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瞪了訕笑心虛的妻子一眼,轉身朝着雲祁的茅屋走去。
看着前方的茅屋。
秦熠知心中深深一嘆。
自從田圓圓慘死後,好友這幾天整個人都陰鬱得很,每天也不怎麼吃的進東西,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發呆。
在茅屋裡發呆。
在田圓圓的墳前發呆。
深吸一口氣。
秦熠知曲起手指敲了敲門簾旁的柱子。
“叩叩叩~”
“……”屋內沒有任何迴應。
秦熠知眉頭一蹙,心裡一緊急忙撩起布簾看了進去。
當看到好友低垂着頭坐在牀沿,垂眸看着鋪在牀上的大紅新郎官喜服之時,秦熠知瞬間鼻腔就酸澀,喉嚨處梗梗的很是難受。
生離。
死別。
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殘忍的事,尤其是後者更爲令人痛苦。
想起當初他親眼看到妻子的本體一點點的化爲光點,消失在他的視線和懷抱裡時,他拼盡一切的都想要救她,可卻沒有半點辦法,那種無力,那種痛苦的絕望感受一點點的蠶食着他,簡直是生不如死。
所以。
他能理解和體會好友此時失去田圓圓的心情。
畢竟。
田圓圓那一日着實是死的太悽慘了,而且還是爲了救他和好友纔會慘死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心智只有八歲的女子,在犯錯後拼死都要來彌補所犯下的過錯,朝他撲來時的那一幕。
他不會忘記。
對田圓圓有着情愫的好友,估計這一輩子都很難忘記田圓圓爲了保護好友時,被那麼多柄大刀捅穿身體的那血腥一幕。
雲祁顫抖的大手緩緩輕撫着牀上的新郎官喜袍,忽的,撫摸喜袍的動作一頓,遲緩的仰頭看向好友,聲音嘶啞且透着痛徹心扉的痛苦:“熠知。”
“嗯?”秦熠知應了一聲。
“你說……圓圓會不會像嫂子一樣,會得到老天的眷顧?”然後也會有了奇遇?然後也會在別的地方好好的活着?雲祁佈滿血絲的猩紅雙目透着期許的亮光。
聽聞此言。
秦熠知愣了一瞬,沉默了三秒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會的。”雖然他一直沒有對好友明說過有關妻子的來歷,但憑藉好友的精明,還有妻子不管是從言行,還是帶來的新型農作物,以及那些武器,想必好友早就知曉了妻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好友早就看破卻沒有說破而已。
雲祁聽到好友說“會的”二字,臉上終於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抹笑意。
雲祁小心翼翼的把喜服摺疊好,然後起身捧着喜服,把喜服放進了一旁的木箱裡。隨後轉身看向好友,眸子裡不再一片頹然了,問:“熠知,你找我什麼事?”
“叫你吃飯,你嫂子今兒一早親自下廚做的。”秦熠知拍拍好友的肩頭說道。
“那我可要多吃點,已經好久沒吃嫂子親手做的吃食了。”雲祁臉上掛着淺淺的笑,伸手也拍了一下好友的肩頭。
秦熠知看着雲祁突然一下子就轉變了情緒,似乎想通了似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怎麼踏實。
實在是好友轉變的太快了。
快得有種……
有種讓他覺得似乎好友把悲傷都深埋在了心底,可爲了讓他們放心,這才帶起了含笑的假面具來了示人。
“幹嘛用這麼肉麻兮兮的‘深情’眼神看着我?本公子的身心可都是圓圓的,把你的深情留給嫂子吧。”雲祁如同曾經那般,同秦熠知鬥嘴着着,同時邁步率先走了出去。
秦熠知定定的看着好友的背影好幾秒後,這才眸光沉沉的跟了上去。
走出房門。
雲祁對秦熠知道:“我先去和圓圓說幾句話,很就回來。”
“……好。”秦熠知點點頭。
雲祁轉身繞道茅屋後方,走到他親手挖掘的並埋葬他妻子的墳前。
此時。
墳前放着一碟麻辣魚乾,一碟拍黃瓜,一碟酥脆的花生米,還有一碗紅薯稀粥。
應該又是嫂子給圓圓拿來的吧!
雲祁蹲在墳包前,佈滿血絲的猩紅雙眸透着水霧。
“圓圓,嫂子的手藝不錯吧?今天的早餐看起來很豐盛呢,你最喜歡吃這裡面的哪一樣菜?”
……
墳包周圍靜靜的。
除了掠過的微風,什麼聲音都沒了。
“圓圓,不管你去了哪裡,都要好好開開心心的生活,然後等着我來娶你,讓你當我最最漂亮的新娘子。”
……
看着這墳包,雲祁的腦海裡浮現出他和她這麼兩三個月來的相處,他本以爲,他對那些過往早就忘記了,可此時才發現,他全都清楚的記得。
記得第一次和她見面時,他斷骨時的慘痛,他被她公主抱的窘迫和震驚。
記得她每一次都笑眼彎彎,笑容甜甜,或蹲在他的身前,或站在她的身旁,毫不避諱的望着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記得她每一次都軟糯糯的親暱一聲聲叫着他“大哥哥,大哥哥”的聲音。
淚水模糊了視線。
捏着衣袖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看向墳包道:“圓圓,接下來爲夫會很忙了,放心,只要我在雅西縣,我就會盡量天天回來陪你的,即便是我有事趕不回來,你也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說完後。
雲祁在墳前站了一會兒後。
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待情緒平息下來後,這才轉身離開。
……
當鎮國公和秦熠知夫妻看到面含淺笑的雲祁朝他們走來之時,鎮國公和雲杉心裡皆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雲小子趕緊的,你再不來老頭子我可都要把這一碟子麻辣酥脆小魚乾給吃光了,嘶嘶~”鎮國公一邊朝雲祁會招收,一邊一手捏着小魚乾往嘴裡丟,辣得直吸氣,可那爪子還是不停的在麻辣魚乾和嘴之間飛快的來回折返。
雲祁聽聞此言,加快了腳步,伸長脖子,表情誇張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向鎮國公和雲杉笑說道:“光是聞這味道,就知道魚乾肯定吃起來過癮。”
說完。
雲祁便從魏午的手裡接過溼帕子,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和草草擦洗了一下雙手後,便一臉迫不及待的走到石桌旁,伸手先抓了一個魚乾往嘴裡丟,飛快的嚼了嚼。
“嘶嘶~好吃,嫂子的手藝還是這麼的好,沒想到這兩個指節這麼點兒大的小魚兒,又沒什麼肉,平時衆人都不屑去弄,也沒人去吃,沒想到居然被嫂子弄得這麼好吃,果然如同老爺子所說的那般,又香,又酥,又脆,而且還麻辣中帶着少許的微甜,嫂子好手藝。”雲祁朝着雲杉豎起了大拇指。
“你喜歡就好,喜歡嫂子下次再給你弄。”雲杉笑說着。
說完後。
待看到雲祁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魚乾時,用眼神詢問丈夫:他有些不對勁兒呀?
秦熠知微微搖搖頭:沒事的。
夫妻兩人視線交匯片刻後,便各自坐下來開始用餐了。
麻辣魚乾是用來下稀飯的,麻辣和鹽味稍重,一口麻辣的魚乾,一口微涼的香甜紅薯粥,一口脆爽的蒜蓉拍黃瓜,開胃解油膩的泡豇豆,這幾樣小菜和稀粥搭配在一起真是絕配。
不過鎮國公,秦熠知,雲杉,面對雲祁的反常,都有些食不知味。
“嘶嘶~好吃,過癮,嘶嘶,太辣太麻了,可我就是停不下來,太好吃了……”雲祁一邊揮舞着筷子搶着魚乾,一邊不住的直吸氣。
睫毛上的淚珠也不知道是被辣出來的?還是想要藉助辣椒的辣來遮掩他情緒的發泄和淚水?
鎮國公和秦熠知夫妻兩人,都認爲會是第二種。
既然雲祁想要掩飾,他們也不好戳破。
一頓飯有說有笑的吃完後。
雲祁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看向秦熠知夫妻:“熠知你何時送嫂子回去?如今各方的災民再次大批的朝着西川涌來了,而且,根據我們探子的來報,涌過來的災民中很多都得了痢疾,幾十萬人一起涌過來,災民的吃住以及對痢疾的控制都是個大難題,你可得趕緊趕回來才行,光靠我和老爺子可忙不過來。”
秦熠知點點頭:“若無意外的話,我明日一早就送你嫂子回去,今天還不能走,我們的引蛇出洞之計,抓了二十多個活口,據對方交代,這一次的巫蠱事件乃是逐狼單于和中原女子的私生子巫啓翔一手策劃的,巫啓翔現在已經殺死了逐狼單于的另外兩個兒子,成爲了新的首領,我得好好審問審問那些人,看還能不能審出什麼新的情況來。”
聽到這話。
雲祁瞬間就渾身青筋暴起,神色陰鷙,面色猙獰,整個人充滿了濃濃的暴戾之氣。
“巫啓翔?巫啓翔……”是這個人害死了圓圓的,是巫啓翔害死圓圓的。
若沒有巫啓翔派制蠱之人過來,圓圓就不會被制蠱之人利用,圓圓就不會慘死。
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
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對圓圓和他之間的關係做出決斷了。
泛着仇恨的眸子死死看向北邊的方向,牙關咬得咯咯直響。
雲杉擔憂的看向雲祁,隨後又看向丈夫。
秦熠知搖搖頭。
雲杉只得閉口不言。
……
秋老虎的厲害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雖說太陽纔剛剛升起一會兒,雖說天空那火紅的太陽便散發出炙熱比不上正午,可此時若是在太陽下待上十分鐘,也是曬得人頭皮發燙的。
被抓回來的二十七個俘虜,此時分別被綁在烈日下的木頭樁子上,其中有十六個蠻夷,十一箇中原人。
蠻夷不會說漢話,前兩天被抓後,還嘰裡咕嚕的各種叫罵趁威風,最後被梅副將先是從對方心裡上去打壓對方,再用各種刑具從身體上去懲治他們,一路上被收拾後便老實了很多。
此時。
俘虜們渾身都是傷,嘴裡塞着一根木棍,想要咬舌自盡解脫了都沒法,一個個焉嗒嗒的耷拉着腦袋被捆在木樁上。
聽到腳步聲傳來。
俘虜們擡頭一看,當看到令他們聞風喪膽的煞神秦熠知走來後,皆是背脊一寒,狠狠打了個冷顫,看秦熠知的眼神,就跟在看奪命羅剎似的。
秦熠知年紀小小便去了邊關,十三歲的年紀,正是好學且接受能力最強的年齡段,爲了更好的瞭解蠻夷,學了一口地道的蠻夷番話。
雲祁衣袖下的雙拳緊緊的攥住,強忍着心中的暴戾之氣,眸光陰森的看向衆人。
秦熠知神色淡淡,從被捆綁的這一排俘虜身前慢慢走過,一邊走,一邊用鷹隼般的厲目依次打量這些人。
片刻後。
秦熠知在一個蠻夷跟前停下了腳步,臉上帶着嘲諷的笑,用蠻夷的番話譏誚道:“當日蘭漠城一戰,你可參加了?”
那蠻夷身子一抖,眼底閃過深深的恐懼,且陷入了思索中好幾秒。
當日一戰。
他自然是參加過的,不僅參加了,他還“有幸”的親眼看到逐狼單于被一雙鬼手給砍死了呢。
這秦熠知可真是邪門兒。
不僅帶兵打仗邪門兒。
娶個婆娘更是邪門兒。
新首領說那鬼手壓根就不是鬼手,也不是所謂的神仙之手,而是這煞星娶的婆娘手裡有什麼神器,只要把這煞星的婆娘抓住回去了,憑藉那異世之魂對耕種的瞭解,還有手裡的神器,不怕到時候不能一統中原。
只是。
沒想到這煞星這麼狡猾。
居然弄了個假的戰神夫人引誘他們上鉤,還把他們給擒獲了。
秦熠知從對方這眼神反應來推斷,頓時就明白這人絕對是參加過蘭漠城一戰的蠻夷,而且,十之八九還是個領兵的小將領。
“我給你一個機會,能讓你痛快死去的機會,你若不珍惜,那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嗚唔~”老子是草原上的勇士,纔不怕你呢,有什麼手段使出來便是,老子不虛你。
秦熠知看着目赤欲裂瞪着他的蠻夷,勾脣邪肆一笑,隨後拿起電擊棍,摁着開關開始電那蠻夷。
頓時。
那蠻夷的身子便抽抽抖動個不停,眼珠子的不住的泛白。
約五秒後。
秦熠知關了電擊棍,側頭對身後的侍衛吩咐:“去弄點螞蟥,蛇,還有蚯蚓,拇指處的竹筒過來。”
“是。”
其餘俘虜看着那個蠻夷粗踹着氣,渾身癱軟的在木樁上抽抽之時,皆是目露驚恐。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爲什麼往人身上輕輕一放,就跟中邪了似的抖個不停?
秦熠知走到雲祁身旁,對雲祁說道:“那一晚你也參與過你嫂子對付那苗翠山的辦法,等會兒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雲祁黑沉着臉點點頭,瞥了一眼那個蠻夷:“嗯,放心,我會撬開他的嘴的。”
秦熠知隨後又走到捆綁着中原俘虜的十一人跟前,衆人身子一抖,秦熠知坐在侍衛端來的長凳上,似笑非笑道:“你們身爲中原人,卻去當了蠻夷雜碎的走狗,你們還真是替你們的祖宗十八代爭光啊!”
十一人臉色一僵,渾身緊繃的垂下了眸子:“……”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若是誰老實交代,等會兒我就給他個痛快,要不然……你們的下場就會那和蠻夷狗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若是有人能說出重要情報,將功折罪,我也可以饒他一命,記住,是搶答,誰最先回答,誰就能強佔先機,若是有人能戳穿他人的謊言,也算他一功。”秦熠知從腿間拔出匕首,拿在手上轉動把玩着。
聽到這話。
這十一箇中原俘虜頓時就心思各異的開始盤算起來。
秦熠知:“第一個問題,巫啓翔是去哪兒尋來了的施蠱苗人?第二個問題,如今草原各個部落分別還有多少人?第三個問題,您們這次過來,可還別的目的以及隱藏在別處的人?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好好考慮。”
很快。
侍衛們就把螞蟥,蚯蚓,無毒蛇抓來後。
先前這個蠻夷和衆多俘虜看到這些玩意兒,心中還很是不屑,可當他們被強行灌了軟禁散,在軟筋散藥效生效後,他們嘴裡的木棍被取出,可即便是被取出了木棍,他們一個個出了說話,卻還是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
秦熠知走到雲祁的身旁。
看着雲祁動手施刑。
好友的心裡憋着一口氣惡氣。
若是不找個地方發泄出來,長時間這麼憋着,人會憋出問題來的。
所以。
他纔會把審問這事兒交給好友。
“公子,給。”魏午把一雙筷子那麼粗的木棍遞了過去。
雲祁左手接了過去,隨後從小腿處猛的抽出匕首,用匕首一下在蠻夷兩個手臂上飛快的捅了兩個窟窿。
雖然窟窿不大,也避開了動脈,但那血還是瞬間涌了出來,雲祁用木棍夾着螞蟥,把蠕動的螞蟥一條條放進那蠻夷的雙臂傷口之上。猙獰一笑,伸手猛的拍打了兩下這蠻夷的肚皮。
“這只是個下酒的小菜,後面的大菜馬上就給你上上來,好好享用。”雲祁也是懂蠻夷番話的。
“?”蠻夷看傷口處的那麼多螞蟥一直吵着他的傷口裡面鑽,驚得瞳孔一縮,滿臉的驚懼和震怒,可卻虛弱得連說話都很吃力。
其餘人看着那小小的乾癟螞蟥,一點點的鑽進那傷口裡,還有一些螞蟥就在傷口處開始吸血,然後一點點的變大,皆是嚇得心裡一抖。
螞蟥雖然不可怕。
可親眼看着螞蟥往自個身體鑽,還慢慢的吸血變大,那可比鈍刀子割肉還要恐怖和嚇人。
雲祁又在蠻夷的胸前紮了兩刀,繼續放螞蟥:“好玩兒吧?”
蠻夷渾身緊繃,面色猙獰的看向雲祁,嘴硬但氣勢不足的氣喘吁吁道:“把你娘給老子玩兒,那肯定就比這好玩兒多了,爽多了。”
雲祁眸子一寒。
秦熠知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那蠻夷。
“難怪古往今來的人都說關外的蠻夷是禽獸不如的雜碎,父死子娶母,亦或者是一家子男人合娶一個妻子,枉顧倫常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等下還能嘴硬不?”雲祁寒眸微眯,隨後看向魏午,淡淡冷笑說道:“把他解開倒立着,用竹筒捅進他的魄門,抓一條最大的蛇進去,然後再用木塞堵住他的魄門,看看那蛇究竟是憋死在他的肚子裡?還是從他的嘴裡爬出來?”
“是,公子。”
這蠻夷本人和周圍的俘虜一聽,皆是嚇得傻眼了,嚇得魂飛魄散了。
如此手段。
這煞神和雲祁狠起來真他媽不是人,連這種手段都能想得出來……
這比千刀萬剮還要令人恐懼和痛苦。
這也太他孃的羞辱人了。
若是他們被千刀萬剮,這消息傳回草原了指不定他們的家眷還能被首領看顧着,畢竟他們是爲了部落而壯烈犧牲的人。
可若是這種悽慘屈辱的死法,就算他們下了地獄也沒臉見列祖列宗的,他們活着的家人也沒臉見人的。
雲祁看向那蠻夷“好心”道:“放心,這蛇別看有點大,但卻是無毒的蛇,馬上就讓你爽個夠。”
當這蠻夷被兩個侍衛倒立後,當感覺到魄門傳來的劇痛後,感受着那蛇一點點的鑽進身體,強撐的勇氣一下子潰散了,精神也崩潰了。
左右兩邊的其餘俘虜看到這一幕,也嚇得要瘋了。
一個個剛剛還強撐的衆人,此刻爭相恐後的開始求饒,開始交代。
“戰神……戰神大人,雲公子我錯了,啊啊~求你,求你把這條蛇拉出去,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是部落裡的小將領,我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兒,求你趕緊把蛇拿出來~”
“戰神大人,巫啓翔派人偷走了西川的高產新型農作物,還綁架了會種植新型農作物的老農,不過戰神大人放心,那些老農寧死不屈,抵達草原後發現要爲蠻夷效力,就全體抹脖子自盡了。”
“對對對,那些老農都死了,巫啓翔的人不會種新型農作物,拿着那個叫土豆的東西煮來吃,還吃死了人。”
“我知道還有幾個被擄過去的中原人,是一家三口,他們雖然不會種地,男人女人都體弱不堪大用,而且兩口子還有一個一歲的小孩子,也不知道爲什麼巫啓翔居然沒有殺他們,反而還提拔那個瘦弱的男人成爲了巫啓翔的身邊隨侍。”
一個個爭搶着述說他們所知曉的消息和秘密,生怕慢了一拍,就失了先機,就失去了能痛快死去,能僥倖活命的那一線生機。
現場鬧哄哄的一團。
就跟在玩兒真心話的搶答似的。
秦熠知坐在長凳上一邊聽着衆人的搶答,一邊審視着衆人的表情。
而云祁在聽到這蠻夷求饒後,讓侍衛把鑽進蠻夷身體裡三分之一的蛇暫時固定住,不讓蛇繼續鑽進去。
“說吧,若是有半句虛言,我就讓人從你的嘴裡再放進去一條蛇,看看兩條蛇會在你肚子裡哪個地方碰面?”
“雲……雲公子,我說,我全都說,我們部落的新首領,是派人從渠縣的葬身溝去找的苗人蠱師,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成年勇士了,只有……”蠻夷哭得滿臉鼻涕滿臉淚,虛弱無力的急忙述說,倒豆子似的一個勁兒往外交代着他所知曉的信息。
聽完後。
雲祁不置可否的看着這蠻夷。
好一陣後。
冷冷道:“把你所知曉的其它秘密,全部吐出來。”
“是,嘶嘶~啊~雲公子,求你,求你先把蛇扯出來好嗎?”
“看你表現。”
另外一旁。
好些人心裡雖然知曉那些消息,可由於嘴笨,或者反應慢,被同伴搶先給說了,急得一腦門兒的汗,他們可不想那麼屈辱的死去。
於是乎。
一個個絞盡腦汁的開始想着別人沒有說出來,但是他自己所知曉的消息。
忽的。
一個男聲虛弱且急切道:“戰神大人,小人,小人忽然想起來了,那一家三口的漢人,男的叫言正軒,女的叫邱如雪,還有一個小崽……那小崽子小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個言正軒就是那些老農集體自殺後,第二日便被新首領給收爲新的隨從。”
秦熠知和剛剛走來的鎮國公一聽這話,皆是眸光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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