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到南煌朝也有好幾年了,不過月然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初進城就感覺到不同來定縣的繁華,這裡更多的是一種文化的沉澱。
從他們經過的道路兩邊就能看出,建築物都是別具風格的,每一棟樓都有別致的彩畫,樓頂都有兩隻仰天的龍頭。沿路上的小攤小販似乎也很有規律地集中在不同的街上,不會顯得每條路都很嘈雜和擁擠。路人穿的衣服也很有講究,多以淺色爲底,用同色系的細線繡出精緻的花紋。
不過最吸引月然眼球的還是集市上那些小玩意兒,她興奮地跟個小孩子一樣,剛把行李放進他們住的客房就央着蕭譽朗帶她去逛街。
蕭譽朗摸摸她的頭,“我們還不能去逛街,得先進宮面見了皇上以後帶你去。”
“啊!”月然一聽得先進宮才能去逛街,就失望的整個人都垮下來了。
蕭譽朗拉着月然,輕聲說道,“走吧,早點見了皇上,我們也能早點出來。”
月然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蕭譽朗走出他們住的“福來客棧”,往京城的道衙走去。他們得先去那裡領命,交上聖旨,然後由道衙的人安排他們進宮。
坐在馬車上,月然緊張的呼吸都變急促了。感覺到她的緊張,蕭譽朗握着月然的手,輕聲安慰她,“沒事的,只是去聽皇上說幾句話就可以了。如果皇上沒問你話,你就跪在下面聆聽就好了。一切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譽朗幾句話就打消月然的緊張,因爲她知道身邊的男人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她看着他,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蕭譽朗看的心臟又開始加速跳動,禁不住又俯身吻上月然的嘴。
他們在永安門下了馬車,由侍衛領着他們往朝陽殿走。
不知道穿了多少道宮門,走了多少條路,拐了多少個彎,月然就覺得自己實在走迷宮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想要問一下什麼時候才能皇上辦公的地方,又怕被責罵,最後還是把話嚥到肚子裡面。畢竟,皇宮可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以前演電視劇的時候也演過宮廷戲,演完以後就覺得皇宮根本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除非有過人的智慧,要不然還是老老實實該在哪兒就在那兒。
再穿過一道高大的宮門以後,月然看到一片非常開闊的地方,除了四個角落分別放着一個很大的蓄水缸,什麼都沒有。中間有一條不一樣的路,兩邊連接着兩座宮殿。
右邊的那座宮殿寫着大大的三個字,“朝陽殿”,月然舒口氣在心裡低低的笑兩聲,心想這皇宮還真大,要是不知道地形的話,貿然進來肯定會迷路的。
“你們在這裡等待傳喚。”領他們進來的侍衛面無表情地說了這句話後,轉身跑上階梯。
“呼,這皇宮還真是壓抑。”月然瞧見周圍沒什麼人,把憋在心裡半天的話說了出來。
蕭譽朗有些驚訝地看着她,“你不喜歡這個地方?”畢竟,女孩子都希望能進宮來,最好是被送進宮來被皇上選上妃子。
月然撅着嘴,“你不覺得這個地方一進來就充斥着死亡的氣息嗎?”自古至今,這裡都是衆多殺戮的開始,“再說了,要想在皇宮裡面生存,這裡必須得非常好使才行。”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大腦,然後嘆口氣,“哎,其實我覺得我還挺聰明的,可是一進皇宮,我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笨了。”
對於月然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聰明,蕭譽朗頭一次有了發笑的衝動,只是不習慣笑的他沒有得以實現。
“皇上有旨,宣蕭譽朗、冷月然進殿面聖。”一個穿着深紫色衣服,頭戴圓頂帽子,手拿一柄拂塵的公公用他尖細的嗓子大聲叫道。
“這個公公要是再妝扮一下,估計比女人還漂亮,再加上他的嗓音,當個青樓紅牌肯定沒問題。”上階梯的時候,月然低着頭小聲地嘀咕道。
走進大殿,兩個人在皇帝面前跪下,“草民(民女)蕭譽朗(冷月然)叩見吾皇,吾皇萬歲。”
“起來吧。”
月然起身以後,看到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竟然是個年輕人,不禁有些驚訝。不過想了想,其實年輕的皇帝有大作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聽別人說過當今南煌帝的手腕很高明,做決策時很果斷,是個有大作爲的皇帝。是她自己以爲這樣成熟的皇帝怎麼都得有一把鬍子吧,事實證明是她的愚見。
“朕已知曉你們的義行,爲了剷除南煌朝的禍端,你們可謂勞苦功高。也因爲有了你們的裡應外合,才能將蕭風堂連根拔起。南煌朝有你們這樣深明大義的子民,朕深感欣慰。爲了褒獎你們,朕想留你們在宮裡住一段時間,下月朕會在百姓面前嘉獎你們。”
什麼?住在宮裡?有沒有搞錯啊,她還以爲見了皇帝就可以閃人了,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齣戲。月然傻眼地看着皇帝,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完全聽錯了皇帝的話。
“回陛下,草民與內人乃一介平民,不懂皇宮的規矩,住在宮裡恐怕不合適。請皇上准許我們住在城裡,隨時聽候皇上的昭傳。”蕭譽朗知道月然不喜歡皇宮,立馬向皇帝說明。
皇帝看着下面的兩個人,考慮了一下,“好,朕准奏。不過,你們得住在驛站裡。這樣,朕傳召你們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兩人同時跪下,“謝皇上。”
得到允許回去以後,他們跟着之前傳召他們的公公走出大殿。沒發現皇帝用着陰沉的眼神盯着他們,也沒有預料到這一進宮就發生了足以改變他們一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