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妹妹啊!我今天……”見了這樣一個月中嫦娥的美人兒妹妹,着實讓我歡喜不已。在異世還能夠有姐妹相稱的親人,真是造化。從內心裡不由得深深喜歡上了。
“呀,姐姐!你身上怎麼都溼了呢?”莞爾用那白嫩嫩的纖纖素手捏着我的衣襟,臉卻轉向小柔,“小柔,你是怎麼伺候姐姐的?若有不周,可仔細了你的皮。”
妹妹倒是伶牙利嘴,半笑半嗔,用手指一戳小柔,小柔登時紅了臉。
“快回吧!記得給姐姐點起火盆。哦,對了,那個手爐也記得找出來。”莞爾妹妹還是不忘記叮囑。想來,這姐妹兩個一定感情極深。否則也不會心心念念彼此掛牽。當然,語嫣是不是掛念莞爾我亦不會知道,但,就衝剛纔這幾句話,便能夠看出箇中端倪。
只是,頭愈加痛起來,竟來不及看看眼前斑竹柳畔的房屋,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聽到耳邊壓抑着的隱隱地哭聲。屋子裡瀰漫着好聞的馨香,好似淡淡的茉莉揉摻着藥香,又好似什麼都不是。
“水,我渴了……”覺得喉嚨似乎要冒煙了!柔滑的錦被早已被汗濡溼,身子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力氣。
“小姐,小姐醒了!太太,小姐她醒了!”是小柔,她帶着哭音驚喜的叫着。
我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年近五十,體態略胖,慈眉善目,卻儀容端莊貴婦模樣的婦人快步走過來,坐在牀前。
“嫣兒,你終於醒了!可把爲娘嚇壞了!若你有個三長兩短,爲娘可怎麼活啊!”邊說邊握住我的手,不停地拭淚。
從見到這個婦人第一眼開始,就有着說不出道不明的親切和依賴,“娘”這個稱呼,是那麼陌生,又是如此熟悉。
心裡卻念着我那不知我死活的父母,看着眼前的“娘”,不禁悲從中來。
“娘……”只這一句,便泣不成聲。
“姐姐……”莞爾也坐過來,遞了帕子爲我拭淚。
“好啦,好啦。既然醒了,就無大礙了!”娘急忙喚過一個丫頭,“錦屏,跑去書房告訴老爺,大小姐已無大礙,毋庸掛牽了!”小丫頭得了令,跑將出去。
這時,娘斂住笑容,叫住小柔。
“小柔,你且別忙。大小姐素來身子不十分靈活,你卻爲何帶她去湖邊?好在主子無甚大礙,否則,你可如何擔待?做丫頭的凡事就該爲主子着想,即便主子有想不到的你也該勸勸纔是。哪有你這樣由着主子胡作非爲的?倘有下次,仔細你的皮!”
踏春賞花也叫胡作非爲?這也太過分了吧?我不禁張大了嘴吧。
小柔哭着跪下,“太太!都是小柔的錯,只望太太開恩,稍遲些責罰小柔。小姐身子還弱,容小柔好生侍候。倘有不周,請太太從重責罰,若如此,小柔已感激不盡。”生在古代有什麼好?做主子的不得自由,做丫頭的卻勞碌奔波爲主子擔錯,這明明是我的錯嘛!哪有下人敢逾越主子意願的?
看着小柔哭得傷心,我那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勁頭又來了。
“娘,您也不必如此說小柔,這主意都是我出的。她一個丫頭敢要求我什麼是不是?我以後聽話就是了!您讓小柔起來吧!”這話一說完,滿屋子的女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包括娘,娘身邊的小丫頭。莞爾小姐,莞爾的貼身丫鬟,至於叫什麼我還不知道,當然還有跪着的小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說話的。
“這……我……說,錯了?”我想我還是哪裡不對勁,我也不明就裡的看着她們。
“好,既然大小姐爲你求情,那麼,小柔你暫且起來吧!”還是娘首先恢復了鎮定。
“只是,看來小姐這一落水,恐碰到頭了,腦筋不甚清醒。小柔,你再重新教教她規矩。”娘冷了臉,站起身。
“莞爾,你姐姐也纔剛強些,讓她多歇歇。我們回吧!”娘頭也不回,剛走幾步,又轉過身子。
“有什麼需要只管要小柔過去取,這幾日你身子也不好,就不要過去請安了!”我兀自呆在那裡,竟連一句話都不會說。一屋子的人只一會兒就到了門外。
“莞爾恭送娘……”是二小姐,我妹妹的嬌俏聲音。
長吁一口氣,躺回牀上。看來,我真得好好學學這古代的規矩了!否則,只怕寸步難行。
小柔送完太太,走進屋子,順便帶上房門。只見雕花的小軒窗外疏影橫斜,陽光照在窗櫺上,有着宜雅恬靜的美。
“小姐,你剛纔都說些什麼啊?讓人聽着有些怪不說,那口氣也是從沒有過的,也難怪太太生氣。再說,做丫頭的哪有不被主子說兩句的?我們也早已習慣了……“小柔說着,又掉下幾滴淚來,看着不禁讓人心酸。
”小柔,也許,恐,母親說的對,我許是頭撞了石頭,撞壞了?怎麼許多事情都想不起來呢?你就當給我講故事,也幫我想想過去,好不好?”我拉着小柔的手,央她坐下。
“小姐,都說什麼啊?”小柔倒是眼神晶亮,顯出高興地樣子。
“你告訴我,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我妹妹的。都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