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一笑,算是緩和氣氛,一邊說道“慕容公子當初勸我爲你找血伏參,是告訴小女子那血伏參可以救辰王子的病。只是,剛纔小女子要是沒聽錯,慕容公子說得是錢用一棵血伏參救了王妃的性命,救他母親的時候,也用得是一棵血伏參,如今,要救的是你和辰王子兩人,當今世上只剩下一棵血伏參,真的夠麼?”
慕容楚風儘管面色不改,還是被我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他剛纔興之所至,說得高興,恐怕忘了在這上面也小小修飾一番,如今卻露了底。
我趁勢道“只怕,慕容公子的小算盤是利用我替你拿了血伏參,然後獨吞了吧?”我也不知自己是作何打算,只是窺見了慕容楚風的小心思,禁不住就點破說出來,試試他的反應慕容楚風這個變態,我可不想救他。他人也精明,我當面說過不會給他血伏參,料想他也放在心裡,如今索性挑破。
慕容楚風這時候卻不再驚詫了,而是拍手笑道“果然聰明!不錯,如果那血伏參只是一般大小,我自然會先救自己。不過,錢留下的那棵血伏參,卻是最大個的。要救兩人,應該不成問題。”
“是嗎?”我笑吟吟地向着他,“如果是這樣,那是最好不過了。慕容公子,這血伏參,我定然會想辦法尋到的。”
慕容楚風淡定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迷人又釋然的笑容,“好,如此甚好.更新最快.”我正不懂,他剛纔明明是想以錢佐的性命要挾我。從我這裡得到戴悠夢的消息,怎麼一下子就又好像全不在乎,是真地只想得一半血伏參?還是懼於我背後可能存在的“神秘”背景?還是……
還沒等我想明白。就見慕容楚風的笑燦爛若陽光,手指甲輕輕揮動了一下。那一瞬間地動作讓我心裡一沉,然而也只來得及一沉,連腦袋都轉不過來,只是知道,他那一揮手便是要對我下手了。只是手中捏着的是暗器?飛鏢?還是毒藥?我還沒來得及想。
我所能做地,就是瞪大兩隻眼睛望着他,一動不能動,我看到他的臉上現出一股獰笑,獰笑裡的得意說不清道不完,可是這獰笑好像只猖狂了一會兒,就迅速凍結起來,然後被莫名而來的驚詫和羞憤取代,一張秀麗的臉龐幾近扭曲。
我茫然地看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地變化,而他剛剛揮動的手卻僵硬在那。我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眼前赫然多了一隻手。不偏不倚擋在我面前,緊握成拳。似是捉住了什麼東西。
旁邊一個橫倒的人伸出了他的手臂。我的一顆心簡直都要跳出嗓子眼
錢佐……是錢佐救了我麼?
那一刻,我忘記自己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百感交集,原來,每次在我最危險的時候,能夠不顧一切救我的,就是他!即便他睡着了,即便他醉了酒,只要我有危難,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伸出他的手!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怦然心動呢?
我望向錢佐,眼睛裡升騰着一股霧氣,夾雜着地,更是一股暖流。然而當我看向他的時候,卻是哭笑不得和驚愕不已——
他依舊閉着眼睛。他甚至身子還是躺在牀上,仰面八叉,只是把一隻手伸在我面前,這動作看起來竟有些怪異,不,是有些滑稽。
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這樣一個架勢的錢佐,真想笑出聲來,似乎完全忘記了慕容楚風正在我面前“包藏禍心”,只是這一念頭瞬間又被其他想法給替代了。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被他耍了?錢佐這是在戲弄自己麼?自己和慕容楚風地談話是否全數被他聽了去?甚至於他根本就是裝醉?抑或……
但是當他終於從睡夢中掙脫出來,睜開一雙清澈的眼眸,投向我一個燦爛但又飽含深情地微笑時,我終於還是忍不住被他這雙眼所羈絆住。
是,這個人,即便自己喝醉了酒,即便自己酣睡之中,也會在靈臺保持一絲警惕和清醒,時刻提防着我有什麼不測,總是能在最千鈞一髮地時候救下我的性命,即便我已經理清楚我與錢佐地關係不過是鏡花水月,我與他不過是對方眼中的一個心理上的慰藉,我已經要徹底撇開這層關係,可饒是如此,還是忍不住心裡頭的那點萌動。
萌動,總是在不該來的時候又再次出現。
我嘆息了一口氣,看向錢佐,這是那個傻錢佐的一雙眼,乾淨純潔,如同我每次見到的一樣。我不禁會想,要是錢佐會一直保持這樣的一雙眼該有多好。可是,那雙飽含愛意的雙眼所看到的只是我這副皮囊吧?
他在對我笑了,不,是對着他夢中的皇后,夢中的悠夢笑吧。
這樣一想,卻又再次渾身冰涼,再看錢佐的時候卻也沒那麼多情愫,只是把眼前的霧氣都逼入了眼角。臉上不由掛上了苦笑,仔細想想,事實如此,錢佐再如何,他所陷入的情愛又與我有何干?我始終不過是一個局外人罷了。
我重重吁了一口氣,重新正襟危坐,胸中的鬱郁被排撻出去。眼睛卻也從他的身上收回,望向桌邊觀望的慕容楚風。
或許是得不到我的目光,錢佐也坐了起來,卻一再望向我,伸開手掌,把手中一顆黑色的藥丸暴露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從錢佐手裡拿起藥丸,卻不理會他,而是向着慕容楚風然一笑“慕容公子這是何意?是要給小女子下毒?從而讓小女子甘心爲慕容公子尋到血伏參麼?”第一次衝擊推薦票啊,大家多下,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