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纔剛娶媳婦沒多久,家裡又有幾個孩子要養,哪裡有什麼餘錢,再說衙門裡的捕快哪是那麼好當的,身上總得有點真功夫才行,杏林哥能在衙門當捕快,當初是拜師學了武藝的,三五個人近不了他的身,三弟那就是個花架子,平時幹農活都不行,他去當捕快,府衙裡的大人能同意麼?你讓三弟自己多掂量着點,別到時候錢白賠進去了,什麼好處都沒撈着,那纔是虧大了,咱們莊戶人家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趙二虎說這話是真心爲趙全着想,倒不是爲了什麼兄弟情義,對老屋那邊的人,他也就只對自己同母的親大哥還有一點兄弟情義,其他人和他又有什麼相干,只是他再不待見魏氏的兒子,也脫不了身上這層血緣關係,趙全若是真吃了虧,說不得又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雖然能應對,卻不耐煩這些,
何況只要他爹在一日,魏氏這個繼母他就算不尊敬也沒人能說的了什麼,可他爹卻是不能不顧的,不然真會想他爹先前說的被唾沫星子給淹死,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得爲妻兒着想,他自己因着揹負着克妻克母的名聲就吃了不少苦,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以後也承受這些。
趙金根本就是沒見地的,不然也不能被魏氏一個婦人拿的死死地,聽趙二虎這麼說當下便惱火了,以爲趙二虎是不肯出銀子才故意詆譭自己的弟弟,不安好心。
提起趙杏林,趙金根心裡更是有數不清的疙瘩,當年趙杏林他爹和他年紀差不多,趙杏林他爹從小聰明好學可比他有出息多了,每每他做的不好,他爹老是拿他和趙杏林他爹作比較,說他什麼都不如他那堂哥,他一直被壓得不得翻身,可惜他那堂哥是個沒福的,縱然天資聰明又如何,還不是個沒福氣的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這樁事到了這本來就該了了,可偏偏他那堂哥還留下了個兒子趙杏林,趙杏林便是繼承了他爹的天分,從小就聰明孝順,把他的兒子全比了下去,後來更是習得一身武藝被府衙裡的大人看重做了捕快,每每村裡人提起趙杏林豎起大拇指直誇讚,趙金根心裡便是跟紮了一根刺似的嘔得慌,如今好不容易自己的兒子有了機會能比得上趙杏林,他更是想盡辦法要爲兒子達成所願,不僅僅是爲了兒子好,更是他心裡一份長久的執念和心願,趙二虎這樣說他豈能不惱火。
不過爲了能從趙二虎手裡拿到銀子,不好做得太過,趙金根壓下來心裡的火氣,口氣卻仍然很不善“有你這麼說自己的弟弟的,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趙杏林跟你玩得再好能比得過自己的親弟弟,你就說吧,這次打算拿多少銀錢出來。”
“爹,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身上沒餘錢了,你就算再怎麼逼我我也拿不出來。”趙二虎口氣堅決的說道,別說他身上沒銀子,就算有他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當他的銀子是大風吹來的不是,趙全謀差事他憑什麼要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