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酒樓

卻說紫鵑原封不動地將糕點端到了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很是不甘心。一口狠狠地咬着糕點,一邊想着原來這女子竟是用這種下作手段勾了王爺的魂,心裡甚是不恥。卻又轉頭一想這狐媚手段你就能使得,爲何我卻使不得,我與她相比,哪裡差了。想到這裡紫鵑想着自己豁出去了,必定要掙上一番,到時候就是她葉清歌被自己踩在腳下笑話的時候。

心裡爲自己打着氣,想着去找那廚房幫廚的張媽媽,看看她是否能出一些主意。

於是中午到廚房爲老夫人張羅飯食的時候,便旁敲側擊的告訴那張婆子晚上後花園有事。要說那一晚兩人都說了什麼,紫鵑又要做些什麼,這又是後話了,此時便不在此處提及。

要說當今皇上最寵的兩個人,除了這九弟涇陽王之外,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兒清廷公主。

這公主本名叫劉靈,今年已經芳齡二十了,皇朝女子多十五歲左右便皆已出嫁,而她這般年紀卻還未曾許了人家。要說這爲什麼,一來這公主家家的矯□□多,這王孫公子,各地侯府也沒少來求親的,清廷公主眼界高的很,竟然連那京城四公子都沒看上,不是被她三言兩語大發了,就是被她某些驚世駭俗之舉嚇跑了。再後來就是她在自己親親皇爹爹的耳邊甜言蜜語一番,只說要一輩子陪在他老人家身邊,於是這皇上一個心花怒放,更是順了她的意,把這大好男兒郎都打發走了。

再則,這劉靈貌似是個不動情愛的孩子,外人看來每天除了嬉笑打鬧,也不在乎男女之事,後來拒婚拒的多了,便沒人再上來提親了,卻不知這都是事出有因。

劉靈這丫頭最愛去的便是這涇陽王府,卻說這她小的時候便受這夫人疼愛,也就是先帝最最寵愛的的穎妃娘娘。於是後來先帝駕崩,穎妃出了宮,隨兒子住進了王府,便總叫她去相陪,與人說時,就只說是自己喜歡這劉靈活潑無憂無慮的性子,便是幾輩子也是求之不得的。

於是從小劉靈就愛往這涇陽王府裡跑,追着劉珏的屁股後,叫着小叔叔,與明衝她們也很是相熟,哥哥姐姐的叫的也很甜。

卻說這日下午,劉靈一踏進王府,管家便跑到老夫人那裡通報,老夫人很是高興,只說着王府裡請來了戲班子,讓她陪着去看戲,便拉着她的手往王府後院走去。

且說這約莫一個時辰的時候這丫頭就坐不住了,便藉口自己餓了,要去廚房找吃食,想着出去透透氣。劉母見她嘴饞的樣子倒是可愛,便準她去了。

劉靈往廚房走去,剛剛在廚娘那裡尋摸到幾塊香酥桂花糕,吃的正香,便見擎風正從遠處走來,自己抹了抹嘴,拿着剩下的桂花糕,往擎風方向走去。

擎風一見到她,便道:“你這丫頭怎麼又來了?皇后娘娘就不去管你。”

“她這麼多年合適管過我,總是愛理不理的。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她親生的。”

“瞎說些什麼,這都是。你只說你離經叛道總惹事,她都懶得管你了纔是。”

“你說的也是,可能我從小就氣她,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有郭嬤嬤纔會管我這些。啊!光說話了,這個桂花糕給你。”

擎風嫌棄的看了看,接了過去道:“都被你捏成這樣了,你也好意思送人。”

“不吃算了。”說着就要上手去搶。

擎風一躲,嘿嘿一笑道:“我就將就吃了,怕傷你的心。”說完整個往嘴裡塞去。

劉靈見他吃的倒是滑稽,遂笑出了聲:“這還差不多。”

丫頭眼珠子轉了轉,道:“你有時間沒?”

“做啥子?”擎風嚥下去口中的吃食,問道。

“你陪我去逛集市,剛剛陪老夫人看戲,差點沒睡着了。”

“這不好吧,宮中的人還在王府正門守着呢,要是見你人沒了,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擎風往後一躲。

“你這麼膽小幹什麼,上次錦緞姐姐還陪我去了呢,人家你哥女流之輩都有的膽色你卻沒有?”小丫頭眼珠子又轉了轉。

“那個丫頭片子自小膽子就大,我能敢跟她比?”

“別那麼多廢話了,大不了就逛一會,趁他們沒發現就回來。”

擎風沒待答話,就被劉靈拽着往他的房間而去。

到了房間,劉靈道:“快,給本公子找件衣服。”

擎風猶猶豫豫,磨磨蹭蹭的蹭到了衣櫃那裡,翻出來一間身量似是他幾年前的衣服拿給劉靈。

劉靈接過衣服道:“你出去把門等我。”

擎風於是出去站在門口,不一會便見一公子打扮的人從房間走了出來,只見手中長扇一揮,道:“速與本公子帶路。”

擎風無奈,終於遇到比自己還能鬧的人了,便引着她鑽假山,走角門,從王府後門偷偷摸了出去。

兩人終於出去了,劉靈深呼一口氣,道:“走,隨本公子去那京城狀元第一樓!”

擎風心道:“你還裝上癮了。”搖了搖頭,更了上去。

要說這狀元樓是個什麼玩意,那可是京城科考舉子云集的地方,這科舉考試剛剛結束,衆舉子還在等候朝廷放榜,於是這裡還是如先前一般熱鬧,人潮還未散去。

兩人剛進這酒樓,店小二便上前問道:“兩位舉子是打尖還是住店那。”

劉靈咳了咳嗓子,道“打尖。”

“好嘞,打尖請上二樓,小的這就上去招呼您。”看兩人穿着倒不像平民子弟,便讓人引着兩人上了二樓的雅間,且說這雅間,就是一面是牆,兩面是木板隔開,然後是一珠簾隔開外面。木板上倒是雕欄畫棟,無一不全,劉靈嘖嘖稱奇,道:“這地方倒是稀罕。”

“專門爲趕考的舉子建的,自然備受朝廷重視,也就修的講究些。”擎風接道。

劉靈點了點頭,撩開衣袍坐了下去,這時剛剛那位店小二上了樓來,走到兩人身邊問道:“兩位客官可有想好要點些什麼?”

劉靈看了看擎風,見擎風也搖了搖頭,心知這人也是頭一次來,便道“大家最常吃什麼你就上些什麼,只要好吃就行,再備一壺好酒。”

“好嘞。您先坐着,這菜一會兒便給您上來。”

兩人等着這上菜的功夫,突然聽見對面兩張桌子上的人彷彿發生了口角。不由得側耳細聽。

只聽得一人說道:“你小子做的事也忒不地道,我這落了榜都是你的事,你還想逃避責任怎麼着。”

“我何時逃避責任,這本就不是我的責任,你的試卷做什麼卻要我答。”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聲音相比之下倒是沉穩許多。

“老子就讓你答,你能怎麼着,你卻在那裡推三阻四,老子砸了多少銀子才換來個舉子名額,到你這裡卻給老子壞了菜,你個軟硬不吃的東西。”

“人各有命,你只是命中註定會遇到我,成不了事而已。你若不死心,就去求求老天爺讓你重活一次,便要求他讓你躲開了我,也許就會如你所願不是?”

“好啊,你小子,就在這裡嘴硬,這裡人多口雜,我且不與你計較,等你除了這樓的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的爭論不再想起,然後片刻功夫,就聽剛纔那囂張之人說道:“來人!” щшш ⊕t t k a n ⊕CΟ

店小二聞聲而至,道:“客官,有什麼需要?”

“找個唱曲的來。”

店小二下去以後,不多會兒,便領上來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穿着甚是樸素。

然後坐在一旁便聽得琵琶聲聲響起,悅耳歌喉婉婉道來。

劉靈這邊與擎風倒是愜意萬分,沒想到還能借這麼個光,倒是託了這囂張傢伙的福。剛纔聽那人說要收拾另一個人,兩人都想着一會一定要阻止這下作之事發生,劉靈這邊吃着菜,正跟着曲兒哼哼之際,只聽琵琶絃聲斷裂之聲。

然後便是一巴掌聲傳來,又是那人聲音,道:“你個晦氣的,咒老子考不上是不是?”

劉靈好奇靠近珠簾細看,便見那人一把將那個姑娘扯了過去,困在懷裡說道:“給老子做個小妾,剛纔的事我就不予追究。”

劉靈看得清楚,那姑娘並不願意,還在那裡掙扎着,只聽另一桌子上哪人開了口:“做什麼爲難一介女流,你也配入朝爲官?”

擎風聽得此聲音,心道,“這男的倒是知道哪些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然後便是爭執聲更是激烈地響起,碗筷摔地之聲,琵琶落地之聲,此起彼伏。

劉靈看的惱火,遂看着擎風說道:“那個,要不你上去幫幫那兩個人?”

擎風本不願意惹這些閒事,聽劉靈開了口,便抓起一把筷子射將出去。

頓時一陣哀嚎傳來,只見那個囂張跋扈之人雙腿,;兩手合胳膊,都插上了竹筷。

劉靈大呼過癮。笑着對擎風說:“擎風大哥,您的功夫,小弟甚是佩服。”

然後轉頭看去,就見那個人已經無暇追究暗箭傷人者是誰,被人扶着下了樓去,想是去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