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出的題目是‘江山美景圖’,也就是說不但要畫出江山的壯闊,還要將這江山之美一一呈現,在這個時空裡雖然我沒去過什麼名山大川,不過上輩子我可是去了不少地方,上輩子交通發達行走便利,別說是自古華山一條路都能上的去,就連李白口中的蜀道難都不在話下,這幅畫我得按照之前走過的那些景色來畫了,只不過我卻忽略了一個更大的問題——我不會用毛筆作畫啊!
小學那會兒我們倒是上過書法課,就是那種在字帖上面蓋上一張薄薄的白紙,然後手裡拿着毛筆在白紙上輕輕地描下來的那種,後來又有那種在一個小本子上印刷着字的輪廓,然後再按照輪廓把字寫出來,我還記得那會同學們爲了好看,特意在描過了的毛筆之上將那些裸露出來沒染上墨跡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塗滿,再拿到老師那裡得到一個大大的‘優’字,這可能是我僅有的幾次手拿毛筆的經歷了,我連字都寫不好現在就讓我來作畫,這是不是也太爲難人了?!
“老公,你怎麼了?”身後的司徒紅一臉不解的看着我,輕聲問。
“老婆,我……。”就在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自己的腦袋裡一下子涌進了無數的東西,如何執筆,如何寫字,如何研墨,如何作畫……,就好似潮水一般的涌進了我的腦袋,瞬間就讓我呆住了,不過片刻之後我就明白了過來,這一定是畢冉自幼便開始學習的技能,對於一個書生來說,讀書寫字是必備的,畢冉又怎麼能不會呢?
我也沒多想,提筆便開始在紙捲上畫了起來,我腦袋裡的想法,再加上畢冉作畫的技藝,手中的毛筆上下飛舞,高山峻嶺,江水奔騰,如詩如畫的江山漸漸的出現在了眼前,不消一刻鐘的時間紙捲上便被我畫出了一個輪廓,剩下的時間就是將這個大概的輪廓描上骨肉了。
我自信滿滿的一筆一筆的畫着這副《江山美景圖》,心裡卻在琢磨着這個神秘的人到底會是誰,按理說在這古代中只要帶着‘江山’二字的都有可能與皇上相關,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也有可能是皇上下面的哪個大臣爲了討皇上開心纔會想出一些歪點子,難道說……這個神秘人也想拍拍皇上的馬匹?
我胡亂想着,手裡的動作卻絲毫沒停,蹲坐在小豆子身上的小白本來也是一臉好奇的望着頭看着我在石桌上揮毫潑墨,最後終於忍不住輕輕的躍上了石桌上,不過它到底不是人,看不懂我在畫的都是什麼,只是歪着頭不解的看着我手中的毛筆舞動着,一聲不吭。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當我收起筆的時候一幅波浪壯闊的山水畫《江山美景圖》便出現在了眼前,在這塊不大的紙卷之中,畫着高山流水,市井繁華,閒雲野鶴,亭臺樓閣……,雖然不過是方寸大小的紙卷,可這上面卻融合了我前世今生所見過的最壯麗的圖畫了,看着眼前這幅水墨畫我自己都不由得被驚呆了,這幅畫簡直太完美了……!
我收好手中的毛筆轉眼去看那銅鼎之中的燃香,只見那燃香的最後一點恰在此時落在了銅鼎裡,剛剛好,不多不少正好一個時辰。
“老公……。”司徒紅看着我自信滿滿的樣子,擠出了一絲微笑看着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對着司徒紅淡淡一笑,接着仰頭對着高空大喊:“喂,你出來吧,我的《江山美景圖》已經畫好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畢公子,揮毫潑墨一蹴而就,真是讓我佩服啊!”那聲音應着我的聲音響起,笑着讚歎道。
“我的畫已經畫完了,你可要說話算數啊!”我忍不住又大聲叫嚷道。
“算數算數!”
“好,那你就把那位高人請出來吧。”
“畢公子稍等!”那聲音說着便沒了動靜。
我仰頭打量着四處,現在我們三人正處在樹林之中,四周都是些茂密的樹林,僅有我們所在的地方纔是一小塊空地,而且我們所處在這塊空地中顯得寂靜無聲,只是偶爾有蟲鳴和鳥叫響起,顯得頗爲怡和,我就納悶了,他請來的高人不是他幻化出來的吧,要不然還能再從幻象陣外找來一個?
我正胡思亂想着就聽見密林深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踩在雜草上發出‘簌簌’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一個腿腳不利索的老人一般。
司徒紅滿臉緊張的望着我,怯怯的說:“老公……。”一旁的小白也立直了自己的身體,兩隻小圓眼睛警惕的循聲望去。
我朝着司徒紅笑了笑,安慰道:“老婆別怕,有我呢!”
“嗯。”司徒紅看着我,欣慰的輕聲應道。
那腳步聲漸漸逼近,我也不由得把身後的畢燃劍給抽了出來,而且隨時做好準備發出內化在我體內的三把匕首,可就在我們全力戒備的時候,一個人影現身從森林裡走了出來,我一看頓時詫異——是紅狐狸身邊的那個勞先生。
勞先生依然是一身的青布衣衫,一副瘦高的模樣,再加上鼻樑上架着的那副厚如瓶底的老花鏡,一副專業美術教授的模樣,跟我之前見過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勞先生……!”我忍不住輕聲喊道。
身旁的司徒紅不解的看着我,疑惑的輕聲說:“勞先生?”
勞先生聽到了我的喊聲不由得擡頭往來,一看見我便露出了幾分寬慰的笑容:“呵呵呵呵……,原來是畢公子啊!”勞先生邊說着邊走到了近前。
“勞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我也沒管面前這個勞先生是不是那個神秘人幻化出來的就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勞先生一臉無辜神情的看着我,“我記得自己是躺在牀上睡覺的,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你掐一下自己疼不疼不就知道了?”看着勞先生滑稽的模樣,我忍不住笑着說道。
勞先生也實在,聽着我的話擡手就朝着自己的大腿掐去,頓時便“哎呦”一聲的叫了起來,擡起頭疑惑的看着我:“疼!”
我忍住笑上下打量着勞先生,片刻心裡便涌出了一個想法,既然勞先生就是畫師,那會不會是……?
“哈哈哈哈……,畢公子料想的不錯,這位老先生正是我請來的高人!”那聲音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自顧自的朗聲說道。
勞先生聽着這虛空之中爆響的聲音,四處打量了一番才一臉不惑的看着我問:“畢公子,這是何人?”
“就是他把你給綁來的!”我隨口說道,接着仰着頭對着不知名的方向大喊:“既然高人已經來了,那就請他對我的畫作評判一下吧。”
“如此甚好,”那聲音大聲應道:“老先生,那就麻煩你看看這石桌之上擺着的這幅《江山美景圖》如何了?”
勞先生聽着這聲音,不由得膽怯的又是一番打量,我見狀忙在一旁安慰道:“勞先生不必擔心,這石桌之上的《江山美景圖》正是我作,就煩請先生評點一二了。”
勞先生聽着我的話頓時便安心了許多,緩步的走到了那石桌旁,擡手撫了撫架在鼻樑上的老花鏡就開始自己的打量了起來。說實話我對自己的繪畫水平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眼前這幅畫可不同其他,這可是用我的見識加上畢冉的功底一蹴而就揮筆而成的,按照山水畫正常的繪畫流程,一幅畫從起筆到完成最短也許幾日才行,他只給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是明顯在爲難我,只可惜他不瞭解狀況,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