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漸漸好了, 翔宇再也躺不住了,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呢。羅皓燁過來說衙門將幾天前鬧事的人審訊了一番,還未動刑, 那兩人就招了。兩人本來就是京城中的無賴, 靠坑蒙拐騙爲業, 鬧事之事是有人指使, 他們供出了主謀是一個外地口音的人, 以前沒在京城見過,模樣俊秀,出手大方, 可能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兩人只知道那人叫趙安, 也不知是否真實姓名。
想想既然是幕後指使, 定不會那麼容易暴露真實面目, 前世的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嘛,不到最後絕不現身。好在還沒發生什麼大的事情, 現在要做的是加強防衛,敵暗我明,萬事要小心了。同羅皓燁商量了一下,由羅家出面聘請一些保鏢,分別對有道超市、行雲班進行安全保衛, 儘量減少損失。
率大軍已過了長安城的墨鴻飛收到了回信, 展信一看, 五個大字:“再找個枕頭”, 立刻嘴角抽搐, 哭笑不得。一旁偷窺的泰夜明見信,忍俊不禁, 拍拍墨鴻飛的肩膀,道:“翔宇還真幽默呀。不過,他此舉肯定是爲了不擾你心神,讓你不用擔心他。”墨鴻飛會心一笑,疊好信紙貼着心放在衣服裡,起身踱步出了元帥大帳,十萬大軍的營帳整齊劃一,在月光下如蓮花般靜靜綻放。擡頭看看天上的明月,上面現出翔宇的臉,想起她曾唱過的詞,“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知現在她是否也在看這輪明月,再往西戰爭的氣氛更加濃烈了,自己要全力以赴了,以後也就沒有機會給她寫信,早日勝利才能早日回去抱她。用手按了按胸前的信,他喃喃道:“宇兒,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寧靖彥一接到聖旨,立馬星夜趕程到了京城,一看天色尚早,也顧不得到將軍府,便急着進宮面聖。端木淳有些納悶,都申時三刻了,一般外官都是休息休息,第二天才才面聖,他如此着急,難道那件事情有了眉目了嗎?正想着呢,寧靖彥被太監帶進御書房,一套君臣禮下來後,端木淳喊了平身,但他依然跪着,低頭堅決道:“皇上,微臣才疏學淺,面貌鄙陋,而且已有婚配,自覺配不上公主。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端木淳一愣,會過意來,感情這個寧靖彥還不知道翔月就是浣月呀,忍住笑,使了個眼神叫過一名太監,悄聲吩咐一番,那太監領命而去。
看看仍然跪在那裡的寧靖彥,端木淳哼了幾聲,很有威嚴道:“寧愛卿,皇命不可違,你想抗旨不成?”寧靖彥恭敬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李翔宇曾解釋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意思。他說,君盡君的本職,臣才能盡臣的本職,父真正盡父之責任,子才能儘子之責任。兩者相輔相成,若君不爲君,臣又如何爲臣?”
聞言,端木淳的眉頭皺了起來,翔宇的解釋如此新鮮,雖說有犯上之嫌,但仔細想來也有幾分道理,如此人才,爲何就不願爲朝廷效力呢。好些日子沒有見他了,有空出宮看看。看來,寧靖彥的意思是他的聖旨不對,就可以違抗。他假意沉下臉來,道:“愛卿的意思是朕做錯了嗎?”“微臣不敢,微臣已經定親,不可再婚配公主,還望皇上成全。”
這時,端木淳看見門外的人,笑了笑,做了個手勢,指指寧靖彥,示意那人不要出聲。他和顏悅色道:“寧愛卿對那女子的深情厚誼,朕也感動,不如這樣,你同公主成親後,就納那女子爲妾,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話,如何?”
寧靖彥依然低着頭,決然道:“微臣答應過那名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非她不娶,決不負她。”端木淳愣住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像在他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顆小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漣漪,醒了醒神,真心爲浣月高興,雖說這個妹妹有些疏離,卻也覺得虧欠她,總想彌補她。其實,皇家也很無奈,公主再尊貴,也不能阻止駙馬再娶,能幸福嗎?若寧靖彥能夠做到他說的,那可就是浣月的良人。“聽說那女子出身低賤,你就不怕同僚知道後笑話嗎?”“皇上,相愛本是兩個人的事情,管他人何事,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看來翔宇對寧靖彥成功洗腦了。“大膽寧靖彥,你一再推脫,抗旨不遵,就不怕朕撤了你的官職,將你貶爲庶民嗎?”端木淳佯裝大怒道。
寧靖彥的拗脾氣也上來了,擡頭直視皇帝,無懼道:“皇上若執意如此,微臣也無話可說。”端木淳還想再戲弄他一番,但門外那人卻忍耐不住了,疾步上前跪在寧靖彥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臉上流着幸福的淚,口中只能喃喃吐出兩個字:“呆子。”寧靖彥先是一驚,發現是翔月,心中歡喜不已,忽然又想起這裡是皇宮,忙將她拉在身後,朝端木淳磕了幾下,道:“皇上,抗旨之罪由微臣一人承擔,恭請皇上不要爲難她。”
端木淳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浣月說的對,這個人就是一個呆子,你難道不知翔月即是浣月嗎?”看着寧靖彥一副驚異、愕然,再到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笑得更是歡暢了。
浣月扶起寧靖彥,眼中還有淚水,嘴上卻笑道:“彥,你就沒有打聽一下嗎?”寧靖彥好容易反應過來,臉刷得紅了,窘然道:“我一接到聖旨就急忙趕來了,哪裡顧得打聽啊。”“真是個呆子。”浣月明媚的笑靨,讓寧靖彥失神,他忘情地拉起她的手,喃喃道:“月兒,幸好是你。”“咳咳,”端木淳實在受不了這濃情蜜意,忙提醒他們注意場合,看那兩人紅着臉忙鬆開手的樣子,很搞笑,又道,“寧愛卿一路風塵僕僕,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談。”
看着兩人親親熱熱的告退後,端木淳忽然間有些羨慕,高處不勝寒,他雖在權力之巔,後宮佳麗三千,卻得不到真正的愛情。眼前閃過一個神采飛舞,自信的臉龐,他大驚,莫不是斷袖也傳染吧,怎麼此時會想到翔宇,不行,今晚得多批些奏摺靜靜心。
馬車中,寧靖彥將浣月抱在腿上,握着小手,嘴上也沒閒着,互相貪婪地做着交換唾液的工作,急切不已。這馬車的隔音效果實在不好,雖然裡面的人或低語或只做動作,但是在車外還能斷斷續續聽得見聲音,動作大了更是惹人遐想。馬車外跟着的宮女莫不羞紅了臉,公主駙馬還真是大膽呢,不但不避嫌分開車走,而且變本加厲製造一些春意,還真是羞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