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懷遠街的第二個晚上,京城迎來了第一場雪。
“明早起來應該全都壓上了雪了。”趙雲蘭說道。
李明仁:“嗯,你別在外邊兒,小心着涼了。”
趙雲蘭對雪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李家村那邊冬季下雪少,而且那雪下到地上直接就化了,根本積不起來。只有遠處高一點的山上能看到雪堆起來,但那又沒辦法近距離接觸。
見趙雲蘭還不肯進屋,李明仁吩咐春香拿了一件披風和一個暖手爐出去。
趙雲蘭接過手暖爐,說道:“也不知道送回去的禮到哪兒了?”
李明仁起身出來,知道趙雲蘭這是想家了,那年禮今日才送出去,是何文一大早趕去慶豐縣的騰馬鏢局送的。
李明仁一手抱住趙雲蘭:“娘子,等我考取了功名就把他們都接過來。”
趙雲蘭:“那你趕緊去溫書,別在這兒躲懶。”
李明仁:“我……是,謹遵娘子教誨。”說罷只得嘆息一聲向書房走去,本來還想煽情一下,娘子就是破壞氣氛。罷了,李明仁搖搖頭,趁這會兒天還算早,再寫一篇文章吧。
春香道:“夫人,我把這些用不着的被褥搬到另一個屋子去,這邊的櫃子留出來給夫人放襖子。”
趙雲蘭繼續問道:“那何花呢?就看她上菜的時候現過身。”
“夫人,嘗一嘗我燉的湯。之前夫人路上來月事,大夫說了夫人不能受涼,而且要吃好喝好,我就老想着給夫人補補身子。”何花說着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一句沒說,順便滿足自己長勺的小私心。
春香:“何文就喜歡往外跑,這出來一趟他可是能幹不少。”
春香道:“她呀,一直在廚房忙活呢,好不容易有個她能掌控的廚房,在裡面搗鼓說是要給老爺夫人燉一盅湯。”
李明仁寫完文章知道趙雲蘭歇息後,在書房洗了腳纔回的主院兒,趙雲蘭睡的熟,沒感受到李明仁的動靜。
春香:“那我就替何花謝謝夫人了,她知道定要高興的睡不着。”
趙雲蘭此刻開心到感受不到寒冷,屋檐上,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趙雲蘭一會兒抓一把在手上又往天空拋出去,一會兒又抓起一大坨在手裡來回倒騰搓成一個大圓球向春香砸去。
李明仁:“嗯,知道了。”
被這笑聲感染,不由得跟着一起笑鬧着。夫妻二人又開始了第二場打雪仗,面對李明仁這個強勁的對手,趙雲蘭可不會手下留情,叫上春香幫着搓了個大雪球往李明仁身上砸去。
趙雲蘭:“等明日讓何文休息一日,後日咱去找牙人看看,這家裡還是要再添一些人。”
趙雲蘭笑笑:“大晚上的還喝什麼湯啊,天冷晚上可不想起夜。”
一夜好眠,起牀後趙雲蘭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看雪。
春香:“那我去讓何花別燉了。”
“哇~”來自靈魂的呼喊,趙雲蘭歡喜的不行。春香拿着襖子在後面焦急的道:“夫人,披上衣服,小心着涼。”
何花走之前還說道:“夫人要歇息了。”這意思是提醒李明仁一會兒回房動靜小一些。
何花一臉驚恐道:“哎呀,遭了,我的粥。”
“是。”何花應下就把湯端到書房交給葉勝了,李明仁此刻已經進入狀態,沒有感受到屋子裡的動靜。
李明仁陪着趙雲蘭瘋了一會兒,身子也暖和了不少。夫妻倆一人吃了碗麪,李明仁繼續回到書房溫習了。
春香這纔想起來自己是要給夫人披上襖子的,看了看手裡的襖子,已經被雪弄的不成樣子了。
春香拿着襖子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剛好接住了趙雲蘭的雪球,逗得趙雲蘭哈哈大笑。被趙雲蘭的笑容感染,春香也拿起雪往趙雲蘭身上砸,趙雲蘭這下玩兒的更歡快了,何花在廚房聽着主院兒這邊的笑聲好奇的跑過來看,然後就加入了這場打雪仗的遊戲中。
沒一會兒,春香就端來熱水服伺趙雲蘭洗漱。腳溫暖後趙雲蘭便上了牀去躺着,沒一會兒就入睡了。
何花在廚院兒煮麪,好在早上還燉了雞湯,大冬天的吃着雞湯麪還是不錯。
何文也從廚院兒那邊趕過來,今兒個是讓何文好好休息,所以何文就睡了會兒懶覺。結果睡着睡着聞到一股子糊焦味兒,這才醒過來。
趙雲蘭搖搖頭:“隨她去吧,本來我還想着到了京城找個廚娘,既然她願意呆在廚房,那就讓她管着廚院兒吧。”
“老爺,夫人。”何文行了禮,轉頭看着自家妹子,說道:“你聞沒聞着有股糊味兒啊?”
趙雲蘭笑笑,就看着何花端着小盅一臉開心地進來。
趙雲蘭這會兒又拉着何花何文春香三人在院子裡堆雪人,主僕三人在院子裡嘰嘰喳喳的,惹得葉勝在書房心癢癢。
趙雲蘭擺擺手:“重新換一件吧。”轉頭看着李明仁:“我不冷,剛剛玩起來身子都暖和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熱吧?”
李明仁拿趙雲蘭沒辦法,牽着趙雲蘭回房去穿衣,進屋前趙雲蘭抓了一把雪在手中,等李明仁不注意往背心窩裡一放,冰冷的觸感驚的李明仁一下子彈跳起來。
趙雲蘭從家裡帶了好幾牀棉被,太多了便用不上。
李明仁頭也沒擡,說道:“想去玩兒就去吧!”
葉勝欣喜:“謝老爺。”然後一出溜就出去了。
趙雲蘭笑的前仰後翻,李明仁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一面的趙雲蘭,活潑生動,比平常多了一分孩子氣。
春香幫着盛了一碗湯,趙雲蘭可不好拂了這一片心意,只好接過碗喝了。
“剩下的給老爺送到書房去吧!春香幫我燒熱水來,我泡個熱水腳就歇息了。”
趙雲蘭看了一會兒雪覺得有些冷了才進了屋,看着春香進進出出的忙活着,便問道:“還有啥沒忙活完呢?”
主僕三人玩的不亦樂乎,笑聲傳到書房,李明仁都有些好奇。李明仁一大早就去書房看書了,按理說這會兒也該是何花叫吃飯的時候倒是沒聽到何花過來的聲音,反而是院子裡一串嘻嘻哈哈的笑聲。
何花一邊跑一邊應着:“是,夫人。”
李明仁只好放下書帶着葉勝去了主院兒那邊,就看着趙雲蘭穿的薄薄一件在院子裡瘋玩兒。
趙雲蘭哈哈一笑:“我不喝粥了,我要吃麪。”
“娘子,你把衣裳穿着,小心着涼了。”李明仁一臉擔憂。
李明仁搖搖頭,繼續寫文章。隱隱聽着院子裡傳來對話聲音。
“夫人,這是堆的是啥?”
趙雲蘭:“你相信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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