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凌羽呢?去哪了?
“凌羽……”她望着不斷從洞口飄進的雪花,即使是在洞內也依舊能感受到那一股凍死人的寒冷,她實在是不想踏出這洞口一步,但是……
凌羽現在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她纔剛邁出洞外,寒風便一個勁的直往她的身子裡鑽。
“好冷好冷!”她哆嗦着牙,望了望黑乎乎的四周,正想着該從哪找起的時候,忽然,風雪中她像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在逐漸往這邊走來。
“誰?”她警惕地摸向了自己懷中的飛鏢。
而那人影在顫巍巍地走了幾步後,便一骨碌地倒下了。
“哎,怎麼回事?難道,是凌羽?”她心下一驚,忙迎着風雪上前,在黑暗中細細一看,果然是凌羽!
“啊!凌羽,你怎麼了?喂,你醒醒啊喂!”手上像是觸摸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液體,她頓時一驚,“你受傷了?”
“先,扶我回洞裡。”他虛弱地張嘴說着。
“好好好,你堅持住!”上官晨星忙使出全部的力氣,扛着他往洞穴走去。
把凌羽扶回洞裡後,上官晨星藉着火光看清了他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重?你遇上什麼了?”她有點不知所措了,忙扯開一旁的包袱,把裡面的披風撕開,想要趕緊爲他止血。
“遇上狼了。”他虛弱地笑着,“真是慶幸自己竟然沒有死掉,真是不可思議啊。”
“外面風雪交加的,你出去幹什麼?”她又急又氣,“你看,現在你傷的這麼嚴重,這裡又沒有什麼可以止血的,怎麼辦?”
就在她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卻是驀地覆上了她冰涼的手。
她一愣,對上了凌羽柔和的眸子,“不用擔心,我是大夫,所以是不會讓自己死掉的。”
“可是……”她瞅着他肩膀上的那一大塊鮮血淋淋的傷口,眼淚都差點滑落了,“如果只是簡單包紮的話,根本就無法爲你止住血啊!”
“你把我的包袱拿過來。”他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小包袱。
“好。”上官晨星忙將那小包袱拿給了他,“裡面有什麼可以止血的嗎?”
“對。”他打開了包袱,掏出了兩顆雪白色的藥丸,喂進了嘴裡,頓時感覺整個人好像都不會那麼難受了,傷口也沒有當初的那種蝕骨痛楚了。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上官晨星滿臉擔憂地問。
“現在好多了。”他笑着點了點頭,“不用擔心。”
“哼!說着讓我不要成爲你的包袱,結果呢?你自己倒是先弄了一身傷了!”她微微紅了眼眶,一個傾身上前,凌羽頓時嚇了一跳。
“幹什麼?”他望着她伸過來就要解他衣裳的手,下意識的揪緊了自己的衣服,問。
“喂喂喂,”她頓時黑了臉,“你幹嘛一副像是我要非禮你的樣子啊?你如果不解開衣裳的話,我怎麼幫你包紮傷口啊?”
“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太好吧?”凌羽皺了皺眉,卻在不知不覺中覺得臉開始滾燙了起來。
“現在哪還管得了這個啊,”上官晨星努了努嘴,也忍着滿臉的紅暈,“哎,不管了,我纔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呢!我只知道現在要馬上爲你包紮才行!”
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個撲身上前。
“哎哎,等……等一下……”凌羽完全被嚇到了,總覺得這個畫面不太對啊!
“不要婆婆媽媽了,趕緊的!”話落,上官晨星一把掄起了自己的長袖,揪住他的衣裳就是順勢一扯!
“啊!”他完全沒有想到晨星竟然會採用如此強硬的手法,頓時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要把他強姦了!對吧?
“你幹什麼呢?幹嘛一臉驚恐地望着我啊?弄得我好像是老虎,會把你吃了一樣!”上官晨星挑眉望着凌羽一副徹底懵住的表情,頓時不滿地說着,“你要是再不脫下這上衣,等血液凝結了,到時候脫下來會更痛的!”
“好好好,只要你不要粗暴就好。”他很是無奈地嚥了咽口水,緩緩坐起身子,讓她幫自己解開上衣。
果然,上官晨星是女漢子啊!
他在心裡無奈地苦笑着。
但是,誰說她就是女漢子呢?
只是他沒有看見,她爲他解開上衣的動作溫柔而小心,一把緩緩拉開他的上衣,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閉上眼睛,羞紅了臉。
“晨星……”他啓脣想說什麼,但是在望向自己背後,那緊閉着雙眸不敢直視他裸體的女子,頓時不由地笑出了聲。
嘛,也只不過是個會害羞的普通女子罷了……
“你笑什麼?”聽到了他的笑聲,她沒好氣地問。
“你這樣閉着眼睛,怎麼幫我包紮呢?”他笑着問,突然發現其實她臉紅的樣子也蠻可愛的。
“要……要你管啊!”她心虛着,微微睜開了眼,忙扯過一旁的布帛。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他似乎也不想讓她爲難,笑着想接過,但是肩膀上的傷口卻是讓他暗自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上官晨星望着他緊皺的五官,“你還是乖乖地休息一下,不要亂動,再牽扯到傷口了。”
“嗯,麻煩你了。”他勉強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上官晨星忍着滾燙的雙頰,細心地爲他包紮了起來,卻是在看到他肩膀上那觸目驚心的咬痕後,,忍不住眼裡淚花閃動,“你的肩膀沒事吧?”
“沒事,最多就是手臂可能會廢掉而已。”
“什麼?廢掉?”她頓時一個激動,“你還說的這麼輕鬆!”
“傻瓜,騙你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覺得,被她所擔心,所關心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你……”她忍住想要暴打他的衝動,望着他肩膀上的傷口,想想還是算了,幽幽一嘆後繼續爲他包紮。
“看來,我們是要耽擱幾天了。”他望向了洞口外那還不消停的風雪,淡淡地說着,雙眸卻在不知不覺中抹上了一層擔憂。
“你是在擔心夢櫻嗎?”一說起這個,她頓時就覺得心酸酸的。
“嗯,”他點了點頭,“她能等的時間,也不多了。”
然後,似乎是很疲倦了般,他閉上了那雙深邃的眸子,開始進入了夢鄉。
上官晨星忙將自己靠了過去,讓他的腦袋可以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望着他,卻是一夜未眠。
洛梅院裡。
“這個味道,還是不對啊。”一紫衣少年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望着滿院灑落的雪花,漂亮的眸子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公子,這都是第十杯了,還是不對味道嗎?”一旁的赤鶴微微皺了皺眉,感覺自己也很頭大。
陌心姑娘明明就已經死了,真是不明白公子爲什麼還要天天過來這裡,自己泡梅花茶喝。
喝就算了,偏偏還自己特別挑,說是一定要親手泡出陌心給他喝的那種味道才行,這樣以後她回來了,自己也能泡給她喝了。
真是可憐了他這個當侍從的,整天跟着自家公子一起喝梅花茶,託公子的福,他現在可是對那味道特別靈敏了,一聞到那味道就想吐了!
“赤鶴,你說,陌心什麼時候纔回來呢?”他遞上了手中的茶盞,笑得很是溫柔。
赤鶴當下冷汗直冒,盯着林清婉手中的那茶盞出了神。“公……公子,還喝啊?”
“對,在還沒有泡出讓我覺得很滿意的味道前,只有先委屈你了。”他笑着。
赤鶴微微抖了抖眉。只有無奈地耷拉着腦袋接過,像是喝着白開水一樣面無表情的“咕嚕咕嚕”着。
“哎,茶不是像你這樣喝的!”林清婉望着他這一副已然完全麻木的表情,頓時苦笑着搖了搖頭。
“公子,您若再讓我繼續喝下去的話,只怕到時候小的都不敢來這洛梅院了!”他滿臉黑線地說着,同時打了一個響嗝。
哎,現在肚子圓滾滾的,都是水。
“好好好,今天就先到這吧。”他笑着甩了甩手。
“哈?”赤鶴咧了咧嘴,頓時欲哭無淚。
公子的意思是說,明天還要繼續嗎?
“公子,貴妃娘娘不是也讓您不要再到這洛梅院來了麼?您爲什麼還一直過來呢?這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睹物思人。”赤鶴想要努力說服林清婉斷了念頭,這樣他也不用天天受同樣的“折磨”了。
“我相信陌心還活着,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所以我會一直等下去的!決不放棄!”林清婉的眸子帶着無比的堅定與認真。
“可是公子,如果陌心姑娘真的還活着的話,那爲什麼她不出現呢?爲什麼要躲着您呢?”赤鶴繼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