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孃親不是我們的親孃,親孃走的我和小四都還小,已經有些記不清她的樣子,約莫記得那時候便是對我和小四她也不怎麼管的,更別說大哥二哥不是孃親生的,娘對你們更加不好,每每和爹吵過之後,便是打罵我們發泄。後來娘走了,咱們幾兄弟便因爲沒有娘一直被村裡同齡的孩子欺負看不起,爺奶和姑婆他們都不喜歡咱們。”三郎說着彷彿陷入了回憶當中,雖然他年紀不大,可這樣的家庭孩子懂事都早,記事也早,兄弟幾個又都是聰明的孩子,明白許多事情,對於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看法,如今進了書院唸書得了先生的指導,更加明白對錯是非。
“直到孃親來了,我聽村子裡的人說後孃都是壞的,心裡有些害怕,想着怎麼把孃親趕出去,二哥你也是和我同樣的心思吧,可是娘卻一直對我們很好,比親孃的咱們還好!那時候咱們還窮着,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娘都是先給我們幾兄弟留着,然後纔是她自己,就是親生的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可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孃,我心裡忐忑着,卻仍然喜歡上了這樣的孃親,覺得這要是自己的親孃多好,生怕有一天孃親又離開了。”
“再後來,我明白孃親是會在這個家一輩子,一輩子做我的孃親,心裡高興極了,也發誓會把孃親當成親生孃親看,以後對孃親會比親生兒子還孝順,看到孃親被那些壞人欺負,我便打定主意好好唸書考取功名,將來有了能力護着娘,讓娘過上好日子,誰也不能給娘氣受!”
三郎這一番話,大郎二郎聽着,就是一旁的四郎也認真的聽着,看錶情似乎很贊同的樣子,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聽懂聽明白了。
大郎和二郎對視,心裡都是有些感慨,本該他們兩個哥哥擔起家裡的事情,照顧好孃親,看護幼弟,沒想到比他們還小的弟弟,在他們看來還不懂事的弟弟,居然心裡有這樣一番心思,心裡想的這麼明白,作爲哥哥既高興又欣慰,只是卻是在這樣的時機。
“三郎,你的話我和大哥都明白,咱們得想法子逃出去,那些人抓咱們的目的就是想威脅孃親,咱們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爹爹出門前我們可是答應了要好好照顧孃親,看顧家裡,這一回該是咱們拿出男子漢的擔當的時候了。”二郎鄭重的說道
“二郎這話說的沒錯,咱們就是和那些綁匪拼了,也不能讓他們用咱們威脅孃親!先前這些綁匪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怕是已經傳信過去孃親那邊,他們肯定得把咱們也帶去,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二郎,到時候我若是和那些綁匪周旋,你護着點三郎和四郎,若是我脫不開身,你便帶着三郎和四郎先跑。”大郎這話說的很有擔當,很有當大哥的風範。
不過幾個小的卻也很講義氣,三郎又很明白的發言了:“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咱們是兄弟,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跑,我們是不會跑的,我們一起和大哥與那些綁匪拼了,憑着咱們幾兄弟,從小都是爹手把手交出來的,手底下的功夫練了這麼些年也不弱了,總能殺出條血路來!”三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憑說書的聽多了,說話字字句句帶着點‘俠氣風範‘,囧!
四郎看一旁聽了半天,聽見三郎如此豪壯的言論,也忍不住了:“大哥,三個說的沒錯,先生不是說過死有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爲了娘是值得的,我們拼了!”
大郎一巴掌拍在三郎和四郎腦袋瓜子上“說什麼呢,三郎四郎你們還小,就那點子功夫,和咱們書院的同窗們打架雖然佔了上風,我看那些綁匪個個兇狠,說不定手裡是沾過血的,所以纔會幹下這種見不人的勾當,就你們那幾下子,根本不夠看的,還是聽我的話,找到機會就趕緊逃,逃出去才能給娘報信,到時候娘肯定會派人來救我的。”
三郎聽了大郎的話若有所思,然後才道:“大哥說的也有道理,要是咱們和綁匪拼了,都沒跑出去,誰去給娘報信。”
二郎看他們看個說的這麼起勁也不插話,頗有點不以爲然,末尾了才幽幽的說了一句:“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那些人謹慎的很,咱們能不能尋着機會還不一定,我看你們這麼興致高昂的樣子所以提醒一句,還是別高興的太早。”
二郎說的是實情,不過這時候開口,豪情壯志的大郎三郎四郎就如同被人當頭潑了桶冷水,透心涼!
“二哥,你就知道說風涼話,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說不定咱們運氣好呢。”三郎無語的小聲抱怨,二郎歷來如此,誰讓人家腦袋瓜子聰明又夠冷靜。
二郎也不是成心要打擊他們,只是怕他們太過得意忘形露了馬腳纔要提醒的,見三郎四郎都有些發蔫的樣子,才又好心的補了一句:“不過話雖如此,你們也不要太失望,我說的是如果,咱們商量的這事,要是掩飾的好,不讓那些綁匪看出來破綻,成功的機會還是有一半的,畢竟咱們站着年紀小的優勢,那些綁匪心裡總存了幾分輕視,不會特別防備,所以你們得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別壞了事!”
果然二郎很適合當軍師,有了二郎這幾句話,幾兄弟的士氣又高漲了起來,卻沒有先前那種自大的心理,都暗自決定了要好好打起精神來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尤其是最小的四郎,幾個哥哥怕他不明白話裡的意思出了岔子,還特地給他解釋了,交代了又交代之後該如何行事。
聽得幾位哥哥一直叮囑,四郎翻了個白眼,他雖然年紀小,腦子卻很頂事好吧,哥哥們說的事情他明白着呢,用的着叮囑了又叮囑,這不是小瞧了他嗎,不過四郎雖然心裡有些不高興,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拍拍胸脯保證了又保證,才讓幾位哥哥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