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氏嘆了口氣,她站到了牆邊,示意墨蘭也站在了她的身邊,她們現在所站的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從房子那邊的來人,顯然王氏是要找墨蘭談話。而這個位置,看到了來人,她就可以選擇結束或者轉移對話。
“你也許是蘭蘭,可你絕不是我的蘭蘭。起碼你不是原來的墨蘭。”王氏低聲說完這句話後,眼眶內那溫熱的液體已順流而下。
“奶。”墨蘭叫了聲,可是下面她卻說不出話來,她想辯駁,可卻覺得此刻那些辯駁的話無法出口。她想承認,可她好怕,好怕承認後失去一切。
王氏沒有去擦自己的眼淚,眼睛無目的的看着前方,慢慢的開口述說着：“從那次你摔傷後,你就應該不是原來的蘭丫頭了。那天你把雞蛋羹餵我和小三兒吃,當時我很感動。心裡只是高興,沒有過多的去想。可過後想想,原來的蘭丫頭是不會那樣做的。
你弄出了繡鞋,你用言語反駁二房的那些人,你讓我給你大伯停了雞蛋,我就懷疑了,可是我不敢去深想,我怕是鬼怪上了蘭丫頭的身。我只有裝糊塗。”王氏說到這裡,眼神顯得哀傷,也帶了絲絲的害怕。
“奶”墨蘭傷心的喊了聲,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賣掉了繡鞋,買回來了一堆的東西。當時我就知道,我的蘭丫頭確實換人了。過後我詳細的詢問了老大家裡在鎮子的經過。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看到你把長海勸出了屋子。我是又高興又疑惑。我弄不懂,你爲啥要對家裡的人這麼好？我可以看出你對這個家裡的人感情出於真心。你眼裡的那份感情不是假的,所以在那天她們說你是鬼怪的時間,我出聲維護了你。這些天,我也知道你的心裡不好受。可我何嘗好受啊。沒有的那個可是我的親孫女啊。”
王氏說到這裡,用袖子一擦眼淚,目光騰地變的凌厲,她盯緊了墨蘭問道：“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墨蘭此刻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她對上了王氏那凌厲的目光,心被刺痛的厲害。自己的奶奶啊。她是那麼希望孝敬她,讓這個家過上好日子。可如今……
她把目光又轉向了前面的房屋,那裡面住的都是她的親人啊。可那真是自己的親人嗎？不！不是！那些親人是墨蘭的,而不是她幕蘭的！王氏看她的那眼神竟然帶着害怕,帶着責問,帶着嚴厲,墨蘭的心很傷,她把眼睛閉上,嘴角慢慢上揚,她揚開了笑容,那笑是那樣的悽慘,那樣的決絕！
她就用這樣的笑面對着王氏,慢慢的說着：“我本叫幕蘭,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睡了一覺,醒來的時間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是的,我佔了墨蘭的身體。可我來的時間她就已經不在了。她把她的記憶留給了我。我想替她活着。至於爲什麼我會對這個家有感情。”
她緩緩的說到這裡,用牙咬了下自己的嘴脣。吸了口氣,接着又道：“那是因爲,你們長的和我原本的親人是一個模樣,我怎能沒有感情,因爲我把你們當我的親人。我,我也想我的親人啊。”
這句話說完,墨蘭再也無法忍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着。
王氏沒有立刻接墨蘭的話,她一直在打量墨蘭,半刻後她長出了口氣道：“以前看話本的時間,也看過有鬼怪狐妖附身或者是救人的,我只是想着,話本里常說,這些鬼怪狐妖也有好的,甚至有的比人更良善,更有情誼。所以懷疑你後,我就一直觀察你,也私心的盼着你是個好心的鬼怪狐妖。那知道你竟然是個鬼魂。”
王氏幽幽的說道這裡,認真的看着墨蘭,問道：“你認真的告訴我,是不是蘭丫頭不在了以後,你纔來的？”
“是！”墨蘭的聲音雖然低,卻很堅定。此刻她的心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絕望,她既然說出了這一切,就做好了一切不好的準備。她覺得很累,她沒有了力氣裝下去,她也不想騙王氏。
“事情就是這樣,我不是你的孫女,是個靈魂,附了你孫女的身,你找人把我燒死吧。”這句話墨蘭說的很平靜。話已出口，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她已心如死灰,她接受這樣的結果,也許被燒死後她還能回到她原來的時空。不過也許她會魂飛魄散。誰知道呢？墨蘭悽慘的笑了下。
“爲什麼要燒死你？”王氏不解了問了句。
“我是個鬼魂啊。對待鬼魂不都是用火燒死的嗎？”墨蘭愣愣的答了句。
“你又沒有害人,還爲家裡做了這麼多事,燒死你,我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才那樣做。”王氏好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小人。如果不是心裡傷心自己那個親孫女已經不在了,她就要笑出聲了。
“啊！”墨蘭張大了嘴巴,奶這是啥意思？不燒她？可她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
“我們真的長的和你原來的親人一樣嗎？”王氏好奇的問着墨蘭。
“恩,你和我奶奶一樣,還有爺爺，爹和娘,只是在那裡我沒有哥和姐,只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也沒有大伯和二爺他們那一大家。我來了這裡,不知道另個時空中,我的家人怎麼樣了？”墨蘭聲音越來越低。對那個時空親人那濃濃的思念之情,一直在噬咬着她的心。
那哀傷的表情,那如珠的眼淚。看的王氏心也刺疼。她伸手撫摸着墨蘭的頭髮,柔聲說道：“原來的蘭丫頭不在了,我感受的到,你對我感情,從今後,你就做我的蘭丫頭,好不好？”
“真的嗎？你願意接受我？讓我做你的孫女？”墨蘭驚喜的擡頭問着王氏。
“恩。”王氏點頭應了。那一聲恩帶着濃濃的鼻音。可卻解開了她和墨蘭的心結。把她們的心連在了一起。持續了她們一世的祖孫情！
“奶。”墨蘭喊了聲,抱住了王氏,這一聲包含了多少的感情,無人說的清楚。爸爸媽媽,你們看到了嗎？我被奶奶接受了,我在這裡活的很好,你們也要好好的活着。也希望有人在那裡替我好好的活着。墨蘭在心裡祝福着另個時空的親人。
“你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啊,和我們這裡又什麼不同啊？”
“我們那裡,是這樣的。……”
祖孫兩個在輕聲的聊着墨蘭的原本情況,雖然王氏很多都聽不懂,不過她還是認真的聽着,既然接受了她,那從今她就是自己的孫女,自己一定會愛護她,對她好的。王氏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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