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這一方的人,在看到關宗耀那邊的人愣神之時,頓時把對方全部給制住了。
同秦熠知第二次交手的關宗耀。
也再次被秦熠知用刀抵住了喉嚨。
關宗耀和幾個副將,以及那些先鋒們,盡數落到了秦熠知這一方的手裡,而後方的衆多士兵們又跪地表示要歸降秦熠知。
此時此刻。
他們還能說什麼?
只能憋屈的閉上了嘴,納悶的看向後方舉止反常且詭異的衆多士兵們。
真是邪門兒了……
打仗這麼多年,還從未像今兒這麼邪門兒過。
先是驚雷差點就劈中了他們的軍隊。
後又有衆多士兵莫名其妙願意歸降敵人。
這他孃的是個什麼事兒呀?
那些士兵嘴裡喊着什麼“順應天意”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難不成……
難不成那些士兵以爲,剛剛的驚雷是天降示警,是阻止他們和秦熠知交戰,所以纔會害怕得歸降嗎?
好吧!
其實他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晴天霹靂,那雷聲並不是從天上傳來的,而且還是平地而起響起的驚雷,這不是上蒼降下的天雷是什麼?
一小會兒後。
秦熠知的人回來了。
關宗耀派去的人也回來了。
這些人手裡都拿着透明的小卡片。
當看到這透明東西上的那字時,秦熠知這一方的人頓時就激動得跪地,不斷高聲重複吼出了卡片上的字。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頂。”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頂。”
“齊乾三代而亡,戰神取代之,有違天意,助紂爲虐,五雷轟頂。”
而關宗耀這一方的副將們,被制服住的先鋒精銳們則臉色煞白。
這一仗。
纔剛剛打起來還不到一刻鐘,戰事便因爲平地三聲驚雷,便因爲朝廷派來的士兵的倒戈秦熠知而結束了。
天降驚雷。
天降旨意。
還能怎麼辦?
既然這是上天的旨意,那麼他們就順應上天的旨意去故歸降唄!
而且……
跟着戰神大人有前途。
跟着大乾皇帝就只能等死,不是死於暴民,就是死於地方勢力,亦或者是蠻夷之手,若是幫助大乾皇帝平定了天下,皇帝論功行賞後,便又會覺得臣子功高震主,擼了官職還是擔心臣子能力太強會造反,然後憋屈的被皇帝給弄死。
誰不想好好的活着呢?
誰不想遇到一個英主呢?
最後的最後。
皇帝撥給關宗耀的八萬精銳,其中兩萬人前幾天被秦熠知勸降,今兒這六萬精銳又全部歸降。
……
在後方營地的兩個督戰官,孟嘉祥和曹騫兩人聽到那驚雷後,便有了不祥的預感。
於是派了兩個士兵前去查看情況。
沒想兩個士兵回來是回來了。
不過……
這兩人卻是寒着臉回來的。
孟嘉祥和曹騫一看這兩人的臉色,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孟嘉祥滿臉威嚴的看向士兵,迫切的急忙詢問:“怎麼回事?前方戰況怎麼樣了?那驚雷聲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曹騫也忙問:“難不成,是秦熠知那逆臣賊子給逃了?”
兩個士兵沉默着朝他們走近。
孟嘉祥和曹騫一見兩個士兵這神態,心裡一緊。
因爲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兩人不住的後退。
孟嘉祥聲色厲荏的顫聲呵斥:“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啊,你們要是敢亂來,皇上定然誅你們九族。”
“站住,不準過來。”曹騫退到了桌子後面,驚恐不已的吼着。
兩個士兵齊齊譁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大刀,朝着孟嘉祥和曹騫走去。
“我軍已經全部歸降戰神大人了,兩位,上路吧。”
說完。
兩個士兵從兩邊圍了過去。
孟嘉祥和曹騫嚇得都尿褲子了。
先是不敢置信。
隨後又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並抓起身邊的椅子等東西朝兩人砸了過去了。
只可惜。
就這兩人的弱雞身板。
重的東西搬不起來,又不會武功,走路走快了都喘不過氣來,對上兩個士兵完全就不是對手。
手起刀落。
伴隨着兩人悽慘的驚恐慘叫聲。
兩顆血淋淋的頭顱滾落在地。
……
第三仗結束後。
秦熠知和鎮國公,秦書墨以及雲祁徹底忙碌了起來。
朝廷的八萬精兵,雖說都心悅誠服的歸降了,但是,以防有詐,還是得慎重安排才行。
剛好秦熠知這邊有六萬新兵。
於是乎。
秦熠知便把一千五百個私兵,以及從八萬歸降的士兵中抽調出來的八千五百精銳,組建了一支一萬人數的精銳鐵騎。
這一支鐵騎分佈在雅西縣的各個要塞,謹防外面的勢力入侵過來。
其餘的七萬歸降士兵和六萬新兵重新編排隊伍。
老兵帶新兵。
這樣新兵在老兵的每日訓練下,就能很快被帶出來。
而且。
同時這樣打亂的重新編排隊伍,還能防止歸降的士兵和西川的士兵分成兩個派系。
手底下的兵多了。
實力就強大了。
可同時很多問題也來了。
共計十四萬多的士兵,吃的,住的,用的,穿的,哪樣都得去操心。
戰後第三日的清晨。
秦熠知和祖父正在用軍刀切磋,秦書墨和雲祁兩個半吊子也在一旁興致勃勃的切磋着。
秦濤帶着秦七走了過來。
見太老爺和主子打得正起勁兒,秦濤和秦七沒敢出聲。
秦熠知餘光看到秦七,以及秦七身旁地上放着的東西后,眸光頓時一亮:“祖父,等會兒咱們再切磋。秦七來了。”
一聽這話。
鎮國公也回頭看了過去。
秦七抱起地上的箱子,急忙忙走了過去:“屬下參見主子,參見老爺,這是老夫人和夫人讓屬下帶來的信和這個箱子。”
秦熠知急忙接過信,大大的信封裡有三封信,一封是媳婦寫給他的,另一封信是娘寫給他的,還有一封是娘寫給爹的。
“爹,有娘給你寫的信。”秦熠知把屬於自家老爹的信拿在手裡朝老爹揮了揮手。
秦書墨頓時咧嘴一笑,急忙走了過來。
鎮國公看着這個箱子,心裡知曉肯定又是孫媳婦給送來了什麼好東西,看向秦七:“擡到那屋子裡去。”
“是。”
此時此刻。
秦熠知暫時可沒興趣去看什麼新東西,先看媳婦的來信比較要緊,於是疾步回到了他所住的茅屋,這腿纔剛剛跨進茅屋,手便利索的扯開了信封,把信拿了出來。
滿是激動,滿是思念的眸子在看到這信後,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越來越難看,最後化爲滿臉滿眼的無助,驚恐以及焦慮。
看完媳婦的信,又把母親寫給他的信拆開看,看完後,秦熠知刷一下起身,衝出了屋子。
隔壁鎮國公的屋子裡。
此時。
鎮國公和秦書墨,以及雲祁三人聽完秦七的講解後,皆是目光錚亮的看着箱子裡的防刺服。
“快快快,秦七快給我穿上,我先穿上試試什麼感覺?”鎮國公忙不迭的激動說道。
“是,主子。”秦七彎腰拿起防刺服,還沒來得及給鎮國公穿,門簾就被撩起來了。
衆人齊齊看向秦熠知。
當看到秦熠知這異常難看的臉色時,皆是心裡一緊。
“出什麼事兒了?”鎮國公忙問。
“熠知你這是咋了?”秦書墨顧着看兒媳婦送來的稀罕玩意兒,還沒來得及看信,所以並不知道府中的事兒。
雲祁也緊張的擔憂看向好友。
“祖父,爹,雲祁,媳婦她身子不舒服,我得趕緊回去,這裡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秦熠知飛快的說完後,便要往外衝。
卻被鎮國公眼疾手快的一把給抓住了:“你跟我出來一下,仔細給我說說。”
兩人去了外面。
當鎮國公從孫子的嘴裡得知孫媳婦的情況那麼糟糕後,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這一次孫媳婦還會那麼幸運嗎?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這裡有雲祁和你爹,出不了事兒。”鎮國公說道。
“不行。”秦熠知急忙拒絕,哽咽道:“祖父,你回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這些人才剛剛歸降,若是你我都離開了,沒有人在這兒坐鎮不行的,祖父你幫我頂着這兒,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照顧雲杉。”
“……好,好吧。”鎮國公點點頭,眼眶泛紅,伸手拍拍孫子的肩頭:“杉丫頭會沒事的,上一次不也好好的嘛!”
“嗯,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秦熠知看向祖父,脣角想要勾起一抹笑,可卻怎麼都擠不出來一絲笑意:“祖父,還是找個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吧,我等下就易容隨同秦七一起趕回去。”
“放心,你好好照顧杉丫頭,這兒有我呢。”
……
從雅西縣趕回虹口縣的途中。
秦熠知騎的馬都跑死了一匹,終於在一天半後抵達了虹口縣。
“駕~駕~”秦熠知揮動手裡的鞭子,使勁兒的抽打馬屁股,馬兒吃痛之下跑得更快了。
夕陽西下。
暮色降臨。
越是即將到達家門,心裡便越是害怕。
他怕會在大門口看到不該看到的白色。
得虧現在城門即將關閉了,街道上也沒什麼行人了,秦熠知策馬狂奔,一刻鐘後,便抵達了家門口。
看到家門口一切正常時。
後怕的長長鬆了一口氣。
緊緊攥着繮繩的手不住顫抖着。
秦七知曉老爺在擔心什麼,見老爺好一陣都沒下馬,提醒道:“老爺?我們到家了。”
“……嗯。”秦熠知反應有些遲鈍的應了一聲,隨後把手裡的繮繩丟向秦七,翻身下馬,疾步跨進了院門。
一路直衝到祖父的院落。
秦安看到主子回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瞬間雙眼就紅了,急忙抱拳半跪在地請安:“屬下參見主子。”
秦熠知此時心急如焚,哪裡顧得上秦安,推開房門便疾步衝了進去。一走進屋子,入眼便看到坐靠在牀頭的媳婦,正動作飛快的用薄被遮蓋住了左腿。
雲杉側頭笑意盈盈的看向丈夫,語氣激動而親暱:“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秦熠知艱難回覆着妻子,看着妻子那憔悴的神色,眼下的烏青,鼻腔酸澀,心臟就好似利刃在一刀刀的割着一般。
在秦熠知打量雲杉的同時。
雲杉同樣也打量着丈夫。
他這滿臉的胡茬,他那佈滿血絲的眸子,算算時間,若無意外的話,他是收到秦七的信後,就立刻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吧!
雅西縣距離虹口縣這麼遠,他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這一路上肯定沒吃沒喝過。
眸子裡滿是心疼之色,看向房門口吩咐道:“秦安,去廚房讓廚子趕緊給老爺弄點吃食來。”
“是,夫人。”秦安急忙應聲,隨後轉身離開。
秦熠知走到牀邊,坐在了牀沿,粗糲的大掌小心翼翼的握住她乾枯的雙手:“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雲杉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沉默了。
就在雲杉還沒想好究竟該怎麼和他說時?
忽的。
秦熠知揭開了遮蓋在她腿傷的棉被。
當秦熠知看到雲杉的左腿時,瞳孔猛然一縮,滿臉的不敢置信。
“媳婦,你的腿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