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吳雙在竹苑臥牀休養了兩日,可能是受傷的人比較容易疲憊,她總是昏睡的時間比較多,而期間,扶蘇每日都會來看她,二人的感情自然也會劇增,她自己也感覺傷口確實好了多少。
這天早上,扶蘇進來時,吳雙正在銅鏡面前梳頭髮,模糊的鏡面讓她看不清楚自己的面容,可是不用猜也知道,臉色肯定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望着那銅鏡在獨自發呆,手中執着的木梳,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黑髮,突然手中的木梳被人奪走了才反應過來。
扶蘇從吳雙手裡搶過木梳,幫吳雙理着後面的頭髮,吳雙回頭一看,問道:“你何時進來的?”
“適才進來,見你獨自在此發呆,有心事?”
“沒有,好久沒有對着銅鏡梳髮,都快忘記自己的樣子了。”
“沒關係,我記得就行了。”
吳雙輕笑一聲,伸出手對扶蘇說道:“將梳子還我。”
扶蘇倒是沒理會吳雙的話,撥弄着吳雙的黑髮,徑自替她綰起來,過了沒多久,從後面輕輕摟住吳雙,頭蹭在吳雙那柔弱的肩膀上,問道:“如何?”
吳雙從來不曾想過,扶蘇會有這樣的手藝,這個垂鬟分肖髻她可梳不出來。而此時,扶蘇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芷蘭香味兒,溫熱的呼吸聲就落在吳雙的頸上,頓時臉色一紅,在那原本蒼白的面色中顯得極爲好看。
扶蘇見吳雙並不答話,於是擡頭望吳雙望去,正好看見吳雙泛紅的臉色,一時呆住。
氣氛一時變得極爲曖昧。
而季揚在外面喚‘公子’無人應,便直接衝進來,這房間一幕望去,便不會錯過屋內任何一個角落,這也是秦朝時期室內建築的一大特色。
於是季揚第一眼便看見扶蘇那落在吳雙腰上的雙手,瞬間知道自己又打斷了公子的好事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僵在那裡,一臉尷尬。
扶蘇心裡一陣暗惱,不過還是撤回雙手。吳雙是背對季揚,此時更是不好意思轉過身,不過在心裡還是很甜蜜,一個男人若是肯爲一個女人做這些生活小事,證明他很愛你。
扶蘇站直身體,也知道季揚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此時闖進來肯定是有急事,輕咳一聲,問道:“何事?”
季揚馬上臉色一怔,認真地道:“蒙大將軍遭暗殺,此時中毒昏迷,王副將上書請公子回營主持大局。”
“蒙大將軍遇刺?什麼時候的事情?”扶蘇聞言一驚。
“昨天晚上。”
扶蘇心裡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望了一眼吳雙。
而吳雙在聽見蒙大將軍遇刺也是一驚,這蒙大將軍應該是大秦一代猛將蒙恬,吳雙聽見這個消息之後便開始朝扶蘇望去,恰好和扶蘇望過來的眼神相遇,吳雙也看見了扶蘇扶蘇眼中的掙扎。
於是說道:“如今蒙將軍受傷,軍中肯定一片大亂,你做爲皇子,此時必須回去穩定軍心。”
“可是你……”扶蘇欲言又止,然後朝季揚揮手示意他先退下。
季揚拱了拱手,便道:“屬下告退。”出去時順帶把門帶上,他知道公子對吳雙的心意,知道他們剛相聚吳雙便爲救公子受傷,看樣子二人的感情應該已經明朗。
屋內一片寂靜之後,吳雙起身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扶蘇心裡此時很亂,吳雙的傷肯定再經不起顛簸,所以必須留在這裡養傷,可是蒙恬遇刺,若是此消息走漏,匈奴來犯,必敗,他真的左右爲難。
吳雙望着扶蘇那眉頭深鎖的樣子,不由得伸出手,手指劃過那皺眉,語氣十分溫柔:“不要這個樣子,我傷好後便來雲中尋你,可好?”
扶蘇握住吳雙的手,長年拿劍的雙手自然是帶着薄繭,並不是那種手不能提的白嫩,這也算是一個武者的象徵,望着眼前的這個女子,他實在是舍不下,輕輕的往懷裡一帶,喃喃地道:“我很想將你帶走,可是你的傷……”
吳雙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有種讓她想依戀一輩子的溫暖,於是聞着來自他身上淡淡的芷蘭香,心情不由得輕鬆。扶蘇覺得只要有她在,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滿足。
二人俱不再說話,良久,扶蘇才鬆開吳雙,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輕聲說道:“來雲中時亮出此物,便會有人帶你來見我,我先回雲中等你。”說完在吳雙的額間落下一吻。
吳雙結過玉佩,“好。”
“你就不用出來相送了,在這裡好好養傷。”扶蘇囑咐道。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