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聽得一驚,幾乎跌落了手上的酒杯。
雖然飲了好幾杯酒,但甜甜淡淡的果酒與飲料並無多少差別,我的腦子依舊十分清醒,仔細回想一遍,確定司馬睿方纔確實說了那句話:“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忍不住皺起眉:“跟你一起走,做什麼?”
司馬睿爽朗笑道:“你如今在荊州也沒什麼牽掛,正巧我缺個旅伴,你我性情也算相投,不如隨我一道,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悠遊天地之遼闊,豈不快哉?”
我放下酒杯,認真地考慮司馬睿所說的話,有些意外地覺得他這個建議竟然讓我感覺很舒心。假如真能如司馬睿所言,無憂無慮地遨遊天下,未必不是一件快活的事兒,同時也能讓我擺脫現在鬱結的心情。
原以爲已經走遠,卻不料又再度相逢,他滿身不羈的氣息,笑意盈盈,朝我伸出手來。越是深思便越是心動,我忍不住問道:“一起去的話,能不能帶家屬?”
司馬睿揚揚眉毛,微感不解:“家屬?”
我眼也不眨地改口:“我是說家人,我想帶上我大哥慕容楚,不知道是否方便?”
司馬睿答得也是爽快:“沒什麼不便的……不過,你只帶他一人?另外那位……雲中鶴呢?”
我聳了聳肩,道:“雲中鶴他本事很大,有自己的去處,不需我煩憂。”遲疑片刻,又道,“你說這事情太過突然,能不能容我些時間考慮?”
雖然對司馬睿的提議很是心動,但我並不想滿口答應,因爲我還有些別的顧慮,要回去細細思量。
司馬睿也不爲難我,只道:“這樣自然最好,你若是一口應下,我還得怕你中途反悔。”
他端起酒杯,眼帶飛揚的笑意:“三日之後,我在荊州城東的荊水之上靜候你的佳音。倘若你答應了,便來我的船上,我們一道出發。"
爲他目中笑意所感,我也禁不住笑了起來。我舉起酒杯,與他的酒杯輕輕一碰:“一言爲定。”
之後司馬睿送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我們在門口道別,我瞥了一眼黑漆漆的街巷,心想,現在已經這麼晚,想必雲中鶴早已睡下,還是明早再去跟他說對不住吧。
我走入屋內,在大門關上之際,我瞧見司馬睿並沒有上馬車,而是向雲中鶴宅院的方向走去。
***************************************************************
第二日清晨,我一早來到雲中鶴房門前:“雲中鶴,你在不在?”
我敲了一會兒門都得不到迴應,心裡奇怪,又聽見門內有隱約聲響,便推門直入,朝着那聲響發出的地方走去。
我走到臥室門口時,那聲音忽然停下,雖然對雲中鶴的實力十分認可,認爲他不會出什麼危險,但那麼異樣的聲響還是讓我憂心不已,顧不了太多便擡腳闖了進去。
走入臥室裡,我擡眼掃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愣住。
臥室內的擺設很簡單,無非便是牀鋪櫃子,最顯眼的牀上,此刻竟是躺着兩個人。其中一個頭發散亂,衣襟大開,雙目閉合的臉上滲出晶瑩的汗珠,正是雲中鶴。而另一個人,伏在雲中鶴胸前,大半身體被雲中鶴遮擋住,肩頸以上,包括腦袋,也都蓋着薄被,映入我的眼簾,只有散落的烏黑髮絲……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愣了足足十多秒,一直到薄被裡的人彷彿不堪忍受,發出一聲淺淺的**,纔將我從呆愕中驚醒,連忙道歉退出門外。
從臥室退到主屋,我猶嫌不夠,一連退到大屋的門外,才緩緩停下腳步。我擡手摸臉,感到臉上滾燙似火,心跳甚是急促。
我剛纔……好像看到了那什麼什麼現場啊……雲中鶴額頭上還有汗……
方纔那所聽到的奇異的聲響……該不會是……那什麼什麼的聲音吧?
不對,那什麼什麼就算髮出聲音,也不會那麼快速吧……
那也說不定,雲中鶴是習武之人啊,說不定習武之人速度和力量都比較強大呢……
也不對,習武也不是用在這方面的吧?
……
一番胡思亂想之後,我終於恢復冷靜,緊接着,心頭現出疑惑:我與雲中鶴交往一年來,幾乎沒怎麼看他有過女人啊,怎麼今天忽然……
轉念一想我便又釋然:別人房內的事,也沒必要展現在我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