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契爾說這秘境不同尋常,像是魔族的領地,但卻不似普通秘境,讓我們小心一些。”欒璟羲收起電話,對乾離提醒道。
乾離輕輕應了一聲,又將欒璟羲抱緊了一些,還沒開口,欒璟羲便稍稍掙脫了一下,指引着飛劍又開始前進起來。欒璟羲知道乾離想說什麼,但此時明顯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於是一邊安慰乾離道,“道侶契約之事,我們出去再說好嗎,”
乾離聞言,雖然還是有些不高興,但也明白眼下不是任性的時候,只是在欒璟羲頸間悶悶道:“你先答應我。”乾離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給欒璟羲帶來了一股不知名的燥熱,當時一個晃神,便鬆口答應了。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欒璟羲也不好反悔,可心中仍舊忐忑。乾離看着欒璟羲燒紅的耳根,不禁在欒璟羲見不着的角度揚起了個得意的笑容,沒想到那東西竟這般好用。
但隨即,欒璟羲突然緊皺的眉頭便讓他緊張起來。原本欒璟羲與乾離兩人,一直隨着土行靈氣翻涌的方向前行,這也是秘境的正南方。而欒璟羲腳下的飛劍,是段沛儒專門煉製的飛行法寶,飛行速度可以在一個時辰圍繞着古靈山轉一圈。
可如今他們已經在秘境中飛行了半個時辰,相當於半個古靈山的路程,可竟還沒能見到秘境的盡頭。
要知道,古靈山脈可是橫貫整個中都大陸的一條山脈。長度雖不及其他大陸的一半,但那也很了得了。一般秘境最多不過方圓百里,可這秘境估計就他們所走過的路程,已經不止千里了。而沛儒那邊也已經向着與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與他們差不多路程,這秘境果然有古怪!
欒璟羲越想,便越是警惕,不過周圍卻始終沒有出現危險的氣息。“璟,”乾離依舊趴欒璟羲的身上,但卻收起了那慵懶的姿態,壓低聲音在欒璟羲耳邊道“此處甚是怪異,要小心。”說完,一雙豎瞳緊緊盯着兩人的正前方。
欒璟羲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可是順着乾離的目光,自己卻什麼都沒發現,心中不禁有些發毛。一刻鐘後,兩人已經飛行到了一片沙漠之中。先前的環境皆是青山綠水,如今一點過度地帶都沒有,直接便到了沙漠,這下詭異感更是明顯了。
突然,原本平靜的沙漠開始狂風大作。欒璟羲趕緊使出防禦陣法,將兩人護了起來。只是這下,被捲起的黃沙遮擋住了去路和視線,甚至連神識都無法穿透。一股詭異的危險感籠罩在周圍,欒璟羲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頭上懸着一把刀,但自己卻無力掙脫。
乾離身在其中,危機感與欒璟羲差不多。但他沒有像欒璟羲那般,只能毫無反抗能力地單純防禦,手中快速凝起一團金色的真氣,直直向兩人正前方擊去。乾離的攻擊穿過了欒璟羲的防禦陣,片刻後,前方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怒吼聲。
隨着怒吼聲,周圍飛揚的黃沙突然充滿了攻擊力,防禦陣法的壓力劇增。“這是何怪?”欒璟羲邊往陣法上打加強法決,一邊問道。
“黃沙怪。”乾離說話間,朝黃沙怪又是一擊。不過片刻,黃沙中又傳來一陣哀嚎,只是聲音沒有先前那般大,但防禦陣法的壓力卻再上一個層。
乾離正準備再來一擊,但神色突然一變,抱着欒璟羲向左一閃。隨即,方纔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兩人高的深坑。但此時漫天黃沙並沒有停下來,欒璟羲咬牙,喚出小宇,開始祭起五行陰陽陣的法印,一邊分神問道:“那黃沙怪方位何在?”
乾離見欒璟羲動作,心下了然,連忙答道:“它在右前方五十步。”說着,又向着黃沙怪的方向發出一擊。這一擊像是引路一般,直直穿透了黃沙,帶起一陣漩渦,欒璟羲這纔看清黃沙怪的真面目。
黃沙怪妖如其名,身體似黃沙堆砌起來一般,身形足足有五米之高,四肢俱全,五官清晰。眨眼間,五行陰陽陣已經將黃沙怪包圍起來。那怪物這才發覺自己陷進了圈套之中,不禁勃然大怒,想一把將眼前那兩個礙眼的小東西給除掉。
但此時它已經陷入了五行陰陽陣中,欒璟羲豈會讓他得逞,手中法印翻轉,一下子便牽住了黃沙怪的大部分力量,周圍的黃沙也被五行靈氣制住。當初佈置五行陰陽陣的材料已經用於古靈大陣之中,此時小宇體內的是後來重新填進的地階材料,威力比先前更甚。
乾離與欒璟羲默契十足,在欒璟羲制住黃沙怪的同時,他便開始了猛烈的攻擊。乾離血脈混雜,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血脈,但血脈深處對其他妖的壓制做不了假。能有那般威壓的血脈,乾離從血脈中獲得的天賦神通非比尋常。
只見乾離兩手一揚,竟將黃沙怪的氣機牽動起來,隨後的動作快得連欒璟羲的肉眼都看不清,十幾擊便已經擊到了黃沙怪身上。黃沙怪皮糙肉厚,但乾離這番攻擊,竟生生將他的胸口打出了一個大洞。
這傷雖不致命,可黃沙怪不敢大意,連忙將大洞修補回來,但身形卻比先前小了一圈。乾離見狀,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道:“它不屬於三族,也不知有何弱點。”欒璟羲點點頭,手中法印緩慢翻轉,看起來很是吃力。
“這怪物起碼合體期修爲。”欒璟羲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此時他額頭已經盡冒冷汗。將黃沙怪牽制至此,雖然有地階佈陣材料相助,但畢竟修爲差了整整三個等階,他靈力耗費十分快速。
乾離見狀,手下的攻擊更是迅猛了,不過一刻鐘,黃沙怪便已經成了正常人族大小。黃沙怪不禁勃然大怒,朝天空高吼一聲後,竟開始奮力掙破陣法。欒璟羲被方纔黃沙怪那一吼,震得有些失神,隨即而來的黃沙怪掙破陣法的力道,很快讓他失去了對陣法的控制。
不過兩瞬,五行陰陽陣便被突破。欒璟羲受到陣法的反噬,一口血吐出來後,便跌倒在地。欒璟羲的受傷,撕碎了乾離的最後一絲神智,一把將欒璟羲背了起來後,不遺餘力地開始向黃沙怪擊去。
黃沙怪此時沒有了陣法的束縛,豈會那麼簡單便讓乾離得逞,而且方纔乾離的攻擊也惹怒了他,當即召起狂風,用黃沙將乾離兩人圍了起來。這點把戲自然擋不住乾離的攻擊,蛇最擅長的,便是鎖定有生命跡象的生物。所以先前即使黃沙怪隱藏連欒璟羲都發現不了,可乾離還是一下子便找出了它來。
可黃沙雖擋不住乾離的攻擊,但卻會攻擊他們兩人。乾離自己是不要緊,然而欒璟羲已經受了傷,他怎麼捨得讓那些礙眼的黃沙再次傷到欒璟羲。乾離剛想出招擊散周圍的黃沙,背後突然傳來了欒璟羲溫潤的聲音:“我沒事,專心打怪。”
欒璟羲說完,快速吞下了一顆水韻丹和一顆大還丹後,在兩人周圍佈下了一個防禦陣法。乾離雖然擔心欒璟羲此舉會加重傷勢,但他也明白此時只有先將黃沙怪擊殺,才能保欒璟羲周全。
於是乾離擊向黃沙怪的招數越來越凌厲,越來越快速。黃沙怪雖然看起來很是笨拙,但實際上靈活度並不差,再加上黃沙的掩護還有那皮糙肉厚的身體,乾離打了一刻鐘,黃沙怪竟沒有損傷多少,反倒是他自己的靈力已經快要耗盡。
欒璟羲見乾離的攻擊突然挺了下來,右手往乾離嘴裡塞了顆大還丹,而左手卻拿着電話,眉頭緊皺,不知是在和段沛儒說着什麼。
乾離吞了一顆大還丹,仗着妖族強悍的體質,不過一瞬便將丹藥的靈力全部吸收,恢復了大半靈力後,又開始了對黃沙怪的攻擊。黃沙怪見眼前的小東西的靈力突然恢復了那麼多,心中更是惱怒,方纔好不容易將他耗制如此地步,如今竟然功虧一簣!
黃沙怪又仰天一吼,欒璟羲見狀,連忙關閉了自己的聽感。這黃沙怪的音攻他可是有了陰影,雙手還不忘將乾離的耳朵捂起來。黃沙怪吼完之後,防禦陣法外地黃沙開始撞擊陣法,欒璟羲差點沒忍住一口血吐到乾離身上。
原本他被五行陰陽陣反噬,丹田內已經嚴重受創,此時撐起防禦陣法已經很是勉強,這黃沙的攻擊又一再加強。欒璟羲勉強之際,神差鬼使地便將丹田內唯一沒受損的混沌引了出來。但此時他的神識已經有些渙散,一個不注意,混沌便在經脈中鬆開了控制。
乾離自是不知欒璟羲的變化,但周圍的壓迫感他還是感受到了,手中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可沒想到這次他的攻擊竟然穿不透那些黃沙了!每一擊都是隻到半路便被那黃沙耗盡了能量。乾離心下着急,便開始向着黃沙怪的方向邁進。
欒璟羲看着經脈中不受控制的混沌,心中一陣竊喜,因爲混沌居然在與靈力融合!原來他先前研究的方向一開始便錯了,他不該用神識引導混沌與靈力相互融合,那樣反而會讓神識成爲了融合的阻礙。
而如今沒有神識控制的混沌,和與混沌同屬五行陰陽陣這一源的靈力,開始了相互吸引,相互融合!融合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兩瞬,便已融合完畢。欒璟羲看着自己體內已經從五彩變得乳白的靈力,想也沒想地便運用進了防禦陣中。
乾離逆着黃沙一直向黃沙怪靠近,按理說黃沙的壓力應該會越來越大才是,但他發現,璟羲的防禦陣絲毫沒有動盪。突然,一隻素白的手拿着一顆棕色的丹藥放到了自己嘴邊,乾離毫不猶豫地將丹藥吞了下去,靈力又恢復了一大半。
“黃沙怪五行屬土,我等下用木行靈力將它困住,你攻擊他的頭部,那是他的弱點。”欒璟羲溫潤平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乾離點點頭,輕柔地將欒璟羲放了下來。
欒璟羲再次吞下一顆水韻丹和大還丹後,指引着已經化爲乳白色的靈力全部轉化爲了木靈力。與混沌融合後的木靈力與原先的有些不同,原先的木靈力是清澈的碧綠,此時已經變成了像是牛奶與香草的混合體,奶白與碧綠相融合,變成了濃稠的草綠。
若還是平常的靈力,欒璟羲想要困住黃沙怪那是不可能的,但融合了混沌,欒璟羲的靈力強度瞬間提升了幾個等階,一下子便將黃沙怪束縛了起來。乾離見狀,兩隻手掌在空中快速翻轉,半刻後,一顆如黃沙怪腦袋一般大的真氣在他的雙掌間形成。黃沙怪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開始猛烈掙脫欒璟羲的束縛。
欒璟羲原本就是有傷在身,如今又被黃沙怪的力量牽扯,胸口忍了許久的血終究還是吐了出來。乾離見狀,心下狠意更甚,身形一閃,直接到了黃沙怪面前,手掌狠狠地蓋到了黃沙怪的臉上。
乾離這一擊用上了所有力量,又是這般近距離攻擊,黃沙怪的腦袋瞬間化成一灘黃沙,緊接着身體也開始消散。欒璟羲收回靈力,剛想鬆一口氣,但表情突然一凜,縱身將乾離撲倒在地。隨即,黃沙怪的丹田處竟爆發出了一陣強大的力量,方圓百里的黃沙被炸出了一個天坑。
段沛儒看着周圍如鬼魅一般的數十個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惡寒,靠着雷契爾的背部,埋怨道:“這些東西怎麼這麼噁心。”
“這是魔族的魔兵殘魂,怎會在此處出現。”雷契爾揚手又砍殺掉一縷殘魂,像是在回答段沛儒的話,又像在自言自語道。
段沛儒剛想擊殺他前方不遠的那縷殘魂,手中動作突然一頓,幸好雷契爾眼明手快,幫他解決掉了危險。段沛儒皺着眉頭拿出電話,對雷契爾道:“你護我一下,璟羲找我。”
就算段沛儒不說,雷契爾也會護他周全。原本背靠背的姿勢,雷契爾轉換了一下站位,將段沛儒完全護了起來。
“黃沙怪是何物?”段沛儒對着自己兩步外,正殺得起勁的雷契爾問道。
“恩?那種東西不是應該早就死絕了嗎?”雷契爾一個轉身回到段沛儒身旁,“那是妖族的傀儡,不過早就在上一次紀年混戰中丟失了製作方法纔是。”這個秘境中的一切都透着詭異,如今他們面對的魔兵也是已經遺留了將近十萬年的殘魂。
“黃沙怪有何弱點?”段沛儒擡手燒死了一縷已經來到兩人一步距離內,雷契爾卻來不及砍掉的殘魂,問道。
“據說是腦袋。”雷契爾說完,突然抱起段沛儒飛到了身旁的一棵大樹上,“該死,這東西怎麼會越來越多。
段沛儒看着已經跟着飄上來的殘魂,忍住心中的惡寒,將電話收起來後,手中紅色的本命法環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周圍的殘魂不敢再靠近。
雷契爾見狀,欣喜地對段沛儒道:“亡魂怕火,沛儒你還有沒有其他能噴火的法寶?”段沛儒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拿出了一個火紅的葫蘆,正是上次在火靈脈中用於吸收火靈氣的法寶!
雷契爾一眼便認了出來,一把抱起段沛儒,道:“沛儒你用這葫蘆斷後。”說完,一刀下去將他們北面的殘魂砍散,隨即朝着突破口衝去。有了葫蘆內純淨的火靈氣,兩人順利地便脫離了魔兵殘魂的包圍圈。
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一片如北冥大陸一般光景的地域。雷契爾感受着血脈中越來越強烈的呼應,心中不禁警惕起來。
“要小心。”段沛儒握住雷契爾的手,眉頭一直沒有鬆開。他乃火行單靈根的修士,天生對空氣中的火靈氣分外敏感,方纔一來到此處,他便發現了異常。此處的火靈氣比北冥大陸上的還要濃郁,但卻是一片死寂。
一般靈氣在空氣中時,皆會因爲靈氣間的碰撞,導致有一定的靈氣翻涌現象。靈氣越是濃郁處,碰撞便會越激烈,翻滾得就越厲害。可這裡的火靈氣卻一反常態,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魔族修煉並不像人族那般分靈根資質,而是通過戰鬥來積攢實力,所以雷契爾並不像段沛儒那般第一時間發現異常,心神還因爲那個呼應而有些恍惚。直到段沛儒冷清的聲線傳入耳朵,才發現手中那溫熱的觸感。
雷契爾看着周圍一片死寂的紅色大陸,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往被呼喚的那個方向走去。“沛儒,等下若是有危險,不要管我,馬上逃走,知道嗎?”雷契爾像撒嬌一般在段沛儒耳邊低語道。
段沛儒不喜地瞪了雷契爾一眼,惡狠狠道:“你別害我丟了半身修爲。”雷契爾聞言,在段沛儒鮮紅的脣上重重地印上一個吻,一雙妖孽的眼睛含笑地看着自己的道侶。
段沛儒被他看得心跳有些紊亂,於是不耐煩地將雷契爾的臉從自己眼前掰開,兩人這才繼續前進。
這片紅色大地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大,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看見了大陸的邊緣。只是那邊緣上,屹立這一棟甚是豪華的魔族宮殿。段沛儒與雷契爾對視一眼,交握的手又拽緊了一分,才雙雙向前邁去。
宮殿並不遠,不過幾裡的距離,兩人只用片刻,便出現在了宮殿門口。宮殿的門口足足有五人高,巨大的銀白色大門緊閉着,周圍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雷契爾伸出沒有與段沛儒交握的那隻手,輕輕地推開了那巨大的宮門。沒錯,是輕輕地,雷契爾順着心中的感應,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難度,便將那扇大門推開了。段沛儒見雷契爾狀態很是怪異,連忙掐了一下自己手中那另一隻手掌。
段沛儒這一掐毫不留情,還帶上了幾分靈力,毫無防備的雷契爾瞬間便被喚回了神智。雷契爾對上段沛儒那看似惡狠狠,其間卻藏着無限擔憂的眼神,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才和段沛儒一起進了宮殿。
宮殿內出乎意料地空曠,除了正北方的一座高高在上的金色龍椅,宮殿內連柱子也沒有一根。段沛儒感受到手中的手掌竟放鬆了力量,心中甚是驚訝,再一看雷契爾此時雙眼無神,只一直朝這那龍椅走去。
段沛儒不敢大意,連忙狠狠地掐了幾下雷契爾。但雷契爾卻似乎毫無所覺,還掙開了段沛儒的手。段沛儒心下甚是着急,又通過識海內的道侶契約喊了幾聲,甚至還帶上了識海攻擊的手段,但雷契爾仍舊沒有絲毫反應。
見狀,段沛儒已經反應過來,那龍椅定是雷契爾反常的原因!而且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讓雷契爾接觸到那張龍椅。可眼看着雷契爾的指尖即將觸碰上龍椅,段沛儒一急,咬牙將一個火球朝雷契爾擊去。
誰曾想一向視戰鬥爲本能的雷契爾,面對段沛儒的攻擊,此時居然不閃不避,硬是讓火球擊中了後背。而且身體也因爲這一擊,慣性地倒在了龍椅上。段沛儒這一下弄巧成拙,心下正在暗自悔恨,雷契爾此時卻突然轉過身來。
一雙紅眸盯着段沛儒,卻沒了往日的柔情,有的,只有嗜血的魔性。段沛儒被那雙眸子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攻擊,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雷契爾,要殺了自己!
段沛儒閃身躲過了雷契爾的這一擊,但那鐮月彎刀隨即又來到了自己面前。段沛儒此時不過金丹後期的修爲,哪裡是雷契爾的對手,很快他的身上便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鮮紅的血液不斷從段沛儒體內流出,嬌豔的紅在此時竟襯托出了他病態的美感,而空氣中鮮血的味道,也讓雷契爾血脈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