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覺剝奪,又要不能夠發出聲音?
這是什麼破考覈?
王昭從來都沒有這麼覺得自己的想象力貧瘠,但是還不等她問清楚這到底都是什麼情況,‘熱心無比’的華胥,已經一把直接將她給扔進了湖底!
等等!把我這麼一個外人就加入你們的私人考覈裡面,真的不用跟部落裡面的人商量商量嗎?就算大哥你是族長,就因爲我被什麼破‘鑰匙’有感應,就覺得我真的可以加入考覈嗎?
會不會是什麼陰謀,要直接把我給搞死啊?
眼看着王昭發出無聲的慘叫,‘撲通’一聲地砸進湖裡,華胥剛剛嚴肅的表情立刻又是一變,然後對於身後一整羣不知道何時出現,穿着斗篷的族人發出了命令。
“天選的侍者已經送到,即刻起開始封山。”華胥大步地往外走,整個人瞬間散發出一股王昭剛剛沒有緣分見到的銳氣──又或者說,殺氣,“讓外面那些蟲子知道,我們夢迴部落,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是,他們是廢柴,但那也是隻限於肉體上的廢柴。
真的要戰鬥起來,以他們的能力,那也是完全不會輸給其他人的。
其他族人聽到華胥終於下達進攻的命令,顯然都很興奮。
爲了等王昭過來,他們花費不少力氣在佈局,現在好不容易將人給送進去保護起來考覈,後面的事情,就沒怎麼需要顧忌了。
不過被人直接給一把扔進湖裡的王昭,這時候除了面對自己面前一面可怕的景象,也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去思考外面的事情了。
天山上,湖底下,水深之處,本來應該是一片漆黑的。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從岸上看,湖底除了反射天上的模樣,根本看不清底下。然而落在水中,視線卻特別的清楚......也,特別的不可思議。
王昭屏住呼吸,很快就想到以自己的憋氣能力,恐怕也沒有辦法支撐整場考覈。但是夢迴部落既然敢這麼做,這就表示裡面肯定有什麼方法,是能夠讓考生獲得呼吸的空間的。
氧氣罩、或是高氧的水草,估計都可以。
再不然,她就得想辦法用異能催生一點植物,來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了──
但要是可以的話,王昭並不希望讓自己馴養的植物出來。畢竟夢迴部落的原始生態還是要尊重的,萬一因爲自己的植物影響到人家本身的植物分佈等情況,那就不大好。
有塊以不知材質的黑石爲基底的石碑,被放在水裡。王昭看着路徑,總覺得應該那就是考覈的真正入口。
而既然人都已經來了,要是不過去,那倒顯得自己矯情。於是王昭很快地四肢並用地遊了過去,仔細地看着石碑上面的字。
‘一重殺,幽冥路,雙目不見天、不見月、不見地。真實與虛妄,過去與未來,時空穿梭之中,爲有本心才能探明。’
王昭仔細地看着用狂草寫出來的幾行字,還謹記着華胥跟她說的不能發出聲音的事情,然後仔細地在心中咀嚼着。
這裡是封閉視覺的考驗,然而應該是指引考題內容的石碑上,卻沒有什麼太有參考價值的內容......不、也不能說沒有什麼參考價值,或許,提示、應該就是通過‘心眼’的考驗?
之前因爲有納古跟胝孟的關係,王昭曾經特別去看過一些關於少數民族的數據。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習俗、他們的習慣,很多都跟玄幻修真小說,在某些方面上,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還不等王昭想清楚。忽然之間水流涌動,她就被一股相當大的力道給推向石碑之後,接着,雙眼一片漆黑,就再也什麼都看不見了!
王昭知道這是正常的情況,她的考驗,已經開始了。
周遭都還是水流,然而她卻還沒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呼吸問題,多少感覺有點方。
華胥大大,您這樣動不動就把人給踹去考覈,但是沒有給一些基本的解決方法,這樣真的很坑啊!
然而華胥早就不在這兒了,就算王昭再怎麼腹誹,那也是沒有辦法改變任何問題的。
‘要不然,就試着呼吸一口好了?’老是憋着氣,王昭覺得就算不用封閉自己的視覺,估計眼前也要憋的一片黑了。
她嘗試着鬆開自己的呼吸,淺淺地一點,就怕這水壓會忽然把整個湖水的壓力往體內擠──到時候估計就不是呼吸的問題,而是自己會不會因爲壓力不均勻,直接把自己搞成肉餅了!
咦!然而意外的是,王昭居然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任何的呼吸困難!
所以,這些水流其實只是幻覺嗎?她根本就可以在這之中行走自如了?
‘可是不對,自己剛剛明明是靠着游泳才能抵達石碑前面的。’王昭努力地回想着這一路走來的情況,很快地做出了判斷,‘所以實際上,那石碑或許有類似李鬱方的那種結界功能也說不定。’
王昭並不擅長這個部分,於是只能讓自己先不要妄動。而是很仔細地感覺着周遭的情況,然後一點點摸索過去。
在這種地方,被封閉了視覺,讓人實際上的感覺真的不會太好。然而考驗就是考驗,沒道理其他人都能夠通過,自己就會不行。否則以華胥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這個外人加入到裡面的。
在她的周遭,水流在不知不覺之中,慢慢的消退下去,但是四肢在行動之間,依舊能感覺到阻力。軍靴開始慢慢地能夠踩在‘地面’上,甚至還能感覺到有些膠着感的泥濘。王昭悄悄地皺起眉頭,總覺得自己在那爛泥之中,好像還感覺到了什麼?
‘吱吱’!
驀地,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從王昭的身邊跑過。緊接着一道勁風襲來,銳利的破風聲,朝着她的肩膀就是用力一抓!
要不是王昭臨時將異能覆蓋在全身上,這會兒以骨頭的陣痛來看,估計自己整個肩膀都要被扯下來了!
王昭顧不得自己什麼都看不到,急急忙忙地整個人側翻過去,然後臥倒進泥濘裡,努力地將自己整個人的波動降到最低。
她甚至用泥巴把自己整個人都給糊了起來,然後四肢並用地在地上爬行,然後儘可能地離開剛剛受到攻擊的地方。直到至少爬過了半個多小時,再也沒有碰上剛剛那樣的危險之後,這才感覺到全身的痠痛,並且檢查起自己的傷口。