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帥哥們將詩寫完,卻聽到那司馬玥瑤阻止了欲去念詩的小書生,對司馬睿道:“表哥,讓我去念吧。”得了準,她站到夾詩繩邊,依次將帥哥們的詩念下來。當唸到裴瑜時,聲音不知爲何大起來: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越往下念,語氣中越是帶上一分驚訝。唸完這首詩,她瞥了裴瑜一眼,我本以爲她會說幾句什麼,沒想到她理也不理,只接着去念下一個人的。裴瑜滿臉期待變成了失望,擡眼疑惑地望着我,我輕聲道:“裴瑜兄別灰心,凡事不要看表面。”
裴瑜忐忑不安,司馬玥瑤唸完了,回到座席,只聽到徐老笑着問司馬睿:“司馬公子覺得這一輪,哪位公子的詩更勝一籌?”
司馬睿一直淡漠地垂着眼,聽到徐老的問話,才淡淡地擡了擡眼皮:“睿兒只記住了兩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徐老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雖然沒說什麼,裴瑜卻面色一喜,有司馬睿這句話,這輪便算他勝出了。
聽到一位老者笑道:“衆位公子的詩都作得不俗,不過連作兩輪,也有些悶了,大家不如來玩個遊戲如何?”
徐老笑道:“夏老有什麼新點子?”
“不如來玩個詩詞接龍,每位公子只需接一句便成。勿需大家寫到紙上,只要念出來即可。”那位夏老捻着鬍鬚笑道。
我一聽愣住了,詩詞接龍?
那夏老已經開始出題了,唸了一句詩:“青門柳枝軟無力,請大家依次往下接。”
離座席最近的一位帥哥站起來,略一沉吟,念道:“青門柳枝軟無力,東風吹作黃金色。”
"好!”夏老點點頭,帥哥旁邊的美男依次把詩接下去,有些人要思索半晌,有些人則能立即接出,雖然不是句句上佳,但遊戲好歹玩得沒有斷檔。這時輪子已經轉到我前面的裴瑜,眼見就要到自己,更是緊張。裴瑜接着前面衆人的詩道:“東風吹作黃金色,街前酒薄醉易醒。” 說完,眼睛看一下我。
我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接道:“街前酒薄醉易醒,滿眼春愁消不得。”說完聽到司馬睿笑道:“這詩詞接龍就到這兒吧,玩得也差不多了。”
我好像如釋重負地坐下來,心中不禁對那司馬公子有了幾分好感,只聽到徐老笑道:“好,好,今兒這場賽詩大會,各位公子都頗費心力,至於這名次麼,待幾位評審商議之後,再作定奪。” 說完,站了起來,司馬玥瑤擡眼看了徐老一眼:“徐爺爺,瑤兒覺得有些累,想回去了。”
“那你回去好生休息。”徐老轉眼吩咐在旁的綵衣女孩,“送大小姐回去休息。”
衆人起身送一衆老者和司馬玥瑤離開,而這場賽詩大會可算是完了,一會兒的時間,熱鬧的山頂一下子變得空曠,留下來的不過寥寥數人。司馬睿慢慢站起來,又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仔細地看了看我,微微一笑,笑道:“有意思。”便大步朝山下走去。
我心想:“有什麼意思?”
這時裴瑜望着我道:“至軒兄,我也告辭了。”
我淺淺一笑,“請自便。”見裴瑜擡腳就走,我想起一件事,說道:“前一次你所說的貴公子,我怎麼沒見着?他是哪位?”
裴瑜驚訝地睜大眼睛道:“現在我才相信你真的不知道,方纔對你說話的司馬公子,便是貴公子司馬睿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