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負和危以獻國的名義吸引了一位毫不知情的古神過來,這位古神就是窫窳。窫窳因爲成神比較晚,但是他的力量卻比一般古神要來得強大。但是等窫窳想找信徒的時候,古神們的信仰勢力劃分基本上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框架,他又不能明搶,所以對於貳負獻國的事情特別關注,親身一頭就扎進了早就設置好的陷阱之中。”
夸父對於狩獵神靈部分的解釋還在繼續着,不過,已經接近了尾聲。對於貳負和危如何伏殺窫窳的過程,夸父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只是用了簡單的一句話就概括了:“貳負作爲誘餌激怒窫窳,窫窳出手後,危同時也出手,然後窫窳就死了。”
所以高毅聽着有些覺得兒戲:“這麼簡單就殺死了一位強大的神靈?”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驚心動魄的地方。
“要不然你以爲有多複雜?”
高毅當然有疑問:“你既然說弒神者如此厲害,難道不會引起窫窳的一點點警覺麼?再囂張的神靈也是非常小心謹慎的。”在高毅對於“諸神之戰”的記憶中,神靈那怕死而萬分小心的性格,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頭。
夸父搖了搖頭,說:“弒神者不厲害。就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如果沒有一個人跟你指出誰是弒神者,在一堆普通人中你根本認不出來他。弒神者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的人。他之所以特別,就是因爲他的攻擊能夠傷害甚至殺死神靈。至於其中的原因,我們研究了這麼多年,也沒有研究出個結果來。”
高毅想了想,欲言又止。他都沒見過所謂的弒神者,自然談不上有任何瞭解。只好轉換一個話題說,“這跟我們的這次行動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們這次也有一個弒神者配合?弒神者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根本就不需要我們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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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會了,弒神者始終只有一個。出現了新的弒神者,老的就會死去。弒神者是通過血脈傳遞這種能力,他會暗中出手,而我們過去的目的就是爲了不暴露他的存在。”夸父再次解釋着,“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如果只是需要我們配合的話,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出於對於自己將來安全的考量,高毅想了想本來不知道該不該的話,還是問了出來,“這次行動肯定是有一定目的性的,能夠將這背後的目的告訴於我嗎?”
夸父豪邁的笑了笑:“還能有什麼目的,一點點蠶食古神的力量,然後徹底打敗他們。”
看高毅還想再問的表情,夸父做了個止住高毅說話的動作,接着說道:“在來這裡之前,你想必也見識過一位古神的能力吧。將你差點殺死的那位古神已經被我們抹殺掉了。他叫少昊,在古神之中,是一位地位非常特殊,影響力也非同小可的古神。當然,他的力量並不算強大,也許同貳負和危所殺的窫窳實力相當。”
“但是,同樣死的是古神影響卻大爲不同。窫窳因爲古神們以爲是死於凡人之手。所以古神們在大爲惱火的同時,同樣也開始特別警惕和懷疑起他們原來從來不曾注意過的凡人的力量。”
“對於古神而言,一位凡人可以弒神,大大的加強了他們的危機意識,並且製造出了一批人。就像在‘諸神之戰’中拿我們當擋箭牌一樣。這次,古神製造了一批所謂的‘古神後裔’來管理凡人。”
“這些‘古神後裔’比在‘諸神之戰’中的我們差多了,可以說能力之間參差不齊。因爲這些‘古神後裔’的來源都是‘諸神之戰’中一些遺留下來的血脈,神靈通過投射他們的能力,讓這些擁有各種不同血脈的人,激活他們自身的能力而已。但是不同的血脈之間,能力差別是巨大的。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得出現,不僅分散了古神的注意力,也人爲的製造了古神與凡人的隔閡。如果說在‘諸神之戰’以
後還有一部分真正信仰古神的人得話。現在幾乎大部分都是僞裝出很虔誠很信仰的模樣而已。”
“因爲我們出手得很隱蔽,所以大部分古神並不知道少昊已經隕落。一些遠古古神也許能夠感應到,但是他們也只能懷疑,而我們正需要用這件事情來牽扯這些遠古古神們的目光。”
“同樣,少昊的隕落,也會讓我們知道,哪些古神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沉睡。哪些是還保持着清醒的。”
“那些清醒的,無論是他們派他們的‘古神後裔’或者他們自身投影一部分能力來進行查探,都需要很久很久的一段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裡,我們已經可以針對那些完全陷入沉睡的古神,毫不費力的,一個個的將他們幹掉。”
“等那些古神們明白出狀況不對時,這時的實力對比已經是對我們有利了。我們這次可以毫無顧忌的再來一次與古神們的大戰!”
高毅聽完夸父和盤托出的,三眼族針對古神的計劃,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
相比起危國而言,周國真是地域遼闊。特別是見過了危國那些明顯不像正常人類的風蛇之後,再來看看周國的老百姓和每一個普通的城池,張妮一行人的感覺就突然間舒服了很多。
危國在周國的西北方,國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卻很獨特。如果說周國大部分地區都是平原的話,而危國就像是周國的屏障,是佇立在周國邊防狹長的一個高原帶。
危國人也超出了張妮一行的想象範圍,除了那張臉以外,幾乎身體的其他部分都超出了人的範圍。現在反而更顯得那張人臉的詭異。
張妮她們首先抵達的就是危國。但是,卻發現危國人非常不好相處。甚至一路上想詢問一下這個國家君主的位置,都沒有遇上可以打聽的人。
危國人並不強壯,風蛇般細長的軀幹實在很難和強壯這樣的字眼聯繫起來。而且,根據張妮的感應,這些危國人的實力也沒看到一個特別特出的,就是正常人的水準。唯一特別的,也是導致她們一路上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的原因就是,這危國人幾乎每一個人,但凡她們看到的,跑的速度都非常快。好像是危國人特別膽小似的,幾乎是一看到她們這一行,幾乎立刻就跑得沒影了。
在這裡,喵小九大受挫折。他引以爲傲的速度,竟然沒有追到一個危國人。而且說危國不小是相對於周國而言的。周國幾乎佔據了一整塊的大陸,就是說在東山大部分地方都是周國的。
不知道是因爲危國人口過於稀少,還是相對危國的人口而言,他們所居住的高原太過遼闊。反正這一路上,幾人幾乎都沒有開口的機會就跨越了危國的領土,下到了平原,來到了周國的國土上。現在一行人正滯留在周國的邊境,榕城之中。
榕城很大,比道德村裡的一個村子還要大得多。聽榕城的城主說,像他們這樣的邊境城市一共有十二個。在這十二個邊境城市之中,榕城非常普通,既不算大也不算小,人口既不算多也不算少。無論是城市面積,人口稠密度,經濟發展情況,資源分佈狀況以及政治影響等等,在十二個邊境城市之中,都配得上“中庸”一詞。
周國人就是普通人,這也是張妮他們一行第一次看到的,和他們一樣的正常人。所以,從一到這裡,主觀上,一行人對這個地方就充滿了好感。
此時接待她們一行的正是這座城市的領導者——王城主。在這裡是用城主這種稱呼來指代一座城市的管理者。張妮並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橋段,比如說城門口被士兵刁難,無法入城。要見城主被下官刁難,見不到之類的。而是非常順利的,在張妮報出自己這一行人的身份和目的後,沒有任何懷疑的,他們被領到了王懷的面前。在王城
主的接待處,她們發現還有兩個人先他們一步,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和王城主聊着天。
王懷聽到帶張妮過來的侍從還是什麼類型的人在他耳邊耳語,介紹了張妮一行人的來頭和目的後。王懷趕緊起身,雙手抱拳,鞠了一禮說:“不知神使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孔佳臉一板,冷冷的說:“既然知道還在這裡擋着?”
而一旁的張妮則微微一笑,說:“沒事,我們沒有事先告知,就是爲了這一路可以看到不少平常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這樣挺好!”
孔佳和張妮這兩人一冷一熱,一個示威,一個綿裡藏針,頓時就給了王懷一個下馬威。不知道這王懷是真膽子小,還是演戲,頓時額頭見汗,一邊讓開身來,連聲說着:“神使請坐,請坐!”時不時的還低着頭補着說:“罪過,實在是罪過!”
凌柏華和喵小九自然是不開聲的,待張妮落座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先她們一行就落座的兩人。此時兩人也站了起來,低着頭躬身立在位置旁,沉默不語。
這兩人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眼生那是正常的,她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認識高毅之外,其他人一個都不認識。只是,張妮隱隱感覺這兩人實力不弱,甚至不在沒有接受神力灌注前的他們之下。
“原來還有客人啊?要不要介紹一下啊?”張妮笑眯眯的一問,王懷臉上的汗更多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真是想讓人不起疑都難。
還是那垂着頭的兩人中的一個,擡起頭來說道:“我兩人乃是北山君子國向天、音子,不遠萬里特來拜訪周國國君,路過此地而已。還望神使大人明察。”
如果喆利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得這位音子,其實向天和音子都是君子國的“八君子”之一。向天自然是‘天君子’,而音子自然是“音君子”。在“八君子”之中,音子和吳坤一般,經常在北山各地出現,主持君子國的大小事務,一把天籟之音就是她的代表。在北山也是聲名遠播,家喻戶曉的人物。而向天則和“水君子”洛殤差不多,是天空任我遊多四處打探,少暴露行蹤的一位,知曉他的人甚少。
“哦?你們也是從北山過來的。那可巧了,我們也是今早從北山出發,晚間就到達了這裡。沒想到與兩位還是這麼有緣啊!”張妮收了笑,看似詢問的口氣,卻不知真正意義何在。
這王懷額頭上的汗冒出得更加洶涌,都順着臉頰流淌下來不少,整個衣襟都溼透了。而向天低着頭看不出表情,卻是心頭一緊,趕緊說:“哪裡,哪裡?我們兩從今年春天就出發了,到了秋天才趕到這裡來。只因我們這人族四國彼此之間每年都有照應,所以就算再遠,我們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哪裡來的人族四國,不都是人族嗎?哪四國?”張妮還在思考的時候,孔佳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
這次卻是音子開口回答道:“我們北山君子國,東山周國,西山臷國和南山日月國。之所以稱呼我們爲人族四國,大抵是因爲我們相貌之中並無近妖似獸之處,國人外形相當,思想也相近,乃爲人族正統。所以,我們自稱爲人族四國。”這音子一開口,聲音立刻讓人覺得猶如天籟一般。就算只是說話也有種非常特殊的旋律在其中。
孔佳還沒來得及再仔細問,張妮卻說了一句話,頓時讓這個場面出現了緊繃,而那王城主更是經受不住,嚇暈了過去。
原來張妮說的是:“你們君子國這些無神者我且不說,直說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的神靈聽聞這次你們東山或有不軌,特派我們來查明,沒想到我們剛來就看你們和君子國沆瀣一氣——”
只聽“咚”的一聲,張妮的話還沒說完,這王懷就嚇得雙腿一軟,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