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沙鎮的府衙也與別處的有所不同,先不說眼前這府衙有沒有什麼氣派可言,單單是這大門口就簡陋的跟誰家的馬棚似的,看這架勢要是風再大點兒都能給吹倒了,唉,估計這也跟這黃沙鎮地處大漠邊緣有關,所謂是青山惡水出刁民,也只有這樣的地方纔會有黃捕頭和他小舅子這樣的惡霸!
我想都沒想擡腳就朝着府衙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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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大膽,何人敢擅闖府衙?”我拉着炎兒正往裡走,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喝厲的聲音,接着一個身影閃身走了出來。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身影,依然是身穿一身捕快的衣服,個頭不高,濃眉大眼顯得讓人敬畏,手執一把鋼刀,正怒目的緊盯着我和炎兒,眉宇之間顯露出幾分浩然正氣。“我們不過是過路的!”我停住腳步開口說道。
“過路的?”那人上下對着我一番打量,“既然是過路,又怎麼會擅闖這黃沙鎮的府衙?”
“呃……我找人?”我順口胡謅。
“找人?”那人繼續緊盯著我,“你要找什麼人?”
“黃捕頭!”我輕聲說道。
“噢!”那人一聽到我說要找黃捕頭,頓時便好似泄了氣一般的揮了揮手,“進去吧!”說完轉身便自顧自的走了。
炎兒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輕聲問道:“大叔,你不是說那個黃捕頭是壞人嗎?”
“是大壞人!”我惡狠狠的說道。
“可是,他爲什麼一聽到大叔要找黃捕頭,就忍不住的嘆氣搖頭呢?”炎兒繼續問道。
我聽着炎兒的話,擡起頭望過去,只見那身影緩步的走進了府衙裡,時不時的還搖搖腦袋,像是對什麼東西失望了一般,我心裡嘀咕,這什麼情況!
既然無人阻攔,我拉着炎兒很順利的便走進了府衙,一路走過去竟然沒看到一個捕快,正當我納悶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身穿捕快衣服,看似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在收拾院落中散落的兵器,我開口大喊:“喂……!”
那捕快擡頭看我。
我拉着炎兒走近,那捕快好奇的打量着我:“你們……是幹嗎的?”
“找黃捕頭!”我回答。
“他不在府衙,出去了!”那捕快說完,繼續幹活。
“出去了?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他不是你們的捕頭嗎?”
“哼!”那捕快一聲冷哼,“黃沙鎮攤上這麼一個捕頭,也真是天大的不幸啊!”
炎兒在一旁擡頭看我,那意思是再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也好奇,繼續問道:“聽你的語氣,你好像跟你們黃捕頭不合啊!”
“要不然的話他會安排我在這裡掃地嗎?”那捕快頗爲不滿的說道。
我頓時便心裡有數了,肯定是因爲黃沙鎮的府衙裡捕快起了內訌分成了兩派,一幫人跟着黃捕頭,到處爲非作歹,另一幫人沒有歸順黃捕頭,但黃捕頭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所以就安排他們打雜,敢情這情況還挺複雜的。
想都不用想,被安排了打雜的這些捕快肯定都是好捕快。
我順手從腰間解下了那塊腰玉,亮在那捕快面前,“你可認識這個?”
那捕快擡頭看着我手中的腰玉,瞬間就呆住了,半天才吞吐般的說道:“你是……是……是徐大人……派來的?”
果然讓我猜中了,只要是捕快就都認識我手中的這塊腰玉,我沒答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就在這眨眼的工夫,之前進門時遇到的那個濃眉大眼的捕快走了過來,見這個小捕快在跟我說話,頓時輕喝道:“小李子,還不快點打掃,要不然黃捕頭回來了又該找你麻煩了!”
眼前這個小捕頭擡起頭看着走過來的捕快,結結巴巴的說:“呂……大哥,這位是……徐大人……派來的人!”
“徐大人?”被稱作‘呂大哥’的捕快轉過頭不解的看着我,只瞬間便看見了我手中的腰玉,頓時臉色一變,低聲說道:“你是徐大人……派來的人?”
“你說呢?”我故意反問道。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還望恕罪!”濃眉大眼的捕快抱緊雙拳對着我施禮道。
他口中雖然說得是‘還望恕罪’,不過那語氣卻絲毫不認爲自己犯了錯,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肯定是把我當成跟黃捕頭是一夥的了!
“不知道老夫該怎麼稱呼你?”我抱拳回禮道。
“在下姓呂,雙口呂!”
“好,那我就喊你一聲‘呂捕頭’!”我笑呵呵的說道。
“啊?”他明顯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我正色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黃沙鎮的捕頭,至於那姓黃的,哼,我會給他教訓的!”
“這……?”
“沒什麼這,那的,就這麼定了!”我的語氣說的理所應當。
眼前這姓呂的捕快正在納悶,就聽到從外面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嬉笑中還夾雜着大聲的說話聲,我心裡大罵,我靠,這TMD也算是府衙?這跟菜市場有什麼區別?
不多時一幫人便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個個都身穿捕快的衣服,爲首的正是那個黃捕頭,這些人一擡頭便看到了我和炎兒正在和呂捕頭說話便愣住了,黃捕頭到底是個會拍馬屁的腐敗分子,一見是我忙奔了過來,諂媚的笑着:“哎呀,大人,您怎麼來了?快快快,進屋裡坐,這外面風沙大!”接着一轉頭對着那個小捕頭輕喝道:“小李子,院子打掃乾淨了嗎?還不快去打掃?”
我站定腳步一動不動,轉過頭看着一臉諂媚的黃捕頭,微笑着說:“黃捕頭,從今天開始,呃……不對,從現在開始,我撤下你捕頭的職位,由這位呂捕頭來代替你!”
黃捕頭一個沒反應過來,那絲惹人厭的笑依然掛在臉上來不及散去。
我加重了語氣:“你可曾聽明白了?”
“大……大人……!”黃捕頭膽戰心驚的看着我。
“沒什麼話說了,黃捕頭,在這黃沙鎮中我沒少聽到有人說起你,不過都不是些好話,你身爲捕頭,應該知道自己的職責,可是你卻徇私枉法,三番五次的袒護你的小舅子,再加上你帶着這麼一羣烏合之衆,壞了黃沙鎮的風氣!”說着我擡頭向着那羣剛進來的捕快們大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黃沙鎮的捕頭了,捕頭一職由這位呂捕頭來接替,至於你們,我會跟上面說扣掉你們三個月的俸祿的!”說着我轉頭又去看之前那個年輕的小捕頭,小聲問道:“你可願意做副捕頭?”
那小捕快顯然不明白我的意思,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繼續宣佈道:“從現在開始,這位李捕頭就是你們的副捕頭了!”
眼前這些捕快們雖然心有怨言,不過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我巡視這眼前這些人,又轉過頭看着已經呆住了的黃捕頭,“至於你,還是回家哄老婆去吧!”
“大……大人……。”黃捕頭的眼神滿是乞求。
我呵呵一笑,沒再說話,轉身拉着炎兒便朝着府衙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