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聽說戰爭勝利在望,誠然是高興的。但是魏隆所說的回朝之事,卻又讓葉清歌心裡難以平靜。待魏隆走了後 ,葉清歌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望着牀頂。
縱然對劉珏有意,但是這男子的身份註定了自己是要逃走的,如果班師回朝後,自己這樣的鄉野大夫雖然不會編制進太醫院,不入官場自己的身份固然沒事,但是劉珏一定會讓她住進王府,王府內外這麼多人,難保不會被發現,到時候想走就更難了。看來只能在路上逃走了。
入夜時分,葉清歌按耐不住,想着先去劉珏那裡探探口風,聽聽過幾日具體的安排,看會朝以後的變動,好決定什麼時候逃走是最佳時機。
話說到了營帳,守衛見是葉清歌點了點頭,葉清歌回禮,正要掀開簾布進去,只見簾布半開之時,葉清歌透過屏風,看到兩個人的身影,正是那一人將手放於另一人的胸膛,葉清歌嚇了一跳,心臟砰砰砰的緊張異常,然後轉身跑走了。
葉清歌看得清楚,屏風映照下的景象,分明就是兩個男的。那個高大的定是劉珏,而那個小的定是營中士兵,葉清歌心道,本來以爲他就是斷袖也斷袖的有節操,怎麼會想到與士兵還有這些個勾搭之事,心裡定下了,一旦動身,馬上伺機逃跑。
且說這夜主帳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不會如葉清歌所想的那麼猥瑣。所以,將軍,您真的冤枉啊!
幾日後,這攻城竟然是難以言喻的順利,軍營上下都是皆大歡喜,趙固等人均已伏誅,只有這李鉉軍逃了,使得是偷樑換柱之計,竟然連身邊的侍從和謀士尹濤等人都沒發現。
那天的情形其實是這樣的。
李鉉軍和尹濤見劉珏的大軍勢如破竹攻入城內,知道大勢已去。尹濤建議李鉉軍先於他一起躲入密室當中,當外面平靜下來,再出來化作鄉民混出城去。於是兩人就真的進了密室當中,尹濤趁李鉉軍不備將其一刀刺死,結果卻發現這李鉉軍竟是易了容的冒牌貨。
且說這爲什麼尹濤要刺死李鉉軍,尹濤者,青冥也。青冥一年前就已經取得李鉉軍的信任混進了敵人陣地。至於怎麼取得信任的,這話不必提。青冥一直與劉珏等人保持聯絡。話說這徐州城地勢上是易守難攻,守備森嚴。這進出城的人都要仔細搜身方可離開。城內地形複雜,宮城也九曲十八彎,一直是劉珏等人的心腹大患。青冥一直無法將徐州城內城外地圖送出去。無奈之下找了個心腹畫於胸膛之上。混出城外。葉清歌看到劉珏的那晚就是劉珏再看此人身上的地圖,而引起了誤會。
尹濤這邊向劉珏報告了情況之後,就去追查李鉉軍去了。
大軍就要拔營回朝了,只派少部分的將士鎮守徐州。劉珏讓校尉帶領大軍往潯陽出發,自己則與魏隆,葉清歌,馮大夫,小武,魏生等人輕裝上路,以節省時間。
幾人在徐州城買下了一輛馬車,魏隆與魏生駕車。葉清歌自從上路就在想着怎樣帶着小武逃走。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且說這一路過了豐臺鎮往南行進,到了另一個鎮子,打尖住店的客棧已是那鎮子裡頂好頂好的客棧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葉清歌去叫醒了小武,兩人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客棧。葉清歌想着自己與小武兩人沒了蹤影,劉珏等人明早發現一定會出來尋找,現在城門又關上了,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到別處尋去再帶着小武離開這裡。
且說葉清歌與小武正行走在路邊,忽然一人擋在路前。
葉清歌見此人身着黑衣,面露不善,道:“你是何人,爲何攔住去路?”
來人冷哼一聲,橫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劉珏身邊的人。”
葉清歌盯着此人看着,心裡想着這人難道是劉珏的仇人。
“我也不跟你廢話,我的探子親眼看見你和劉珏兩人在軍營草地裡行那些苟且之事。怪道這些年還沒見他娶妻,原來是好這口。”
小武一聽急了,插嘴道:“你胡說,我哥纔沒有!”
“小鬼,你哥可不是什麼清白貨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好辯駁的?”
李鉉軍說完又看向葉清歌,道:“這一路上劉珏對你也算是噓寒問暖,想必正是心頭寶的時候,我且抓了你讓他急上一急,至於這小鬼,我看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說罷冷哼一聲。
葉清歌無論如何強自鎮定都免不了一身冷汗,不知這人說話到底是恐嚇,還是當真。忽見此人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葉清歌大覺不妙,就見李鉉軍衝自己而來,然後自己就被鉗住牙關,然後那藥丸就進了自己的口中,化了開去。然後他手一揚刀就要往小武身上揮去,葉清歌驚慌之下不暇思考,一個箭步就往小武身上撲去。只是這功夫過後,渾身卻仿似脫力一般,身體越來越熱。
就在那一剎那之際,一說話聲音傳來,三人齊齊看去。
“李將軍,幾日不見,氣色倒是不錯啊!”此人正是青冥,眼睛淡淡掃了葉清歌和小武一眼,見葉清歌滿身虛汗,目光似乎也沒了焦距,心中大呼不妙,自己與他動手也只是個兩敗俱傷。
“尹濤!”
“是我,將軍,您逃出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現在倒是記起來了。”
“當時大難臨頭,誰還能顧得了誰,各自逃命纔是正道。”李鉉軍冷笑道。
“也是,那我也就不計較之前那些,如今我也逃了出來,同是被通緝,咱倆這又算是易根生上拴着的螞蚱了,哈哈。”
李鉉軍暗忖這尹濤這兩年來也算是爲自己出過謀劃過策,對自己也算是忠心的,他又自來聰明,對自己想來也有些助益。於是道:“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將軍了,咱麼彼此照應也是好的。”
“這兩個是劉珏身邊的吧!”青冥說話間將眼神掃向葉清歌和小武。
李鉉軍道:“你且等我處理了這個小鬼,這哥哥嘛細皮嫩肉的,□□不死他。”
青冥道:“不可,將軍且聽一言,這小鬼你且將他放了,他必會回去通風報信,如果他前來救人,想必此人很重要,可趁此機會要挾一二,而且讓劉珏知道了也可氣他一氣。如果他沒來救人,這人你怎樣處置都不爲過,但你若冒然作此,激怒了他,可能使他調動當地官府兵馬,到時候將軍已經暴漏行蹤,能否出得了這個城,還是未知。”
“你說的倒是在理,就這麼辦,這小鬼就交給你了,這小子我先帶他先行一步。七裡外城隍廟匯合。”
說罷吹了聲口哨,馬蹄聲響起,一匹馬出現在近前,李鉉軍翻身上馬,將葉清歌攔腰抱起放於那馬背之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飛奔而去。
且說葉清歌在青冥來到之後,趁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偷偷的取出袖中銀針刺在手指和掌心,以求能保持清醒。
自兩人上了馬,李鉉軍將葉清歌困於身前,葉清歌此時的感官知覺甚是敏感,口鼻中俱是身後男人身上的氣味。她已經極力避免與後方之人有身體接觸,但那馬兒在奔馳之中顛簸不平,總是一個不防便落入那人懷中。
李鉉軍一路上被他撩撥得是心猿意馬,近距離望着那白皙細嫩的皮膚,嬌柔的背脊起伏般磨蹭着他的胸膛,身體莫名一陣酥麻,喘息聲漸急。恨不得當場就將他壓在身下。
葉清歌似有所覺,身體往前蹭了蹭,卻馬上察覺了身後的堅實。背脊頓時緊繃,身體向前俯身。葉清歌渾身燥熱不堪,只有流血的手能讓她存有一絲絲理智。葉清歌也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只希望小武沒有事,劉珏他們能來救她。
葉清歌本就渾身無力,綿軟異常,雙腿又是一陣搖晃,跌落李軒軍懷裡,李鉉軍嘴角勾起,附在她耳畔道:“你還躲什麼躲,一會有你享受的。”說完大笑三聲,使勁揚了下馬鞭。
李鉉軍本就急色,此時又將馬馳的飛快。葉清歌彷彿浸身於冰火兩重天,極力控制心中不斷奔涌的渴望,也不知爲何心中俱是那劉珏的身影。她迫使自己記得身後之人是自己最最噁心之人,偷偷用銀針不斷扎刺着自己的掌心。
路程不是很遠,但是對於葉清歌來說卻甚是煎熬,終於到了城隍廟了,李鉉軍在廟前勒馬,將葉清歌攜下馬背。轉身一拍馬後,馬兒蹬蹬蹬地跑遠了。
李鉉軍將葉清歌帶進廟內,放於樑柱旁。回身去了柴火點燃,然後衝葉清歌走來。葉清歌頓時心中一顫,雙目瞪着他,一刻都不敢放鬆。李鉉軍見葉清歌如此緊張,笑道:“怕什麼,又不是沒經歷過。”邊說着邊俯下身來,葉清歌大駭,:“你要幹什麼?走開”伸出雙手抵着李鉉軍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