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
“雪……”
龍胤和符蘋幾乎是同時開的口。
“你先說吧。”
符蘋頓感尷尬，下意識地選擇了禮讓。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是因爲睡不着，想要我催眠你，纔想跟我一起睡的話，我可以教你念靜心咒和安眠咒，這樣你就能睡着了。”
龍胤絲毫不拐彎抹角地道。
催眠術只能催眠他人，不能催眠自身，所以他不打算教她催眠術。
“你怎麼會這麼想？”
符蘋突然發現他們好像根本沒在同一個頻道上。
“難道不是嗎？”
龍胤不假思索地反問。
“難道是嗎？”
符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以問止問”。
“我覺得是。”
龍胤無比耿直地回答。
“……”
符蘋竟無言以對。
“在被我催眠了的情況下，自己一個人睡和跟我一起睡有什麼區別呢？”
龍胤還是覺得他的推測沒錯。
“當然有啊，雖然我被你催眠了之後無法判斷你到底是不是在我身邊，但至少只要你答應了會和我一起睡，我就會相信你就在我身邊，這樣我纔會覺得很有安全感，這怎麼能一樣呢？”
符蘋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是歪理。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沒有安全感嗎？”
龍胤一針見血地道。
“會。”
符蘋果斷點頭。
雖然實際上並不絕對，但有“雪絨”在的時候，確實更有安全感。
“你不能這麼依賴我，我遲早是要離開你的。”
龍胤頗爲無奈地道。
“沒關係啊，至少在那之前你還是可以讓我依賴不是嗎？”
符蘋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離開就離開唄，難道她還不能跟着嗎？
“你應該學會獨立。”
龍胤板起了臉，格外嚴肅地道。
“獨立我還要學嗎？我在遇到你之前，一直都很獨立啊。”
“要說學，我應該是要學着依賴別人纔對，那樣我纔不會活得太累。”
符蘋沒皮沒臉地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不是你應該依賴的對象。”
龍胤面色微沉。
她居然還想依賴別人？難道依賴他還不夠嗎？
龍胤莫名覺得好氣。
“你是不是故意想跟我槓？我剛剛說的別人不就是指你嗎？你怎麼可能聽不懂呢？”
符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雪絨”分明聰明得很，怎麼可能聽不懂她想表達的真正意思呢？
“是嗎？”
龍胤突然覺得氣消了不少，但還是有點不相信。
“我在玄界除了你之外，還有人可以依賴嗎？”符蘋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你可不要又跟我扯花花紫、任玉潔和劉虎之類的，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跟他們最多隻能算是點頭之交，根本都算不上是朋友，我怎麼可能去依賴他們？”
“你怎麼還記得這種事？”
龍胤都快忘了。
“我的記性有時候就是好得莫名其妙。”
符蘋面無表情地道。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有點不近人情，但我還是想說……”
龍胤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用手捂住了嘴。
“別說了，我不想聽。”
符蘋捂着他的嘴說完，才轉身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