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喜,連聲道:“大哥回來了?在哪兒?”
文嫺道:“後院。楊公子、簫公子、紀姑娘還有杜爺他們全都在。”
我急不可待,快步往後院走去。剛來到後院,忽聽杜廣飛輕笑道:“慕容門主,在下在想啊,若是有一天,我想請慕容門主爲在下和雪兒主婚,不知道慕容門主會不會推辭啊?”
我吃了一驚,猛地擡起頭望他,急得正想說話。卻聽慕容楚微微笑道:“這個……恐怕要聽雪兒的吧。我這個義妹脾氣可不是太好,只怕是討不了杜爺歡心。”
杜廣飛道:“哦?我倒是不覺得。”他忽然走上前來靜靜地看着我,笑道:“反正在下已經捱過雪兒一掌,以後她要是還想打我,那可要你這個大哥來幫忙纔是。”
我又急又氣,忍不住又揮起手掌。
想了一想,一掌還是沒有拍出去,只得跺了跺腳,叫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氣死我了!”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輕輕笑道:“怎麼了?現在終於捨不得打我了?”
衆人都是一怔,我下意識地朝南風瑾看去,他臉色一沉,卻沒說話。
我一時氣得沒有辦法,只得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往一旁走去,邊走邊叫道:“懶得跟你說!”
杜廣飛忽然輕笑道:“雪兒,別忘了那天我跟你說過的話。”我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理他,也沒有回頭,徑直走到一旁生悶氣。
慕容楚笑道:“杜爺。雪兒性子直,你別跟她計較了。那珠釵的事,如今可算是圓滿解決了?”
杜廣飛微微一愣,目光仍然停留在我的身上。道:“當然,我杜家這次有雪兒,還有慕容門主相助。珠釵安然無恙。”
慕容楚道:“在下聽聞杜爺與安安郡主的大婚之禮定在臘月初八,可是當真?”
杜廣飛神色微變,說道:“安安郡主與在下的婚事,雖然勢在必行。但我這個人的心。永遠都不會在別人身上。慕容門主,可願意相信在下?”
慕容楚嘆道:“杜爺對雪兒如此擡愛,令在下感動。只是……我這個義妹向來對感情之亊極爲認真,她若是愛一個人,定然不會輕易改變。她若不能接受一個人,也不會輕易改變。我說什麼,算不得數。若是有朝一日,她當真願意接受你,那……在下定爲杜爺祝福。”
杜廣飛道:“好!有慕容門主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在下還有事,先吿辭了。”
慕容楚拱手道:“杜爺請。”
杜廣飛對衆人笑了一笑。眼光最後停留在南風瑾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笑道:“楊公子,後會有期。”
南風瑾微笑還禮。杜廣飛這才下了船,慢慢遠去。
只聽慕容楚嘆道:“這個杜廣飛,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南風瑾道:“杜家、紀家堡、鐵血門、連城越,甚至遼東王之間,關係複雜,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想像。杜家不過是個生意人,如何與江湖之人有關係?”
慕容楚嘆道:“杜家與珠釵,究競是什麼秘密,竟然會牽涉這麼多人?”
忽然慕容楚轉頭望着南風瑾,淡淡笑道:“楊公子怎麼去而復返?難道你對江湖恩怨也突然有了興趣?”
南風瑾忽然看了我一眼,嘆道:“江湖有什麼恩怨,我沒興趣。只不過,杜廣飛這個人,我倒是有兩分興趣。”
慕容楚微微—愣,問道:“哦?想不到楊公子竟然會對杜家有興趣。此處是東海,楊公子何苦去惹他們?”
南風瑾埋頭道:“慕容門主此話倒是有理。只不過,我現在有事要辦,一時半會的也走不了。這個杜廣飛的身上,好像有不少的秘密,實在是讓在下好奇。要是實在無聊,我也不介意去打聽打聽。”
慕容楚皺起眉頭,輕聲嘆道:“楊公子當真是閒得很啊。我只怕杜廣飛不僅僅是在東海之地,權勢通天。此人野心勃勃,絕不會只看在眼前,他不僅與江湖中人結交,更與朝中官員往來甚密,他杜家原本是官宦世家,爲何突然經商?既然已經經商。又爲何頻頻與各地官員來往?到底在官在商,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南風瑾面色一正,沉聲道:“你懷疑他?”
慕容楚道:“難道你不懷疑杜家與紀家有別種關係?”
南風瑾臉色平靜,看着慕容楚,淡淡道:“慕容門主爲何跟在下說這些?在下早就說過,無意於江湖恩怨。”
慕容楚微微一笑,隱有深意,嘆道:“最近是多亊之秋,我分身乏術,在下無意要求楊公子做什麼,只是希望楊公子能平安回到杭州。”
南風瑾淡淡道:“多謝慕容門主好意,楊某心中有數。沐清,我們回去。”說完,大步往前走去,我慢慢地走到慕容楚的身邊,輕聲嘆道:“大哥,你又在操什麼心?”
慕容楚望着南風瑾的背影,嘆道:“他若要插手,只怕東海便不再安寧。杜廣飛此人,野心不小,日後定會起風波。我是擔心你……”
我嘻嘻笑道:“行啦,我沒什麼。杜廣飛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總不會強娶我吧。我咬死了不嫁他,他又能怎麼樣?你不要嫌我煩,反正我這輩子就賴着你混了。”
慕容楚輕笑一聲,拉着我道:“唉,你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