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大概還有多遠?”坐在馬車裡的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妃,大概午間便能到了。”逍遙回答道。
我沉默了一會,衝外面喊道,“停車。”
“王妃,這是做什麼?”溫靈不解的問道。
“把披風給我。”我沒解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溫靈遞給我白色的披風,我係上披風,掀開車簾,半蹲着,看見霖顏迎了過來。
“王妃,有何吩咐?”
“我想騎馬,不想坐馬車,坐了三五天的馬車,累了啊。”
“不行。王妃,不會騎馬的人,騎馬本身就帶危險。然而,現下下雪,會着涼的。”霖顏勸道。
“可我不騎,永遠都不會,不是嗎?”我反問道。
我跟霖顏你一言,我一語的,倒騰了好久,霖顏還是執意不肯。
正當我覺得沒希望的時候,逍遙笑呵呵地說道,“這有何難?來,王妃,你騎我這馬吧。”
“逍遙,不許。萬一王妃有個三長兩短,這怎麼是好。”霖顏說道。
溫靈拉住我,說道,“王妃想騎馬,可以,等回王府了,讓王爺教你可好?”
“不要。坐馬車顛久了,不舒服啊。”
“王妃……”霖顏和溫靈還想要勸我,沒想逍遙說道,“大不了,我同王妃一起。”
“不行。這怎麼可以?”霖顏說道。
“怎麼不可?王妃不想坐馬車,她一人騎馬危險,那我陪着,不就不會了。”
“可傳出去,會毀了王妃的名聲的。”霖顏勸道。
“皇后是怎麼說。”逍遙頓了頓,接着說,“皇后可說過,王妃想要什麼,我們都得盡全力去滿足她。”
聽到這,我說道,“若是人少的話,難免讓人說笑話,可我們隊伍這麼多人,也到沒什麼,我就學騎一會,快到集市時,我便回馬車吧。”
“好吧。”霖顏無奈的說道。
“來,王妃,把手給我。”逍遙伸出了手,我把手放到他的手掌心,他把我拉上馬。
“我們走吧。”我吩咐道。馬兒慢慢的前進,逍遙細心的教導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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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逍遙喊道。隊伍停了下來,逍遙下馬,然後把我扶下馬,再把我送回馬車上。
“王妃,喝點溫水。”溫靈遞來了水,我飲了一口,說道,“幫我梳頭髮吧。”
“好的。王妃是要梳什麼樣的?”溫靈打開車上的匣子,拿着梳子問道。
“凌虛髻吧。”
“嗯嗯,好的。”
“對了,髮簪不要用太豔的,我身上這衣服,我不換。”
“嗯,好的。”溫靈回答之餘,手上的功夫可沒停下,只聽溫靈微微笑道,“王妃便懶了去吧。”
“你這小蹄子,也學起叮嚀那丫頭了。”我嗔道。
“哪敢。可這是實情啊。”溫靈把白色的簪子插好,說道,“好了,王妃瞧瞧,可好?”
我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不是很好,微微泛白。我沒說什麼,而是轉身摟住溫靈,說道,“丫頭,苦了你了。跟着我這主子。”
受寵若驚的溫靈,說道,“沒有,跟着王妃很好。真的,我們從沒覺得不好。”
我慢慢鬆開,說道,“好丫頭,本宮肯定會把最好的,都給你們。”
溫靈呆呆的看着我,我輕輕拍了拍溫靈的手,什麼都沒說,而是對外面喊道,“我們走。”
馬車繼續前進,不久便聽到市區的喧鬧聲……
“適才妾妃正在營外閒步,忽聽敵人寨內,竟是楚國歌聲,不知是何緣故?”一句戲曲詞出,坐在馬車裡的我,喊道,“停車。”
溫靈掀開旁邊的小簾子,我坐在車裡,側首望去,看見戲臺上,一戲子正舞動着那流水袖,模樣好生俊俏。
她似乎感覺到有人盯着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望了過來,我微微一笑。溫靈放下簾子,說道,“走吧。”
過了一小會,溫靈問道,“王妃,她唱的是什麼?”
“霸王別姬。”我淡淡一說。
“王妃懂得真多。”
“沒有,只是之前聽過一點點而已,談不上懂。”
接着就隨便談了談戲曲,雖然懂得不多,但告訴一個小丫頭還是足夠的。
“王妃,到了,下車吧。”霖顏的聲音在馬車旁響起。
我下了馬車,大隊人馬退去,留下溫靈、霖顏和逍遙。
“我們進去吧。”我走在前面,以最快的步伐,來到了大廳。父親已經坐在大廳候着了。
見到我的到來,父親迎了上來,“給王妃請安。”
“父親請起。”我伸手扶起父親。
我把父親扶到椅子坐下,我退了幾步,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
溫靈扶我坐下,逍遙,霖顏站在我身後,溫靈便站在我身旁。
“父親近來可好?”作爲子女的,當然見面得寒暄幾句。
“託王妃的福,一切都好。”
“斂兒呢?她不知道本宮要回來麼?”見這麼久了,斂兒還是沒出來,便問道。
聽到這,父親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可卻什麼都不說,一直沉默着。
我耐不住這般沉寂,冷聲道,“霖顏,去給本宮請大夫,溫靈,你親自去廚房,給我煮點薑茶。”
我站了起來,看了看逍遙,逍遙微微一笑,我跑進內院。與此同時,霖顏三人也開始執行我吩咐的任務了。
我推開斂兒的房間門,黑壓壓的,裡面沒有半個伺候的人,我走到牀邊,看着牀上躺着的人兒,青白的臉,蓋着棉被,屋子裡散發着一陣陣藥味。
我在牀沿邊坐了一會,門被輕聲地打開了,逍遙端着熱水走了進來。
“逍遙。”我看着逍遙,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據說是,斂兒小姐食慾不振,夜裡着涼了,下人們沒有好生照顧,導致病情加重,而後來,斂兒小姐還不慎跌進池裡。”逍遙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把帕子擰乾,說道,“你先在門外候着,其餘的人一律不許他們進來。”
“是。”
我爲斂兒輕擦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打開一扇窗子,然後轉身又候在牀邊。
過了一會,大夫來了,替斂兒把脈,開了藥方。打發了人跟他去拿藥,我又坐在牀沿,爲她撩開額前的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