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見過了禮,衆人說笑了一陣,用過了晌午飯,薛家的人都回去了。回去的時間薛王氏還拉着王氏的手直掉眼淚,說捨不得,說往後會長來。會好好的孝順姑母。
送走了人,坐回了座,王氏嘆了口氣。
“咋啦?”老侯爺關心的問着。
“莊子裡的日子過慣了,雖然說苦了點,可不累心,這猛然應酬起人來,咋覺得這麼累呢?”王氏並不隱瞞,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不待見她,來了別見就是了,她只是二弟的一個庶女,你是王家嫡出的小姐,還是她的長輩,不用應酬她。想理就理下,不想理,直接不見。別讓自己累。”老侯爺囑託着妹子。他並不待見薛王氏,當初她跟了薛凌風的爹,給自己家丟了多大的人,要不看她是來拜會妹子的,他早給她臉色,轟她出去了。
“恩。我知道了,看來真是老了,這應付人的日子是真過不慣了。”王氏剛感嘆完,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衆人一皺眉,這才高興了幾天,咋又來事了?
“墨蘭,你個賤人,你個狐狸精,你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姑奶奶放火燒了你家鋪子,讓你去地底下勾引男人。”一聲罵聲傳進了屋內,這聲音還很嬌麗,聽着像是個年輕女子發出來的。
“青兒,一個女子家家的,咋能說這些話,注意你的身份,人家是個沒臉,你是個小姐,可不能失了身份。”一道訓斥聲也傳了來。
“娘,我哪有說錯啊,她就是個狐狸精,她整天的勾引男人。她勾引的我哥魂都沒有了,勾引了薛家的公子,讓他不要我。她就是個小賤人。”那道女聲不依的喊着,聲音裡充滿了怒氣。
“小姐說的沒錯,小丫頭長的一副狐媚樣,一看就是個小騷蹄子。”又有聲音符合着。
這是誰呢?聲音很熟悉,猛然間墨蘭醒悟過來,這應該是程月青和她的娘,她們又來發什麼神經?
劉氏,邱氏。墨蘭,墨梅都走了出來,王氏沒動。她在陪老侯爺,這事情沒有弄清楚,院內都是婦人,老侯爺現在不好出去。墨長海和墨長河也沒有出去,對方都是女子。他們先看看在說。
到了院中,墨蘭擡眼看,程夫人方氏,程月青,另外還有一個下人站在院內,邱小軍站在不遠處。他大概是被程月青罵了。對方是年輕女子,他又不好動手去拉,才臉有些紅的站在那裡。白家父子沒有見人。應該在前院。
“我說今個一大清早就聽見烏鴉叫,果不其然這就來了黴氣事,哪裡來的滿嘴噴糞的玩意,在這裡瞎嚷嚷,你們晌午吃屎了?嘴這臭。俺蘭兒又那裡礙着你們了?找不到男人。做那一輩子不出門的老閨女就是了,來俺家瞎嚷嚷啥?”邱氏本來就對程家很不滿。現在她們找上門來罵,她當然不會客氣了。出言就損起了對方。
劉氏臉也陰沉,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那時間出了程宵那樣的事,現在又上門來罵,這不是欺負她們嗎?
“你才吃屎了,你敢罵我,你家墨蘭是個狐狸精,勾引男人,肯定都是你教的,有你這樣的娘,她咋能是個好東西!”程月青被方夫人慣壞了,她生在莊子,雖然她爹是個舉人,但她並沒有太良好的教養,莊裡的漢子婦人罵人的話可難聽着呢,她也聽到不少,所以並不像大家閨秀一樣斯文講理,不過她畢竟是待字閨中的閨女,太難聽的話她也說不出來。
“你是好東西!你找不着男人就怪別人,咋不說你自己不要臉沒本事,一個閨女家家的,整天把男人男人的掛在嘴上,你也不嫌丟人,你想男人想瘋了吧,是不是天天晚上睡不着覺啊。你要是真這麼急,俺給你介紹個唄,咱們莊馬老五才死了媳婦,要不把你說給他?別看他年紀大了,可他疼人啊。他肯定疼你,省得你閒得沒事想男人。”邱氏的話很損。她這樣的話說一個閨女,可真是很過,可對方怎麼對自己閨女的?她只不過是還回去,所以她並沒有啥不安的。
程月青在厲害,她也沒有出門子,是個閨女,被邱氏這樣一說,臉不是色了,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
“娘。”她哭着喊了聲。她覺得委屈的很,更多的還是羞辱。對方一個潑婦咋能這樣羞辱她?她一會非要好好教訓她,打死她不可。
“邱氏,你這話太過了,月青她可是個待字閨中的小姐,豈容你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收回你的話,不然別怪我翻臉。”程夫人方氏拍了拍閨女的後背,沉臉對邱氏說道。
“好大的派頭啊,嚇唬誰呢?翻臉就翻臉,怕你不成!她要是個好的,我吃飽撐得沒事去說她?聽聽她說的那些話,啥賤人,狐狸精,勾引男人,這是好閨女該說的話嗎?她說出來都不嫌寒磣,我有啥寒磣的,我娃都生了幾個了。我豁得出去這張臉。還收回去?咋收?你收個我看看。”邱氏把程方氏的話撅了回去。然後一臉不屑的看着她。
“你……你個潑婦,真真是氣死我了。”方夫人沒有想到邱氏這樣強硬,一時有些語塞。胸口也被氣的發堵。像要喘不過來氣一樣。
“墨蘭,你個賤人,有本事別躲在你娘身後,你出來,你咋不說話,沒臉說話了吧?呸,狐狸精。”程月青看娘也說不過邱氏,她也不抹眼淚了,衝一直沒有吭聲的墨蘭喊着。
墨蘭開始沒有想出聲,罵人有娘呢,自己可也沒有娘能罵人。自己罵的話也不好,況且她也不太會罵人,她想看看在說。
哪知道現在被程月青點了名字。讓她出來,出來就出來,自己不是怕她,而是懶得理她。
“說吧,又出了什麼事?”墨蘭沒有多說別的,知道肯定又有了啥事,不然對方不會上門的。
“出了啥事你會不知道?你裝什麼蒜?”程月青一看墨蘭就火大。她咋越長越嬌豔呢。自己的出身比她好那麼多,胭脂水粉也好,新衣裳也多,咋就比不過她呢?
“說不說?不說就滾。”墨蘭也懶得廢話。直接開口讓她滾。
“墨蘭姑娘,不知道宵兒和菊兒如何得罪你了,讓你那樣對他們,若他們真有得罪的地方,我替他們給你陪不是,輕墨蘭姑娘不要見怪。不過墨蘭姑娘也太狠心了吧?
我家是拒了你和宵兒的婚事,可那也是他和嫣兒情投意合,嫣兒的身份在那裡擺着,讓你做妾並不委屈你,即使沒有成,你也不用記恨在心這樣報復我程家吧?”方夫人的臉沉的很厲害,她恨不得上前給墨蘭幾巴掌,然後在狠狠的羞辱她一頓。可現在邱氏和劉氏在,她不能輕易上前。只得拿話擠兌墨蘭。
墨蘭一愣,墨菊和程宵?自己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他們了啊。他們咋了?出了什麼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直說,他們咋了?”墨蘭不想猜,直接讓對方說。
“你就裝吧,我哥和墨菊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現在還裝着一臉的清白無辜。你演的真像啊。你是戲子嗎?”程月青又出聲喊道。
“咋?程宵和墨菊沒了?咋沒人報信啊。好歹來說聲,我們也好隨禮啊。”邱氏把嘴一撇。氣着程方氏和程月青。
“你別黴氣我哥,你纔沒了呢。你們家裡的人都沒了。”程月青衝邱氏瞪眼。
邱氏撇了她一眼,沒理會她。
“菊兒上次守靈回來後一直心神不安,請了大夫說她是憂思過重,受了驚嚇,我們問她受了什麼驚嚇,她一直不肯說,只是做噩夢的時間,一直喊着,蘭蘭,放過我,放過我爹,不要對付我的孩子。我們追問之下,才知道是你在靈堂嚇了她,說你殺死了她爹的鬼魂,還要對付她肚內的孩子,要讓她保不住這個孩子,要讓我程家失去孫子。
大夫說她再這樣下去,不但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會有問題。你也太狠心了。她是你堂姐,你咋這麼歹毒!”方夫人把墨菊的情況說了,她心內氣的厲害,昨天墨菊有些見紅,大夫說很危險,好不容易纔保住了肚內的孩子。可若是一直這樣的話,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她不能讓程家的孫子保不住。
“呸,這種鬼話你們也信?還說我蘭蘭殺死了她爹的鬼魂,青天白日的,你嚇誰呢?你殺個鬼魂我看看。說瞎話也不眨眼。你咋不說她自己膽小,不說她自己沒本事保住娃,賴我家蘭蘭做啥?看我們家好欺負嗎?”邱氏呸了程方氏一口,大聲嚷着,嚷完還挽起了袖子,一副要幹仗的樣子。劉氏也皺着眉頭,程家這說法也太站不住腳了,鬼話聽過不少,就是沒有聽過有誰殺死鬼魂的。
墨梅心裡一驚,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聽到的話,也許墨菊不是撒謊,蘭蘭可能真殺死了她爹的鬼魂,不過他該死,殺了也應該,蘭蘭是自己的親妹子,自己不會說出去的。不管她做啥,自己都會站在她這邊的。
“那程宵呢?他又出了什麼事?”墨蘭沒有理會程方氏說墨菊的情況,而是問起了程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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