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是誰?”大憨瓜守衛看着君越俯身救人的動作,懵逼不已,下意識又開始吵吵,一個人吵還好,兩個人一起吵,讓君越直接想一巴掌把這兩個呱噪的傢伙給拍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
“你們兩個,不想死就給本尊安靜點!”君越殺氣騰騰的目光直接掃過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大爺,然後掏出銀針,開始封穴治療。
“你,你——”兩個守衛這廂被嚇的不輕,但作爲守衛皇城的人,直接被如此恐嚇,還是裝出了一副很鎮定的樣子,然而還欲呵斥的聲音在擡頭看向那從瞬間站在面前的兩道身影之時,突然臉色變得慘白。
因爲,那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兩道身影,男的冷冽傲然,女的冷豔高貴,皆是錦衣華服,也皆是這大雍頂頂往上的尊貴人物。
男的玄衣如墨,渾身上下充斥的冷意,如寶石般的墨瞳中的溫情悉數都給了正認真救治傷亡者的人,他的身旁拱手而立着一個白衣的女子,俊男美女,別具一格。而同樣是一身黑衣,領口繡着鉑金色的花紋的女子在看到依舊俯身不作任何反應的君越身上之時,有着掩蓋不住的歡悅。
“澈王殿下,攝政王殿下!”兩個人沒眼色的守衛連忙跪下,到底也沒搞清楚怎麼一夕之間他們就見到了這兩個傳說中的大拿,如今這攝政王和澈王的名頭在這大雍可當真是抵得過女皇陛下的存在,當然,雷厲風行之態,也廣受百姓歡迎,他們兩個位雖然卑,卻也是見過這兩位真容的人,這下親自見到了,更是三生有幸。
“阿越,你,終於回來了!”夜絕揚脣一笑,眸若星輝,燦爛中帶着化不開的柔情,聲音溫柔幾許。
“大越,我都等你等了許久了!”秦樓月也不甘示弱,連忙補上自己的思念。
“……”君越無話可說,腦門上掛了數條黑線。
從這兩個傢伙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他們,奈何光天化日之下拆穿她的身份,真的好嗎?
嗯?你們作爲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王爺的威嚴呢?
君越覺得,眼下,還是,還是,還是先搞定眼前的這個小乞丐的好……
畢竟,好久不見,她還怪想念的。
兩個守衛登時傻了眼,完全不明白爲啥這個半蹲下的白衣公子會讓這兩個尊貴的王如此稱呼於他。
但畢竟還不是傻到極致,聯繫兩位王爺說的話,那名字之中帶的“越”字,兩個毛頭小子守衛頓時覺得小命都不保了,連忙跪下道:“屬下有眼無珠,不識女皇陛下大駕,還請陛下寬恕!”
君越回頭看了一眼這兩個腦子總算開了些竅的大呆瓜,然後起身,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道:“將這個傢伙擡到承明殿,朕有事要問他。”
君越起身的那一剎那,夜絕背後的那個溫婉賢淑女子突然神情有些怪異,直接就閃身到了那個被君越救治的小乞丐面前,毫不嫌棄地抹開那一張面容之上的污垢,神色有些焦急,輕聲開口喚道:“睿成,你醒醒!”
“小醫仙,他真的是榀丹宗的人?你的師弟?”君越有些無奈地看着眼前的場景,自然心中已經有考量,訕笑着開口道。
哎,這兩個呆瓜還真的是會惹事,三個大傻瓜湊在一起,果然是會出事啊!
“女皇陛下,此事雲芷需要一個交代!”面色雖然溫婉,但發起怒來絲毫又不遜色,此刻真正的小醫仙抱着她一向疼愛的少年,大有種質問的語調。
君越擡頭看天,心中mmp,她真的不想背鍋啊啊!
“這不關女皇陛下的事情,是小乞——公子非要進入皇宮,我們兩個沒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來歷所以才誤傷了他,姑娘不要誤會!”君越不想背鍋,這邊兩個人也是什麼敢做不敢當的主,當下就明明白白地說了個清楚。
“此事只是一個誤會,既然都是同派中人,想來睿成公子也有事情相尋。此事雖然是我手下之人的過錯,但確實是我這個女帝監察不當,越弦代爲賠罪了。”君越看着頭上砸了一頂從天而降的鍋,也不能不當回事,錯了就是錯了,她也沒啥抹不開面子的,當下拱手一拜。
“小醫仙,睿成公子受傷,你還是暫且將他安置一下,待到他甦醒之後,我們再商議重要事宜吧!”夜絕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沉聲開口道,話已經說的極其客氣。
“好。”小醫仙雲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主,眼下情況不容許她再去考量,當下微微頷首,然後身形穿梭而去,化作一道流光。
“阿越,sorry!”夜絕嫺熟地攔住女子柔軟的腰,放着旁邊三人的面,又不好直接開口道歉,索性換了種語言,含情脈脈地開口道。
“走吧。”君越啞然失笑,也不忸怩,雙手同樣攬着某個冷冽男子的腰,然後盈盈一笑。
這點小事,她本不放在心上,既然他的夜大宮主都道了歉,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秦樓月看着親親我我完全把她給自覺遺忘的兩個人,翻了個白眼,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
果然,都說重色輕友,她家大越頂頂算第一個!
真是不知道,這個男的不就是長得稍微好看了點,做事雷厲風行了點,寵溺上來甜死人了點,哪裡有半分比的過她?
“女皇陛下,那我們?”兩個守衛雖然看着這樣火辣的態勢,但是奈何生死還懸在一線,不得已還是作死開了口。
“樓月,升將他們二人個官,封副將吧!”夜絕抱着懷中的人身影幾乎已經在百米之外,慢悠悠地飄來幾句話,簡直讓站在那裡的秦樓月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敢情辦事的時候沒忘了她,這廂還真的是暴打一頓才痛快!!!
秦樓月白了兩眼還半跪着的兩個人,殺氣騰騰的眼神簡直要把心從地獄到天堂的他們,再給重新踹回地獄!
當然,皇命不可違,家醜當然不能外揚,秦樓月這氣的鼓鼓的,卻還是說了句:“你們兩個等着吧。”
話音落,人影沒,這臉色同樣陰沉如水的攝政王終於在兩個呆瓜面前消散了身影。
“老徐,你說,我們這一回不用去死了吧!”一臉冷汗的一個守衛開口道。
“大概是吧!不過爲什麼做錯了事情的我們還要升官呢?”另一個人揩了揩頭上的冷汗,驚疑不定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呃呃,我們還是好好宮門吧。”
“嗯,也好。”
兩道身影矗立在宮門外,然後戰戰兢兢地想着他們想不通的事情,再然後,幾天之後,稀裡糊塗地就真的成了副將。
當然,那是後話……
話說君越這與佳人相見,自然是卿卿我我一番,然後直接又把某個一肚子怨念的秦樓月給晾在了一邊。
於是乎,君越這邊玩的是不亦樂乎,秦樓月心神不定地批閱着奏摺,然後氣的將直接將那些無關緊要的奏摺全部給燒了去,甚至特意搬到了兩個人纏綿的地方,黑煙繚繞,嗆的君越幾乎都要淚花漣漣。
原本是想跟這個調皮的傢伙打一頓,奈何的確是她的疏忽,索性翻了個白眼,給了個擁抱,一切完全迎刃而解,當然,除了好事被打斷的夜大宮主,還是一如既往地黑着一張臉……
估計想要把笑嘻嘻地秦樓月拍死的心都有了,跟一個女人吃醋都要吃醋到極點。
這一番敘舊之後,三人一道從御膳房拎了只雞,在御花園毫無形象地烤了分而食之,當然,除去夜絕和秦樓月眼神的較量之外,一切似乎也如表面上看去其樂融融……
是夜,吃完了烤雞的三人剛入承明殿,白衣溫婉的小醫仙就迎了上來,於是乎,不作任何停留,三人便去見了那已經甦醒的睿成公子。
畢竟,這樂玩了,正事也是要辦的嘛,榀丹宗,到底出了何事,她終歸是要知曉的。
夜寂靜無聲,月清冷如。
皇宮偏殿,君越隨着小醫仙推門而入,牀上半靠着一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個眉清目秀,有些怯弱的小公子,他嘴角血色盡褪,面容有些頹靡,但看着迎面走來的女子,還是有些掩蓋不住地激動。
君越在心底嘆了一聲,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小乞丐搖身一變就成了如今這滿是書生氣息的小公子……
“睿成,這位便是女皇陛下,越弦!”小醫仙微微介紹道。
“女皇陛下!”那臉色頗爲不好看的小公子想要起身,卻又因爲扯動了傷口臉龐上閃過痛苦不堪之色。
“這些俗禮都可以免了,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爲何千里迢迢來到此處尋我?”君越也不擺架子,當下就直入正題,開口道。
“師姐你可記得師父雲霄給你一個玉扳指?”小公子也不傻,只是理解事情慢上了半圈,似乎這事情已經十分急切,所以也讓他直接切入正題。
“玉扳指?”君越回想了一下,的確是想起來那一次偶然遇到雲霄被硬送了一個戒指,叫什麼魂戒,剛開始靈魂不穩,她還帶着,後來這具身體融合以後,她就給收起來來了,雖然有些疑惑,但在憑藉着重要東西隨身攜帶的好習慣,她衣袖之中翻翻揀揀,成功地尋到了那一個通體白玉光澤,散發着柔和力量的玉扳指,疑惑道:“是這個嗎?”
小醫仙明顯在君越拿出那件東西之時一愣,溫婉鎮定的表情破裂,她不僅失聲道:
“傳承之戒?宗主竟然將它傳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