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撲倒,落地時是他的身體先着地,轉了兩圈之後,他就如疊羅漢一般親密無間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盯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他背對着月光,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清那雙如古井般深幽的眸子有着薄醉,也能感到他的身體在這一刻是僵硬的。
“喂,你,你注意形象啊!這個天兒這麼冷,而且,萬一有人來了怎麼辦?萬一被你的下屬看見,你我的臉往哪兒擱?”
雖然打野戰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是理智告訴她,得謹慎行事。可不能光顧着一時快活,把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單連城愣了愣,眼底似劃過了一抹淡淡的笑痕。
“笑啥?別不當回事兒,我說的可是事實。”
雲七夕一臉認真嚴肅,生怕平日裡玩笑慣了,他不把她的話往心裡去。
“笑你想得挺多。”
她雖然不怎麼看得清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笑意。
下一秒,他動作敏捷地翻身離開她的身體。當雲七夕看過去時,頓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爲她看到一根粗長的東西纏上他的手臂。
“蛇?”
是蛇啊喂!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會有蛇?簡直天方夜譚!
她瞪大眼睛看着單連城在月光下與那條蛇搏鬥,最終,那條蛇被他擺平在了地上,扭曲了兩下,就不動了。
她走過去蹲下身,不錯的視力很快發現他的臂膀上被咬傷了。
“不科學啊,這個天兒的蛇不是應該都冬眠了嗎?就算碰到冬眠的蛇戰鬥力也應該十分低下才對。”她不解地喃喃。
半響,聽見單連城哼了一聲,“你在人家身上跳了那麼多下,又不是死蛇,能不醒過來?”
“啊?所以你剛纔只是爲了救我?”
這真是大寫的尷尬!是她自己污了?
“不然呢?你這顆小腦袋想哪兒去了?”
聽出單連城語氣裡的一抹戲謔,雲七夕頓時紅了臉,簡直想打個地洞鑽下去。
怪不得剛纔跳的時候覺得腳下軟綿綿的,所以她是在這條蛇的身上跳得很歡卻全然不覺?想想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一眼瞥過去,單連城坐姿悠閒,盯着她笑意很深,她的窘迫,她的羞澀,全都盡收他的眼底。
“你還笑?你是故意的!故意的!”雲七夕猛地推了他一把,完全是惱羞成怒的癲狂狀態。
單連城沒怎麼抵抗,就順勢往後倒在地上。他像是身心都放鬆了下來,睜着深幽的眸子,望着天上的月亮,喉結一滾,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你若是想在這裡,爺身爲男人,自然也會滿足你。”
他磁性的聲音別有深意,雲七夕臉頰上頓時紅臊了一片。雲七夕狠狠閉眼,一下子撲過去,半趴在某人的身上,又是打又是掐。
“你還說?你還說?”
此刻的她已經徹底被一股羞惱淹沒,失去了理智。
單連城猛地咳嗽了兩聲,在她打滾撒潑一般的猛烈攻擊中,他一把將她整個兒抱住,束緊了她的身子,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
“好了,不鬧了,回去吧,山上涼,爺好歹是傷員。”
經他這麼一提醒,雲七夕想起來他剛纔還爲了救自己受了傷,心頭的羞惱漸漸被一絲愧意所取代,從他的身上撐起身子來,卻仍是嘴硬得很。
“看在你受傷了的份上,這一次姑且饒了你。”
單連城也不揭穿她,坐起來,盯了她一會兒,牽着她的手。
“好了,走吧。”
雲七夕拍拍屁股站起來,正要走,又突然想起什麼,掙開他的手,走回幾步,把那條蛇屍拾了起來。
“你做什麼?”
盯着他看怪物般的眼神,雲七夕一本正經地道,“是它咬了你,我要替你報仇,把它吃了。”
單連城上下把她唆了一眼,雲七夕笑了兩聲,“你這樣看着我幹嘛?我告訴你,這東西可是寶貝,尤其是男人吃了……”
“怎樣?”他從她的停頓裡聽出了什麼,盯着她,眼底閃着陰損的笑意。
雲七夕耳根子莫名有點發燙,眨巴了兩下眼睛,“反正就是有很多好處,我決定要拿去給我哥哥補身子。”說完她當先一步,拿着蛇走在了前面,也不去看某人立在原地頓時陰了臉。
話雖這樣說,她倒沒有真將蛇拿到雲衝的營帳去。
回到營帳裡,她第一件事便是看看他被蛇咬的傷有多深。雖然知道那條蛇沒有毒。
讓他脫掉了衣服,雲七夕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你這手臂上還有一個老疤痕,也是被蛇咬的?”
想了想,她撈起了他另一隻手臂,看到了上面的牙印。
對,她沒有記錯,上一次在望嶽山莊被雪兒咬傷是左手,這一次是右手,而這個疤痕也是右手。
“什麼時候傷的?”
單連城未對上她的眼睛,說道,“很久了,8年前。”
雲七夕滯了一瞬,擡頭看他,見他目光有些躲閃,似乎對此事不想提起。
“是很久了,但你卻一口就能說出是8年前,說明你對此事記得很清楚嘛。”
他依舊保持沉默,不打算回答她。
雲七夕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這一刻的單連城有些奇怪,不像平日那般的果斷乾脆,她沉默地替他處理好傷口,才一本正經地望着他。
“你現在可以說說你這個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唔……”
誰知她剛問完,他便伸手箍住了她的身子,深深地吻住了她。
不得不說,他的吻技越來越高超,被他這樣一吻,她的思緒就混亂了,忘了自己要問了什麼,好一番激烈糾-纏,直到她臉蛋憋得能紅,氣喘吁吁。
突地,他似乎已經不滿足於一個吻,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牀榻走去。
“單連城,你不太對,你在逃避?”被放在牀上時,她紅着臉,喘着氣盯着他。
下一瞬,他身體壓了下來,連帶着他的脣再次啃住了她的,舌-頭滑入她的口中。這一刻,他的氣息有些紊亂,吻得漸漸失去了章法,這明明就是心裡有事的狀態,可是,此刻她已經沒有清晰的思緒可以去深想,他的火-熱挑撥着她敏-感的神經。狂亂,急切,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狼,又像是他的心裡堵着莫名的情緒無法疏解,爲了掩飾慌了神的狼狽。
而關於他的急切,她也完全能夠理解。其實今日在馬車上,她便已經感覺得出來,他好像是這些日子憋得太辛苦了。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處於男人最血氣方剛的年紀,以前沒有開過葷,沒嘗過那滋味兒也就罷了。一旦品嚐過那銷魂的滋味兒,久不碰女人自然會想,不想那便是不正常的。
“嗯……”她終是經不起他的撩撥,火-熱的手掌撫過之處,如點起了簇簇火苗,讓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慄,不由自主地擡起兩條腿攀住了他的腰身,迫切地想要離他更近。
到最後,她忘了再問,他似乎也漸漸將心頭那絲濃重的情緒拋去,只專心沉浸在這場只屬於他們二人的盛宴中。
多麼難得,若不是她不顧一切。千山萬水地追來,他要多久才能這樣切實地將她壓-在身下,才能這般真實地感受到她體內的熱燙與彷彿要抽乾了他的力量。
他扯下了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露出了她迷-人的春-光,強有力的雙臂用力地撈起她的纖腰,讓她可以更深地容納自己。
“單連城,你的手……”在狂亂的節奏下,她粗粗地喘息着,想着他剛剛受傷的手,她有些擔憂。乍一開口,她氣息飄浮,還帶着陣陣顫慄。
眼前這張迷-人的俊郎臉龐此刻染滿了欲-望,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漬隱隱發亮,突兀有致的鎖骨以及他強健的胸膛襯得他越發血性和陽剛。
聽着她的話,他笑得邪魅,“爺就是沒有手,也一樣征服你!”
他的嗓子乾啞,如被火燒,可一字一句,卻充滿了霸氣的力量。
這絕壁是聽了耳朵都能懷孕的聲音!
她就這樣被他帶領着,攀上了一波波地極致的巔-峰。
“單連城,我,我想你!想你!”
情緒到了至高點,她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表達。
這尋夫的路途真他-媽的太艱辛了!那些與輜重營的臭男人擠通鋪的夜晚,若不是念着眼前這張臉,她又怎有力量堅持過來?
是這張勾魂的臉勾去了她的魂,從他離開那一刻起,她的魂就跟着他飛走了。
“你有沒有想過我?”
“想。”
“有多想?”
“爺後悔沒把你帶在身邊。”
他暗啞到極致的聲音彷彿有着一種魔力,催生着她的荷爾蒙,一股股酥麻感腳底直竄入腦海。
雲七夕此刻已是香汗淋漓,卻是歡娛地揚起脣角,“我知道你後悔了,所以我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又累又快活,聽得他喉嚨裡發出一道壓抑着的含糊快活的哼聲,隨後滿足地趴在了她和身上,緊緊地將她摟住。
聽着他氣息漸平,她突問,“你手上那疤不會也是英雄救美的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