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3 雜 志

寧靖彥走後, 翔月不適應了好幾天,纔將重心轉移到工作中。《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戲已經排練出來,鳳歌的唱腔不是很專業, 所以這次女豬腳沒他的份兒。花語是當然的女主, 不過由於戲中李甲的反面形象, 所以男主沒有讓寫玉擔任, 而是給了聽雨, 本來就是要打造聽雨的多變風流形象。

這齣戲一經公演即引起轟動,戲中演員們的人氣直線上升,出人意外的是, 聽雨這個壞男人形象卻也引起不少女孩子的興趣,有道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由於這個戲, 京城中青樓女的形象也有所提高, 贏得了不少良家婦女的同情, 到青樓鬧事的客人們妻子的數量大爲減少,翔宇這個編劇受到了青樓業界的一致好評。黛青更是氣得牙根疼, 因爲翔宇,她的人氣大不如以前,現在的京城第一花魁已經換人了,誰讓這個行業喜新厭舊,一不留神就會被淘汰, “大凡以色事人者, 色衰而愛弛, 愛弛則恩絕”, 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不少青樓放出話來, 歡迎翔宇免費去piao。翔宇聽到這些話,臉皮更加抽抽了, 墨鴻飛這個醋缸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事實證明了她的英明,她的嘴在翌日腫了一整天,不敢出門。

藉着這個東風,翔宇又寫了《西廂記》、《梁祝》的故事給翔月,一個戲是不夠的,起碼得有幾個代表作。這樣一來,行雲班的演員大大不足,呂易這些日子招聘了一批,也發現了幾個苗子,準備在以後的戲中磨練磨練。

行雲班的事情基本不用翔宇操心了,翔宇想起印刷的問題,就去找羅皓燁諮詢。羅家還真有自己的書肆,也有自己的印刷作坊,不過由於是雕版印刷,印刷的數量一直滿足不了需求,書價就高,一般窮苦的讀書人根本無力購買,只能買一些便宜的二手書。翔宇提出要在羅家的書肆中入股,而且要辦雜誌。羅皓燁大感興趣,羅老爺子曾給他指示,凡是翔宇要做的生意要大力支持,不用匯報直接拍板即可。於是兩人直接簽訂了合作協議,翔宇一直喜歡挑戰,卻是個朝三暮四的傢伙,若是一直做一種工作的話,會悶死的。

羅皓燁領翔宇去印刷作坊參觀,翔宇對作坊裡的老工匠大體說了說活字印刷的想法,她只知道是將常用的字製成泥字,然後燒硬,使用時將泥字排好版,再用蜂蠟等物將泥字粘在一起,刷上墨後,再印在紙上,用完一版就融化蜂蠟,又可將泥字分開,重複利用。老工匠很是興奮,一邊大讚翔宇的創新,一邊直道自己咋沒想到,立刻開始了研究。翔宇囑咐了羅皓燁要保密,知識產權一定要保護,以後可以普及,但是要收取知識產權費用。

辦雜誌因涉及言論方面的事情,最好能得到朝廷的支持,翔宇讓墨鴻飛進宮面聖,說明辦雜誌的原因、內容和宗旨,端木淳很感興趣,要求雜誌內容不得有損害朝廷聲譽的言論,可以評論時政,但不得過激。其實翔宇辦這個雜誌想以文藝爲主,最好是小說,間或有些雜文之類,也算是豐富一下人們的精神生活,給書生們另外找條出路。

三天後,羅皓燁來找翔宇,說是老工匠已經研究成功活字印刷,效率提高了近三倍,他還拿來了一疊印製好的紙,讓翔宇看看效果。翔宇看看效果還不錯,雖然有些不及雕版印刷的精細,卻也可以再改進。

當務之急是成立雜誌社,找幾個好的編輯。還好,一些落第的書生還在京城中盤桓,想這些出路。招聘告示一經貼出,就有不少人前來應聘,通過面試先聘用了六個人。同時貼出的還有徵稿啓示,一些京城才子將自己的詩作拿了出來,誰不想揚名呀。來稿以詩詞爲主,也有一些散文之類,傳奇很少,翔宇要求雜誌要做到兼容幷蓄,海納百川,儘量所有類型的文章都發表,雜誌的名字定爲《納川》。

《納川》於十天后正式出版,32開本,單面印刷,50頁,定價50文錢,每月月初出版,在有道超市及羅家各個書肆有售。《納川》甫一亮相就受到了京城文化界的廣泛關注,齊王府中翔宇露得一小手,每人敢小瞧她是個商人,文化界人士已將她認定爲文化人,於是《納川》成了京城文人的必備讀物。不過,《納川》給相對拮据的文人帶來了一條致富道路,而且還是固定收入,只要你有才,寫得文章能吸引人就可以發表,進而賺得高額稿費,文人們一直對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很感冒,這樣一來他們既可以通過文章傳播自己的思想,又可以自食其力,何樂而不爲呢?

第一期《納川》中有一篇小說連載《西遊記》,作者是承恩,當然這是翔宇的傑作,四大名著以後都是她要開發的目標,而《西遊記》的印象最深,只要將故事寫出來,再加上天馬行空的想象,經翔月一潤色,效果不錯,不少人看後期待下一期雜誌,這也是吸引讀者的很好辦法。鑑於《西遊記》的老少咸宜,翔宇又將版權賣給茶樓的說書人,允許他們按照故事內容說書。茶樓推出《西遊記》的故事後,吸引了百姓們,霓裳坊順勢推出了西遊記人物玩偶,金箍棒、九齒釘耙等武器,有道超市四樓的兒童專場也定期演出《西遊記》的故事,深受孩子們歡迎,相關商品很是暢銷。

跟着翔宇做買賣,羅皓燁受益匪淺,就這《西遊記》故事的運作來說,翔宇說這叫開發周邊產品,把所有能想到的周邊都開發出來,充分發揮其最大的商業價值。

羅皓燁回去彙報後,羅崇祖一再扼腕,若是翔宇正常的話,定要招他爲女婿,自己這麼多兒子都不如他,可惜呀。羅崇祖轉了轉眼珠,想了想,決定讓四女兒羅好好去和翔宇接觸接觸,這羅好好是他最心疼也是最頭痛的女兒,這個女兒從小跟在哥哥後面,像個男孩子,女孩子會的琴棋書畫都不願學,也不喜歡做生意,倒是對醫術感興趣,不讓她學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被她煩不勝煩後,羅崇祖妥協了,厚着老臉找了京城名醫辛巳,好說歹說,才讓人家收下了這個女徒弟。不過,羅好好看來真的有天賦,才學了三年,就能獨當一面,個別疑難雜症也能治好,辛巳也從開始的不情願到了最後的傾囊相授,現在的羅好好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女大夫了。照羅崇祖的想法,翔宇不喜歡一般的女子,那自己這個叛經離道的四女兒沒準兒能對了人家的眼呢。經驗告訴我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