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麼他還沒有醒過來呢?”真真看着一臉透明的司徒恆,皺皺他秀氣的小眉毛,有些不解的問道。
“嗯,可能是他傷得太重了吧,現在還需要休息!”上官絕塵摸摸真真的頭,說道。
“上官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的公子,他都是爲了你啊,嗚嗚,我可憐的公子!”今早才被葉姣找到的碧兒,所以現在看到他家的公子,還有一些摸到不着頭腦。
上官絕塵點點頭:“我已經爲他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沒有生命危險!”
“相信我們吧,你家公子會好起來的!”上官如歌也在一邊安慰着。
“嗯。”只聽躺在牀上的人兒一聲輕哼,眼眸微動,似乎是要醒來的樣子,不過卻又好似眼皮有着千斤重,竟是身體都開始掙扎了起來。
見狀,碧兒直撲了過去:“公子,公子,你醒了嗎?公子!!!”
終於,司徒恆像是勝利了一般,睜開了眼睛,只是還不太適應那太刺的陽光,又閉上了,緩衝了一會兒後,才又睜了開來。
“碧兒,你,怎麼,在,這裡?”看見守在自己旁邊的碧兒,司徒恆問道,只不過因爲舌頭和咽喉受損,說出來的話有些斷斷續續和模糊不清。
聽着他沙啞的聲音,碧兒忙道:“公子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倒杯水!”
風風火火的衝到桌旁倒上了半杯溫水,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公子,你小心些喝!”
“嗯!”就着碧兒的手,司徒恆喝完了杯裡的水,這纔有了此許力氣擡頭,只是才擡頭,便看到了那極有存在感的上官絕塵,一時間,心裡涌出了無限的酸澀。
動了動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一行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衆人見此,也有些瞭然,一旁始終少話的南宮月華便道:“我們先去看看他的藥好了沒有吧!”上官如歌點點頭,便拉着真真退了出來,一邊的碧兒也極懂得察言觀色:“公子,我,我去幫忙看看,你好好休息着,情緒不要太激動!”
上官絕塵也知道大家給她和司徒恆二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於是搬過旁邊的椅子,坐在了牀邊,才道:“你現在先別說話,聽我說。”
對上上官絕塵的眼睛,司徒恆點了點頭。
“你傷得很嚴重,得在牀靜養一月,前十天你不能說太多的話,有什麼事可以支會你的小廝,或是寫在紙上,不然你可能以後都沒辦法開口說話了。”沒看到司徒恆有什麼傷心的神情,這也是上官絕塵的意料之中。
司徒恆拉過上官絕塵的手,在她的手心裡輕輕的寫道:“你在關心我?”然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裡面有一份喜悅。
“算是吧,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好好養養吧,有你自己的人照看着,一個月後就又能回到你以前的生活了。”上官絕塵也不抽回手,直言道。
握住她手的那隻手輕輕顫了一下,接着一行字又在她的手裡出現:“你在嫌棄我嗎?嫌棄我的身子被人看過?還被人碰過?”
看着突然低下頭的司徒恆,上官絕塵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心裡真是越來越亂,只得言道:“沒有,你並未被人沾污過,你身上的守宮砂還在,不會影響到你的將來的!”
司徒恆搖搖手,手指顫抖着:“你,還是不原諒我對吧,我已經做得這份兒上了,那時,我打不過她,反而中了她的圈套被她捉住了。”
上官絕塵知道他在向她訴說着當時的委屈,也不打斷他。
“她說要帶我回星國,我不願意,她問我爲什麼想要她的命,我說這是獻給我妻主的禮物,然後,她罵我賤,她折磨我,可是我覺得一點都不苦,我知道我會活下來的,她捨不得把我弄死,而我還要回來見你呢,於是我不停的逃,每次都被她抓回來,然後她把我鎖起來,給我印上她的印跡,她說要把我綁在身邊,我不停的反抗,她還說要我記得她的味道,所以扒光了我的衣服,然後摸我,掐我,咬我,我越掙扎,她越興奮,然後就用針扎我,用鞭抽我,說要把我變得乖乖的,我那時就想啊,如果她得逞了,我就死了吧,反正沒人會記得我,不過我還在幻想,我死了的話,在你的心裡有沒有那麼一點點痕跡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司徒恆的神色很安靜,並不激動,可是上官絕塵卻能從中感覺到他當時的傷心和絕望,此時他用如此平靜的神色在她的手上一筆一畫的寫着,卻讓上官絕塵如此冷硬的心,也不得不動容。
“可能是我運氣真的很好呢,那鎖是一頭連着牀柱一頭連着我的,雖然我沒從那鎖鏈中掙出來,不過卻讓那鎖從牀柱裡掙開了,於是我趁機打昏了她,從她那裡拿起鑰匙,終是從鎖裡解脫出來了呢,我撥出了她掛在牆上的劍,不過她卻醒了,狠狠的打了我一掌,又罵我不知好歹,蛇蠍心腸,我想,好可惜,居然沒殺了她,多好的機會呢,我覺得好奇怪呢,爲什麼當初那麼喜歡她,卻在想殺她的時候絲毫不軟手呢?難道我的心真是像她那樣說的,歹毒?”
上官絕塵有些不忍,司徒恆此時完全是把他的脆弱暴露了出來,握緊了他的手,道:“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低着的頭還是沒擡起來,不過上官絕塵卻忽然看到他膝蓋上的被子早已溼了一大片,也不安慰,因爲哭泣能讓人舒服很多,可能這就是司徒恆的發泄方法吧。
爲什麼要告訴她呢?司徒恆沒有再寫下去了,當時拼着一口氣從喬虹那裡殺了出來,就是爲了再見她一面,看她是否會原諒接受他,如今,這個女子卻是仍然那麼的鎮靜,彷彿是在聽一個故事般,他本來就很脆弱的心,無疑是破碎了,罷了,自己還在奢望着什麼呢,就讓這一切隨着自己的消失而消失吧!
上官絕塵自是不知道司徒恆此時心中已有了輕生的想法,只是遞給他一方手帕,司徒恆擡頭看着面前的手帕,卻沒有接過,反倒是上官絕塵吸了一口氣,那眼裡,是怎樣的絕望與空洞啊,竟有些當年如歌生無可戀的感覺,於是鬼使神差般,上官絕塵靠近一些,摟過了司徒恆,並用手在他的背後輕輕的撫着,直到司徒恆累極而睡。
這一無意識的擁抱,卻生生的斷了司徒恆找死的念頭,給了他又一個小小的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