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不是不知道你病了嗎?要是知道我就直接給你帶了,你等着明個我給你帶多點來。那我先走了啊,你好好養身體。”小胖子下了炕,眼裡帶着關心,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王氏送走了小胖子,轉回身輕輕的幫孫女梳着頭髮,一邊梳她一邊問道:“這個薛公子人不錯,丫頭,你啥想法?”
墨蘭閉着眼睛,任奶奶打理自己的頭髮,聽了奶奶的問話,她直白的開口說道:“奶,我沒那意思,許是我心裡年紀太大了,對他們我都沒有那個想法,只想着和你們一起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就行了。”
“哎,你還小,不急,往後在說吧。”王氏輕嘆了一聲,孫女各方面都好,只是婚事這方面怕是不順啊。虧的她還小,日後可以慢慢考慮。
這邊兩人談着心,那邊小胖子回到了隔斷內,看到五哥和七哥竟然沒有動吃食,而是在等他回來。他疑惑的問道:“怪了,今個你們咋不和我搶了?我還以爲我出去了這半天,你們都吃完了。”
“以爲我們都像你啊。就知道吃。咋樣,那丫頭病的重不重?”薛凌雲白了自己弟弟一眼,問起了墨蘭的情況。
薛凌風雖然沒有開口,手指轉着茶杯,但他的眼內卻透漏出了那麼一絲絲的關心。
“蘭蘭挺憔悴的,聽說她昨個回來的時間臉凍的青白,昨個夜裡發了一夜的高熱,嗓子說話啞的很,不過她見到我倒是很高興,還對我說笑呢。”小胖子說前面話的時間有些低落,說到後面倒是得意了起來。
“你就美吧,不過那丫頭見到你能笑就是好的。你可問過她,需不需要給她請個大夫看看?”薛凌雲臉上的笑永遠是那麼從容和藹。
“不用吧,我看她再養兩天就差不多好了,她還讓我給她帶糕點呢,這丫頭,病着也不忘訛我。”小胖子同兩位哥哥說笑着。
“那你別帶。”薛凌雲同弟弟擡槓。
“幹啥不帶啊,蘭蘭可病着呢,我帶給她和小三兒吃,明個多帶點,可以讓她多吃幾天。”小胖子不理會哥哥的擡槓。心裡計算着明個都帶啥糕點過來。
“吃飯吧。”薛凌風清冷的說了句後,拿起了筷子夾了根豆角。
他剛把豆角放進了嘴裡,就聽見前院裡進來一羣人。有幾個女聲在吵鬧。他眉頭一皺喊道:“薛管事,你去看看。”
“我這就去,少爺你們先吃。”薛管事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聽得少爺喊,急忙放下了筷子。往外走去。
王氏剛把墨蘭的頭髮弄好,就聽得外面響起了吵吵聲,聲音很尖銳,像是女人在哭鬧。
王氏和墨蘭都一皺眉,這個點咋有人來哭鬧?一會那些工匠們就快該來吃飯了,這不是要攪合自家的生意嗎!難道是?
墨蘭擡眼去看王氏。卻發現她也看向了自己,王氏對孫女點了下頭,看來她們都猜到了來人。
“你躺着。我去看看,她們這是又作啥幺蛾子!”王氏的臉沉了下來,讓孫女歇着,她出去看看。
“奶,我也去吧。不然怕事說不清楚,我穿厚點。沒啥事.”墨蘭也穿衣裳下了炕,她有些不放心。
王氏知道孫女的脾氣,只得扶着她一塊往前面走去。
“天殺的啊,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分了家也不放過我們啊,把我一個好好的閨女弄個半死送了回來。現在躺在炕上昏迷不醒,郎中是直搖頭,菊兒,我可憐的菊兒,你要是就這麼去了,娘可咋活啊。”
兩人還沒有走到前院,就聽得崔氏在狼嚎。
墨菊還沒有醒?墨蘭挑眉,也是,昨個爹救自己上來後,他和爺爺的衣裳可都給自己蓋上了,回來後自家又是薑湯又是熱炕的。半夜發熱,奶奶又是用燒酒給自己擦又是冷敷的,還給自己按摩腳心,好像爺爺奶奶和娘他們基本都一夜沒睡,自己才能好的快些。墨菊那邊肯定沒有自己這樣的待遇,就是現在還在發熱也正常。
“長河,你給我說清楚,我們菊好好的跟你們上山,你給弄的半死送回來,你就是再恨嬸子一家,也不能把人往河裡推啊,菊她可還是個娃啊,這天把她推河裡,你咋恁狠的心啊!你這是存心要她的命。”馮氏揪住了墨長河的衣領子使勁捶打着他。
“長河把墨菊給推河裡了?不能吧?”
“說不準啊,他們兩房鬧的那僵,上次打成那樣,墨老三還要賣蘭蘭和小三兒呢,說不準這是真結仇了。”
“你們聽崔氏放屁,她那嘴裡那有實話!說不定墨菊是咋落水呢,這是往長河家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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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人羣三三兩兩的議論着,說啥的都有。
墨長河被馮氏拽着衣裳,他又沒法伸手去推馮氏,只得一邊躲閃她的捶打一邊喊道:“二嬸你快鬆開,我咋能推菊!是她推蘭蘭下水,蘭蘭掉下去的時間抓東西,剛好她被拽到水裡了,你咋能怪我們呢。”
馮氏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繼續廝打着,反正對方是晚輩不能還手,自己不打白不打。
“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敢來作!你還打俺男人,看他是晚輩不還手是吧,今個我這個晚輩就打你了,讓你們家黑心爛肚的來害我閨女。”本來在後竈屋忙活的邱氏聽到吵吵跑了過來,一看自己男人正被廝打,她急忙衝了過來,她心裡本就憋着氣,現在有了發泄的地方,管她馮氏是不是長輩,先打了再說。
馮氏一看邱氏衝打了過來,臉上閃過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自己可是長輩呢,她咋敢!
崔氏本來坐在地上哭,一看婆婆被打了,急忙起來上前幫忙。劉氏一看那邊婆媳二對一的打自己弟妹,她也拿起了掃院子的掃帚劈頭蓋臉的衝那對婆媳打去。
“你們這賤胚子,你們還敢打我奶,打我娘,我打死你們,讓你們害我妹妹,你們家都是野種,都是福薄的短命鬼。”大郎看到娘和奶被打,他也衝了上來。
墨長河急忙過去拽住了他,雙手用力的拽住了他兩隻胳膊,任他雙腳亂踢騰也掙脫不出去。
墨全看着那打開的四個女人,眼內怒氣不斷的升騰,他沒有喊住手,反正自己這對兒媳沒有吃虧,大兒媳不是用掃帚追的崔氏抱頭亂竄嗎?那馮氏年紀大了,那裡是二兒媳的對手,這不頭髮也亂了,臉也花了,該讓她受點教訓了。
“住手!都住手!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嗎!”正打的熱鬧,從外面趕來的墨金,一臉憔悴的厲聲喊道,他消瘦了不少,樣子也比沒有分家前老了不少,再不復原來那精氣神了。
看着渾身氣的直哆嗦的墨金,墨全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我這過的是啥日子啊!我可真不想活了。”墨金看着過來安慰他的大哥,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着,他最近可是心力交瘁,家裡沒有一個省心的。他是真恨不得日子不過了。
終於爭鬥都停止了,看着坐在地上哭的那對婆媳,邱氏叉腰罵道:“滾,都滾出去,害我閨女還有臉來鬧。你們心都被狗吃的。”
“啥叫害你閨女!明明是你們害了我閨女,我閨女現在還在炕上躺着呢。發熱熱的是渾身滾燙,嘴裡還直說胡話,一直喊着救蘭蘭,救蘭蘭,別拉我下水啥的。這不就是你們拉我閨女下水嗎?你們還不認。現在把嘴一翻反說是我們害你閨女,咋害你閨女了。黑心爛肝的,張嘴就亂咬人啊。”崔氏往後撩了下被打散的頭髮,衝邱氏叫道。
“不是蘭蘭拉墨菊下水的,是墨菊在後頭撞了蘭蘭下水,蘭蘭想抓東西,才帶得墨菊掉下去,說起來都是墨菊先撞蘭蘭落水,要不也沒這事,長河叔還幫着把墨菊送回來,你們咋能來鬧!”劉虎剛好提着一籃子沙果來看墨蘭,正好瞧到這一幕,站出來作證。
“你懂啥!啥叫我們菊撞蘭蘭下水,她好好做啥要撞那賤丫頭?不知道就別瞎說!”崔氏狠狠的瞪着劉虎,這熊孩子就知道幫着墨蘭說話。
“我昨個親眼看到的,我咋是亂說。”劉虎雖然實誠,但也不懼怕崔氏,是有啥說啥。
“你還看見了?你家要賣老墨家雞蛋,當然得向着他家說話了,看,你這還提的沙果來吧,這是巴結他家,你說的話不算數。俺們不信!”崔氏是混不講理。
“我講的都是實話,還有程宵也可以來作證,他可是舉人老爺家的公子,總不會也巴結墨家吧,我們昨個一起上山撿塔子,是墨菊非要過河,蘭蘭在頭前過,在中間的石頭上站着,還沒有等她邁步,墨菊就從後面跳過去撞蘭蘭,蘭蘭這才站不穩掉了下去,至於墨菊也掉了下去只能怪她自己,她還是我和程宵救上來的。長河叔好心把她送回去,你們不感謝也倒罷了,還上門來鬧,真真是缺了良心。”劉虎嘴並不笨,站在那裡說的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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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麥子作家,風的胭脂,左岸斑駁送的平安符,謝謝十億盟送的香囊。祝大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