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媳婦,相公回來了,剩下的一切都有我呢,好好的睡吧。?”趙二虎輕手輕腳的把林月放在牀上,把被子掖實了,又愛憐的在小媳婦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吻,才直起身來,轉眼看向一衆下人,臉上的柔情和疼惜都消失得乾乾淨淨,瞬間換上了冷肅的表情,即便是許嬤嬤這樣經歷過大場面得人,見了都有些害怕,心裡惴惴的跪在地上。
趙二虎怕吵着了林月,示意許嬤嬤和喜兒跟着他來到外間,讓大郎幾個在裡面陪着林月,這幾日林月雖然好了許多,大郎幾個依然在房裡陪着林月,也是怕林月悶了,只是林月怕這樣耽誤了大郎幾個的課業,張舉人對大郎幾兄弟要求嚴格,即使學院停課依然佈置了課業,讓大郎幾兄弟去書房唸書,大郎幾兄弟自然不肯,便把書本帶到林月的房間裡來看了,林月怎麼覺得這幾個熊孩子不肯走非得呆在這還有幾分監督的意思。
“老奴給老爺請罪,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太太。”許嬤嬤知道趙二虎責怪的意思,沒有任何辯解就先跪在了地上請罪,雖然這件事情和她並沒有多大關係,可若是太太出門的時候她勸着點說不定就能避免,而且她在宮裡從小培養出來的思想,主子出了事,不管是因爲什麼,他們這些奴才陪在身邊的都是有罪的。
喜兒見許嬤嬤如此,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可太太到底受傷了,她就是錯了,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請罪,喜兒這良好的認罪態度也是這段時間被許嬤嬤調教出來的效果。
趙二虎看他們這樣倒是面色和緩了許多,許嬤嬤和喜兒對她媳婦的忠心他還是知道的,這次的事情他聽小媳婦剛纔話裡的哭訴大約明白了幾分,具體的經過還是不清楚,還得先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等趙二虎從許嬤嬤的嘴裡聽了事情的整個經過,額頭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想要將人剝皮銼骨的冷煞之氣“該死的混賬東西!”
還好趙二虎顧忌着內室的林月,怕動靜太大吵到林月,才忍住掀東西的衝動,兇狠的罵了一句,便是這樣喜兒也被嚇得不行,平時老爺看着還只是有些冷漠,現在這樣子實在嚇人,倒是許嬤嬤經歷了方纔已經淡定了。
李建三的兄長在衙門裡當捕頭,新安城知府成祿又是個昏官,趙二虎自然是不指望通過官府懲治成祿,那就得另想別的法子,不過只要是知道了是誰,有了目標,李建三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想要對付他也容易,剛剛他聽許嬤嬤話裡的意思,濟民堂也插手進這件事情了,是有爲林月報復的意思,所以趙二虎還得去濟民堂走一趟。
不光是爲着這件事,鄭大夫和劉掌櫃救了他媳婦的事情他也得當面道謝,趙二虎是真的感激,不說以前的事情,就是這次,要不是鄭大夫恰巧遇上了,劉掌櫃又救人救得及時,他媳婦怕真就沒了,一想到這,他心就揪在了一起,不光是疼痛能形容的,幾乎無法呼吸,他無法想象沒有小媳婦的日子,那樣他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就跟行屍走肉一般,其他的一切,包括他現在奮鬥努力的都沒有了意義。
趙二虎這會子腦子裡想的都是自己媳婦被李建三欺負了的事情,沒有心思幹別的,在媳婦牀前守着坐了一會,看媳婦睡得香甜,怕是一時半會不會醒,便出了房間。
其實即便是林月睡着了,趙二虎也樂意守在旁邊,光是看着這朝思暮想的小人兒就覺得足夠了,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只是李建三的事情他得先去處理了,不然一想着那欺負了他媳婦,差點把他媳婦給弄沒了的賊廝還在外面逍遙快活,他這心裡就跟燒了把火似的半刻也不得安寧。
趙二虎從裡間出來,彼時許嬤嬤和喜兒已經準備好了熱水送來供趙二虎洗漱,趙二虎還急着出門去,只隨便洗漱了一番,吃了點東西,交代了許嬤嬤幾句便準備出門。
許嬤嬤聽說趙二虎是要去濟民堂,連忙把人喚住了“老爺請等等,您若是去濟民堂,不如把給劉掌櫃和鄭大夫的年禮也一起帶上吧,原本太太是打算親自去的,後來出了這事,太太也不得出去,拖到現在準備打發下人送過去的。”
“既然這樣便一起帶上吧,東西都準備妥了?”趙二虎也覺得親自送過去比較好,點了點頭應道。
“都準備好了,原也是打算今天送去的,這會子木生媳婦正帶着人在暖棚裡摘蔬果,應該很快就好了。”
趙二虎聞言點了點頭,又把年禮的禮單過目了一遍,他媳婦準備的已經很豐厚了,不過趙二虎這時候心裡的感激不是一點半點,又做主添了一些,還從這次他帶回來的東西里又挑了幾樣,也是西洋帶回來的物件。
當初讓趙杏林帶回來的東西只是一部分,當時還有一部分是沒有整理好的,這次趙二虎又帶了不少回來,還有一匣子東西是趙二虎特地買了送給林月的,所以並沒有讓趙杏林一起捎回來,而是打算親自送給他媳婦。
許嬤嬤的辦事效率歷來都是不錯的,趙二虎沒等多久許嬤嬤就安排好了,暖棚那邊摘來的新鮮蔬果也已經裝好,趙二虎便帶着東西進城了。
林月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揉了揉,忽然想起趙二虎回來了,連忙坐起來,四周看了看卻沒看到人,許嬤嬤進來見林月就這麼坐了起來,連忙拿了件斗篷給林月披上。
“我的太太,你身子本來就還沒好,可得注意些,別再凍着了。”
林月卻像是沒聽見許嬤嬤的話,只是看向門口“嬤嬤,趙二虎呢,我記得他是回來了呀,怎麼沒見到人,難道是我在做夢。”林月這會子剛醒來,還有些犯迷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