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草原牧羊圖(月票呢?
聽到他們在竊竊私語,聞人海棠雷達一般的視線唰的就掃了過來,剔着綺麗的眉尾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你們在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
“沒什麼……”
幾人立刻正襟危坐,把腦袋埋回了各自的畫布前,只微微往白司顏的身邊靠緊了幾分,努力將她筆下畫的東西給遮住、遮住!
看到他們神色有異,聞人海棠不由微微挑高了眉頭,把目光投向了被獨孤鳳凜幾人團團圍住的白司顏身上,但因爲她的個子是在是太矮了,躍過北辰元烈的肩頭,怎麼看都只能看到頭頂。
搖了搖團扇,聞人海棠瞅了兩眼不成,便又把視線轉向了她面前的畫布。
但因爲時間過去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除了個別速度較快的,或者潑墨如水的,大部分學生都才調好顏色,醞釀好情緒,剛剛着墨下筆,畫布上仍舊是一大片的空白。
所以白司顏也不例外,至少從聞人海棠的那個角度看去,沒看到白色的宣紙上有任何的圖案。
“嗤。”
輕輕地呵了一口清氣,聞人海棠念着這堂課纔剛剛開始,一時半會兒也揪不出什麼小辮子來,便就沒費那個精力,搖着團扇又看向了另一邊,自顧自支肘撐着腦袋,煮茶品茗去了。
感覺到那兩道帶刺的目光從身上挪開,東傾夜幾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再回頭,卻見白司顏樂顛顛地把毛筆往筆座上一擱,繼而心滿意足地揚起眉梢,笑着道。
“畫好了!”
聞言,衆人不由微微一驚,下意識就低頭往她面前的畫布上看去。
結果……
一眼望去,在看清楚那宣紙上的圖案之後,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在愣了一愣之後,差點沒一口狗血噴出來。
隔壁,有別的學生聽見了白司顏的話,也跟着扭過頭來,看清她畫了什麼之後同樣先是一驚,緊接着就裂開嘴角,忍不住想笑。
“一樹梨花,你那畫的……”
卻不想一句話還沒說完,迎面就冷颼颼地射過來六道視線,刀光劍影一般,寒得滲人,瞬間就逼得那人噤了聲,沒敢再吭一聲。
輕蔑地勾起眼尾,獨孤鳳凜淡淡地掃過去一個森冷的眼神。
“還看?”
“咳……”
那人被他瞟得虎軀輕顫,立刻耷拉下腦袋,默默地轉身縮了回去,只肩膀還在不由自主地一抖一抖的,像是快要憋出了內傷。
收回視線,哭笑不得地看了眼白司顏畫的畫,獨孤鳳凜深深地覺得……他纔要憋出內傷了!
北辰元烈和東傾夜也是腮幫子一顫一顫的,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們此時此刻那種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的心情。
雖然說他們一開始就沒對白司顏抱太大的希望,也不奢求她畫出什麼令人眼前一亮驚歎不已的大作,畢竟她之前還是個沒有開竅的花癡郡主,會寫字能畫朵小花畫只蝴蝶什麼的就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他們忘了,白司顏的所作所爲,永遠都會超出他們的想象!
而且,絕對不是驚喜,有的只是驚嚇!
就像現在,他們沒有眼前一亮,卻有眼前一黑!
只見那片白茫茫的畫布上,只在最下方的位置,橫七豎八地抹了幾條短短的線,一眼看去,就是黑乎乎的一團,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睜大眼睛仔細看的話,倒是能發現那些線條有粗有細,長短不一……但,還是無法分辨出,那是什麼東西?
所以,這玩意兒……從常識上來說,應該不能稱之爲畫吧?
不過……爲了不打擊白司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尤其是看她一臉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樣子,獨孤鳳凜實在不忍心拆她的臺,便只好強忍着內傷,用極爲委婉的措辭幽幽地提醒了一句。
“你畫的這些線條,雜七雜八地擠成一堆,會不會……太亂糟糟了?”
“你懂什麼?”挑了挑眉頭,白司顏還一臉很高大上的表情,故作深沉道,“這叫做凌亂美。”
聞言,獨孤鳳凜只想呵呵……確實,是挺凌亂的,原來她自己知道啊!
另一邊,東傾夜趴回到了自己的桌面上,揮舞着墨水奮筆疾書——
這樣下去不行!指望白司顏她自己是不可能了!所以必須要在下學之前,趕出兩幅畫稿,自己留一副,送給她一副!而且還得是不同的風格,纔不會引起聞人海棠的懷疑,壓力……有點大!
北辰元烈則是小心翼翼地,偷偷地,想要趁着白司顏不注意,把她桌面上的那幅畫抽開。
哪怕她的畫布是空白的,都比這種一團糟的東西要好嗎?
這要是被別的人瞧見了,豈不是要笑死她?
雖然明面上有他們鎮壓着,一般人不敢說什麼……可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私底下誰又能管的了?
更何況坐在屋子裡的這些學生都是皇親貴胄,一旦他們知道了……呵呵,全天下的貴族那可都知道了!到時候這百里司言的名聲也給敗了,那百里長歌就真的一輩子都鹹魚翻不身了。
想到這裡,北辰元烈手下的力道不免急了一些,抖出了聲響。
剎那間,白司顏嗖地就斜眼橫了過來,像是守着什麼絕世珍寶一樣,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待看清楚是他之後,才悠悠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鬼鬼祟祟的……扯我的畫布做什麼?該不會是想偷我的畫布吧?”
被她逮了個正着,北辰元烈不免有些心虛,沒有馬上回話。
見狀,白司顏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隨即十分寬宏大量善解人意助人爲樂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
“你要是畫不出來,可以直接跟我說嘛,不過就是畫個畫而已,很快的……反正我現在已經畫完了沒事兒幹,可以再幫你畫一幅……來,跟你換個座兒……”
“不用了……”見白司顏說着就要起身,北辰元烈擔心驚動到聞人海棠,立刻按住了她,隨即訕訕一笑,“我自己會……真的,我會……”
微揚嘴角,白司顏以爲他是不好意思,不由又彎着眉眼勸了兩句。
“來嘛,人各有所長,不會畫畫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我不會嘲笑你的……再說了,咱們是什麼關係啊,在我面前還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嗎?萬一你畫得不好,給老師抓住了把柄,倒黴的可不又是我們四個?”
聽她這麼一說,北辰元烈愈發想哭了,就她那樣的水平,竟然還有底氣說別人畫得不好?天啊,她的內心世界到底是有多堅強?!
別說這屋子裡的學生,就是數遍整個九州,恐怕也找不出比她畫得更差勁的吧?
當然,北辰元烈沒敢把這種發自肺腑的心裡話說出口,他只能再三強調。
“別說了阿言,我真的會,不信……你看。”
爲了證明自己不是畫畫白癡,北辰元烈還特地把剛剛畫了一部分的宣紙挪了過來,指給白司顏看了兩眼。
白司顏這才點點頭,放過了他,只眉眼間還有些疑惑。
“唔……畫得是還行,能看……那你剛纔爲什麼要扯我的畫紙啊?”
聽到白司顏這樣的評價,北辰元烈只覺得兩道寬面淚逆流成了四十五度的憂傷……她居然說,他畫的畫,只是能看?!那她的呢,豈不是根本不能看了?!不對,她的畫本來就讓人無法直視!
出於好心,北辰元烈猶豫再三,還是懷着沉痛的心情,說出了實話。
“是這樣的阿言,我說了你別生氣……”
“嗯,你說吧……我生氣了也不會告訴你,只會打你。”
“……”聞言,北辰元烈不由默默地拉開了一段距離,繼而才用更加委婉的說辭,小心翼翼地說服她,“也許是我見識太淺薄,沒能看出你這幅畫……”嗯,情節需要,勉強就稱之爲那是一幅畫吧,“沒能看出你畫的這幅畫之中蘊含的深層含義和精髓,就我個人的看法而已,我覺得……還是換一幅吧?”
“太深奧了嗎?”聽他說完,白司顏倒是沒有生氣,甚至還很認真的端起自己的大作,上下看了兩眼,繼而道,“沒有啊,我覺得挺通俗易懂的,可能是你理解能力不行吧,但我相信,老師一定能看懂的……”
邊上,獨孤鳳凜也忍不住勸了一句。
“我也覺得……還是換一幅吧……”
扁了扁嘴角,白司顏卻是不樂意。
“可是我好睏啊,頭好暈,眼睛脹脹的,都看不清楚東西……不想再畫了……”
“不用你畫,”東傾夜立刻熱切切地奉上了新鮮出爐,尚且還熱烘烘的紅梅圖,“用我的就行!”
“那你自己呢?”
“我還可以再畫一幅!”
“可是……”睨着眼睛瞟了那紅梅圖一眼,白司顏竟然還露出了幾分嫌棄的表情,“你畫的也一般啊,雖然功底不錯,但是立意太俗了,畫來畫去都是花啊草啊什麼的,多乏味……”
“……”
“咔嚓”……東傾夜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裂開了幾道縫……白司顏居然說他畫的畫……乏味?!
他都沒有說她畫的像是一坨(嗶——)好嗎!
“那,要不然……”獨孤鳳凜還是不肯死心,雖然他私以爲,東傾夜畫得其實已經很好了,但白司顏的眼光可能跟大家不太一樣,“我幫你畫一幅?”
“不要了,”白司顏拒絕得十分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點都沒有迴旋的餘地,“我覺得我畫得挺好的,就這麼着吧,你們繼續努力,我先睡會兒……哈欠,困死我了……”
說着,白司顏真的就腦袋一耷,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
見狀,三人又是面面相覷,六道目光齊齊盯着她腦袋下壓着的宣紙,恨不得將其撕碎……
而事實上……在絞盡腦汁之後,他們真的在確定白司顏已經睡着了之後,將她之前畫的那幅“畫”,給暗中分屍了……然後,重新鋪上了東傾夜畫好的那幅慘遭嫌棄的紅梅圖。
嘛……白司顏嫌棄不要緊,反正又不是畫給她看的,只要聞人海棠能看得過眼就行了。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聞人海棠大概在椅子上躺得無聊了,便拿團扇的手柄敲了敲桌面,問道。
“有誰畫好了嗎?”
問了一遍,沒有人做聲。
聞人海棠以爲自己聲音太小了學生們沒聽見,遂又拔高了聲調,再度問了一遍。
“誰畫好了,跟爲師說一聲,爲師看完要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就可以提早下課了……”
一聽這話,白司顏忽然像是得到了什麼大赦一樣,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不忘伸手舉得高高的。
“老師,學生畫好了!”
聽到這話,衆人齊齊一驚,轉頭看了過來,北辰元烈三人更是心肝兒微微一顫,心下不無慶幸地在想……太好了,果然提早幫她把畫換掉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看到是她站了起來,聞人海棠也是面露詫異,投過來一道狐疑的視線,一臉不太相信的表情。
然而,白司顏卻是異常的興奮,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爪子。
“老師,快過來啊老師!學生畫好了!你快看,看完學生就可以下學了!”
沒想到她那麼自信,還那麼天真,居然以爲自己一次性可以通過,聞人海棠不由更好奇了,即便搖着扇子走了下來,於嘴角邊扯起一絲絲詭譎的笑意,款步走到了白司顏的桌面。
低頭,看見她跟前攤着一張妖嬈灼華的紅梅臥水圖,枝幹遒勁,略顯蒼老卻十分有力,紅梅花瓣妖豔如火,卻又透着一種嚴寒之中所獨有的傲然之姿,不見雪,卻勝似有雪,將寒冬紅梅那種不畏霜雪而迎風怒放的傲氣和風骨顯露無疑,給人以一種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
而在梅花叢邊,還用蒼勁的狂草題了一首詩,詩意磅礴而字句激昂……詩與畫,畫與字,三者相得益彰,疊彩紛呈,可謂是上上之作!
一眼下來,就連聞人海棠都露出了幾分激賞的表情,而在讚賞之外,更多的也是驚異!
沒想到白司顏居然能畫出這樣的畫作,實在是讓他大開了一次眼界,打破了他之前對她所抱有的看法和印象。
卻不想,在默了一默,聞人海棠稍微整飭了一番心境,打算在雞蛋裡裡挑骨頭的時候,白司顏忽然“咦”了一下,發出了比他更詫異的聲音!
緊接着,就見白司顏隨手一揚,毫不猶豫地拂開了面前的紅梅圖。
“等等老師,不是這張……奇怪,我之前畫的那幅畫哪裡去了?我記得明明就是攤在桌子上的啊,怎麼睡了一覺就變成這個了……?”
聽到她說“睡了一覺”,聞人海棠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意識到了不對勁,但也沒說什麼,只睨着桃花眼看白司顏翻來覆去地在桌上桌下找。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白司顏一連翻了好幾遍,找來找去也沒能瞧見她之前畫的那幅畫,不由蹙起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而問向獨孤鳳凜幾人。
“說,是不是你們把我畫的畫藏起來了?”
獨孤鳳凜默默地側開臉,裝作視若無睹的樣子,沒有吭聲。
東傾夜轉開頭,顧左右而不語,端着聽若未聞的架子,也沒有任何迴應。
對上白司顏頗爲犀利的視線,北辰元烈沒來得及躲開,只能訕訕地扯了扯嘴角,否認道。
“沒有啊……我沒有藏……”
他們只是把畫撕了而已,確實沒有藏啊!
“算了。”
知道他們不會坦白,白司顏也沒有堅持,反正對她來說那只是小菜一碟,她完全可以——
“大不了我再畫一幅好了……老師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會畫好的。”
聽到這話,獨孤鳳凜三人頓時齊齊變了臉色,就連之前那個無意間看了眼她的大作的同窗,都忍不住跟着緊張了起來!
聞人老師要是看到白司顏親筆畫的東西,一定會閃瞎狗眼的好嗎?!
別說東傾夜他們,就連同窗甲都有些看不下去,對白司顏如此不配合的行徑十分之扼腕……她就不能安分一點嗎?他們仨都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只要乖乖站着不說話就行了啊,爲什麼還要再畫一幅,還要再多此一舉呢?!
當然,白司顏是不會說,她打心眼兒就不承認東傾夜的那幅紅梅圖……因爲就算他畫得再好,聞人海棠肯定也能從裡面挑出刺來。
所以,她要做的……不是畫出多麼優秀的作品,而是讓聞人海棠無話可說!
見白司顏說着就要去拿筆,北辰元烈趕忙攔住了她。
“阿言……不要!”
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彷彿她下一秒就要橫刀自刎了一樣……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差不多了。
聞人海棠也是一臉狐疑,半信半疑的表情。
“很快就畫好?有多快?”
抖抖手拂開了北辰元烈的爪子,見他不肯鬆手,白司顏不由擡眸瞟了他一眼,威脅道。
“鬆開……再不鬆手,我就畫你臉上了。”
看她這麼堅持着要去送死,一萬頭牛都拉不出來,北辰元烈只好選擇了放棄,哀嘆了一聲,將畫筆遞了過去,隨即側過了了臉頰,一派不忍直視的表情。
拿過畫筆,鋪好宣紙,白司顏稍稍捲了捲袖子,笑着哼了一聲,算是在回答聞人海棠剛纔的問題。
“你數十下,學生就可以畫好了……怎麼樣,夠快吧?”
“數十下?”眯了眯眼睛,聞人海棠卻是難得的很配合,還不等白司顏落筆,就開口飛快地念了起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十個數字,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絲的停頓!
然而,他快,白司顏下筆更快!
就在聞人海棠收聲的那一剎,白司顏也跟着筆鋒一轉,收了手。
隨即擡頭,挑眉一笑,面帶得意,目露挑釁。
“畫好了!”
聞得此言,整個屋子的人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落袋了她新完成的大作上,半秒後……在看清楚了那上面的筆墨,幾乎每個人都露出一種名爲……“驚爲天人”的表情!
並不是在感嘆她畫得有多好,而是驚歎白司顏這種赤果果的……從容赴死,英勇就義的精神!
聞人海棠起先也是一驚,但畢竟是老師,所以並沒有露出太過詫異的表情,甚至還十分認真地將白司顏的大作仔細端詳了一遍,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細節,沒有發現其奧妙所在。
只是……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後,就連聞人海棠也有些頹然了,不由擡眸轉向白司顏,不恥下問地問了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你畫的……這是什麼?”
對此,白司顏卻是胸有成竹,沒有急着回答,只提起筆,又在那諾大一片空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地描了幾個大字。
把着團扇,輕輕地抵在下巴,聞人海棠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字地將她的狗扒字唸了一遍。
“草、原、牧、羊、圖……?”
“沒錯!”
甩手閣下毛筆,見到有些學生因爲身高不夠,沒能看清楚她的大作,白司顏還特別貼心的將畫紙拿了起來,吹乾了墨水,爾後高高地舉過頭頂,轉身向四周來回展示了一圈。
“就是《草原牧羊圖》!”
聞言,聞人海棠不由扶額,再次開口問出了所有學生的心聲。
“可是……草呢?”
彎着燦晶晶的眸子,白司顏笑得特別的爽朗!
“被羊吃了啊!”
“那……羊呢……?”
“被狼吃了啊!”
“那……狼呢……?”
“被我吃了啊!”
“那……”輕輕抽了兩下嘴角,聞人海棠執着團扇,伸過去點了點那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又是什麼?”
“吃完以後吐出來的骨頭啊!”
“……”
那一瞬間,聞人海棠竟然覺得白司顏說得好有道理,一時半會兒竟是無言以對!
“怎麼樣?”等了片刻,也不見聞人海棠有什麼意見,白司顏忍不住催了一聲,“學生可以走了沒有?”
靜默了一陣,聞人海棠還是沒有反應,估計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不堪入目的畫作,有點被震驚到了。
看他沒反應,白司顏就當他是默認了,即便嘻嘻笑了一聲,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推開同樣呆若木雞的北辰元烈,縱身跳了出去。
“既然老師覺得沒什麼問題,那學生就先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等到白司顏跨出了門口,聞人海棠才恍然反應過來,立刻擡頭喊住了她。
“喂……不是……等等!百里司言!”
白司顏卻是故意裝做沒聽見,身影一晃,衣襬一飄,就轉身走了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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