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雪地紅脣(五)
身下女人,嬌軟無力,口吐香情,雙目正癡癡望着他,此情此景,春光無限,他合該提起性致來大幹一場纔是,可是,不知怎,他只要一去親吻柳月肌膚,便覺得有雙眼睛他頭頂看着,正怒火沖沖,掐腰嘟嘴瞪他,手裡還捏着一塊碎瓷片,似乎隨時都要來戳他一下。
他心裡煩躁,性致大減,起身坐定,冷笑一聲,隨手將那鏤空金香球並上面串着碧玉串摔了地上。
金球落地有香粉流瀉,那股子香氣濃郁了些,直插柳月屋裡香味,就像當空攔截一般。
他怒火使得柳月蒼白了臉,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咬脣哽咽道:“是、是月兒不好嗎?”
“與你無關。”鳳移花收攏衣襟,赤腳踏上氈毯,走到桌旁提壺灌了一陣冷茶,張口便喊道:“銀寶。”
“奴。”銀寶再屋外應聲。
“做什麼呢。”鳳移花沒頭沒尾問。
“堆雪人。”銀寶低聲回答。
“半夜了,堆什麼雪人,攆回去。”
“是。”銀寶無法,領命再去。
鳳移花站桌前冷笑,“小東西,敢和我玩心眼,莫要以爲,你弄這一出苦肉計我便心疼你,自己都不知愛惜自己,打量誰疼你呢。”說完,他又回到牀上將柳月壓下,中途還故意踩了碧玉串一腳。
“表哥……”柳月看了地上金香球一眼,不知其中緣故,繼續含羞帶怯,殷殷期盼。
不想,鳳移花本就沒了性致,灌了一肚子涼茶滅火之後,那孽根就軟了,他低咒一聲,穿衣下牀。
柳月腦袋頓時一蒙,唰一下白了臉,“表哥,你要去哪裡?”
“甭管。你先睡吧,我去處置一個上蹦下跳不老實妖精。”冷笑連連,“我不打她哭爹求娘,我跟她姓!”
“可是表哥,你走了,我怎麼辦。”柳月急着一把抓住鳳移花手臂,“明日一早,老太太身邊李媽媽會來收元帕,我、我……”
“我去去就來,表妹先睡。”鳳移花輕拍柳月臉蛋,推開他,從衣架上拿下皮裘,撿起地上香球並珠串便鑽了出去。
“表哥,表哥!”柳月氣苦,捶牀抽泣。
月上枝頭,雪落無聲,嬌娘院子裡靜悄悄,只有細嫩小女孩說話聲,原來嬌娘把其他人都打發了,只留了小花姐妹身邊說話解悶。
小花姐姐叫小草,她果真是個堆雪人小高手,雖沉默寡言,模樣平凡,卻是個內秀好姑娘,心靈手巧,用鏟子堆出了好些栩栩如生小動物,有跟着兔媽媽一窩小兔子,有威風凜凜大老虎,還有互相追逐一對梅花鹿,晶瑩雪白,真是可愛極了。
“這雙小手真巧。”嬌娘揉搓着小姑娘凍紅紅手掌笑道。心裡卻嘆息,放現代也是個優秀冰雕師了,是小小藝術家呢。
“嘿。”小草羞澀低下頭。
正此時,小花打了個噴嚏。嬌娘見她們穿着單薄,知不能再讓她們陪着,便對姜媽媽道:“帶這對姐妹去屋裡烤烤火,給她們弄些熱熱飯菜吃。媽媽不需擔心,有梅樹,我不冷。”她故意如此說,存了誤導姜媽媽意思。
“都下去吧。”
“是。”姜媽媽臉色一鬆,蹲身一禮,牽着這對得了造化姐妹便往自己屋裡去。
冷風輕拂,紅,白梅花瓣簌簌飄散,落英繽紛,微透香氣。
他沒有來。
嬌娘站梅樹下,黛眉緊蹙,小手緊握,身心都開始犯冷,這便代表她他心裡並不是特別。
這樣就有些棘手了。
沮喪低頭,心裡發澀,心裡大罵,真是個大騙子!
前頭還答應好好,這府邸只能有她一個,後頭就帶了兩個女人進來。
一想到他現正被另一個女人享用她就想暴走,這根黃瓜要好好清洗之後才能繼續用了,還不能讓他發現她嫌棄他髒。
那個男人,敏感緊,女人對他抱了什麼心思,他似乎都能洞悉。
他,不好騙。
嬌娘攏着狐裘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把自己縮成個球,她有種自己牙刷被別人用了一遍感覺,心裡有點犯惡心,尤其是那支牙刷還是她挺喜歡和滿意。
還有種被人拋棄了感覺,她抽了抽鼻子,眼眶有點紅,撇嘴冷哼。
“咣噹!”
院門忽然被人粗暴踢開,嬌娘一驚,擡起頭去看,便見那男人臉沉如冰正大步流星走來,周身卷着一股冷煞氣,威風凜凜像咆哮老虎,又像原地暴走控制不住自己受驚大獅子,她忽然鮮活起來,眼前忽現黎明,銜眼眶淚水咕嚕一下掉了出來,就像丟了金豆子。
“你這個不知好歹……”正當他走近,要惡狠狠懲罰她時,便見她像一隻被風霜打過狼狽貓兒見到主人似得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他猝不及防,反射性要反擊,可看見她可憐巴巴臉,連忙收回力道改攻擊爲張着雙臂匆忙抱住。
可他來不及扎馬,下盤不穩,被這忽來小肉肉一撲,他往後踉蹌一步,兩人噗通一聲就摔了厚厚積雪裡。
“你這大騙子!”嬌娘覺得自己今晚上等可真辛苦,一顆心七上八下,委屈極了。
不由分說,不管是哪塊肉,她逮着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
鳳移花被衝擊頭暈眼花,還沒雄起將這豔肉反撲就被她又咬住了軟處。
他這一身銅皮鐵骨,軟地方也不過是兩處,一是孽根,二便是嘴了。
孽根早已被征服,欲罷不能,這嘴也倏忽被咬住,可把他氣壞了,一巴掌就使勁打她屁股上。
力道不輕,嬌娘疼嗷嗚一聲張開嘴,他便趁機奪回主動權,翻身將人壓入雪地,雙眸精亮冒火,十指交握壓住她亂撲騰手臂,騎她身上,壓低頭,舔着下脣血珠,獰笑如魔,“小東西,你找死呢!”
“哎?”金寶只覺傻眼,手指點點,“大爺……”
銀寶一把捂住金寶嘴,拖拽着就往院外拉。
金寶也不是好惹,後踢腿將銀寶甩開就壓低聲音問道:“大爺不是要……怎麼會……”他做出一個擁抱姿勢,“不是要打嗎?”
“笨蛋。”銀寶輕手輕腳將院門關上,坐門檻上充當門神,笑道:“男人對付男人,和男人對付女人,女人對付男人能一樣嗎?別看大爺氣沖沖而來,說不得明早就紅光滿面而去。且等着吧。”
門樓寬敞能擋風雪,銀寶往角落裡又縮了縮,笑意通徹下結論,“那位姨奶奶不是這位玉姨奶奶對手。”
“你就會看這個。”金寶呿了他一聲,“看門事兒不需咱兄弟倆,我去把旺兒和青兒那兩個小子叫來。”說完便袖着手,深一腳淺一腳走了。
“去吧。”銀寶打了個哈欠,眼皮往下一耷拉就閉門養神去了。
院子裡,那找死和不找死早囫圇分不清楚親了一處,嘖嘖有聲,何其投入耶。
“等等!”鳳移花從小肉肉嘴裡逃出空隙,抵着她脣,眸光還殘存一絲理智並戾氣,“誰允你親過來!”大掌揮下一巴掌打屁股上。
他猛然發現,他又被這個女人壓了身下。
不對,他剛纔明明已經反撲成功了。
嬌娘星眸泛着靡麗水光,雙手正貼身藏他咯吱窩裡取暖,微腫紅脣嘟起,“不知是誰親過來,你還好意思說我。”
靈光一閃,鳳移花猛然想起,方纔正當他反撲成功之時,此女一把握住了他孽根,隨後他着了魔一般就親了她小紅嘴。
這不行!
威嚴何!
鳳移花頓覺不妥,身體一動便發現了咯吱窩裡柔軟小手,他擰着眉,怪不得方纔覺得冷,原來是這壞東西作怪。
“你倒是會找地方取暖,活該,大半夜你堆什麼雪人。”他翻身又將嬌娘壓住,強硬把那雙手弄出來放眼前一看,纖纖十指腫成了原來兩倍粗,冷笑睨她,“原本也就這雙手得爺意,此番被凍成棍兒,爺看你也就沒什麼特別了。”說罷起身就要走。
好不容易等來了人,嬌娘怎可讓到嘴肥肉走脫,手臂一伸就將人環住,滿目衝火,“大騙子!是哪個狗東西答應了我,這府邸只會有我一個!”
嘖!
鳳移花只覺自己幻覺了,這女人吃了豹子膽了吧,她罵誰狗東西呢!
21章,23章大修過,沒看姑娘可以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