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於同一個真理之間,拜服在同一個意志之下。”這是薩拉斯邦格帝國皇家國教團的根本教義。
皇家國教的信徒們在這個教義的引領之下,尊奉世間萬物的父與母——“創世神”爲絕對的,唯一的真神。所以,它的全稱是“尊奉創世神,讚頌創世神,天地萬物唯一之至高意志的追隨者的宗教”。
“皇家國教”並不是一個正式的稱呼,實際上指得是它的地位。
帝國皇家授予他們“國界之內唯一許可傳教”之資格,因此可以稱爲“國教”。又因爲該宗教的主腦人士,與皇室家族的特殊關係,便又加上了“皇家”兩字。久而久之,也成爲了教派的代名詞。
這個宗教的歷史極其悠久,最早足以追溯到“黃金王朝”的建立之前,時間超過兩千五百年以上,可以稱得上是世上現存最古老的宗教。
與其他宗教團體不同的是,.皇家國教還是一個法術士團體。按照魔法師工會的標準來衡量,它應該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古典派”,是世上僅次於魔法師工會的法術士團體。雖然無論在規模上,還是威望上,它與魔法師工會都有着數倍的差距。
皇家國教有着一套與魔法師工.會完全不同的法術實踐理論。他們是當今世上少有的幾個,不稱自己的法術爲“魔法”,而固執的稱爲“祈禱術”的法術士團體。當然這麼做也有他們的道理。因爲,追根朔源“祈禱術”這個詞的形成時間,確實比“魔法”要早上好幾百年。
這個團體的法術技能傳承非.常神秘,具體的傳承過程,傳承方式,以及傳承者的選拔要求都是個迷。世人只是從一些隱隱的傳聞中推斷,這種法術可能是必須要擁有某種特殊血緣的人才能使用。
而這樣的傳承方式,必然限制了這個法術師團體.的發展,即便它擁有無可企及的悠久歷史,但比之敞開大門收徒弟的魔法師工會,它在法術界的影響力實在相差太遠。
同時,皇家國教在法術方面行事想來低調,近三百.年間,教團的神官們很少選擇使用法術來處理爭端,除了教團的各項儀式,外人甚至很少有機會見到神官使用法術。
即使是在薩南戰爭的時候,皇家國教也以“殺戮.有違創世神的慈悲”爲由,沒有派員參與戰鬥。哪怕在戰鬥最危急的時候,也只派人爲軍隊培訓了一批隨軍教士,傳授他們一種被稱爲“加持術”的輔助性法術而已。
這種做派使得.皇家國教的法術士們的實力變得更加神秘,“祈禱術”這種法力的能力到底如何?甚至教團的正式法術士大致有多少?都一直是個謎團。這使得外界對皇家國教法術士的猜測越來越火熱,越來越離譜。
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和想象力。處於人類有對未知事物產生恐懼的特殊心理,世人眼中往往更願意認爲他們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對付魔法師能以一當十。但偶爾也會有一些標新立異者則放言,祈禱術恐怕早已失傳,因爲教團最後一陣大規模法術行動,也只出現在五百多年前,薩拉斯邦格帝國奪取天下的時候的一些傳聞之中。
對於這些流言,皇家國教的態度始終如一,不承認,不反駁,越來越喧囂塵上。
皇家國教團還有一點最爲人津津樂道。
縱觀整個教團兩千五百年的歷史,教團的核心人物,即歷代神官長及其他高位神官,始終出自一個家族——冉爾佛多。
崛起於兩千年前,覆滅於一千年前,創建了人類歷史上唯一的統一帝國“黃金王朝”的,是這個冉爾佛多。
建立與五百年前,現在仍然牢固的統治者五分之三人類的薩拉斯邦格的,還是這個冉爾佛多。
雖然兩個國家的皇室之間,血緣並不是直系傳承;雖然三者之間的血脈或許並不相近,但他們都在“冉爾佛多”這個姓氏的統籌之下,並公開承認了彼此的親緣關係。
正因如此,世人多猜測“祈禱術”傳承所需要的必要條件,就是冉爾佛多皇家之血。
雖然在皇家國教的教義下,創世神唯一真神的絕對地位不容侵犯。帝國皇家不會給自己弄個什麼“皇族神血”,“神族後裔”之類的噱頭,但是對皇家威嚴的敬畏和對神秘的臆想,往往會使世人更願意相信,皇族的血統中擁有常人所沒有的神秘。
所以,在法迪斯之名被魔法師工會傳遍世界之前,冉爾佛多才是這個世界最神奇的血緣。
正是由於這種先天的緊密關係,皇家國教和薩拉斯邦格帝國的依存,已經到了由我及彼的程度。
若抽象的說,首腦機關位於共和國境內的魔法師工會,是伊利斯共和國先天魔法技術支持的話,與皇室一組有着同宗關係的皇家國教,是薩拉斯邦格皇家最堅實的法術戰力。
“瓦萊裡猊下,東面沒有發現刺客的痕跡。”一個穿着共和國軍服飾的健壯軍官利落的報告着。
接受報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着一身華麗的神官服飾,五官算不上精緻,卻有一雙足以令最苛刻的畫家讚歎不已的墨綠色眼睛。
緊接着,被派到南、西、北三面搜索的軍士也相繼迴轉,答案卻都是一樣的。
“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瓦萊裡下意識的吶吶自語。只覺得一股難以抒發的忿霢之氣涌動到胸口,像塊岩石似的堵在那裡,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多謝各位將軍的幫助,帝國和我本人會永遠記住這份感激。”他強行擠出微笑,對葛蘭斯彤執政官臨時借給他的將軍們說:“天就快亮了,各位忙了一夜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的隨從足夠處理了。”
衆共和國將領們雖覺得這事辦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見瓦萊裡諱莫如深,也不好再留,瞟了一眼被神官戰士們團團圍住的馬車,便帶着部下回去覆命了。
他打發了外人的瓦萊裡,臉上再也掛不住微笑,陰沉着臉躲進一個魔法照明燈投射在巨木上的陰影裡。他要將自己隱藏起來,不能讓部下們發現自己焦慮的心情。
“啪!”
他重重的捶在粗壯的樹幹上,手上的疼痛卻絲毫不能緩解他現在的心情。
公主死了!公主竟然死了!!菲尼蒂雅公主竟然死在送嫁的路上!!!
公主從帝國千里迢迢而來一路平安,卻在目的地伊利斯城之外被身份不明刺客暗殺了。
他一接到公主座駕遇襲的消息就匆匆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送嫁隊伍死傷殆盡,刺客們卻已逃之夭夭。
爲了不至於讓共和國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信息,他特意安排共和國軍到周邊搜索,讓自己帶的神官戰士團來打掃戰場。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從倖存者口中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公主被旋風擊中了,整條胳膊當場就掉了下來。雖然立即派人護理,可血怎麼都止不住。後來……嗚嗚……後來……”
那個軍官在痛哭中脫力,瓦萊裡不耐的讓心腹把他帶下去,嚴格控制起來。吩咐屬下嚴格封鎖消息,藏好公主的屍體,然後,繼續尋找生還者。
雖然這麼做已經沒有意義了,但爲了遮掩共和國軍的耳目,他不得不裝成公主在忠勇的護衛們捨生忘死的保護下劫後餘生的假象。
一場帝國和共和國聯盟的場盛宴即將開始,這可能是讓整個人類世界再度回到統一的領導之下最重要的一環。可這場盛宴最重要的道具——菲尼蒂雅公主卻沒有了……
這到底是誰幹的!
魔法技藝超過暗殺術的盜賊,啊?
不甘心共和國向帝國靠近,就不惜得罪整個人類世界,孤注一擲了?呵呵!那些傢伙失了主心骨,就愚蠢到這種地步了嗎!?
獸人,啊?
害怕帝國和共和國重新聯合,再度發動對獸人森林的戰爭嗎?哼哼!那羣野獸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手段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哪個混蛋乾的!!
他急促的喘着粗氣,慣常清爽和善的面目越來越猙獰。
爲了達成這段婚姻,他在兩邊都下了大力,如今卻全都付諸東流……
“猊下……神官長猊下……”一個蒼老的聲音猶猶豫豫的呼喚從粗壯樹幹的另一邊遠遠傳來。
“滾!”瓦萊裡暴聲狂喝!這個老僕是從小就跟在他身前伺候的老人,在他面前不用強迫自己僞裝出那副溫潤的噁心樣子。
過了半天,瓦萊裡慢慢順過氣來,卻發現仍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他終於走出大樹的陰影,看見那老僕還低着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見他如此執着,立即明白要稟報的事情一定非同一般。便深吸口氣,壓下了滿腔的憤恨,問道:“到底什麼事?”這句話脫口時,又回到了平日溫和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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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寫作從小白身上離開後,一直不停在變,從正太兄到高辮子隊長,從小嘍羅灼傷到銀髮女郎,今天又成了漂亮眼睛。
我是過足癮了,大家沒暈吧?
另外這不是狗血頂包計,瓦萊裡同意這事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