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聽着兒媳婦說得頭頭是道,想起那爽滑彈牙的酸辣粉,不僅嚥了嚥唾液,樂呵呵的看向兒媳婦:“丫頭,快別說了,你越說娘這肚子裡的饞蟲就越是鬧騰得厲害了。”
“娘,你一說,我也想吃用臘肉加上少許蒜苗和辣椒炒出來的紅薯涼粉了。”晴空砸了咂嘴,一臉的饞樣。
小川這個小大人雖然也有些饞孃親親手做的吃食,不過想到孃親纔回來休息了三天,身子骨指不定還沒養好,便懂事的隱忍着沒開口。
雲杉看着這一地的紅薯,喜得眉開眼笑,看向婆婆和幾個孩子:“紅薯涼粉和酸辣粉暫時是沒辦法做,這必須得先要提取紅薯澱粉。”
一聽這話。
小吃貨晴空頓時肩膀就耷拉下去了。
雲杉話鋒一轉:“不過,提取紅薯澱粉這事兒,說快也快,說慢也慢,最快也得要兩天的時間才能提取出來,畢竟要弄出紅薯澱粉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首先得把紅薯洗乾淨,其次把紅薯放在鑿了小洞的鐵皮上把紅薯磨成糊糊然後加水攪拌均勻,最後再用布把紅薯渣弄出來,讓有紅薯澱粉的水慢慢沉澱四五個時辰,這樣紅薯澱粉才能全部沉澱在木桶下部,雖然今兒吃不到用紅薯澱粉做的吃食,不過……今晚我可以給你們先做香甜的紅薯餅,還有油炸紅薯片,三個小傢伙可以給他們吃隔水蒸的紅薯。”
紅薯潤腸通便,還富含打量膳食纖維,更能提高人體免疫力,適當的吃一些對人體很有益處,當然,也不可過量,吃太多了,有些人脾胃弱,會覺得吃了“燒心”的感覺,會胃酸過多,腹脹,打嗝等,得搭配着其餘蔬菜和糧食吃。
“耶~太好了,今天能吃上紅薯餅囉~”晴空開心得蹦跳歡呼,惹得三個弟弟妹妹也跟着在大人的懷裡樂得張牙舞爪咯咯的笑着。
點心師傅方大山帶着徒弟牛二順,以及廚房的四個打下手的挖的挖紅薯,朝揹簍裡撿紅薯的撿紅薯,一個個既忙碌又笑得合不攏嘴。
“這紅薯可真是高產啊!喲~我這一鋤頭下去,又挖出了兩個大傢伙,這一串紅薯根莖上單單是這兩個大的紅薯加起來也得有四斤左右重吧,這一個紅薯就能讓一個成年人吃個七八分飽了。”牛二順一邊扛着鋤頭挖紅薯,一邊時不時的爆發出驚歎之聲。
看着每一鋤頭揮下去,然後挖出來的紅薯,牛二順和其餘扛鋤頭的人皆是滿臉的喜色。
方大山樂得見牙不見眼:“可不是嘛~這紅薯不僅高產,而且渾身都是寶,紅薯藤和紅薯人畜都能吃,栽種也不麻煩,也不挑地,我們府中這半畝地,估摸着怎麼也得收穫接近兩千斤至三千斤吧。這紅薯一旦推廣出去,若能讓老百姓們都種上,老百姓們就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也就是咱們戰神大人治理下的老百姓們有福,有了戰神大人護着不讓各方強盜打進來,有了戰神夫人開墾出來的梯田,以及神秘道人提供的高產農作物相助,戰神大人治理下的百姓們這才能在餓死無數人的災難年還能有這等好日子過。”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雙眼泛紅的哽咽說道。
不遠處的陳氏,雲杉,還有小川和晴空聽到廚房下人的議論聲,心裡又開心,又有些悶悶的。
目前西川的百姓們都能填飽肚子,西北中部的四個縣城和邊關的麗城和蘭漠城的將士以及百姓,最多隻能勉強填飽肚子。
而秦家軍地盤外的那些地方勢力,以及皇帝地盤上的那些百姓們,卻只能吃樹皮和草根以及觀音苟延殘喘的勉強活命。
再等十五天就要下雪了。
寒冬來臨。
災民們既沒有糧食,也沒有固定的住所,大雪一旦覆蓋植被,災民們連樹皮草根都吃不上了,又冷又餓,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雲杉微微搖了搖腦袋,展示不去想那些她目前也不能改變的事,隨後勾起一抹笑,把懷裡的閨女遞向奶孃,看向晴空和小川:“走,娘帶你們去摘一些佛手瓜嫩尖,今兒晚上咱們燙火鍋吃。”
一聽吃火鍋。
晴空當即就歡呼了起來。
兩條狗子也好似聽懂了似的,蹦跳着圍繞着女主人和兩個小主子撒歡的。
雲杉帶着婆婆,還有五個孩子好好浩浩蕩蕩的去了佛手瓜架子下,摘了一些佛手瓜嫩尖,幾個老的佛手瓜,還有相對較嫩的佛手瓜下來。
摘完後。
雲杉又去地裡挑選一些紅薯回家今晚吃。
做紅薯餅的紅薯,得要黃心的才行,做出來的紅薯餅顏色金黃好看而且甜軟。
紫皮白心的紅薯比較適合煮稀飯,比較乾麪有點噎人,得配上稀粥才容易下嚥,當然,也有白心的糖心紅薯,這種紅薯產量相對較低,口感很好,吃起來軟甜。
選了幾個半大的黃心紅薯,又選了十多個菜刀刀柄那麼大的小紅薯,白心的黃心的都有,用來隔水蒸熟了給三個孩子們吃。
一個半時辰後。
暮色降臨。
飯廳裡。
熱騰騰的鴛鴦火鍋放在桌子的正中間,炭火炙烤着鍋底,鍋上的白霧冉冉升起,飯廳裡麻辣鮮香的香味四溢。
晴空不斷的深呼吸,嗅着這勾人的香氣,跳下凳子衝到房門口張望:“娘怎麼還不來呀?”
小川看着吃貨妹妹這心急的模樣,面癱的小臉此時透着忍俊不禁的笑:“回來坐好,你要是實在餓兇了,就和灝灝他們一起先吃點蒸紅薯。”
自詡已經是小大人的晴空,一聽哥哥把她拿來和纔不到一歲的弟弟比,當即就噘嘴不開心了,小脾氣上來了:“我要等娘來了一起吃。”
正坐在嬰兒餐椅上雙手抱着黃橙橙紅薯啃的灝灝,一聽哥哥叫他的名字,糊了滿嘴黃色紅薯泥的灝灝立即看向哥哥,露出四顆白白的小米牙,咧嘴笑着含糊說道:“灝灝,次,次……。”
晨萱歪着腦袋看向哥哥,又看向奶奶,鸚鵡學舌似的也跟着笑說着:“好,次,吃……”
雲瑾雙手緊緊捧着紅薯,兩口就把手上剩下的紅薯給吃光了,胖乎乎的小手伸向桌子上的紅薯盤子,小屁股一聳一聳的想要起來自己去拿:“啊啊~吃,吃。”
三個小寶貝兒這又萌又饞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小川看着三個弟弟妹妹,笑得眉眼彎彎,眸子裡滿是寵溺,伸出筷子趕緊給三弟夾了一個紅薯過去:“吃吧,小吃貨。”
雲瑾朝着哥哥咧嘴一笑,白胖胖的手指趕緊抓起紅薯雙手抱住就開啃。
一旁的陳氏看着三個孫孫,朝着靠她最近的小孫女側頭靠了過去:“小萱萱,奶奶也想吃,給奶奶吃點,啊~”
陳氏張嘴去找晨萱討要吃的。
小姑娘看看奶奶,又低頭看看手裡捏得稀爛的紅薯,猶豫了一瞬,小胖手伸了過去,把手上的紅薯泥喂進奶奶嘴裡。
吃到孫女喂的紅薯,陳氏那叫一個開心啊,笑得都見牙不見眼了,一點都不嫌棄被孫女捏得稀爛的紅薯。
雲杉帶着廚房送火鍋的配菜的廚子一起走了進來。
“娘,你可算是來了。”晴空喜得眉開眼笑,蹦跳着回到座位上。
“香甜的紅薯餅出鍋了,來來來,趁熱乎大家趕緊吃,要不然紅薯餅的外皮就不脆了。”雲杉打開食盒,把紅薯餅端了出來。
小川伸出筷子,先給奶奶面前的盤子裡夾了一個,隨後又給孃親的盤子夾了一個,最後是妹妹,再然後纔是他自己:“娘,快坐下吃,你都忙活這麼大半天了。”
之所以沒有給三個弟弟妹妹夾,是因爲這紅薯餅是用油煎炸過的,剛出鍋外皮有些硬,不適合還不滿一歲的孩子吃,而且油炸的吃了也容易上火。
“好。”雲杉笑眯眯的點點頭。
晴空趕緊起身給奶奶和孃親倒溫熱的茶水。
陳氏看着小川和晴空這麼懂事,也目露欣慰。
“小川和晴空可真懂事,你們兩個小傢伙也別忙活了,快趕緊吃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桌子上的配菜很是豐盛。
切成薄片並碼好味的牛肉片,羊肉片,一半放進清湯鍋中,一半放進紅湯鍋中。
清湯鍋中的底湯,是用豬的棒子骨加上新鮮的鯽魚,大棗,枸杞熬出來的,色澤奶白,湯裡還加有去皮的老佛手瓜,熬出來的湯又鮮又清香撲鼻不說,而且喝起來還帶着微甜。
吃完外皮微脆,內裡甜軟的紅薯餅。
再喝上一碗清湯鍋裡的骨頭湯。
那滋味真是棒極了。
暖了胃。
接下來便開始吃大餐了。
牛肉片,羊肉片,牛肉丸,魚肉丸,牛肚,牛蹄筋,土豆片,佛手瓜嫩尖,空心菜,葷素搭配,衆人一邊吃,一邊不時含笑聊着天,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這才結束。
吃完飯。
天已經黑透了。
這時節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寒風呼呼的颳着,不能帶孩子們出去散步,幾人便帶着三個小傢伙去了孩子們平時玩樂的大屋子裡。
小川和晴空陪着爬得很是利索,但由於穿得有點多,還不怎麼會走路的三個弟弟妹妹在泡沫墊子上玩耍着。
陳氏和兒媳婦坐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五個孩子,深深一嘆:“哎~再過幾天孩子們就好滿一歲生辰了,也不知道你祖父和爹還有熠知能不能趕回來?”
“我估計玄乎,那時候恰逢下雪,而且現在熠知要趁着冬季閒暇之時練兵,估計抽不出時間回來。”雲杉實事求是的說道,想了想,眸光一亮,看向婆婆忙道:“不過他們趕不回來也沒事,這不還有娘和我以及小川和晴空給他們三個小傢伙過生辰嘛!到時候,我用手機拍攝一些照片和視頻,等祖父和爹以及熠知回來看也是一樣的。”
“這個辦法好。”陳氏當即就激動的一拍巴掌。
五個孩子在一起玩耍交流着。
婆媳二人也小聲的聊着天兒。
時辰差不多的時候。
雲杉把晴空和小川送回院子後,又陪同婆婆一起給三孩子洗了洗小屁股,給孩子們洗漱後,看三孩子上牀後,雲杉這才從婆婆的院子裡離開。
回到院子。
洗漱上牀後。
躺在炕上,雲杉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很是不習慣,摸索着身側空出的大片位置,深深一嘆。
前些時候和自家男人朝夕相處,同牀共枕兩個月,回來後突然一個人睡,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有些想念他溫暖而寬厚的懷抱了。
想着想着。
雲杉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翌日。
雲杉一早就起牀了,把空間裡的牛肉拿出來五分之四,用來做香辣牛肉乾,五香牛肉乾,還有滷牛肉,滷羊肉,做好後裝了好幾箱子。
雲杉派人分別給虹口縣的公公,雅西縣的祖父,還有在郿縣練兵的自家相公以及雲祁,讓人日夜兼程的送了過去,想着被她派去送吃食的侍衛們辛苦,雲杉還特地用油紙袋子給那些士兵們每樣分了一些。
秦書墨最先收到兒媳婦送來的吃食,剛好送來的時候,是秦書墨和幾個副將一起吃飯的時候,那些副將一看到這箱子,頓時狂咽口水,一個個覥着臉,端着碗圍了過去。
“去去去~都回去坐好,瞧你們一個個猴急的,我是那小氣的人嗎?”秦書墨哭笑不得的朝着圍過來的衆人揮揮手。
“不知道這一次戰神夫人又給送來了什麼好吃的?”有人吸了吸口水。
“我猜是肉乾。”又有一個副將笑眯眯的直直盯着箱子說道。
秦書墨在衆人一瞬不瞬的灼熱視線注視下,打開了兩個箱子,一箱子是肉乾,一箱子是滷肉。
聞到這濃香的香味兒,一個個口水狂咽得越發厲害了。
秦書墨見衆人這饞樣,趕緊讓人拿盤子來裝,剛一上桌,衆人手裡那筷子就跟打仗似的齊齊伸了過去。
軍中的粗魯漢子們爲了一塊肉,你爭我搶,時而爆出幾句罵孃的粗話,以及伴隨着或稱讚,或豪邁的歡笑聲。
雅西縣的鎮國公在兩天後也收到了孫媳婦送來的吃食。
拿出來一大半分給下面的將領們,剩下的鎮國公就留着自己慢慢吃,尤其是肉乾,這個天氣放上十多二十天都不會壞。
雖說鎮國公上了年紀,但滿嘴的牙口還挺好的,只掉落了三顆大牙,並不會影響他咀嚼肉乾,累了一天,夜裡喝一小盅溫酒,吃上十多片滷肉,嚼着肉乾,那滋味真是美極了。
郿縣。
秦熠知這幾天每天天剛矇矇亮,就親自去練兵,下午就給重新編制的士兵們開展有思想教育課。
畢竟。
新兵和前來投靠的地方勢力的士兵們剛剛加入秦家軍,士兵們的凝聚力有待提高,自然得好好給士兵們洗洗腦才行。
爲其七天的洗腦工作結束後。
士兵們就悲催了。
每日天不亮就起牀出早操,負重晨跑半個時辰,然後用早飯,用過早飯休息三刻鐘,便又開始令行禁止的訓練,中午吃完飯,休息三刻鐘,下午便是新兵和老兵的一對一的實戰演練。
士兵們天天被秦熠知操練得累得像條死狗。
中午飯後休息時。
“主子,夫人給您送信以及吃食過來了。”秦濤滿臉喜色的走到主子跟前稟報。
聽聞此言。
坐在小馬紮上背靠樹幹閉目養神的秦熠知刷一下睜開眼睛,眸光錚亮:“人呢?”
“回主子,東西已經放在了茅屋那兒,送信人屬下這便給你帶來。”
“嗯。”
片刻後。
秦濤帶着侍衛走了過來。
“屬下參見戰神大人,這是夫人給您的信。”
秦熠知急忙接了過去。
秦濤和其餘貼身侍衛趕緊後退幾步避開,送信侍衛低垂着頭也迴避着。
秦熠知激動的撕開信封打開信快速查看,得知府中一切安好後,鬆了一口氣,再看到妻子說給他送來了牛肉乾,滷肉等吃食,輪廓分明的威嚴冷臉上頓時就浮現起了柔和的笑意。
好在茅屋距離練兵的地方並不遠,走了騎馬半個鍾便到了。
回到茅屋。
秦熠知對秦濤道:“火摺子拿來。”
“是,主子。”
秦熠知吹了吹火摺子,把信件點燃並燒燬,隨後洗了洗手,打開箱子,拿起切好的滷牛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露出幸福癡漢般的笑。
雲祁此時還不知道,他好友正揹着他一個人吃獨食呢。
此時。
雲祁同樂源一起朝着訓練場外山腳下搭建的茅房走去,神色陰鷙,邊走邊問:“樂大夫,姓巫的這幾天怎麼樣?死了沒?”
樂源側頭一臉認真的看向雲祁回稟:“目前我雖然已經掌握了皮外傷的縫合,還有斷筋續筋的縫合,但我前幾天收下的那三十多個徒弟們,還需要活的實驗體做皮外傷縫合的實驗呢,我怎麼可能會讓他輕易死掉?再說了,戰神夫人和戰神大人可是交代了,決不能讓那傢伙那麼容易的輕易死掉。”
過來西川這麼多天。
樂源已經聽說過了軍師和那個田圓圓的事兒。
只能說……
只能說造化弄人啊!
那田姑娘心智只有八歲,單純,本性不壞,卻被人利用,害得戰神差點中蠱身亡,最後爲了救雲軍師而死,還死得那麼慘烈。
雲軍師更是同一個死人拜了堂成爲了夫妻。
哎……
也難怪雲軍師這麼恨那巫啓翔了。
“那就好。”雲祁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目光陰戾冷寒,喉結上下滾了滾,隨後看向樂源道:“那姓巫的身體,你今後就留着讓你的學徒們做皮外傷的實驗,讓他每天猶如一個破布玩偶一般,承受被割開皮肉再縫合,以及割皮斷筋再續筋之疼。讓他這後半生,都在得求死不能的中度過。”
“屬下明白了。”樂源朝雲祁拱了拱手錶示知曉了。
正好他也正有此意。
那巫啓翔作惡多端,讓那傢伙那麼痛快的死掉,真是太便宜對方了,得讓那傢伙多活幾年,也能爲外科手術的探索做出一些貢獻,將功折罪,希望這輩子能減輕罪孽,下輩子好好投胎當個畜生。
“樂大夫近些天在專研什麼新的手術?外科手術還是內科手術?”雲祁好奇的問。
醫癡樂源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興趣。
“皮外傷和筋骨我暫時都摸透了,內科手術嘛,我目前只做了巫啓翔的痔瘡手術,那傢伙是內外痔,就是我剛開始接觸縫合之術,縫合技術不行,縫合的不夠好,但好在沒讓病患感染死掉,也讓病患在切除了痔瘡後,從根源上解除了對方的痛苦,要是能多一些人來做實驗就好了。”
說到這兒。
樂源一臉的遺憾,一臉的發愁。
目前並沒有打仗,也沒有什麼奸細。
短時間內是別想找到合適的活體實驗者了。
“等我研究透了痔瘡,若是有人得了腸癰,若真到了要動手術的那一天,我纔能有實驗體做實驗,當然,若是能抓到十惡不赦的壞人,就算對方沒有得腸癰,也是可以切除的,反正戰神夫人說了,人體的闌尾切除了也對身體無礙。”
雲祁點點頭,拍拍樂源的肩膀:“放心,這事兒交給我,等今晚我回去和戰神大人商議商議,給你弄幾個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活體實驗者給你。”
聽聞此言。
樂源頓時眸光一亮,急忙抱拳謝恩:“多謝。”
兩方人聊着聊着,便走到了茅房前,雲祁伸手剛要推開茅草門。
突的。
茅草門猛的從裡面推開,一個身形有些消瘦的小兵,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把身後的長袍捏成一團,弓着腰衝了出來。
樂源身形利索的一閃避開了。
雲祁由於有些走神,則一個閃躲不及被對方撞了正着,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子,沒好氣的看向側對他的小兵不悅道:“你這傢伙幹啥呢?這莽莽撞撞的,你這不都已經拉完了嗎?還這麼急幹啥?”
那士兵一見撞到的人是軍師,本就有些蒼白的臉,頓時越發煞白了,滿眼的惶恐,眼底閃過一瞬的掙扎,最後急忙抱拳半跪在地:“雲軍師,對,對不起,小人剛纔一時不察外面有人,莽莽撞撞這才撞到了您,還請雲軍師恕罪。”
雲祁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淡淡道:“起來吧,下次可別這樣了。”
那小兵跪在地上並沒立即起身。
“我叫你起來,該幹嘛幹嘛去。”雲祁擺擺手。
“……”小兵脣瓣緊抿,垂眸沉默了一瞬,這點頭:“是,多謝雲軍師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這一回。”
雲祁覺得這小兵的神情有些怪異。
當小兵起身之時不着痕跡的側了一下身子,以正面面對雲祁,同時後退三步,隨後一手摁住小腹,一手再次去抓身後的衣袍。
雲祁覺得對法的舉止真是太反常了,樂源也覺得這小兵不正常。
“拿下他。”雲祁對貼身侍衛命令道。
“是。”
“你,你們要幹嘛?”小兵滿臉驚慌並劇烈的掙扎。
雲祁的幾個貼身侍衛立即把對方制住,那小兵被雲祁的侍衛點了穴道,手一麻,右手抓住身後衣袍的手頓時一鬆,衣袍垂了下去。
當雲祁和樂源看到小兵衣袍上的那一團血跡時,兩人愣了一瞬。
雲祁用肩膀撞了撞樂源:“你的實驗體有了。”
樂源一臉喜色的點點頭:“嗯。”
“雲軍師,你究竟想幹嘛?”
雲祁走到那小兵身旁,看看那小兵身後衣袍上的血漬,隨後拍拍對方的肩頭:“小兄弟,十人九痔,這沒啥不好意思的,瞧你這衣袍上的血漬,想必痔瘡很是嚴重吧?這樣,我給你免費推薦一個神醫,樂神醫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不僅連瘟疫都能醫治,而且,還擅長給人切除痔瘡,我幫你向戰神大人請半個月假,讓樂神醫用手術刀幫你把痔瘡給切除了,徹底讓你解除痔瘡帶來的痛苦。”
小兵滿臉緋紅,目瞪口呆的看着雲祁,似乎被嚇傻了似的:“?”
“對了,你是內痔?還是外痔?”雲祁又問。
“……”小兵臉紅得像個煮熟的蝦子一般。
樂源走了過去,以爲對方聽不懂內外痔,笑得像個要拐騙良家男子的狼外婆,好心的解釋:“內痔就是長在排便的通道里面,外痔就是平時擦拭屁股時用手能摸到的,小兄弟你是哪種?”
“……”士兵渾身劇烈的顫抖着,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震驚亦或者是被羞的?
雲祁好心的繼續安慰並遊說道:“沒關係,你不懂啥叫內外痔瘡,我讓樂神醫幫你看看就知道了,不管是哪種他都能幫你切除了醫治。”
士兵雙眼一番,渾身緊繃且劇烈顫抖着,一口氣沒上來,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