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渣男去死!
洗了一身狗血,虞美人,不,該是叫玉嬌娘纔對,箱籠裡翻了老半天才找出了一件不那麼花裡胡哨粉白色裡裙穿了身上,又找出一件蓮紋鳳凰花長到小腿對襟襖子穿外面,銅鏡裡照了照,滿意微笑,正好被半裸着胸膛鳳移花看見,便笑道:“女爲悅己者容,看來,嬌娘心裡真真滿滿都是爺。”
嬌娘轉身嗔了他一眼,便坐牀沿邊穿鹿皮小靴邊道:“你不是說要帶着我出門去逛逛,那我總要打扮漂亮一點,不至於給你丟人。雖,我是爺養外面,可到底還是爺女人不是,若是被爺朋友見着,總歸整整齊齊爺臉面纔好看些。”
是了,兩人浴室裡鴛鴦浴時候,她便磨着鳳移花帶她出去轉轉,這心思她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見不到他,她出不了院門,這才罷了,這會兒趁着這男人有空,她要抓緊時間去外面買些要緊書回來,瞭解一下這個世界纔是她目前來說頂頂大事。
“唔,這倒是。”鳳移花嬉笑着上來摟住嬌娘,拿溼漉漉頭髮去碰嬌娘小臉,“好乖乖,趕緊把爺頭髮弄乾纔是正經,不然,你便別想出門。”
他像只癩皮狗一般掛她身上,差些壓她摔到地上去,“你真是,坐好坐好,不,別亂摸。”她趕緊站了起來,拿過一塊乾布巾便任命服侍起來。
嬌娘對他真是又氣又恨又愛又好笑,情感複雜,這人不正經起來,她拿他一點辦法也無。
“這纔是爺好乖乖。”鳳移花往後倒,頭靠嬌娘胸前兩座高峰之間,洋洋得意道:“嘖,又軟又香,爺愛你這口。”話落還故意動了動腦袋,揉了揉。
微微癢感令嬌娘面紅耳赤,抓着布巾給他擦拭動作也不禁停了,“你別鬧我。”
本是責怪話,待出了口卻如燕啼,嬌嬌嫩嫩,倒像是勾引人似得。
鳳移花猛回身,一把抱住壓到牀上去,笑道:“不若,晚些時候再出去吧。”
嬌娘趕緊搖頭,她是再也不能沉淪慾海而不幹正事了。
這玉嬌娘身子真正如鳳移花說,是個寶器,自從破了處子身之後,嚐到了情y滋味,只要他稍稍一撩撥便春眼朦朧,身嬌體酥,便是那私密地方也比旁人溼,這樣身子,男人如何不愛,這和虞美人完全不同。
虞美人可以說是xing冷淡女人,一心撲工作上,從沒嘗過被男人疼愛滋味,前後擁有兩種截然相反身子,可苦了她,她是真羞無地自容,尤其是方纔浴室裡,被、被那樣擺弄,她真羞哭了。
不是矯情,就像讓一個修女一下子變yin娃dang婦,身子羞於打開,不尋死覓活便是她想開了。
“你難道要說話不算話,君子一諾重於千斤,你若繼續胡鬧,我往後再也不信你就是了。”她也不掙扎,被男人壓身下,她越是反抗厲害越是引起他征服欲,到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那她想出門願望要拖到猴年馬月去。
鳳移花嗤笑一聲,捏了捏她臉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她,故意陰沉着一張臉道:“你看爺像君子?”
一骨碌爬起來,嬌娘趕緊繫上被他扯開帶子,笑道:“爺不是君子,誰規定只有君子才重諾來着,依我看,爺就算不是君子,卻比君子還要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鳳移花被誇飄飄然,一把抱起嬌娘,惹得她輕呼一聲,“小妖精,還是你懂爺心。走,今兒個爺高興,爺帶你買衣裙、首飾、胭脂水粉去,你看上什麼爺便給買什麼。”
那財大氣粗模樣可把嬌娘高興壞了。
女人,誰不想聽男人這樣說呢。
這是女人虛榮心,是女人幸福時候,男人肯心甘情願爲你花錢,至少證明他是喜歡你。
都說愛是錢買不到,可錢能買到女人虛榮心,能買到女人對男人安全感,嬌娘是從都市裡走出來,那個五彩斑斕世界裡,錢已經等同於萬能,愛,早已被各種y望排擠所剩無多,這也是她不願意談戀愛結婚原因。
身邊太多人閃婚閃離,那張結婚證似乎成了合法做ai通行證,而不是兩個人牽手一輩子神聖約束和保證,還有一些,結婚數載,卻因爲對方出軌,性格不合等等狗屁原因而結束掉經營了數年家庭。
什麼性格不合,只不過是各自厭煩罷了。
她一直都想,是因爲心中已經失去了對愛嚮往,所以纔會有那麼多女孩爲了錢和奢侈生活而出賣自己身體嗎?
“你想什麼?”鳳移花手拿黛墨一邊嬌娘眉毛上比量一邊問。
“我想,爺對我真好。”她口不對心,淡淡道。
好時確是好,壞時也夠她喝一壺。
“你說謊。”鳳移花摔了畫眉用黛墨,甩袖而去。
嬌娘撇了撇嘴,“又發什麼脾氣,你以爲只你會發脾氣嗎。”
她哼了哼,看着梳妝檯上不比現代少化妝用具咋舌,誰說古代人蠢來着,古人智慧可不是現代人能比,瞧這五花八門花花綠綠胭脂水粉,粉撲,畫眉筆,瞧那首飾盒上鑲嵌螺鈿,寶石,這種精美工藝現代只怕早就失傳了吧。
轉念一想,她啊呀一聲就追了出去,你是我祖宗還不行,您老別生氣,都是我錯,千萬別跑了呀,她還要沾光出門買書呢。
追到大廳便聽見那姜媽媽慘叫聲嚇她一激靈,悄悄摸了進去,就見那媽媽正捂着肚子躺地上,而鳳移花正冷冷注視着她,就聽他道:“知道爺忌諱什麼嗎?”
姜媽媽疼汗如雨下,一個勁只會說,大爺饒命。
“爺恨揹着爺擅作主張人,誰給你膽子敢潑爺一身狗血,當爺是府裡那藥罐子嗎,小小鬼魅也能奈何得了爺?!”
“大爺,老奴知錯,請大爺看老奴也是一心爲主份上饒了老奴家人,老奴一個死不足惜。”
“這會兒倒是聰明瞭,還知道你一家老小都捏爺手心裡呢。都死哪裡去了,爺渴了,給爺倒杯茶來。”
嬌娘往敞開屋門看去,便見屋外廊廡上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小丫頭,還有一些就直接跪了雪地裡,被凍小臉通紅,身子瑟瑟發抖,這些個小人若是現代也不過是剛上初中罷了,可這裡就已經是能幹一手好活,說一口是非人精了。
若是沒有那三個月折磨,她定然是要同情這些小丫頭,可是經過了那三個月,她深刻體會到,就是這些小丫頭,老婆子才難纏,個個都是人精,小一心一意想爬上男主子牀,老一心一意想從府裡多扣幾點養老錢。
有時候,只是爲了一盤子主子賞下水晶糕,那小丫頭,那老婆子便能爭頭破血流,她們爭似乎已不是水晶糕,爭是臉面,是府裡地位。
不管哪裡,人品性格都是良莠不齊,有好有壞,而她若想成爲這府裡主人,若想讓她們忌憚,一是得寵,這頂頂重要,二則是有自己心腹。
想到此,她自去倒了杯水笑盈盈遞到了鳳移花跟前,不需刻意拿捏聲嗓,她聲音便是嬌軟甜糯,反正她是悟了,這玉嬌娘天生尤物,若非被鳳移花早下了手,怕是逃脫不了被親生爹孃賣入青樓命運。
關於玉嬌娘父母,她真個只剩下唏噓感嘆,她真沒見過那麼偏心父母。
不提也罷,目前先把這位祖宗安撫住,日子要一天天過,這事情也要一步步解決不是。
“爺,喝茶。”
鳳移花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滾一邊去,爺不要你個虛情假意貨,還真以爲爺離了你會死?我告訴你,想上爺牀女人多得是。”
嬌娘心想壞了,這大爺怕是真個惱了,不知怎,她心裡也泛起酸澀來,對男人她本就皮子淺,這會兒被兇了,她眼眶便開始發紅,怔怔望着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別提那些奉承討好話,她實不是那塊料子。
鳳移花見她悶不吭聲,一副倔樣兒,心裡越發冷了,一把推開她,也不去看她踉蹌狼狽模樣,往榻上一歪,冷着如玉面容,軟着嗓音道:“外面,姿色好點都給爺進來,讓爺選選,哪個好,爺今晚要了她,今後可要跟着你們玉姑娘好好相處,以後便是姐妹了。”
嬌娘驀地攥緊拳頭,瞪着他,誰跟誰姐姐妹妹,她纔不稀罕!
這男人果真是渣子,她怎會對這樣一個男人心動,她眼瞎了,心爛了纔會有那一刻悸動。
地上姜媽媽眼瞅着大爺火氣已經從她這裡燒到玉嬌娘那裡了,悄沒聲息往角落裡爬了過去,心裡祈禱着,爺沒看見我,爺沒看見我。
鳳移花還真就沒意這老媽子,他一副心腸正掛嬌娘身上呢,胸腔裡憋了一肚子怒火,暗暗發誓,這女人他再也不寵了,轉頭他就提腿賣出去。
可一想到這女人即將要被別男人壓到身下,即將要別男人手上舌上綻放嫵媚風情,那妒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超過了怒火,擡手摔了杯子,抿脣歪牀上氣臉都青了。
他自去生氣,也無人知道他是因何生氣。
嬌娘兀自後悔傷心,也無人知道她是怎麼想。
這般僵冷着,看外面跪着某個丫頭眼裡便成了有利可圖。
她是剛被買進府來,曾一小官家裡做小妾,只是那家裡大婦悍妒,趁着男主人不家,把她一捆便賣給了人牙子,她卻一點也不覺可惜,她早想離了那家再攀一戶有錢有勢人家了,那小官家裡窮叮噹響,花還都是老婆嫁妝錢,她纔不屑那樣老男人,憑她姿色,不管到哪裡都不愁沒有買家。
自從進了這府,自從見了那人,她一顆芳心早就飛撲到了他身上,一心想着,只要能和他春風一度,便是讓她立刻死了也甘願,沒成想,老天憐惜,這機會說來便來了,當下提着裙子,邁着矯揉造作小碎步就跪到了鳳移花跟前,捏着嗓子喊了一聲,“大爺,婢妾願意。”
說罷,揚起一張秀氣有餘,美麗不足臉便做出一副嬌羞嫵媚樣兒看着鳳移花。
她是沒有那玉姑娘國色天香,可她卻堅信自己是趙飛燕,楚腰盈握,嬌小玲瓏,加之牀上功夫了得,將這位玉姑娘踹下去是遲早事兒,長再好有何用,對付男人關鍵還看誰能伺候他舒服。
如此想着,她竟用眼角餘光甩了玉嬌娘一眼。
她想是好,打比喻也不錯,可是這女人和菜又怎能相提並論?
吃慣大魚大肉,偶爾想起來還想去吃鹹菜疙瘩呢,可誰見享受過三宮六院皇帝對那老太婆有性致。
常年美人堆裡混,那審美眼光也不斷提高好嗎,她自認清秀雅,可鳳移花眼裡她竟是平凡扔人堆裡找不見。
鳳移花腳一動就想把這個自以爲是,醜掉渣女人直接踢出去,可眼角餘光一看那發散人淡女人,他那火氣噌噌便往上冒,忍着噁心,一把將此女拉到懷裡抱着,嬉笑道:“長不錯,爺喜歡,今晚上來爺屋裡,爺疼你。”
嬌娘一聽,心一冷,面色便淡然了,此種種馬,無可救藥!
可他卻掌握着她命運。
嬌娘強迫自己去迎合,可她卻真做不到,她不是做臺小姐!
渣男去死!她恨心裡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