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初 識

翔宇賣完東西后,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長吁一口氣,然後雙手握拳一收,大叫一聲:“耶!”一直嚴肅的舅舅眼帶笑意,慈祥地看着她,眼神有些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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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墨鴻飛嘴角再次無意識揚起。鳳歌早就笑得彎下腰,翔宇這才領略到什麼是“一笑傾人城”了,一時間衆人皆花癡狀。

翔宇搖搖頭,暗歎一聲,真個妖孽害人不淺哪。也不理那兩個人,和舅舅收拾了一下,一共賺了七兩四百文錢,收了摺合二兩銀子的定金,收穫不錯。

突然想到墨鴻飛是“霓裳坊”的主子,翔宇眼珠一轉,嘿,套個近乎,要些布頭去。

她走上前去,朝那兩人拱拱手,道:“兩位公子,有禮了。”墨鴻飛臉色雖有些冷峻,但也拱拱手。鳳歌放肆地笑容滿面:“李小弟,可真個有趣得緊呢。剛纔不是不理在下嗎?現下可是有事相求嗎?”墨鴻飛伸手阻止鳳歌,問道:“有事?”

翔宇道:“墨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我想問問,霓裳坊的布頭一般如何處理?”

“扔掉!”墨鴻飛輕啓嘴脣,冷冷地說。

還真言簡意賅哪,翔宇感覺冷汗都出來了。

“那可否給在下一些。”翔宇不屈不撓,一張臉突然湊到墨鴻飛眼前,眼睛亮閃閃地,做祈求狀。

墨鴻飛無由心中一動,好像小狗,眼中又帶些笑意:“可以。”

“耶!”翔宇又是一陣歡呼,不用本錢就能弄到布頭了。

***

“不知李小弟用布頭幹嗎?”幾人一起到霓裳坊去,鳳歌不解地問道。

“鳳公子,”翔宇假裝捋了捋鬍子,朝鳳歌招了招手,鳳歌立刻走到她跟前,翔宇神秘地說:

“天機不可泄露呀!”

鳳歌一肚子悶氣,感情戲弄自己呀。悶頭走了幾步,又憋不住,沒話找話道:“李小弟,從認識你開始就覺得投緣呢。”一記媚眼拋了過去,“咱們就別見外了,別公子公子的,叫我鳳兄罷了。”

鳳兄!……豐胸!……翔宇忍俊不禁,指着鳳歌哈哈大笑起來。死妖孽,還豐胸呢,怪不得陰陽不分哪。其他三人一臉愕然,鳳歌感覺翔宇笑得好像是自己,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算了,別豐胸了,還是叫你鳳公子吧。”翔宇擦擦眼淚,打趣地說。墨鴻飛臉色雖未有異樣,眼中的笑意卻又增加了不少。

鳳歌臉上黑線幾道,一邊鬱悶去了。

到了霓裳坊,墨鴻飛吩咐掌櫃拿出布頭。呵,還不少呢。翔宇如同財迷一般,全都要了去,打了個捆兒,放到獨輪車上。

道謝後,翔宇和舅舅便離開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墨鴻飛若有所思,自己的心情一直是無喜無憂,平淡至極,鳳歌經常說自己是木頭,爲何今天的情緒一再被這李翔宇所牽動。

***

卻說,翔宇和舅舅又去買了些日用品。她執意要慶祝一番,不顧舅舅的反對,給舅舅打了一壺酒。走到買首飾的攤位,舅舅無意識地停了下來,眼睛望過去,卻未吱聲。

翔宇轉念一想,暗笑,隨給舅舅找了個臺階:“舅舅,今天我第一天賺錢,得給娘買個禮物。你幫我看看,買啥好呢?”

她敢打賭,舅舅的臉色一瞬間紅了卻又立即恢復原樣。舅舅點點頭,若無其事地說:“也好,這十年來,你娘還沒買過首飾呢。”

翔宇拉舅舅走到首飾攤兒,挑過來挑過去,假裝拿不定主意。看着舅舅拿起一支鑲銀的珠釵,她立即拿過來,連聲稱讚舅舅的眼光好。雖然這個釵花了一兩銀子,翔宇也覺得值得,給娘買東西要買好的。

回到家,娘聽他們的講述,感到很驚訝,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有經商之才。翔宇拿出珠釵,特意提了是舅舅幫忙選的。孃的臉紅得嫣然,插上珠釵後,更是錦上添花,更加地動人。她偷偷瞥了舅舅一眼,轉頭來卻是有些羞怯。而舅舅的眼神也是暗了又暗,好似強忍着衝動。

翔宇暗喜不已,卻也爲他們感覺累,唉,這古人談個戀愛還真麻煩,光會眉目傳情,送上幾捆菠菜,雙方默契還行,不然就會出現“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情況。她如果對哪個男人有興趣,就一定要說出來,管他適應不適應呢。

翔宇把剩下的銀子都給了娘,娘一聽珠釵的價格,又埋怨他們多花錢。

第二天,翔宇畫了幾個玩偶圖,讓娘試着做幾個。舅舅上山砍回樹枝,開始做嬰兒車。翔宇想了想,和舅舅商量了一番,決定再在嬰兒車上多加些功能,畢竟二兩銀子的東西,應該更加精緻一些。

在嬰兒車座位上面加了個篷子,篷子上掛上了幾個鈴鐺。座位下面用結實的布連起來,可以盛東西。同時在座位後面掛上了一個大布袋,可以放孩子的東西。墨鴻飛給的布頭也有大的,恰好可以用到。又去買了一些桐油,刷在嬰兒車上,既美觀又防蛀。推手那裡纏上漂亮柔軟的布條,推起來手感舒服。

看着嬰兒車第二代的成品,翔宇又是一陣自豪。忽然想到防僞問題,她找來細鐵絲,彎成羽毛的圖案,放在火上燒了燒,烙在了嬰兒車上,當商標用。

孃的手藝也逐步熟練起來,做的玩偶也有了樣子,因爲棉花比較貴,所以用碎布頭填充。後來又找來幾名落霞村手巧的婦女,教會她們如何做玩偶,採取計件的方式,做一個三十文錢,那些婦女還很高興,農閒時能賺錢,何樂不爲呢。幾天下來,共做了十個米奇、十個米妮、十個凱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