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雖然遺憾,不過知道林月是先接了江子期的繡活,當然不敢有任何意見,忙是道:江神醫交託的事情要緊,等妹子空閒下來有時間了再給我繡也不遲。
林月因着趙二虎的原因失了一個賺錢的機會,當然不打算把鬱悶藏在心裡,她可不是默默奉獻的傻女人,就算賺不成錢也要讓趙二虎知道自己爲他付出了什麼,省得他以後不知道珍惜自己,雖然目前看起來趙二虎對自己還是滿稀罕的,不過再稀罕一點她也不覺得過分。
“好,我知道我們家妞妞最乖了,爲了表揚你,我帶你去買好吃的怎麼樣?”人來人往的趙二虎也不好動作太親密,只是揉了揉林月的頭髮,對林月這愛嬌的樣子稀罕的不行。
“行啦趙二虎,你哄你女兒呢,聽着怎麼那麼便扭,連甜言蜜語都不會講,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老男人,誰稀罕你給我買好吃的,我自己不會買呀,再說街上賣的還沒我自己做的好吃呢。”林月現在是一不樂意就趙二虎的趙二虎的呼來喊去,也不像以前一樣軟糯糯的喊着二虎哥,趙二虎雖然有些懷念林月那乖巧的樣子,不過更高興林月現在對他越發親近,所以才這麼隨意。
“那你喜歡什麼,要不我給你買個銀鐲子帶着,或者買根銀釵子,恩,還要買幾樣頭花,你個姑娘家家的,成日裡打扮的那麼素淨做什麼。”
林月鄙視的看了趙二虎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買吧。”趙二虎自從上次給她梳過一次頭之後,就喜歡擺弄她的頭髮,現在她每日早上的頭髮都是趙二虎給她梳的,而且花樣還越梳越多,喜歡給她帶花,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興致,要不是被她威脅,一日裡說不定能給她梳幾次,纔開始那兩天就是,把她的頭髮梳了又拆,拆了又梳的,煩人得很。
林月身體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是以前留下來的暗傷隱患,江子期替林月鍼灸加以湯藥調理了幾天便不再繼續了,剩下的要靠林月自己好好保養,是藥三分毒,吃多了藥沒什麼好處。
從京城運來的繡布因爲路上出了點事故耽擱了兩三天,到了新安城後江子期親自帶着人送過來,林月看了都是相當難得的布料,難得一見的珍品,在這之前她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好的繡布。
一副繡品當然用不了這麼多布料,江子期只是不知道哪一樣最合適,所以把江府庫房裡最好的都讓人給他運來了,擺在林月面前,讓林月自由挑選和發揮,而且這些布料都是拿了雙份的過來,就是怕林月一不小心繡壞了還有替補的。
最讓林月吃驚的,裡面居然還有兩匹明黃色的布料,雖然大周朝對官民能用的顏色限制沒有那麼嚴苛,可明黃色明顯是隻有皇上太后還有皇后才能使用的顏色,除非有皇上特許,就連皇親國戚也沒有這個資格使用,那可是砍頭的大罪,江子期要送禮的那人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那人喜歡收集繡品,應該是個女人,大周朝的女性裡只有太后和皇后纔有這個資格,而從年齡上看,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太后了,林月想要從江子期這裡證實自己的猜測,畢竟給太后繡繡品和給繡繡品是不一樣的,不僅繡布的顏色,花樣圖案的選擇都不同,有些有特別意義和象徵的圖樣只有太后這樣的身份能用,要是一般人用了就是大罪。
“江大哥,我有個冒昧的問題想問你,若是可以你能否告知我你要送禮的那人的身份?”林月猜出那人的身份之後,就有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必須確定了那人的身份纔敢真正動手去做,畢竟在這個等級森嚴皇權至上的時代,需要忌諱的事情太多,容不得半點差錯。
江子期不知林月問這個問題有何用意,深深的看了林月一眼,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林月以爲江子期是在猜疑自己“你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在繡品上有些想法,必須確認了那人的身份才能去做,那人是不是太后?”林月最後一句話問的有些小心。
太后的生辰不是什麼秘密,上層社會的人都知道,稍微用心一些就能打聽出來,只不過林月生活在鄉村孤陋寡聞而已,其實告訴她也沒什麼,他不說是不想林月因爲太后的身份繡繡品的時候失了平常心,影響發揮。
江子期沒想到林月會先一步猜出來,倒是讓他意外,不過想一想也沒什麼,他在這上面露出了太多的破綻,林月又不是一般普通的農家女子,人又聰慧,能猜到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子期點頭承認“你猜的不錯,那人正是當今聖上的生母,當今的慧慈皇太后,臘月初十便是慧慈皇太后五十歲的壽辰,這副繡品就是爲她準備的。”
林月雖然已有猜測,可得到江子期的親口承認還是有些激動和興奮,那可是國家最高領導的生母,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她小小一介草民,何德何能給太后繡繡品,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她連縣長省長都沒見過呢,能不讓她激動嗎,當然也僅僅限於激動而已,再多的就沒有了。
林月這樣小小的一點激動看在江子期眼裡就顯得太淡然了,要是換了旁人早就高興地磕頭跪拜拜謝祖宗了,這女人總是那麼讓他意外,讓他……。
“對了,我帶來的這些布料你挑一挑,看用哪一種最合適?”江子期讓林月挑選,林月挑來挑去選了一塊白色的布料,本來她想選正紅色的,那顏色喜慶吉祥,用來給人做賀禮最合適,不過和她想要繡的圖樣不符合,不好發揮,而且有些流於俗套了,最後還是選了白色的流螢月光紗(胡謅的)。
帶來的這些布料,挑剩下的江子期也沒有運回去的意思,直接交給了林月處理,江家底蘊深厚,這些布料雖然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不過他江子期還不放在眼裡,不至於這麼小家子氣的又把布料運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