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公子呢?”看着侍女小心翼翼地遞上了手中的水果,她有點好笑地問着,“我有這麼可怕嗎?怎麼這麼緊張?”
她又不會吃了她。
“回,回唐姑娘,”這個侍女顯然是剛新來的,有點膽小,“公子這幾天都在楚風樓。”
“楚風樓是什麼?”唐海心挑了挑眉。
侍女眨了眨眸子,顯然很是意外她竟然連楚風樓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楚風樓是這兒有名的青樓。”
“青樓……啊……”她失聲地笑了笑,“那麼公子這幾天都是天天去那兒尋歡作樂嗎?”
不知道怎麼的,心竟然有一點痛了。
自己究竟在在意什麼?這只是一個花花大少的本性不是嗎?
“姑娘如果沒事的話,那奴婢先行告退了。”侍女福了福身。
轉身的瞬間本是滿臉恭瑾的樣子卻是一下子變成了不屑的譏諷。
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啊,明明都是冷宮裡的人了,爲什麼公子身邊的小武卻還是要吩咐自己要好生侍候她呢?
這是公子的命令嗎?果然這女人對公子非同一般的吧?
唐海心悶悶不樂地拿起了一塊桂花糕,輕咬了一口。
只要一想起剛纔侍女所說的,她便滿臉煩躁地把那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了一旁,完全沒有心思去細細品嚐其中的滋味。
有意無意的,她眼角的餘光總是瞥向了門外。
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會很想要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欣長身影。
而就在此時,秦水離如她所願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下。
她一陣驚喜,驀地起身,可是在看到他身旁的妙齡女子後,頓時便沉下了臉。
“公子,你送我的金簪真漂亮,這一定價值不菲的吧?”女人滿臉興奮地把玩着手中的髮簪,小鳥依人般的直往秦水離懷裡靠。
秦水離滿臉戲謔,“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替你摘下來。”
“公子……”女人媚眼如絲,粉色的脣瓣微微上揚,那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來的嫵媚風情,就連唐海心,也看得有點呆了。
“嗯?”女人忽的將視線落在了房內的唐海心身上,見她一直癡癡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地輕聲笑了。
而秦水離亦也是在看到唐海心後,表情微微一變。
“公子,那屋內的女人是誰?爲何一直盯着我看?是公子的愛人?”女人不由地挑了挑黛眉,問。
雖然自己是花魁,擁有可以迷惑世間男子的美貌。但是這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像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或許也是爲你的美貌所癡迷了吧?”秦水離忍住內心的顫動,滿臉寵溺地望着懷中的美人。
“她爲何在秦府?你不是說你府中並沒有任何別的女人的嗎?她是誰?”女人不高興了,嘟着誘人的脣瓣,指了指屋內面無表情的唐海心。“她是你的夫人嗎?”
“她?”秦水離笑了,卻是滿臉的諷刺道:“你看她那樣子,怎麼像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而已。”
屋內,唐海心微微攥緊了拳頭,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紅了眼眶。
穿過的……破鞋啊?
秦水離滿臉的無所謂,不想去看唐海心此刻滿臉受傷的表情。
“竟然這樣,那公子爲何還要留着她?而不將她趕出去呢?省的看了都煩。”女人疑問。
“因爲……”秦水離微微眯起了眼睛,望進了屋內,卻在對上了唐海心早已溼透了的臉龐後,不由一怔。
是啊,在他眼裡,她只不過是別人穿過的一雙破鞋而已,竟然這樣的話,那麼就放她走啊!爲什麼卻還要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呢?
她抹了抹兩旁的淚水,滿臉的淡然冷漠,轉身不去看他和那個女子的恩愛畫面。
而她這一舉動卻像是惹惱了秦水離,他本是滿臉心疼的表情在看到她滿臉的不在乎之後,本是爲她而心痛的情緒也瞬間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惱怒。
“因爲,竟然我得不到,那麼她也別想要好過!”
咬牙切齒地落下這一句話,他抱着女人的手一用力,女人驚呼了一聲,“公子,你弄疼我了。”
“難得今天能讓媚兒陪我,說,想去哪?”秦水離壓下滿肚子的怒火,一把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溫柔地問着。
媚兒面對着眼前男子俊美的五官,突然紅了臉,嬌聲道:“只要有公子在,媚兒去哪都無所謂。”
“還是媚兒好,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哪?公子快帶媚兒過去……”
秦水離笑着,摟着她轉身,但是視線卻瞥了一下那個始終背對着他的孱弱身影。
心驀地一寒。
他以爲她不在乎,卻不知道,她早已淚流滿面了。
而自從陌心死後,林清婉就一直無精打采,渾渾噩噩地過每一天,不久後便病倒了。
“雲歸,爹爹剛遣人過來,說是清婉病了,我想過去看看他,你要一起去嗎?”歐陽府裡,林湘芸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面無表情的歐陽雲歸,問。
自從那一晚,她刺傷了那個女人後,雲歸就沒有給她好臉色過,每天對她都是冷冷冰冰的。
“清婉病了?”他眼睛也不擡一下,依舊望着手上的賬本,“怎麼回事?嚴重嗎?”
“我也不知道,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林湘芸略微有點擔心地道:“清婉從小身子就特別的壯,很少聽說會生病臥牀之類的,這一次怎麼就突然病倒了呢?”
這時,奶孃將已睡醒了的歐陽憶抱了進來。
林湘芸一見自己的兒子頓時心情大好,忙一把摟過,抱在懷中逗弄着這個可愛的小傢伙。
不一會兒,歐陽憶便被逗得“咯咯咯”直髮笑。看起來甚是討人喜歡。
“把小憶抱過來。”歐陽雲歸估計也是被自己兒子可愛的表情逗笑了,忙放下手中的賬本,目光柔和道。
林湘芸點了點頭,忙將歐陽憶讓給他帶着。
“雲歸,你看,小憶長得多像你啊,這眉毛,,這眼睛,還有這鼻子……”林湘芸知道他這些時日心裡堵得慌,知道他還沒原諒自己,但是他這麼疼愛小憶,或許能靠着小憶讓他原諒自己也說不定啊!
“可惜,爹爹不在,要不然……”話到一半,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忙解釋道:“雲歸,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在挑起你的傷疤,我只是……”
“好了,如果你擔心清婉的話,就過去看看吧,我就不過去了。”歐陽雲歸揮了揮手。
“呃,好。”林湘芸有點落寞地點了點頭,俯身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便轉身走出了書房。
歐陽雲歸這才停止了逗弄小憶的動作,瞳孔深暗。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吧?菊花寨和歐陽府的約定…
這時慕容翊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雲歸,這是你要我找的另一個擁有兵器的人,不過此人財大野心也大,恐怕他會比薛影墨還要難伺候,絕對不是一個美人就能收買的。”他遞上了手中的情報。
歐陽雲歸微微皺了皺眉,“和菊花寨的決戰就在半個月後,我們一定要籌備到所有的兵器,這樣,我們的勝算纔會大一些。”
“那麼這個南宮,你打算用什麼跟他達成協議?”
“這個嘛……”他皺緊了眉,“到時候再說吧。”
慕容翊點了點頭,剛想退下,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般,突然問了句:“雲歸,你難道不覺得,有一個人一直很可疑嗎?”
“誰?”
“秦水離。”
歐陽雲歸忽的擡眸,有點好笑地望着他,“秦水離哪裡可疑了啊?翊。”
“我覺得,秦水離的真正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府少爺吧?”慕容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歐陽雲歸卻是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的笑出了聲,“翊,你在說什麼?如果他不是秦府少爺的話,那他會是誰呢?”
“你可有一點耳聞,當年老爺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暴富的嗎?”他滿臉嚴肅地問。
“不知道,這歐陽府龐大的財富,不是一代傳一代下來的嗎?何來一夜之間暴富之說?”這下,歐陽雲歸也疑惑了,他不明白翊爲什麼要這樣說。
“也對,畢竟那個時候你還在夫人的肚子裡呢。我比你年長了幾歲,所以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怎麼說?翊,你知道什麼?”
“我也是聽我爹說的,其實歐陽府的財富並不是什麼祖傳下來的百年基業,而是靠着歐陽老爺才風生水起的。”
“哈?”歐陽雲歸頓時滿臉吃驚。
慕容翊繼續道:“他說當年歐陽老爺之所以能一夜之間家財萬貫,那是因爲,歐陽老爺得到了一筆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歐陽雲歸失聲地笑着:“這怎麼可能?我從沒聽爹爹說過歐陽府還有寶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