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8鬥婦人整老頭子

V28 鬥婦人整老頭子

廖輕舞在慧娘夫婦走後,氣得朝王斑撂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着。”

之後,踩着小廝的背,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一看廖輕舞就是挑事的主。王斑一聽老劉說廖輕舞的身份,急忙朝顧府趕。一邊是百里城主介紹的買家,一邊是剛剛告老還鄉的顧大人,兩邊都得罪不起。素聞顧常進寵妻,但亦不是不講道理之輩。他打算向顧大人說明情況,免得日後生出什麼誤會。

這王斑非常有先見之明。

顧府裡

廖輕舞絲帕捂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悠,她這一招在顧常進面前百試不爽,“老爺,你可要爲輕舞做主。”

“小乖乖,又怎麼了?趕緊跟我說說,誰敢惹你,我決不輕饒。”顧常進心疼地將廖輕舞拉入懷中。

年過七十的顧常進,望着這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夫人,即使知道她這是故意惹他心疼,仍舊樂意哄她。

廖輕舞用絲帕輕輕蹭了蹭還未流下來的眼淚,朝顧老頭的懷裡鑽了鑽,柔聲說:“今天我相中了一處院落,那處院落是有名的工匠王斑設計並建造,冬暖夏涼,院落雖小,在整個賢城卻是獨一份,我尋思着,天氣越來越冷,老爺你的老寒腿會犯病,正好買下那處院落,你我夫婦二人住進去,可好舒服地度過冬天。”

“有這樣的院子嗎?那絕對得買下來啊。”顧常進一笑,臉上皺紋橫生。

廖輕舞趁機說:“就是啊,我想買下來,可是沒搶過人家,讓別人捷足先登不說,還把我們顧家的下人給打了。”

“夫人你沒被打吧?你沒事吧?”顧常進急切地問道。

“沒有,不過,若不是有他們七八個小廝丫鬟們保護我,說不準我也被打了。”說完,廖輕舞“嗚嗚”地哭起來。

她已把該說的話都說完,剩下的話,自有別人幫她說。

“誰那麼大膽?”顧常進以爲廖輕舞受了很大的委屈,厲聲問道。

嚇得站在一旁伺候的田兒大氣不敢喘。

廖輕舞只哭不說話,顧常進指着田兒,“你說,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田兒“噗通”跪下,趕忙說:“回稟老爺,他們一個叫張程緣、一個叫朱慧娘,就是新開的那家恆美的老闆和老闆娘。”

“來人。”顧常進欲喊人去爲廖輕舞出氣。

廖輕舞急忙朝田兒使了個眼色。

田兒會意,高聲說:“老爺息怒,那張程緣夫婦住在百里城主府,和百里城主的關係很好。”

百里清?顧常進猶豫了一下,即便是城主的朋友,他的人受了委屈,也不能就此不聞不問。

他的語氣稍有緩和,“來人,給我更衣,老夫倒要去問問怎麼回事,我的夫人不能隨隨便便被人欺負。”

廖輕舞見目的已達到,急忙說:“老爺息怒,這事不用老爺親自出馬,只需老爺派給我幾個高手,隨我去恆美店鋪,讓張程緣夫婦給我認個錯就行。”

她不希望顧常進參與,只需要他身邊的高手。因爲她太瞭解顧常進,到了恆美店鋪,定會聽張程緣的解釋,到時候說不準還得反過頭來教訓她。

話音剛落,有個小廝來報。

“啓稟老爺,有一個自稱王斑的人想求見您。”

“王斑?他來幹什麼?”顧常進納悶。

廖輕舞停止哭泣,“老爺,難道他要把院子賣給我們?”

“你們先扶着夫人回屋。”顧常進吩咐完,又朝剛進來的小廝說:“去把王斑請進來吧。”

“是,老爺。”

不一會兒,王斑進來,見到顧常進後,雙手抱拳,“參見顧大人。”

“如今我已不是什麼大人,不必行禮。你找老夫有什麼事嗎?”王斑是有名的工匠,顧常進高看他一眼,說話語氣非常客氣。

王斑客氣地說:“王某此次前來,是爲了那院落之事而來,顧夫人不聽解釋,憤怒離開,我怕中間有什麼誤會,趕忙過來向您解釋一下,還望您代爲轉達顧夫人,讓她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顧常進挑了挑眉毛,問道:“不知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呢?”

“顧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上午的時候張程緣便交了定金,顧夫人到的時候,我們剛簽完文契,顧夫人不依,生氣地讓身邊小廝過去搶文契……”

“好了,我明白了,我會代你轉達,你放心,這中間不會有什麼誤會。”顧常進面不改色地說道。這王斑分明是來說與他聽,這是怕他誤信女人言啊。他雖然寵廖輕舞,但買院子先來後到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王斑說完要說的話,起身告辭。顧常進派人將他送出去。

即便現在顧常進已經知道廖輕舞顛倒事實,仍舊不會責怪於她,頂多不會去找張程緣夫婦算賬。

廖輕舞打聽到王斑已走,立馬過來找顧常進,“老爺,王斑來幹嘛?是不是又改主意了?”

顧常進面色如常地說:“他是專門過來道歉的,讓我代爲轉達,讓你不要生氣。”

“是嘛?”廖輕舞笑着爲顧常進倒了一杯茶,“老爺,喝茶。”

顧常進不再言語,端起茶杯,喝茶。

廖輕舞試探着說:“老爺,剛纔咱們說的那事,行嗎?”

“什麼事啊?”

“就是把您身邊的高手派給我嘛。”

顧常進放下茶杯,拉起廖輕舞的手,哄道:“高手是瑞王派來保護我的,不到危險時刻,不會輕易露面,還是我直接去找他們給你出氣吧。”

他知道廖輕舞不會讓他去,故意如此說。

廖輕舞見從他那裡要不到高手,馬上擺擺手,“不用了,老爺,既然王斑都來道歉了,這事就算了吧。”

她嘴上如此說,但心裡卻有了另外的盤算。

“好吧,既然夫人如此說,就放那些人一馬。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嗎?”

“你哪裡是出去走,分明是要去河邊垂釣,很無趣,我不跟着過去了。”廖輕舞拒絕。

“那我吧,如此,我便出門了。”

廖輕舞將顧常進送上馬車。

顧常進剛走沒一會,顧文燕便回到家中,廖輕舞一看顧文燕那紅腫的鼻子,心疼地問:“燕兒,你這鼻子怎麼回事?”

顧文燕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不小心絆倒摔得。”

“在哪裡摔得?”廖輕舞追問。

顧文燕隨口說:“在恆美。”

“哐啷”一聲,廖輕舞將茶杯摔到地上,“又是恆美。”

顧文燕嚇得一哆嗦,“娘,你幹嘛啊?嚇到我了。”

廖輕舞忙陪着笑臉解釋,“對不起,燕兒,娘不是故意的,不是針對你,娘只是沒忍住。”

“沒事的,不就是流點鼻血嘛。娘,我餓了,讓人給我上飯菜。”顧文燕毫不介意,若是往常,她定會找恆美麻煩,但今天經慧娘提醒,她快速跑出恆美,確實見到百里清的背影進了府衙,之後她一直等在府衙門外,一直等到肚子餓得不得了,身上沒帶錢,這纔回府吃飯。

廖輕舞吩咐丫鬟給顧文燕準備膳食,而她則帶上十八個家丁出門,直奔恆美。她要爲閨女討個說法,也爲自己出口氣。

此時的顧文燕正在胡吃海喝,根本不知她娘早已出門。

來到恆美門口,廖輕舞見慧娘夫婦正在店鋪裡說笑,她讓十八個家丁守在門外,獨自一人進入恆美。這一次,她改變了策略。

“喲,這裡都有什麼美容養顏的東西啊?”廖輕舞不屑地問道。

慧娘擡起頭,一看是那個蠻不講理地廖輕舞,沒吭聲,復又低下頭。

來者不善,慧娘靜待廖輕舞下一步的動作。

鳳英微笑着接待,“這位夫人這邊請,我們店鋪有多款面膜,總有一款適合您,而且現在可以免費試用。”

廖輕舞拿起櫃檯上擺放的幾款面膜,“嘖嘖嘖,在京城時,都沒聽說過什麼恆美,你們這面膜到底能不能用啊?”

鳳英微笑着繼續說:“能不能用,試一下便知道。”

“是啊,總歸要試一下,都有什麼面膜,介紹一下吧。”廖輕舞掃了一眼各種面膜的名稱,有一款蛋清養顏面膜引起了她的注意,眼中劃過一絲精光。有了這一款面膜,也倒省去了她懷裡的米分末。

那絲精光正好被慧娘捕捉到。

鳳英客氣地說:“這位夫人,請到裡間去試用。”

廖輕舞朝裡間走去,看到裡面已躺着幾個正在試用面膜的人,她躺到軟榻上,裝作不經意地說:“給我來一款蛋清養顏面膜吧。”

“夫人,您有什麼忌諱嗎?平時可有什麼東西讓您過敏?”小葉仔細詢問。

廖輕舞心裡咯噔一下,但仍舊面不改色地說:“沒有。”

“好的,夫人,您稍等。”小葉有禮貌地說完,開始準備爲廖輕舞敷面膜。

慧娘與張程緣坐在大堂低聲說話。

慧娘輕鬆地說:“夫君,你猜一下,這廖輕舞要耍什麼鬼花招?”

“猜對有獎勵嗎?”張程緣調侃。

“有。”

“爲夫猜……”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在等着看戲,戲臺上過會的主角是廖輕舞。

二人調侃完,慧娘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吩咐於三慶去請賢城比較有名的肖大夫和王大夫過來。

一刻鐘之後,裡間傳來廖輕舞的驚叫聲:“啊……”

小葉慌張地跑出來,另外幾個正在敷面膜的夫人也跟着跑出來。

慧娘不緊不慢地問:“小葉,怎麼回事?”

“東……東家,那位夫人她……她……”

小葉還沒說完,廖輕舞從裡間跑出來,“你們開得是美容養顏的店鋪嗎?分明是黑店,大家都看看我的臉,剛纔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敷了恆美的面膜後,我的臉毀了。”

慧娘仔細一看,廖輕舞的臉上起滿紅色小疙瘩,很像過敏症狀。

“小葉,可有問過這位夫人有什麼忌諱?”

小葉慌忙回答:“問了,夫人說沒有什麼忌諱。周邊的人都聽到了。”

店中的客人看到廖輕舞這種情況,紛紛欲轉身離開恆美。

慧娘開口挽留,“各位,一會大夫便到,大家不想知道這位夫人的臉到底是因爲什麼才變成如此模樣嗎?”

“來人。”廖輕舞在店鋪內的表演已經足夠,她打算讓家丁進來鬧一鬧,然後再到店鋪外抹黑恆美。

她帶來的家丁聽到召喚立馬朝恆美店鋪裡衝,只是還沒衝進去,於三慶已經將兩位大夫請回來。

於三慶一手提溜一個家丁,將兩個家丁扔到一邊,騰出空來,請兩位大夫進門。

衆人一看大夫來了,立馬停下欲走的腳步。

慧娘朝兩位大夫微笑點頭,朝廖輕舞指了指,客氣地說:“肖大夫、王大夫,麻煩你們二位給那位夫人看一下,臉上的紅疙瘩是怎麼回事?”

廖輕舞沒想到會有大夫過來,不肯配合把脈,若是大夫把脈,馬上露餡。“我的臉都被毒成這樣了,我憑什麼再相信你們恆美的人請來的大夫。”

“你若不肯讓大夫看病,說明你心中有鬼。”慧娘淡然地說道。

“就是啊,這位夫人,趕緊讓大夫看看吧,省得落下什麼後遺症。”衆人紛紛勸說。

廖輕舞堅決不讓大夫把脈。

肖大夫捋了捋鬍子,認真地說:“看着這位夫人的症狀,像是過敏,不像中毒。”

王大夫亦嚴肅地說:“確實是過敏,不是中毒。若是中毒的話,這位夫人的印堂會發黑,嘴脣應該發紫。”

廖輕舞一口咬定,“我從未對什麼過敏,一定是中毒。”

肖大夫問道:“這裡可有與這位夫人敷同一盒面膜的人。”

“我敷得是蛋清面膜。”一位面色和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說道,“肖大夫,你可以爲我把脈看看我有沒有中毒。”

喬大夫和王大夫分別爲那位婦人把脈,均肯定地說:“這位夫人沒有中毒。”

如此便排除了面膜中有毒的說法。

廖輕舞狡辯,指着小葉說:“說不準是這個丫鬟故意害我,只在我臉上下毒。這害人的黑店鋪,以後大家都不要來。”

說完,她欲朝外走。

在事情還沒給衆人交待清楚之前,慧娘怎肯放她離開,“三慶,攔下她。”

“來人。”廖輕舞再次朝門外喊道。

門早已被於三慶插上,十八個家丁只能在外面乾瞪眼。

廖輕舞憤怒地喊道:“你們恆美害了我的臉,還想再扣下我的人嗎?還有沒有王法?”

“顧夫人信口雌黃,誣賴恆美,難道就是有王法嗎?”慧娘質問。

廖輕舞轉身,欲往慧娘身上撲,只是還沒撲到,便被於三慶提溜回原來的位置。

“放開我,放開我。”

慧娘走上前去,示意於三慶放開廖輕舞。

於三慶放手,廖輕舞再次張牙舞爪地撲向慧娘,慧孃的手一下握住廖輕舞的手。在別人看來,只是輕輕一握,但廖輕舞卻瞬間不能動彈。廖輕舞企圖用盡力氣反抗,卻根本用不上力,力量彷彿被瞬間吸走,無濟於事。

“放開我,放開我。”廖輕舞喊道。

慧娘並不理會,吩咐道:“三慶,去外面抓兩個家丁進來。”

於三慶打開門,快速從外面提溜進來兩個家丁,剩下的家丁欲進門,被他一腳踹出門外。

廖輕舞雖身子不能動彈,但嘴上卻罵道:“一羣廢物。十八個人連一個人都打不過,真是白養你們這羣廢物。”

兩個家丁被甩在地上。聽到自家夫人罵他們的話,不敢吭聲,趕忙爬起來,“夫人,您沒事吧?”

“閉嘴。”廖輕舞憤怒地說道。

慧娘瞬間鬆手,廖輕舞立馬自由,她跑到兩個家丁面前,分別狠狠地抽了他們兩個耳光。

於三慶上前將廖輕舞拉開。

兩個家丁感激地望了於三慶一眼。

慧娘朝兩個家丁問道:“你家夫人平時可吃蜂蜜?”

兩個家丁雖不知慧娘爲何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如實地點點頭。

慧娘繼續問道:“你家夫人可吃豆腐?”

家丁搖搖頭,說:“從來不吃。”

“你家夫人可吃雞蛋?”先前的問題都是慧娘隨意問迷惑家丁的,這個問題纔算是問到關鍵處。

廖輕舞欲出口制止家丁回答,於三慶揚起手欲打她,嚇得她立馬噤聲。

“我家夫人從不吃雞蛋,她對豆腐和雞蛋都過敏。”

衆人頓時明白,目光紛紛望向廖輕舞。

有人問道:“剛纔小葉問你有什麼忌諱,有沒有過敏的東西,你怎麼回答沒有呢?”

接着又有人說:“這位夫人這是想訛錢吧?”

“幸好我們沒走,不然就要被這婦人給騙了,難得遇上這麼好的美容養顏面膜……”

衆人紛紛譴責廖輕舞。

廖輕舞正因爲對雞蛋過敏,才故意選擇蛋清面膜,臉上一過敏,趁機抹黑恆美,只是千算萬算,沒算計到慧娘竟然請來大夫。如今被拆穿,頓覺顏面無存,忘記了張牙舞爪,更忘記了反駁。

慧娘歉意地說:“好了,現在水落石出,大家都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剛纔讓大家受驚,真是不好意思。”

衆人均擺擺手,示意沒關係。

“三慶,開門,我們繼續做生意。”慧娘吩咐道。

“東家,一開門,那羣家丁往裡闖怎麼辦?”於三慶事先請示東家,只要東家一聲令下,他就將他們全部扔出去。

慧娘望向廖輕舞,不屑地說:“顧夫人,你說該怎麼辦呢?”

好婦不吃眼前虧,廖輕舞知道自己的人,打不過恆美的人。“他們不會往裡闖,開門,我要出去。”

於三慶開門,廖輕舞快速出門。出門後,賞給每個家丁兩個耳光。之後,氣憤地上了馬車。呆在恆美店鋪的那兩個家丁,“噗通”跪在慧娘和張程緣面前。

“求公子、夫人收留我們,我們剛纔說了實話,若是回去,必定會被顧夫人打死的。”

“你倆快起來,你們的賣身契在顧府,若是顧夫人不放人,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啊。感謝你們兩個剛纔實話實說。”慧娘有些不忍心,可這裡的律法就是如此,他們的賣身契在誰的手中,誰就有權處理他們。除非主人將他們賣掉。

兩個家丁無可奈何地起身欲離開。

“等一下。”慧娘喊住他們,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回去捱打,依廖輕舞的脾氣,將他們打死都有可能。

兩個家丁用期望的目光望着慧娘。

慧娘望向張程緣,柔聲說:“夫君,你想想辦法把他們的賣身契從顧夫人手裡要過來,行嗎?”

張程緣坐在那裡喝茶,靜觀慧娘處理廖輕舞的事情,正因爲相信娘子的能力,他一直未吭聲。此刻娘子向他求助,他非常樂意幫忙,微笑,吐出一個字:“好。”

兩個家丁立馬再一次“噗通”跪下,“來喜、福貴,謝謝公子,謝謝夫人。”

慧娘微笑着說:“你們的名字倒是很喜慶,趕緊起來吧,暫時呆在恆美等消息。”

來喜和福貴起身。來喜恭敬地說:“夫人,我和福貴的名字是我們爹孃爲了圖喜慶才這樣取名,只不過我們倆的名字並沒有給家人帶去什麼喜慶的事,爲了爹孃和弟弟妹妹能活下去,我們哥倆就把自己賣給顧府,到了顧府之後,我們沒有一天不捱打,多虧夫人收留,不然回去後,我們兄弟倆會被活活打死。”

明明知道說實話會得罪顧夫人,更知道得罪顧夫人的下場,還是選擇站在慧娘這邊,幫恆美作證,這兄弟倆拿着命在賭,賭慧娘會幫他們。不過,慧娘喜歡他倆這不認命的態度。

“來喜,福貴,你們去後院等着吧,事情辦成後,再謝我們也不遲。”慧娘吩咐道。

來喜和福貴朝後院走去。

慧娘朝於三慶豎了豎大拇指,“三慶你厲害啊,隨手一抓就抓進來親哥倆。”

於三慶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沒有,我開門後,是他們倆自己跑到我手裡來的,可不是我抓進來的。”

果然如慧娘所料,這哥倆是聰明、大膽敢賭命的人。

張程緣起身,“娘子,爲夫先去辦你交代的事情。”

“如此便辛苦夫君了。”

慧娘送張程緣出門。

一個時辰後,天色已黑,來喜和福貴略有些擔心地朝門外望了又望。慧娘看到後,安慰道:“既然選擇跟我們,就要相信你們新東家的能力。放心吧。”

話音剛落,張程緣進了恆美,慧娘高興地起身迎過去,“夫君,怎麼樣?”

張程緣朝慧娘揚了揚手中的賣身契。

來喜和福貴亦看到,“噗通”又跪下磕頭。“謝謝東家,謝謝東家。”

“趕緊起身,在我這裡不興這跪拜的規矩。”慧娘從夫君手上接過來襲和福貴的賣身契,繼續說:“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賣身契,只要以後你們好好幹,對我們夫婦忠心不二,這賣身契遲早會還給你們。”

將來有一天可以恢復自由身,來喜和富貴激動不已,再一次感謝東家。

慧娘將他們二人安排到剛買的院落。

之後慧娘和張程緣朝城主府走去,今晚上是他們最後一天住城主府,百里清特意擺了酒宴等他們一起吃飯。

“夫君,來喜和福貴的賣身契,你怎麼辦到的?是不是找百里幫忙?使美男計了?”慧娘知道顧文燕喜歡百里清,若是百里清出馬,顧文燕必定答應。

張程緣用手點了點她,“你啊你,可害苦了百里,趕緊想想怎麼補償他吧。”

“那顧文燕是不是趁機佔百裡的便宜了?”

張程緣搖搖手,“百里的身手能讓她佔到便宜?關鍵是跟那樣的女人站在一塊,百里覺得瘮的慌。”

“阿緣,如果有一天,我也胖成顧文燕那副模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只要是你,變得再胖,我也會喜歡。再說了,百里並不是因爲她胖才覺得瘮的慌,而是因爲她脾氣暴躁、骨子裡沒有一點女人味。”

二人邊聊天邊走,很快便回到城主府。

一見到百里清,慧娘趕忙道謝。百里清無奈地擺擺手,“此事不提也罷,也就是爲了你們夫婦,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會主動跟顧文燕搭腔。”

慧娘掃了一眼,幸好百里紅妝不在,不然非要嘮叨死她。“紅妝呢?”

“紅妝去選酒去了,她不知道這件事,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不然,後果你們知道的。”百里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耳根欲清淨,必須瞞着她。

等百里紅妝拿來酒,他們四人把酒言歡,談天說地,好不歡喜。

翌日,慧娘和張程緣搬到新買的院子裡。

恆美店鋪正常運行。慧娘放心地坐到馬車裡,張程緣趕車,朝宇姨所在的地方而去。

本以爲老頭子在賢城的院落,只有宇姨和他居住,到了之後才知道,老頭子還帶着兩個侍妾。

慧娘和張程緣到達的時候,老頭子正在看兩個侍妾跳舞。而宇姨則在臥房暗自神傷。

那兩名侍妾搔首弄姿,引得老頭子拍手叫好。老頭子朝慧娘和張程緣擺擺手,算是打過招呼,繼續看他的美侍妾跳舞。

張程緣留下陪老頭子,慧娘直奔宇姨的臥房。

“咚咚”敲門。

“進來吧,門沒關。”宇姨因爲沒了內力,說話聲音比以前略低,少了一些剛毅,多了一絲溫柔。

慧娘進屋,直接跪到宇姨面前,“宇姨,謝謝你幫我解毒。”

宇姨趕忙扶起慧娘。“不是在信中說過了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

“宇姨,你現在沒有內力,身體可還好?”慧娘關切地問道。

宇姨微笑着說:“放心吧,有老頭子這個現成的大夫在,身體想不好都難。”

慧娘看到宇姨眼角未乾的淚,心疼地說:“老頭子還和以前一樣嗎?”

宇姨點點頭,“是啊,並沒有因爲我沒了武功而嫌棄我,反而比以前更加在意我的身體狀況,可就是一點不好,還是喜歡跟那些年輕的侍妾湊在一起玩樂。這是他們宇文家遺傳下來的天性。”

慧娘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宇姨,我和阿緣這次過來,只有一個目的,接你去我們的新家住一段日子。”

宇姨搖搖頭,“我哪能跟你們去過日子啊,若是跟去,老婆子我也太不懂事了吧。”

慧娘勸說道:“宇姨,你想想,你跟了老頭子這麼多年來,可有哪一天是你自己主動消失在他眼前?”

宇姨回想跟着老頭子的三十多年,從來都是老頭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她總是站在原地等待,盼望。“沒有。我這一生,目光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不曾離開過。”

“這不就得了?試着主動離開他一次,將目光轉移一次。有時候,這人不懂得珍惜,非得下劑猛藥,才能懂得珍惜彼此。就像我和阿緣,正是因爲老頭子不讓我和阿緣見面,才懂得對方的重要性,更加珍惜彼此。”

最終慧娘說動宇姨。宇姨點頭答應。

宇姨跟老頭子道別時,老頭子正在和美侍妾調笑,只隨口說了一句,“去吧。”

宇姨的心彷彿被針刺一樣。

慧娘攙扶着宇姨出了院門,坐上馬車。

青墨一走,老頭子立馬沒情趣與美侍妾調笑。心中納悶,老婆子怎麼忽然要到阿緣那裡住一段日子?難道是生氣了?可是以前他也如此,也沒見老婆子主動離開過他身邊。想追出去問問吧,又放不下這張老臉。

到了晚上,老頭子孤枕難眠,跑到侍妾那屋,準備親熱一番,以消除對老婆子的思念。侍妾伺候的很周到,可到了關鍵時刻,他引以爲傲的那事,忽然不行了。他備受打擊,推開侍妾,回到老婆子的臥房。聞着枕頭上老婆子留下的那熟悉的氣味,漸漸進入夢鄉。

此時慧娘正在臥房格格地笑。

“噓”張程緣示意慧娘聲音小一點,“宇姨就在隔壁,別讓她聽到了。”

慧娘好奇地問:“夫君,你真的將那藥給老頭子下了?以老頭子的武功,竟然沒有察覺?”

“宇姨告訴他要出來住一段時間,他微微一愣神,我趁機給他下藥,你別說,老頭子對宇姨絕對不像表面那麼不在意。不然那藥絕不能成功下到他身上。”

張程緣給老頭子下了不能行那事的藥。他們二人一想到老頭子面對美侍妾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就笑。

翌日,老頭子醒來,回想昨晚的丟人一幕,從牀上跳起來,直奔侍妾房中。又是到關鍵時刻,敗下陣來。捕捉到侍妾眼中閃過的一絲鄙夷,他垂頭喪氣地再一次回到老婆子的臥房。不禁想道: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服老不行啊。以後再不碰那些女人。也只有老婆子纔不會嫌棄他。

想到這裡,他有些想念老婆子。起身洗漱後,吩咐人備了馬車,直奔張程緣的住處。

一大早,慧娘便囑咐宇姨,“一會若是老頭子來接你,你一定不能跟他回去,你放心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只會想你念你,不會碰其他女人。”

宇姨點點頭。“聽慧孃的,一會老頭子若來,讓他哪涼快哪呆着去。不過,你覺得他能來嗎?”

“一定會來。”慧娘肯定地說道。老頭子表面上是個大大咧咧、不懂珍惜的人。慧娘作爲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老頭子對宇姨的感情異常深厚,只是他表面上不承認而已。

慧娘、張程緣和宇姨正吃着早飯,一個熟悉的身影已來到宇姨面前。

“青墨,在吃早飯呢?你不在,也沒人給我做早飯。”老頭子順勢坐到宇姨身旁。

宇姨白了他一眼,“以前你沒在我身邊時,敢情天天不吃早飯啊?”

被老婆子拆穿,老頭子不僅沒有臉紅,反而更加厚臉皮地說:“老頭子我現在就喜歡吃你做的早飯。”

他以爲會等來青墨說,一會跟他回去,以後爲他做早飯的話。

沒成想,宇姨微笑着說:“好吧,你可以每天早上到阿緣這裡來,我做給你吃。”

“可是,過幾天我就要回京城,你不跟我走嗎?”老頭子溫柔地目光掃過青墨。

“對啊,不跟你走,昨天不是說好在阿緣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嗎?”

青墨的回答令老頭子驚訝不已,這還是三十多年來,她第一次說,不跟他走。

老頭子儘管心裡很不樂意,但嘴上還是強自鎮定地說:“哦,好吧。”

宇姨的心一軟,剛想再開口說話,慧娘從桌子低下,輕輕地踩了踩她,將她欲改變主意的話給踩了回去。

老頭子跟着一塊吃完早飯,並不着急走,而是貼糊在宇姨身邊。宇姨往東他就往東,宇姨往西他就往西。

“老頭子,你總跟着我幹嘛?有阿緣和慧娘貼身的保護我,你放心就行。趕緊忙你的去吧。”宇姨開始趕人。

老頭子憋紅了臉終於說出一句,“你不在家,我睡不着覺。”

“以前你不在我身邊,找那些個鶯鶯燕燕時,不是睡得挺好嗎?”宇姨略有些吃味地說道。

“那是以前,那時候我還年輕,現在人老了,就想摟着你入睡。”老頭子有些失落地說道。

這還是老頭子第一次承認自己老了,宇姨嗔怪道:“才一晚上沒見我,就想我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行了,我在阿緣這裡住得很舒服,你趕緊回去忙你的吧。”

被老婆子再一次趕人,老頭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好,那我先回去了。”

不等老婆子再開口,老頭子一個閃身,離開。

宇姨伸長了脖子,目光去追老頭子的背影。

慧娘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宇姨的肩膀,“宇姨,放心吧,老頭子還會回來的。”

“真的嗎?”宇姨不可置信。

“真的,你沒看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你的重要性了嗎?宇姨一會你跟我去恆美玩,正好敷上一貼面膜,美容養顏。”

宇姨點點頭,“好,既然已經打算在這裡長住,我就好好享用一下你說的那個面膜,說不準還真能變年輕呢。”

慧娘微笑着說:“放心吧,堅持敷面膜絕對讓您變年輕。”

張程緣在一旁只笑不語。

宇姨略有些奇怪地說:“今天的老頭子不知發什麼神經,說了一些以前從不會說的話。”

慧娘神秘一笑,對着宇姨耳語,“昨天阿緣給他下了一點藥,不能行那事,估計老頭子受打擊了。”

宇姨呵呵大笑,“沒想到老頭子也有遭人暗算的一天。”

“宇姨,我們可是爲了你才這樣做的,你可得保證不能說出去,不然,老頭子的報復手段你是知道的。”慧娘趕忙囑咐道。

“放心吧,我纔不會告訴他,也該有人好好治治老頭子。”宇姨說完,臉上流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慧娘、阿緣和宇姨一起去了恆美,宇姨先敷了一貼面膜,之後在店鋪裡幫忙,一天忙得不亦樂乎。

一直等到店鋪打烊,才與慧娘他們一同回家。

一回到臥房,宇姨在牀上躺了一會,慧娘進屋。

“宇姨,今天累壞了吧?”

宇姨沒了武功,忙活一天,身體鐵定會很累。慧娘走到牀前,給宇姨做按摩。

宇姨沒有拒絕,“確實有些累,不過經你這麼按摩,渾身輕鬆多了。”

慧娘認真地幫宇姨按摩全身,她現在已經把宇姨當成親孃一樣看待。“宇姨,你和老頭子一直沒有孩子嗎?”

宇姨神色一黯,緩緩開口,“有過。但至今下落不明。那時候,我十七歲,馬上就要臨盆,結果遇到仇家追殺,老頭子拼命抵抗,也就在那個時候,我生下兒子,爲了保住我孩子性命,我偷偷將他放入一位婦人的菜籃子裡。之後,暗盟的人趕來救了我和老頭子,但最終我卻找不到那個婦人,更沒找回我兒子。”

慧娘心疼地望着她,“宇姨,您兒子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之類?”

宇姨搖搖頭,“沒有胎記,當時匆忙,我摘下貼身玉佩,放在了他的衣服裡。”

“只是這些年尋找那婦人下落,一直未找到。”宇姨的眼眶中含淚。

慧娘歉疚地說:“對不起,讓您想到傷心往事,真的很抱歉。”

“沒事,這麼多年了,也難得有人再問起這件事。自從那之後,我再也懷不上孩子,老頭子給我開了很多副湯藥,不過,喝上都不管用。”宇姨無奈地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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