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去桃花村吧?”那白髮老頭上下打量着我們問。
“前輩……,”沒等我開口,一旁的莫陸就拱手問道,“我們正是要去那桃花村,不過不是去爭奪什麼村長之位,只是想幫友人完成三件事而已,所以煩請前輩指教!”
以莫陸的性格,他從來沒管誰稱作前輩,可他居然對眼前這個白頭髮的老頭稱作前輩,而且還是一副謙卑的模樣,這老頭的身份有古怪。我繼續打量着這白髮老頭。
“三件事?”白髮老頭沒管我看他的眼神,頗有興趣的看着莫陸。
“是的,”莫陸繼續說,“我們只不過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的村莊染了頑疾,只剩下姑娘一人存活,但肉體卻已經被毀,爲了能幫她恢復肉身,我們答應她要幫她做三件事,三件事完成之後她自會恢復肉身,而這三件事非得在桃花村解決不可,所以我們幾人纔不得已來這桃花村。”
白髮老頭也沒問那三件事具體是什麼事,只是慈祥的一笑,轉身回了草屋,正當我們幾個詫異的時候又轉身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是一根柳樹枝。
白髮老頭把柳樹枝遞給我,“這根楊柳枝會讓你們一路無阻的,你這後生長得倒是俊俏,只不過身子骨單薄得很,要是今後能勤加練習,定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我接過那根楊柳枝,看着面前的白髮老頭,倔強的說道:“我可是要去考狀元的,江湖上的事兒我不感興趣……!”
“呵呵呵呵……!”那白髮老頭對我微笑,“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我聽着他的話,仔細的回味,這已經是我在這個時空裡第二次聽到這兩句話了,這兩句話我上初中那會兒就會背了,可這裡面蘊含的意義卻至今都不太明白,生活有很多種方式,一個人可以只是爲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努力奮鬥,也可以爲了天下的重任去奮力拼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二者可以選其一那爲什麼不選爲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奮鬥呢?
白髮老頭沒管我的沉思,繼續說道:“公子,我知道你並非尋常人,不過這一路而來也是歷盡坎坷,這根楊柳枝乃是進村的鑰匙,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水塘旁邊住在草屋裡的白老頭給的就可以了!”
“前輩……!”我還想再說什麼。
白髮老頭實時的擡起手止住了我的話,轉眼看着莫陸和王五,“你們二位實屬難得,一位爲情能捨棄鑄劍,一位可以收手不做山賊改邪歸正,要說起來,這位公子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說着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接着白髮老頭又走到司徒紅面前,“這位姑娘如此面熟,好像老頭子我以前在哪裡見過!”
“前輩,”司徒紅聲音嚅嚅,“小女子兒時來過這桃花村,只是爲了看病……!”
“噢,我記起來了,原來是司徒家的小丫頭啊,許久未見都長這麼大了啊!”白髮老頭一臉笑呵呵,擡手輕捻着自己的鬍鬚,轉過頭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跟這位公子成親,那也算得上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雖然你們以後的路上經歷的坎坷會有很多,但最終也會撥開烏雲見日明,苦盡甘來的!”
我看着眼前這有些怪異的老頭兒,沒想到他連司徒紅小時候來過桃花村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難道是個算命的老神棍?
白髮老頭像是知道我心裡所想,轉過頭看着我,“公子,你們此番前來路上可曾遇到過什麼困難?”
“困難?”我想了想開口便說:“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困難,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有個叫什麼‘狼眼’的人一直派人追殺我們。”
“呵呵呵呵……,”白髮老頭一臉慈祥的笑,“狼眼這孩子自小就頑皮,路上定會跟你們找些麻煩,這倒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他也不是個隨便就出手的人,你們的身上定有什麼引得他來吧!”
“就是這把畢燃刀!”我伸手就從懷裡拿出了畢燃刀。
“六星凌枝?”白髮老頭一看我手中的精鋼刀,臉上頓時顯出了幾分驚喜,“沒想到這上古神器居然會在你的手中!”
“是我師傅給我的!”
“你師父?”
“就是九指神丐洪七。”
白髮老頭大笑:“哈哈哈哈……,沒想到幾年沒見,這洪老頭居然也會收了徒弟啊!”
這什麼情況?這老頭認識我師傅?
白髮老頭不理會我心中的疑惑,擡起手指了指水塘邊的一條蜿蜒伸進樹叢中的小路,“你們沿着這條小路一直走,大約步行五里路就到那桃花村了,不過這五里路可不短啊!”說完便轉過身自顧自蹣跚的回了自己的草屋,再也不理會我們了。
我看了眼那白髮老頭的背影,突然看到了草屋門口的一副對聯:上聯是‘濁酒一壺一人對月獨飲’,下聯是‘殘茶半盞主客迎花自開’,好文采,好一個閒情逸致!
真是個古怪的老頭!這是我給這白髮老頭的最後評價。
我們四個人按照白髮老頭的指點,沿着那條水塘邊的小路一路走過去,所過之處平靜異常,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我邊走邊問司徒紅,“老婆,這白髮老頭你以前見過?”
“見過!”司徒紅的聲音很小。
“他是幹嘛的?”
“一個世外高手!”
“世外高手?聽口氣好像對狼眼很熟悉,還管狼眼叫孩子。”
“嗯!”司徒紅明顯是在想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轉頭去問莫陸,“莫前輩,剛纔你怎麼知道他是個高手?”
“感覺!”
好吧好吧,又是感覺,我就納了悶了,你們這羣江湖人士怎麼就那麼有感覺呢?我咋就沒有呢?
我玩弄着手裡的那根楊柳枝,手中的楊柳枝只有巴掌長短,粗細僅有小手指的一半大小,楊柳枝不是很直,臨近梢尾的地方略有歪曲,淡淡綠黃色的枝椏上冒出幾個毛茸茸的小毛球,冬季里正是楊柳枝蓄葉抽枝的時候,而且看這楊柳枝也像是隨手從樹上折下來的,就這玩意兒有用嗎?我有些納悶!不過這我突然想到一個詞:折桂!
五里路很短,不過我們才步行大約一路有餘的路,遠遠的就看見有兩根很粗的石柱直衝雲天佇立在那,就好像是兩個巨人一般在把守着什麼。我看着那石柱問司徒紅:“老婆,你以前來的時候也有這石柱?”
司徒紅搖頭,“我不記得了!”
我點頭,要是換成我我肯定也會不記得了,話說就算是你問我昨天早上的早餐吃了什麼我恐怕都不記得了,哎?昨天早上吃了什麼來這?
我們四人緩步的走到那石柱旁,站住打量着眼前這兩個龐大的傢伙,兩根石柱的粗細絕對不是用雙臂就能比劃的出來的,估計就算是我們四個人手拉手也圍不住,高度就更別說了,我擡頭仰望着已經如雲的石柱,心裡就在琢磨了,這麼兩個大傢伙憑人力可以立得起來嗎?
“畢公子,快看……!”就在我聚精會神的看着石柱的時候,王五在一旁喊叫。
喊什麼喊,跟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一樣!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我嘞個去,這是個什麼東西?
只見前方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憑空在半空中橫着一根粗壯的方形石條,那石條兩端沒有任何東西做支撐,就那麼安靜的懸在半空中,目測那石條的大小能有十米多長兩米多高,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桃花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