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羅好好一說開女子會所的事情, 她很有興趣,總歸是女子,以前她也研究了一些美容美體的方子, 現下有了用處。翔宇囑咐她先潛心研究研究, 針對不同的膚質, 乾性、中性、油性、敏感性, 製作不同的護膚品, 什麼美白、保溼、祛斑、祛痘、脫敏等等,越有針對性越好,這樣纔能有效。護膚品也分很多啊, 像洗面奶、潤膚水、乳液、面霜、面膜,等等。羅好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只是護膚就這麼多學問哪, 不過挺有趣。看着她躍躍欲試的樣子, 翔宇笑着又給她提了個難題,就是要她根據人體的經絡穴位, 研究一套疏通經絡的手法,配合相關藥油,用來梳理人體堵塞經絡,促進身體的新陳代謝。羅好好一聽,眼睛更亮了, 順通經絡用以防病, 這個想法不錯, 應該研究一下, 忙顛兒顛兒地跑去翔宇給她準備的實驗室做實驗去了。
這段時間, 皇宮中的端木淳一直心情不好,不明不白被刺殺, 黑衣人全部死光,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印記,而且面貌也無人認識,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如此縝密的心思,看來是計劃很久的。雖然暗衛查到點滴線索,似乎同秦升有關,但又找不到證據。不過,看來他忍耐不了多長時間了,不然不會這麼貿然動手。早朝時,不出所料,秦升以京城內皇帝遇刺說明龍武軍兵力不足,故奏請皇帝下令駐紮京城五十里以外的羽林軍進入京城護駕。端木淳以刺殺事小,龍武軍可以應付,不必大動干戈爲由,否了秦升的奏請,心裡更加肯定了他要謀反,既然端木涵已經明確了立場,看來這個老匹夫是自己有想法了,想必宮裡的那位也是被矇在鼓裡了。羽林軍裡,秦升掌握的情況如何還不知道,倉促之間也不敢立刻換將,只有等暗衛查探清楚纔好。寧靖彥那裡的情況不知道如何了,那件事情同秦升脫不了干係,現在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寧靖彥找出證據來,人證都已經沒有了,只有靠物證了,若是先找到那件事情的證據,可以先下手爲強,將秦升拿下,那麼京城危機可解。
京城的暗涌流動沒有影響翔宇他們,總歸不是官員,對政事沒有那麼敏感,還是羅崇祖這個老人精敏銳地發現了微妙的變化,找來翔宇商議。翔宇好得七七八八了,傷口已經長好,只是還留着疤痕,一聽羅崇祖相邀,忙不迭答應了。羅好好又是一番嘮叨,最後決定由她和浣月、揚歌陪同,方纔允准了。
到了羅府,一段寒暄後,羅皓煉、羅好好陪着浣月、揚歌兩人聊天,羅崇祖帶着翔宇、羅皓煥、羅皓燁進了書房商議。羅崇祖得到消息,城外羽林軍戒備森嚴了不少,原先家住京城的士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家探親了。又道朝堂上皇帝同秦升的不合,怕是要出什麼狀況了。商家自古趨利避害,知道有危機,當然要提前做好準備。翔宇勸羅崇祖不要輕舉妄動,目前局勢很是微妙,哪一方沒有理由都不敢動,這兵禍不一定能起得來。羅家涉及的產業又多,一有個風吹草動必然引人注目,必然會擾亂民心,這其中的罪過可就大了。最後,幾人決定靜觀其變,不過暗中也做好一些準備,儘量減少損失吧。
出了羅府,翔宇一直在想,現在的關鍵人物就是秦升,若是能限制住他的話,起碼能拖延一段時間,這樣一來,墨鴻飛也就能平定北戎,儘快趕回來,可是該如何辦呢?
馬車路過行雲班,想想許久沒有過來了,翔宇便停車進去看看。班裡衆人正在練功,一見翔宇過來,忙圍上前去問問她的傷勢。翔宇含笑一一答了,又問問演員們的情況。寫玉、曉魚做主角的《花好月圓》已經排練的差不多了,馬上就要安排正式演出了。聽雨也要在近期舉辦一場個人演唱會,目前雖然還在彩排中,門票卻已經搶購一空了,號召力不是一般哪。
看着有說有笑,憧憬着明天的演員們,身旁的浣月、揚歌、羅好好,翔宇心中升起一股激盪,每個人都充滿着希望爲明天而奮鬥着,一場戰爭就會毀掉這一切,一定要守護好這些憧憬。紅塵滾滾,交織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翔宇一直贊同儒家出世的理念,正是因爲世間仍存在黑暗,才需要人們協力去改變,哪怕是一丁點的改變,日積月累必然由量變到質變,逐步改變這個世界。若是人人不滿黑暗去隱居,倒是清淨了,又如何實現自己的價值呢?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站在這紅塵中,盡己之力去改變一些什麼,去守護一些東西。
寫玉鼓了半天勇氣,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最後在翔宇的示意下,低聲道:“東家,花語……回來了。”嗯?翔宇一愣,她不是去尋找幸福生活去了嗎。聽了寫玉的講述,才知道花語被人騙財騙色。那個男人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並沒有馬上娶花語,而是拿着她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四處揮霍,很快兩人就坐吃山空了,那人又逼着花語去酒樓唱戲賺錢,花語不從被打得遍體鱗傷,又生起病來。那個男人不管不顧,自是出去逍遙,回來照樣侵犯她,只把一個被觀衆捧得高高在上、傲氣的花語折騰得只剩下一口氣,那人還要將她賣去青樓,幸虧牙人怕人死在手上,也沒敢買。寫玉、聽雨偷偷去看花語,這才知道了真相,看着奄奄一息的花語,聽雨不顧寫玉的阻攔,暴揍了那個男人一頓。花語本來不想回來,卻由不得她,被寫玉、聽雨兩人硬是擡了回來,現在就在後院修養。
聽完花語的故事,翔宇一陣唏噓,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若是墨鴻飛還朝,京城危機解除,那自己就要重點做一些婦女解放工作,處在社會下層的女子根本沒有地位可言。她嘆了一口氣,問清楚花語的房間,獨自走了進去。一見翔宇,躺在牀上的花語大驚,掙扎着要起來,被她按住。翔宇仔細端詳着她,花語羞愧得不敢擡頭,她瘦得有些皮包骨了,臉雖沒有破相,卻是腫得厲害,不少青紫的痕跡,真是可憐。
“東家,”花語目光有些呆滯,透着絕望,“我……我馬上就走。”翔宇一聽,來了火氣,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你給我醒一醒!你的那些遭遇我都清楚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天下沒有後悔藥,所以不能看後面,只能朝前看。那些事情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只要你活着,就有希望,可以從頭再來。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朋友,想想寫玉、聽雨,還有行雲班的人,他們都在爲你擔心。但是,關鍵是要你自己振作,別人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花語眼中有了委屈,有了不甘,放聲大哭:“東家你是男人,哪能懂得我們女人的苦,女人離開男人是無法生活的。”“放P,”翔宇不由出口成髒,呸呸幾聲,一咬牙伸手解開裡三層外三層衣服,讓花語不知所措,東家想幹什麼?咦?東家的胸前綁的是……
震驚的花語無法言語,雙手捂住張大的嘴,半天沒有反應。翔宇慢慢一層層綁好衣帶,伸手在花語面前揮了揮,這才找回她的心神。“東家,你……”看來無法接受啊。“是啊,正如你所見。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自食其力嗎?花語,從頭開始吧。”翔宇低沉的歌聲響起: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爲了我摯愛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爲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