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鳳歌紅着臉從泰夜明屋裡出來時,墨鴻飛早就拉着翔宇躲到一邊去了。鳳歌又在門口與泰夜明不捨一番,這才心情愉快地離開了,高興地忘了與翔宇他們道別。翔宇在心中鄙視,切,過河拆橋,見色忘友。
第二天一早,鳳歌早早來找飯吃。翔宇見到他,一通調侃,惹得鳳歌只是臉紅嘿嘿傻笑,卻難得沒有與她針鋒相對。翔宇不由暗歎,這愛情的力量可真大,生生把人弄成一傻瓜。
過了一會兒,墨鴻飛和泰夜明進了餐廳。鳳歌一看到泰夜明,立即湊上前去,緊挨着他坐下,明媚的桃花眼不時溜到他的身上。泰夜明有些不習慣在人前與鳳歌眉來眼去,強裝嚴肅,只是耳畔可疑的暗紅色出賣了他。
一頓早飯吃得心情愉快,除了有些坐立不安的泰夜明。吃過早飯,幾人到中堂喝茶。鳳歌如跟屁蟲一般,泰夜明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
坐下喝茶後,泰夜明正色道:“鴻飛,翔宇,你們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瞞你們。我和鳳歌,可能你們接受不了,如何看我我不在乎,可是希望不要對鳳歌有不好的看法。”一番話說得晦澀,卻又堅定,讓鳳歌眼中的柔情四溢,他微笑着凝視着泰夜明,好似這屋裡只有兩個人。
翔宇和墨鴻飛對視一眼,墨鴻飛嘴角上挑,點點頭。翔宇笑道:“泰大哥這話說得太不夠朋友了。你和鳳歌的事情,是你們兩人的私事,好像沒我們什麼事兒吧。作爲朋友,我們有的只是祝福,只是希望你們快樂而已。”說完還促狹地朝他們眨眨眼睛。
泰夜明、鳳歌的心頭都感覺一鬆,這樣禁忌的感情,朋友支持的滋味真是令人開心,也堅定了他們的信念。其實,在泰夜明心裡非常在意翔宇的想法,總感覺有了她的支持,他和鳳歌的以後的路會平坦一些。
“少將軍,”齊叔跌跌撞撞衝了進來,聲音忙亂,“宮裡來人傳旨。”
墨鴻飛一聽,起身道:“齊叔,你且招呼着,我去換件衣服。”轉身回屋去了。
翔宇好奇極了,來的是太監嗎?好容易有機會看到實物,不去湊熱鬧纔怪。
等墨鴻飛換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幾人一起去前廳,那裡早已擺好香案,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手拿拂塵,懷抱聖旨正在喝茶。
那太監一見他們進門,立即迎了過來,滿臉堆笑,用尖細的聲音道:“墨將軍,近來可好,皇上讓老奴問候您。”
翔宇盯着他,仔細看看,沒有鬍鬚,臉色蒼白,面相普通,唉,比前世的人妖差多了。
墨鴻飛恢復了冰山的本貌,只是點點頭道:“王公公費心了。先請出聖旨吧。”
王公公不該怠慢,走到香案前,尖聲道:“鎮北將軍墨鴻飛接旨。”
“萬歲萬歲萬萬歲!”墨鴻飛口中稱頌,領着一干人在香案前跪下。翔宇雖不情願,可只能入鄉隨俗,慢慢蹲了下去,好在隱在衆人後面,沒人注意到她的不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王公公照着聖旨唱諾着,文言文的內容聽得翔宇暈頭轉向,最終也沒弄明白聖旨到底說的是什麼。翔宇渾渾噩噩跟着衆人山呼萬歲,站起身來,看向墨鴻飛,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翔宇拽了拽鳳歌的袖子,小聲道:“這聖旨說的是什麼呀?”鳳歌一臉怪異地看向她,道:“怎麼文采橫溢的李小弟,竟然聽不明白?”翔宇也不接他的茬兒,只是催着他快說。
鳳歌這才道:“鴻飛跟皇上告了三個月的假,現如今北邊邊疆有些不穩,皇上急召鴻飛提前回去商議對策。”說着他的眼神黯然,“連夜明也得跟着回去。”
一聽墨鴻飛要回京,翔宇的心有些空空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陌生的感覺讓她慌亂焦躁。
***
將王公公等人送回官驛,騎馬徐徐往回走的墨鴻飛心中糾結,剛剛確定了自己的心思,正想乘勝追擊,可邊關告急,身不由己必須回京。翔宇對自己到底什麼感覺,自己心裡沒有底,墨鴻飛長嘆一聲,從未體驗的患得患失感覺,還真的很難受。
回到霓裳坊,翔宇正在忙碌,其實現在的霓裳坊管理非常理順,每個人各司其責,翔宇不用太操心。現在她卻是在找事做,想通過忙碌排解心中的煩躁。
墨鴻飛找到翔宇,道:“宇兒,我們出去走走。”看見他,心情好了許多,想着可以出去放鬆一下,翔宇安排了一下,跟着墨鴻飛出去了。
兩人到了街上,因爲各自有心思,都沒有說話,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走了一會兒,翔宇停下腳步,問道:“墨大哥,我們要去哪裡?”
墨鴻飛看着她,微笑道:“宇兒,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翔宇想了想,道:“好啊,我們逛街去吧。不過,你帶錢了嗎?”不是自己小氣,自己現在沒有現錢,還是債務人呢。
墨鴻飛看見她眼中的狡黠,好笑道:“今天算我請客,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耶!”翔宇大喜,逛街是女人最喜歡的運動,來到古代這麼長時間卻沒時間和金錢去逛街,現在有機會爲什麼不好好把握呢。她嘿嘿奸笑着,率先走在前面,沒有看見墨鴻飛寵溺的眼神。
翔宇高興地東瞅瞅西望望,一會兒去首飾小攤,一會兒又看中了小吃,忽略了當前的身份,而是感嘆有人掏錢、拎包的感覺真的不錯。
不一會兒,墨鴻飛的雙手拿滿了東西,什麼麻花、湯包,什麼插梳、耳環,什麼口脂、黛墨,一應俱全。對於買插梳之類的女人用品,翔宇也有說辭,說是爲娘準備的。
看着雙手滿滿的東西,墨鴻飛有些哭笑不得,他剛纔與談清夜對面走過,但談清夜壓根沒有注意到他,想來自己冷峻的形象早已破壞殆盡,連熟人都不認識了。不過,看着前面翔宇興奮地樣子,就會覺得甘之如飴,胸膛涌動着澎湃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