜂不同,授粉不說,還產蜂蜜,辛勤勞動不知疲倦!你敢說你沒吃過花蜜?吃別人的嘴軟,所以別說它們醜!我感覺我畫的還挺好看的!”說完,程妙妙還對着自己所畫的蜜蜂點了點頭,甚是滿意。
宗臣就坐在對面,也聽到了程妙妙的這番言論,細品之下,還挺有道理,這個平山公主好像總是這樣與衆不同。不難想象她對趙嬸說廣告效應的時候,應當也是這般神采奕奕的吧。
劉衍和申普藝當然也聽到了,劉衍已經畫完了,在畫中畫了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他本想着畫的牡丹寓意蔣姑娘,那隻花舞蝶寓意自己,以表明自己對蔣姑娘的喜愛之情。聽完程妙妙的話之後,不自覺的往別人的畫作上望去,果然都是同自己一般畫了只蝴蝶,頓時覺得畫蝴蝶甚是俗套,而且蝴蝶確實除了好看,沒什麼用,不是正應了自己平日總喜拈花惹草,卻又無所作爲麼。
劉衍還在想要不要把那隻蝴蝶塗掉,申普藝就湊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嗯,這麼看果然俗不可耐,我就畫的是辛勤的蜜蜂!”其實他只是畫的慢了些,本準備也是畫蝴蝶的,聽到了平山公主的話,覺得甚是有理,才臨時起意畫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