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頭成年的疾風狼,提醒粗壯,站起來比一個成人還要高上兩倍,灰色的毛很長,覆蓋在它的全身,嘴角的獠牙十分鋒利,閃過一陣寒光。陸菓凝遇見的這頭成年的疾風狼,即便是死了,疾風狼身上的威懾力還在。
陸菓凝走到疾風狼面前,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疾風狼身上的傷口很雜亂,有利器劃傷,也有鈍器重傷,還有火燒的痕跡,由此可見這頭疾風狼在臨死之前到底是遇見了什麼事情。
從這頭已經死掉的成年疾風狼的身上,陸菓凝沒有看見宮白暝動手的痕跡,也不知是這疾風狼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將宮白暝造成的傷口給蓋住了,還是宮白暝根本就沒有遇見疾風狼。
現成的便宜就在眼前,陸菓凝將疾風狼收進了儲物袋裡面,繼續追着痕跡去找宮白暝。
前天晚上,疾風狼狼嚎的聲音是在密林深處,陸菓凝越往裡面走,迷霧森林裡面的霧氣就越濃,陸菓凝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能小心的摸索着往前面走,走了一半,陸菓凝忽的停了下來。
在她左邊七八百米的地方,她好像聽見了疾風狼的嚎叫聲。
陸菓凝轉頭看向疾風狼聲音傳過來的方向,以神識掃過去,只感覺到有十頭母狼正護着三隻疾風狼的幼崽,還有一隻母狼護着一窩剛剛出生還沒有多久的疾風狼。
這些母狼的身後還跟着兩隻成年疾風狼,正小心翼翼地戒備周圍。陸菓凝發現的這幾隻疾風狼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的毛髮凌亂,可見就在前不久之前,它們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了。
發現了這幾隻疾風狼以後,陸菓凝就琢磨開了,趙鳳陽和她說想要對付疾風狼,唯一的法子就是抓住疾風狼的幼崽。陸菓凝感覺想要抓住疾風狼幼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和與疾風狼賽跑相比起來,去抓疾風狼的幼崽用來威脅疾風狼,似乎是比較簡單一點。
這會兒陸菓凝正好遇見了一羣疾風狼的幼崽,保護幼崽的幾隻疾風狼受傷不輕,對陸菓凝而言,這是一個好機會。
陸菓凝陷入沉思,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以後,決定放棄,她現在還不確定宮白暝到底有沒有碰上疾風狼,她就急着去抓疾風狼的幼崽,這怎麼看都感覺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最後陸菓凝選擇放棄這個想法,繼續往裡面走,走了一段路後,有三個受傷的修士朝着陸菓凝這個方向跑過來,他們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口,一看就知道,都是疾風狼製造出來的。
他們朝着陸菓凝這個方向跑過來,看見陸菓凝也不朝她打招呼,而是想要默默地從陸菓凝地身邊跑過去。
走了這一路,陸菓凝好不容易纔遇見一個活人,而且還對她沒有什麼威脅的活人,陸菓凝豈會就這樣看着幾個人從她的身邊跑掉。
在三個人要從陸菓凝身邊跑掉的那一瞬間,陸菓凝伸出手臂將三人攔住,她的手裡面還握着勾魂,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勾魂攔住了三個人的路,三個人在勾魂面前停了下來,轉頭有點不善地看陸菓凝說道:“這位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們而已。”陸菓凝將這幾個人攔住不讓走,本來就是陸菓凝的不對,面對三個人的質問,陸菓凝只平靜地說出自己攔住他們三個人的想法,其他的也沒有多說。
跑在中間的那個人不高興地說道:“道友這樣一點都不像是有事情想要問人的人。”
這話陸菓凝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這樣,她將勾魂收回,對三人說:“這下應該像了吧。我之所以用這個法子將諸位攔住,也是沒有辦法。”
他們三個人想要從陸菓凝身邊走過去,不想搭理陸菓凝,陸菓凝又有事情需要問他們,當然要選擇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達到她的目的。
這三個人現在身受重傷,要是和陸菓凝動起手來,也佔不到什麼便宜,這裡是迷霧森林,不是其他地方,處處都充滿了危險。
在這種地方,他們受了重傷已經很危險,和陸菓凝打上一架,身上的傷只會更重,怎麼算都不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划算。
分析了利弊以後,三個人選擇將這口惡氣嚥了下去,因爲對陸菓凝有了意見,對陸菓凝說話的語氣實在是算不上有多麼的好。
“有什麼問題道友趕緊問,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要走了。”
三人服軟,得了便宜地人是陸菓凝,陸菓凝這會兒也不管她到底會不會把人得罪了太狠的這個問題,她現在只想追求問題的答案。
“你們是不是和疾風狼動手才受的傷?”
左邊的那個人翻了個白眼對陸菓凝說道:“光用眼睛看也知道我們是被疾風狼暗算才受的傷好嗎。”
這麼愚蠢的問題她是怎麼問出口的。
陸菓凝無視那人的說話態度,她又問:“你們是怎麼招惹上疾風狼的?”
趙鳳陽和她說過,疾風狼不好惹,凡是進入迷霧森林的修士,一般聽見疾風狼的動靜都是避開的,絕對不可能做出上前招惹的事情,除非那個人想死。
陸菓凝的這個問題導致三個人同時沉默,陸菓凝看着他們等着他們的回答,等了一會兒以後,就在陸菓凝以爲三個人都不會回答她的問題的時候,三個人中,中間的那個人才說道:“我們的一個師弟剛剛出門歷練,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惹疾風狼。”
中間那人沒說那個人是誰,說明他口中的那個師弟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死在疾風狼的口中。
“就你們遇見了疾風狼了嗎?”前面鋪墊那麼多以後,這是陸菓凝最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既然肯定他們三個人一定是遇見疾風狼的,那麼他們在和疾風狼對戰的過程中,應該會遇見宮白暝。
“好像不止我們。”三人回想以後說道,“好像還有一個黑衣男子,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被疾風狼給纏上了,要不是因爲他,我們也不可能從疾風狼的手下脫身。”
宮白暝身上穿的就是一身玄黑色的衣服,他們說一個黑衣男子,陸菓凝瞬間想到的就是宮白暝。
“那他現在在哪裡?”宮白暝一個人對付一羣疾風狼,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這可不一定了。”又是左邊那個人說話,“疾風狼很難對付,我們那麼多的師兄弟全都死在了疾風狼的手下,那個黑衣男子他再厲害,又怎麼可能會是疾風狼的對手。這會兒估計他已經進了疾風狼的肚子裡面。”
說話那人不懂的宮白暝的能力纔會這樣信口胡說,陸菓凝是不相信宮白暝會就這樣死在疾風狼的手裡面,聽了三人說的話,陸菓凝想要找到宮白暝的心思更加的迫切,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多謝三位道友了。”陸菓凝和他們道過謝以後,朝着他們來時的方向跑過去。
等陸菓凝跑的沒有身影了,右邊那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人才說道:“我們爲什麼要騙她,那個穿黑衣服的男子不是已經脫身了嗎?”
左邊那個人反駁說道:“那又怎麼樣,敢拿刀威脅我們,總是要讓她付出點代價,讓她知道我們的厲害才行。而且那女子明顯和昨天的那個黑衣男子是認識的,看她那個神情說不定對那個黑衣男子十分的熟悉,難道你忘記了之前我們在黑衣男子身上吃過的虧嗎?”
這話一說完,本來不贊同的那個人頓時沒了聲音,他們昨天的確是遇見了宮白暝,並且在宮白暝的手上吃了一個很大的虧。陸菓凝和宮白暝兩個人認識,那麼他們吃的虧就只能放到了陸菓凝的身上了。
急速前行去找宮白暝的陸菓凝這會兒是完全沒有想到她被那三個人給算計了,就算想到了,現在也顧不上了。
沿着痕跡一直走到了盡頭,看見了一大片疾風狼的屍體,還有人類修士的屍體,殘屍斷臂,到處都是,如同一個修羅地獄一般,看着格外的嚇人。
在這一片血肉模糊當中,陸菓凝還是沒有看見宮白暝的身影,在血肉模糊的疾風狼屍體下面,陸菓凝看見了一塊黑色的布料。
她跑過去將那塊黑色的布料抽出來,她認識這塊布料,它是宮白暝衣服上的。
涼風吹過,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陸菓凝望着手中那塊黑色的布料,心頭茫然一片,宮白暝就這麼死了嗎?陸菓凝默默地問自己。
她不相信,宮白暝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死了。
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陸菓凝下意識地抗議這個現實,她不願意面對,也不願意接受,她只想要宮白暝活着,即便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她如燙手山芋一樣的將手中的碎步扔掉,跑到疾風狼的屍體身邊,將那些人類修士的屍體一個一個的翻出來。
宮白暝怎麼可能會死,宮白暝一定還活着,她一定要找到宮白暝,一定要找到他。
她還欠了他三條命沒有償還,她還要還他欠他的三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